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昕是第二天早上關掉鬧鍾之後，才看到盛博淵了消息。
    吃完藥加上一晚充足的睡眠，她覺得今天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嗓子不適的症狀也幾乎消失。
    她換了衣服，一邊刷牙一邊一隻手操作手機，在盛博淵的對話框打字。
    還沒有按下發送鍵，對麵的消息就先一步發了過來。
    【盛博淵】：醒了？
    阮霖昕刪掉了原本的內容。
    “你在我手機裏安監控了嗎？”
    消息來得這麽及時？
    【盛博淵】：可以裝？比起監控，我更傾向於緊急報警設備。
    阮霖昕擦幹淨臉後，就看到這句，差點都要被氣笑了。
    這打蛇上棍的臉皮，該說不愧能做總裁的人嗎？
    【阮霖昕】：想法挺好的，不過下次還是別想了。
    一大早開始就關注聊天框，並在第一時間發現對方開始打字的盛博淵，遺憾地嘖了一聲。
    果然不會同意。
    雖然他的本意隻是希望她的安全多一層保障，不過以她的性格，被拒絕他也不意外。
    【盛博淵】：哦。
    後麵還跟著一個無辜的小狗眼卡通表情包。
    阮霖昕第一次見他發表情包，然後就迎麵一個暴擊。
    這雙卡通的小狗眼，簡直是盛博淵眼睛的翻版，不是說畫的一模一樣，而是神韻極其相似。
    或者說，比起人，這個表情包，更像是她的小圓的卡通形象。
    詭計多端的男人。
    她的手誠實地點下了收藏。
    【阮霖昕】：……哪來的？
    明明沒有指向性，盛博淵卻知道她問的是什麽，愉悅地勾起唇。
    【盛博淵】：我覺得表情包的發展前景很大，於是讓助理出了一版定製的，你覺得怎麽樣？
    [小狗歪頭疑惑.jpg]
    表情包結合了狼犬的外觀與盛博淵的表情神態。
    阮霖昕捂住胸口。
    被萌到了。
    但是隨即她就眯了眯眼，這組表情包背後，盛博淵的意圖簡直昭然若揭。
    隔著網絡，仗著對麵看不見她的表情，她的回複不冷不熱：“還挺可愛的，不過你居然會對表情包市場有興趣，真是讓人意外。”
    輕飄飄地帶過，既不顯得故意冷淡，又不顯得過度熱情。
    盛博淵手指輕敲屏幕，拿捏不住她的真實態度。
    不等他再次試探，對麵阮霖昕就主動結束了聊天。
    【我出門了，今天會比較忙，回聊。】
    【好。】
    盛博淵放下手機，停頓了幾秒之後，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司機老陳顯然已經猜到了他是在和誰聊天，因此一直不斷縮小存在感。
    推開車門，盛博淵沒什麽情緒地步入專用電梯。
    他今天到的不算早，到辦公室的時候，程方已經拿著文件等了一會了。
    匯報完早上的工作，程方的助理雷達發出警告。
    怎麽回事，盛總今天不應該心情很好，然後普天同慶地呼啦啦爆金幣給他們發獎金的嗎？
    程方思考了一瞬，然後就像想起來什麽一樣，哦對，他忘記說了。
    “對了盛總，我已經將表情包的作者推給了阮小姐，她很高興，並且讓我傳達謝意，說是很、很喜歡您的禮物……”
    說到最後，感受到恐怖的凝視，優秀的程助理，出現了磕巴。
    “什麽時候？”盛博淵問。
    程方飛快地回答：“十分鍾之前。”
    就在這時候，盛博淵的手機響起，某個讓他無奈的女人又發來消息。
    【阮霖昕】：對了，你之前讓我有事也可以聯係你的助理，我找他要了表情包的繪製作者，你不會有意見吧？
    [小狗無辜探頭.jpg]
    盛博淵扶額，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會，你喜歡就好，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
    上次在看到她情緒低落之後，他回去就讓人去準備了這套表情包。
    本來也隻是為了讓她高興，隻是在要打包送給她之前，他沒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早該知道她不喜歡拐彎抹角，盛博淵堅定了以後走直球的路。
    “盛總？”程助理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上的轉變。
    “嗯，這件事辦得不錯，月底獎金翻倍。”
    盛博淵揮了揮手，眼不見為淨地讓他出去。
    程方當即邁著歡快的步伐離開，隻要錢到位，哪裏還會管總裁什麽心情啊。
    另一頭阮霖昕愉快地加上了畫師的聯係方式，又和她定製了好幾套新的表情包。
    比起從盛博淵那一張一張保存，當然是這樣來得更爽啊。
    想到他剛剛的回複，阮霖昕眸中星光閃爍。
    “阮姐，今天心情很好哦？”
    於筱站在阮霖昕右後方，小聲地和她搭話。
    阮霖昕笑著點頭：“是還可以。”
    她並沒有掩飾好心情。
    於筱剛要繼續和她聊什麽，轉眼看到走過來的人，忽然就噤了聲。
    開機儀式大多都千篇一律，所有人都提前了一點時間到場，而現在才過來的周衡，已經是他們之中來得算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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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真的讓眾人驚奇的是，周衡現在的狀態顯然不同尋常。
    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趾高氣揚的助理，這次一反常態地沒有出現。
    而他此刻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猩紅的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憤怒與慌亂。
    哪裏還有一點以前謙謙公子的模樣。
    周衡沒有看在場的任何人，而是直奔導演姚婷。
    甚至就連已經打開的攝像機都顧不上了。
    “是不是你？！”他狀若癲狂地質問：“是不是你害的我？？？”
    邊上有工作人員看出他情緒不對，趕緊上前攔在他和姚婷的中間。
    姚婷隻是說：“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開機儀式馬上要開始了，你如果是這樣的態度，那還請你離開！”
    周衡一把揮開抓住他的手，姚婷昨天說的話不斷在他耳邊回蕩。
    「飛得快，跌得也慘，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怎麽不給我留情麵？」
    昨天聽上去隻當做她在虛張聲勢，但是沒想到一夜之間，他就被徹底放棄了。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一切背後，是不是和姚婷有關係。
    接連幾個噩耗，早就讓周衡沒了理智：“肯定是你！昨天你就明晃晃地威脅我！如果不是你，她怎麽可能不要我了，公司怎麽可能要和我解約！！”
    失控的狀態下，他這一聲音，讓在場不少人都聽見了。
    眾人嘩然。
    雖然沒有人喜歡周衡，但是姚婷居然有這麽大的本事？就連讓周衡擁有囂張資本的背後之人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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