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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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動,就那麽看著她,很平靜,又像是故意的,眼底一抹晦暗的光明明滅滅。
    許輕宜更不敢動了,感受到了他……
    她一張臉開始憋紅,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不動就下不去,不下去就越發不可收拾。
    但是她一動,也不可收拾。
    沈硯舟任由她坐著,抬眼眼睛看她,突然低身:“我真的沒有女朋友。”
    許輕宜沒辦法距離他這麽近的時候保持理智,血液不受控製的往腦袋裏湧。
    她稍微側開臉,“嗯,我信。”
    反正那晚在酒吧他確實不像那種人。
    她身上也沒什麽可圖,他應該不至於有女朋友還非要跟她。
    她想下去,可是沈硯舟手臂卻陡然收緊。
    許輕宜驀地差點叫出聲,靈魂被迫躁動不安。
    “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上次一樣在車裏的緣故,這狹窄的氣氛對許輕宜來說像一把火。
    沈硯舟突然吻她。
    一下之後,退開,看著她,“你可以扇我。”
    她咽了咽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
    沈硯舟再一次問她,多少帶了幾分迫切。
    她根本受不了,但又怕不明不白的擦槍走火。
    雙手撐著沈硯舟的胸口,吐息著說話,“金錢關係。”
    “事後不糾纏,可以嗎?”
    她信他,但其他關係,她也絕對不能談,“我是不戀愛主義者,可以做但不談感情。”
    她也沒騙人,渣爹對她的觀念影響太深,她這輩子不想戀愛,更不想結婚,再生出比她和許沉更加可憐的孩子。
    她不想談,也不配談感情。
    沈硯舟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很明顯在慢慢降溫。
    “所以這幾天躲我,其實不是覺得我有女朋友,而是隻想睡我?”
    她沒否認。
    他沒女朋友就沒道德問題,睡他是她的身體需要,而且他能給她靈感。
    沈硯舟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嘴角諷刺的動了動,“被前任糾纏怕了?愛玩這一套。”
    許輕宜稍微和他拉開一些距離,好保持理智。
    “我沒前任。”這倒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沈硯舟沉默了,隻盯著她看。
    許輕宜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感覺就那麽待著很煎熬,又很詭異。
    幹脆咬了咬唇,直接問他,“還……繼續嗎?”
    沈硯舟已經把圈在她腰上的手拿開了,搭在方向盤上。
    他倚著靠背,黯淡的看著她,“是我想多了,以為你喜歡我。”
    他還以為,這世上終於有人眼睛裏看得見他,願意給他一點喜歡。
    還以為她在吃醋。
    許輕宜覺得他這個想法很奇怪,也很驚人,淡淡道:“我們正經見麵的次數,就一次而已。”
    正常人怎麽可能談得上喜歡呢?
    當然,她承認自己不正常,不可自控的喜歡他的身體。
    可她不能說病史,不能說職業,隻會換來別人的輕視、挖苦。
    許輕宜也沉默了。
    沈硯舟略偏過臉,昏暗的路燈透過雨幕打在他臉上,這回確實笑了笑。
    她竟然覺得他們隻見過一次麵?
    所以那晚她在酒吧勾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換別的男人,她也會那樣嗎?
    並非因為他是特別的那一個。
    沈硯舟沉沉壓著胸口的不適,最終冷冷的給了她一句:“我不是玩咖。”
    許輕宜聽出來了,她想玩就找別人去,他不奉陪。
    她當然是理解且尊重的。
    “那就這樣。”她最後勉強保持禮貌的笑了笑,費勁的從他身上下去,“今晚不好意思……”
    “東西拿走。”沈硯舟把瑞士卷遞過來。
    他這個人看著很帥,但是一旦絲毫表情都沒有,許輕宜就會感覺他骨子裏都是冷的。
    “就當謝你送我回來……”
    “要我幫你扔?”他打斷她。
    聽起來是堅決不要了,許輕宜隻好接過來,轉身往公寓大門跑。
    回到家裏,她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衝個澡。
    沈硯舟最後那個眼神像討厭死她了,揮之不去。
    給她買過藥,還會問她感冒好沒好,但剛剛那一刻,他大概是看不起她的。
    肯定覺得她太隨便。
    就像當初她的那些同學,那些同事一樣,怎麽看她都不正經,私底下說她是個騷貨,是個男人都想上。
    洗完澡,許輕宜拿起那個瑞士卷,走到垃圾桶邊,又折了回來。
    瑞士卷又沒錯,不吃多可惜?
    許輕宜也不占人便宜,她搜了他的號碼,微信一加就加上了。
    根據網上的價格,把他那天所有感冒藥的錢加一起轉賬了過去。
    沈硯舟真的沒再聯係她。
    加上那幾天她也專心忙設計,「基本上」把這號人給忘了。
    剩餘的「基本下」,就是她閑下來靈感堵塞,或者翻相冊看到他那張照片的時候,會想起他。
    忙了一個星期,設計初稿終於敲定。
    那天正好王者新賽季,戰隊隊長在群裏@她打戰隊賽,她沒看到。
    隊長是個女孩,許輕宜和她純網友,從不問隱私,在遊戲裏綁了個姐妹CP。
    這是許輕宜喜歡的相處方式。
    「彌」嘰嘰喳喳的她私發了消息:
    【七寶,快點】
    【隊裏有大帥比,速來!】
    許輕宜準備回複她的時候,沒發現點進了沈硯舟的聊天框。
    她當時隨手給沈硯舟的備注是「粥」,隊長的備注是「彌」(m【表情】)。
    許輕宜手速很快的都打完字,直接發送:
    【來了寶貝】
    她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發錯信息的?
    那會兒都已經十二點多了。
    戰隊賽打結束,她準備給「彌」發個晚安的時候,眼神突然掃到備注名是「粥」。
    許輕宜大腦一下子空白了。
    她那天發了感冒藥的錢,忘記刪了?然後他沒收錢,錢退回來的動態把對話框推到了上麵。
    消息已經無法撤回,許輕宜隻能認命的退出來。
    這麽長時間,他應該沒看到吧?
    然後她給隊長改了個好認的備注:「彌寶貝」
    累了一周,打到這麽晚,許輕宜洗完漱直接睡個通天覺,養精蓄銳明天開始捏模型。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她的平板連續“叮咚”了好幾聲。
    她還以為柯總急事,拿起來發現是她上周的兼職帖子有人找她。
    看頭像是海邊餐廳。
    許輕宜猶豫了一下還是回複了二十分鍾後過去,畢竟受了人家一個瑞士卷的恩,而且人家付費的。
    她戴了口罩,老板好像沒認出她,隻是交代她把東西送到岸口的遊艇上。
    許輕宜沒想到網上老板說的“一點吃的”竟然得有半車。
    她頭一次覺得,確實該弄一輛便宜的二手車了。
    最後老板開車和她一塊送過去的。
    岸口停了一艘大型的釣魚艇,應該是朋友小聚準備出去海釣。
    許輕宜搬東西上去的時候,隔著休息室,釣魚艇的另一頭穿著灰色襯衫的男人背對坐著,在打電話。
    她視力很好,隻是看到握著手機的指節,就感覺那是沈硯舟。
    怕什麽來什麽,昨天給他發過那種信息,她隻想快點走!
    結果馬敘指了指水麵,“已經離岸了。”
    許輕宜後知後覺,遊艇什麽時候動了?她還沒下去呢!
    許輕宜連忙拉了老板袖子,“你快幫我說一下,我得下去。”
    馬敘訕訕的笑,指了指駕駛室方向的沈硯舟,“我不敢去,駕駛員最近脾氣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