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到對麵眼底的笑意變聲的時候，盛博淵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側頭。
    打字聲重新響起，阮霖昕隻能看到他的側臉，聽他不以為意地說：“嗯，確實合理，劇組要是錢不夠，你直接聯係程方，他會處理。”
    不等阮霖昕回應，她就收到了一個新的好友申請，備注“盛總助理程方”。
    她記得盛博淵身邊那個助理，看上去一身精英範兒。
    隨手點了通過之後，她才對著屏幕了裏的人說：“這麽大方啊，就不怕最後虧了嗎？萬一給你盛總的大名帶上汙點了可怎麽辦？”
    “有你在場看著，虧不了。”
    他眉峰微動，沒有隱瞞自己的消息靈通：“再說，你會讓自己投資的劇虧嗎？我相信跟著阮大明星做投資，會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阮霖昕無趣地翻了個白眼。
    雖然投資的的事情隻有她和姚婷知道，但是如果他真是盛家人，這點瞞不住也正常。
    畢竟姚婷身邊有條件投資的人，以盛家的人脈，還是能全部調查清楚的。
    “沒有調查你，這隻不過是我基於對你的了解所做的猜測。”
    盛博淵看她沉默，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而且在有了這樣猜測之後，聯係劇組那邊沒有放出投資人的消息，就知道她不想站在人前。
    於是他順嘴就讓人去處理了，保證沒人能查出她來。
    阮霖昕坐累了，拿著手機換了個姿勢，一隻手依靠在沙發背上撐著下巴看著屏幕裏的臉：“行吧，雖然我也不介意被調查，不過還是給你點個讚。”
    當時她隻是不想讓阮家的人知道她投資了劇，對方現在也沒有精力管這些了，所以她也無所謂了。
    不過該說不說，即使她不怕被調查，但是他能選擇尊重她，沒有過界的行為，讓她再次認同自己的眼光。
    這個朋友果然沒有選錯。
    阮霖昕視線順著他的下顎線，往下掃了一圈。
    隔著屏幕，盛博淵努力留一兩分的注意力在電腦屏幕上，但是在鍵盤上動作的手，卻不自覺停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抬起左手，在小小的手機屏幕之外，解開了襯衫的第二顆紐扣。
    然後像是累了一般，放鬆身體後靠在椅背上。
    眼前隻到喉結的視角，瞬間廣闊了很多。
    阮霖昕眼皮跳了跳。
    外麵是耀眼的陽光，她看不清盛博淵的辦公室全景，但是鏡頭對麵的采光極好。
    高清的攝像頭，讓阮霖昕清晰地看到陰影在他胸肌溝壑間遊走。
    這讓她想到了那天和他用餐時看到的風景。
    狂野，性感。
    讓人流連忘返的景色，對麵給看，她就敢看。
    阮霖昕一邊沉迷，一邊理智在吐槽。
    別以為在鏡頭之外她看不到他的手就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了！
    視頻通話一開始一晃而過的一個扣子開口變成兩個了喂！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欠缺這方麵的經驗，盛博淵自認為不經意的動作，實在有些生疏。
    在阮霖昕這個老演員眼裏，簡直刻意加倍了！
    就連他一貫遊刃有餘的表情，在她八倍鏡的眼裏都有些僵硬了。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堅持著沒有改變動作。
    感受到他決心的阮霖昕：“……”
    嗯……會偷偷摸摸勾引自己的朋友……怎麽不算朋友呢……
    ————————
    宅在酒店的三天很快就過去了，這三天阮霖昕出門吃飯的時候，也遇到過幾次劇組的其他演員。
    雙方麵帶善意地打過招呼，或客套地淺聊幾句，確認對方的性格，然後根據性格調整之後幾個月的相處模式。
    這是阮霖昕這三天的社交成果。
    隻不過男主周衡的身影她還一直沒有見過，不過也不奇怪，她幾乎不出門，遇不上也正常。
    這樣的想法，在第四天去劇組準備圍讀的時候，才被打破了。
    整個主演團隊，年輕的，資曆深的，包括導演編劇全都到場之後，唯獨男主還沒到。
    阮霖昕在今天姚婷剛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情緒不對。
    和前兩天還興高采烈的狀態不同，她顯得隱隱有些暴躁。
    尤其是在她發現周衡一直沒來的時候，臉色就更臭了。
    不過這時候她還能穩住情緒沒有發火，這是叫來對接周衡的場務問：“怎麽回事，他人呢？”
    場務小姑娘臉上可見的委屈：“我之前就通知過了，今天也是聯係了對方助理好幾次，但是對麵隻是不耐煩地說知道了後就掛了電話。”
    “直接讓人去酒店找他。”
    小姑娘垂頭悶聲道：“去了，我聯係不上人去了酒店之後，才知道周衡帶著助理根本就沒住在我們安排的房間，問了前台隻說他們嫌棄酒店環境不好，說要自費去外麵住豪華酒店。”
    “什……咳咳……”姚婷一口氣被嗆到直接咳嗽了起來。
    她身邊的副導和編劇趕緊去給她拍背。
    在場其他人神色各異。
    阮霖昕身邊坐著的是飾演她師父一角的老戲骨何文康，此時更是直接冷哼一聲。
    他在圈內也可以算是泰鬥級的人物，脾性冷硬，最是看不上現在一些不思進取的年輕人，隻知道炒作博流量，卻對演員最基本的演技一點兒都不上心的行為。
    硬要說，因為阮霖昕的幾次大規模熱搜事件，這部劇參演的藝人裏，他原本是對她的印象最差的。
    隻不過對比阮霖昕的態度，現在周衡現在成功後來者居上了。
    一夥人沉著臉等了周衡二十多分鍾，還是不見人影，場務已經出去再次找人去了。
    別說導演了，一些脾氣好的演員，也有些不耐了。
    主要是完全不知道嘚等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阮霖昕回想關於周衡的記憶，和他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是記憶裏他是對外一直是謙謙君子的形象，與這次的男主很相符。
    沒聽說過他喜歡耍大牌來著，不然姚婷也不能選他啊……
    “算了，別等他了，我們先開始。”姚婷直接發話。
    眾人都沒有意見。
    直到又十分鍾過去，周衡終於帶著助理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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