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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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不是那個意思。”沈聿橋不乏真誠的看著她,甚至帶了些心疼,“你哥於你是什麽意義我很清楚,他要真做了,我反倒不會告訴你。”
    許輕宜冷哼,“我還得謝謝你?”
    沈聿橋看她氣吭吭的,也不急,很耐心的引導:“我隻是想說,目前跟丟了你哥的蹤跡,但大致可能在方藍監獄。”
    許輕宜心裏還是驚了一下的。
    藍婪說許沉就是在那個監獄,沈聿橋居然能查到一些,說明他在這件事上確實花了力氣。
    她繼續裝著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是因為警方覺得他殺了許如文,把他抓進去了。”
    “不排除。”
    挺好,許輕宜算是聽出來了,沈聿橋直接把他自己的責任給摘除了。
    許沉既然被警方逮進去了,不是他所為,算是對她有了個交代。
    沈聿橋被一個電話叫走,許輕宜繼續站在那兒。
    她表麵平靜,內心其實起伏很大。
    許如文死了。
    許如文居然死了。
    總算死了啊。
    她小時候每次見許如文動手家暴都戰戰兢兢,唯一的念頭,就是他能不能早點死?
    出去喝酒喝死,或者賭博欠債被人追債失手弄死都好。
    這些年,她其實一直都害怕許如文哪天就突然跳出來又一次毀了她的人生。
    沈聿橋的意思,警方現在多半定性是意外,她不清楚到底和許沉有沒有關係,得去問問藍婪。
    激動得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走路了,隻能繼續待在那兒直到緩過來。
    回頭看到沈硯舟在二樓,憑欄倚在露天陽台,身姿慵懶,距離太遠,不知道用什麽眼神在看她。
    他又知不知道這個事?
    算了,許輕宜現在確實完全不知道沈硯舟在想什麽。
    她從山水寶郡走的時候,沈硯舟沒見人,反而是沈聿橋特地送了送她,因為許沉丟了的事,好像還挺歉意。
    許輕宜倒是笑笑,“沈總確實是適合做生意,把我哥弄丟了,又直接給我打了四百萬,我想怪你都張不了這個嘴。”
    “其實也好,隻要許沉不在你手裏做籌碼,我就覺得他安全,我也安全。”
    沒錯,她說有大概兩百萬的缺口,結果沈聿橋直接借了四百萬過來。
    這種數目,放在以前許輕宜想都不敢想,但她現在可以掙到這個數目,所以沈聿橋這個求好行為放在當下,對她沒用。
    但她也收了,想知道沈聿橋到底想做什麽。
    聽她這麽說,沈聿橋好像還替自己委屈,“就算許沉在我這裏,你不是一直也安全嗎?”
    聽出來了,他還想說他即便手握許沉,但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對她做過實質性的傷害。
    他是忘記了當初拍著視頻往許沉身上劃刀子的時候了,那也是疼在她心上的,更別說幾次三番讓她在沈硯舟那兒當惡人。
    不過,既然他這麽委屈,許輕宜當自己知安忘危,不記得那些事了,所以沒說什麽。
    車子逐漸開遠的時候,許輕宜終於看到沈硯舟姍姍來遲的走出前院大門,和沈聿橋並肩,望向她離開的方向。
    沈聿橋回頭看了一眼沈硯舟,準備轉身回家。
    沈硯舟卻笑了,“看不出來,當了這麽多年總裁,你還是喜歡撿我不要的東西,或者……”
    現在的沈硯舟完全不掩飾的拉仇恨,“是你向來就隻能在我後麵撿剩下的?不管是圍棋、競賽還是鋼琴……”
    沈聿橋的臉色明顯不好看,沈硯舟就跟沒看見一樣,勾了勾唇,若無其事的取了車走人。
    孫瑾雖然隔得有點距離,但也聽到他們倆的對話了。
    以前沈硯舟聽她的話,一直都收著鋒芒,最近很明顯是因為逼他和許輕宜分手,骨子裏那股好勝和反叛野獸放了出來,都已經毫不避諱了。
    她走出院門,看了沈聿橋,“你弟如果真的鬧起來,以他現在的實力,你能應付嗎?”
    沈聿橋淡著臉,“他翻不了浪,真要鬧,我可以送他進去。”
    孫瑾頓了一下,“你不能真這麽做,那就成了一輩子的汙點。”
    沈聿橋似笑非笑,“所以,您到底還是比較偏心他的?”
    孫瑾歎了口氣,“過去那麽多年我一直都勸他以你為重,不和你搶,你還覺得我偏心他。”
    沈聿橋沒搭腔。
    “對了。”孫瑾突然問:“你弟換走許輕宜的茶點我可以理解,你又是因為什麽?”
    剛剛那個情景,誰都會覺得沈聿橋對許輕宜有不一樣的心思。
    沈聿橋麵色淡然,“我若是不出麵化解那個場麵,您和沈硯舟那個樣子,許輕宜總能看出來,您覺得她會不會懷疑您和沈硯舟的關係,為什麽突然又惡化了?”
    本來已經算是一家和睦了,母子倆卻當麵針鋒相對?
    孫瑾稍微歎了口氣,“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麽樣?當初去買毒藥的不是她還能有誰?”
    “就算毒死許政錫的藥不是她買的,逼我和小舟的那一份也是她。”
    沈聿橋倒實事求是,“時間久遠,我跟您說過的,不是百分百確定,萬一真不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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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沈硯舟和許輕宜多半會複合,之前做的豈不是都白費了。
    孫瑾這才不再說什麽,轉身去了後院澆花。
    沈聿橋小的時候,孫瑾就知道他性格內收,如果他自己不說,外人幾乎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甚至有時候即便他說了,也不一定是真話,除非你能猜懂他。
    後來他長大了,在沈家山的施壓下越來越內斂,坐在沈氏總裁的位置上這麽多年,孫瑾發現已經完全看不懂他了。
    尤其在未來一周,沈硯舟和許輕宜似乎已經完全沒有聯絡,但沈聿橋那邊沒其他動靜,依舊沒給沈硯舟作證。
    沈硯舟好像還被傳喚了一次。
    孫瑾這才緊張了,看來沈聿橋這是打算借這個機會,直接把沈硯舟壓製住。
    她去了一趟派出所,準備給沈硯舟做個不在場證明。
    到地方之後,有人接待了她,但倒了一杯茶就好久沒人再看。
    孫瑾不放心,出了等候室想找個人問問,一抬頭看到走廊那邊沈硯舟跟另外兩人正往這邊走。
    走路和說話姿勢看得出來那兩人對沈硯舟還有幾分敬重,沈硯舟說話的時候都謙遜的稍微朝他側過身傾聽。
    如果沒看錯,其中一個是這邊的公安局長。
    孫瑾不認識的另一人是海濱區公安局長。
    沈硯舟的這個事已經這麽久,海濱區那邊從知道的第一天開始就在為沈硯舟周旋,今天直接過來,差不多就是解除取保候審的。
    兩邊局長相互握了握手,都客客氣氣的,隻有沈硯舟一臉不領情,“都別假惺惺了,我趕時間。”
    本區局長訕訕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沈先生,我們以後加強工作,盡量減少這類工作失誤。”
    沈硯舟微笑,卻看了海濱區局長,含沙射影:“聽到了麽?盡量減少誤差,這種事放在你那個特管區,人都扔到死監,說不定死刑執行我現在是一攤灰。”
    本區局長一臉冷汗,倒也不至於……
    海濱區局長倒是笑,“我那兒不會發生這類低級錯誤,您放心!”
    這也不是溜須拍馬,是絕對不能,畢竟海濱區是沈硯舟一手撐起來的,給沈硯舟治個莫須有的罪名,等於自殺。
    沈硯舟抬頭看到了孫瑾,莫名的笑了一下,“送行啊?來早了,無罪釋放。”
    兩個局長都不認識孫瑾,隻是看沈硯舟跟她說話,點頭打了個招呼。
    沈硯舟被送出去的時候,孫瑾也跟在後麵,直到他們走了,孫瑾才走到沈硯舟車邊,“下午回去吃飯嗎?”
    沈硯舟拉開車門,“你確定沈聿橋看到我安然無恙還吃得下去?”
    孫瑾替沈聿橋說話,“這和你哥有什麽關係?”
    沈硯舟扯了扯唇,“你猜他們兩個局長有沒有跟我說是誰舉報的我?”
    孫瑾一下頓住那兒。
    這種事正常來說都是會保密的,為報案人的隱私著想,但是看剛剛兩個局長的態度,確實可能什麽都跟他說。
    孫瑾歎了口氣,“我不是很清楚,如果真跟你哥有關係,他也是為你好,你反而證明了這事就是跟你無關,不是嗎?”
    沈硯舟差點就笑了。
    “要不您讓他挨個案子的把我舉報一遍,我依次證明自己都沒有參與犯罪、絕對的好公民一個?”
    閑的吧。
    沈硯舟關上車門,一腳油開了出去。
    孫瑾怎麽也沒算到局長還會泄密沈聿橋的舉報人的,看樣子,他這是記恨上了。
    晚上沈聿橋回老宅,孫瑾跟他提了一嘴,怕沈硯舟在公司跟他不對付,讓外人看了笑話。
    沈聿橋卻蹙了蹙眉,“誰跟您說我舉報的沈硯舟?這種事我怎麽可能自己去做。”
    孫瑾愣那兒了,也就是說,沈硯舟壓根就是故意問她的,結果她成了不打自招,把沈聿橋給出賣了。
    “那……”
    沈聿橋展開眉心,“沒事,好容易一家人團圓,他也沒那麽混,我也不是真害他。”
    為了讓孫瑾寬心,沈聿橋多說了兩句:“他帶過來的項目進展很順利,各個關鍵節點,他也都很負責任,沒什麽壞心或者耍什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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