第一卷 第17章 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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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經曆強烈的波動,坐在同一個車裏氣氛反而異常的詭異安靜。
    沈硯舟一言不發,可能被人羞辱心情受影響,臉色冷著。
    許輕宜別過時卿,也沒那麽精神了,疲軟的靠著。
    好久。
    她主動開口:“謝謝,幸好你沒受傷。”
    沈硯舟沒搭腔,她被迫沉默下來。
    逐漸的,許輕宜感覺整個人熱乎乎的,酒精作用下有點困,又不能睡。
    終於進了海濱區,許輕宜忍著打哈欠的衝動,糾結後開口,“億家超市放我下去就行,買點東西。”
    沈硯舟知道買東西是借口,隻是不想讓他送到家門口。
    但他看了一眼不到一百米的超市,“我等你。”
    “不用。”
    他說:“我外套在你那兒,順便去取。”
    許輕宜不想讓她送到家門口,覺得很危險。
    他危險。
    尤其她今晚喝過酒,對他更沒抵抗力,容易犯罪。
    所以,她很堅持,“我改天給你送去修車廠。”
    沈硯舟把車停在超市門口,沒開車門,也很堅持,“衣服兜裏有東西,急用。”
    許輕宜借著酒勁兒嗤了一聲,“大半夜的能有什麽急用?”
    “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是不想讓你去住處。”她補充。
    車裏有短暫的沉默。
    車窗上有雨點落下來,清晰的發出“啪”、“啪”的聲音。
    “下雨了,你快開門。”別一會兒她真回不去了。
    沈硯舟這一路都沒想出來找她能有什麽正事,這會兒想到了。
    “你的傘在我船上。”
    他說話跟她一樣坦白,“趁早拿走。”
    許輕宜聽他那個話,嫌棄雨傘占地方?
    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又坐了回去,係上安全帶。
    許輕宜莫名來氣,他幫了她,她很感激而且有點心疼。但他去了住處,萬一她沒忍住……
    萬一事後他又要陰陽怪氣的說她不檢點?
    她是為他好啊。
    等了幾秒,車子不動,她略氣的吼他:“走啊!”
    酒後聲音軟,並不凶,導致原本怪異的氣氛好像反而被她一嗓子給破了。
    沈硯舟挑了一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忍笑,“紅燈。”
    許輕宜轉頭坐回去。
    她一年到頭基本可以沒有情緒,但一碰到沈硯舟總不太像她。
    車子終於動了,轉了個方向往海港的方向開。
    許輕宜想的是拿到傘,她直接自己走回來,不讓沈硯舟送了。
    到了港口,沈硯舟下車繞到她這邊,給她撐了傘。
    兩個人隻有一把傘,下車往遊艇上走的路程不長,兩三分鍾。
    “你上去拿吧。”許輕宜不打算跟他上去。
    沈硯舟看了她,“我上去就不下來了,今晚住這兒。”
    意思就是讓她跟上去拿。
    而且兩個人隻有一把傘,他上去拿傘了,她站在岸邊就要淋雨,到時候都濕透了,還拿傘幹嘛?
    許輕宜上遊艇的時候沈硯舟拉了她一把。
    她敏感的很快把手收了回來。
    也是那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不就是一把傘,她不要都行,為什麽非得過來拿?
    就算要拿,也可以改天的。
    怎麽就被他一句話給激中了呢?
    沈硯舟打開了休息室,按開燈,“你先進去。”
    雨好像又大了些。
    許輕宜已經看到自己的傘了,折得跟新買的一樣,好好的擺在床頭窗戶的位置。
    她自己走過去拿了傘,轉身準備出去,腳步頓在那兒。
    沈硯舟把傘靠在門外,剛關門,隨手就把襯衫脫了,露出結實的上身。
    他的襯衫全都濕透了,許輕宜看了看自己,難怪她連裙擺都幾乎是幹燥的。
    他就沒給自己打傘。
    沈硯舟擰了一把襯衫,淡淡看她一眼,“不用感動,是因為喝過酒不敢讓你淋雨,到時候責任又在我。”
    誰感動了。
    許輕宜繞過他往門口走。
    沈硯舟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擋住門,一手撐住門鎖。
    她淡著臉蛋,看他。
    沈硯舟:“說兩句話。”
    他把那天在籃球賽上的話說完了,“微信不是故意不回你,我出差,順便回老家處理點私事,忙忘了。”
    “從來沒看不起你,那天是我的問題,你想買車,改天過來看。”
    許輕宜沒法一直看他的臉,又不可能往下看,眼睛實在沒處放,就盯著門鎖。
    他的手撐在那兒,手指很好看,皮膚因為用力而透著血紅,青筋略微凸起。
    他說:“我們也沒必要像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你不用躲我,我也不會困擾或者再打攪你。”
    許輕宜半聽不聽,隻想快點出去。
    遊艇雖然不小,但是休息室相對來說並不算寬敞,這種環境裏,她敏感的能夠感覺沈硯舟的氣息,和他身上沐浴露,或者香水,或者剃須水的味道。
    哪怕他什麽都不做,和她待得很近,對她來說就像是鮮血對吸血鬼的誘惑一樣。
    何況是現在這個情況?
    “許輕宜。”得不到她半點回應的沈硯舟皺了皺眉,再一次喊她名字。
    他甚至挪了一下位置,站在她正對麵。
    距離更近了。
    許輕宜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上次和時卿看完車之後,他第一次叫她名字,那會兒她都沒反應過來。
    她從來沒跟他說過自己叫什麽。
    視野裏,沈硯舟薄唇動了動,隨意扯了個回答:“前台登記過。”
    也對,許輕宜又一次把視線從他唇邊移開。
    但腦子裏隻剩一個熱乎乎的意識:他的嘴唇唇線硬朗,很好親。
    他怎麽還不讓開?
    沈硯舟低眉看著她。
    冷不丁一句:“他是你男朋友嗎。”
    時卿一來,她整個人精神得板板正正,害怕、可憐、脆弱一掃而光,是不是女孩子對著喜歡的異性會拿出最好的一麵?
    許輕宜掐斷幻想,蹙眉,“誰?”
    時卿嗎。
    “還是隻單純的那種關係。”沈硯舟接著問。
    許輕宜否認的話到嘴邊改成了:“跟你有什麽關係。”
    然後兩個人陷入死寂。
    沈硯舟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往後靠住門邊那個小長桌,“就當是今晚救你的交換,回答問題。”
    “你喜歡那樣的?”
    “不是。”許輕宜不能繼續待著了,趁他沒擋著門,伸手開鎖。
    擰了兩下,好像反而鎖住了。
    她又往反方向擰。
    也沒擰開。
    許輕宜有點惱怒,轉頭瞪著沈硯舟。
    沈硯舟伸手把她往他的方向拉了拉,準備起身過去給她開門。
    但許輕宜被他的腳腕絆了一下,身體失衡。
    眼看著往下摔,沈硯舟順手攬了一下她的腰,不至於她直接摔落
    許輕宜出於本能,也在那一瞬間伸手隨便拉了個地方。
    安靜下來時,空氣像凝結了。
    許輕宜被沈硯舟攬在身前,而她抓的救命稻草是沈硯舟的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