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昕感受到許菲菲抓著她的手收緊。
    她笑著對曹瑩道：“好巧，沒想到曹姐也在這裏。”
    對於其他人，她就沒給什麽眼神了。
    不過上一次選擇無視她的阮雨萌，這次還是笑著叫了她們一聲：“霖昕姐，菲菲姐。”
    兩人開口了，剩下的人自然也都招呼上了。
    比起宋瑩影的小聲，蔣宣語氣要更加自然，尤其是他看向許菲菲的目光，要更加地熱切。
    剩下的一個阮霖昕不認識的男人，也站起來自我介紹是顧朔溫的經紀人瞿飛。
    他看起來三十幾歲，但是並沒有金牌經紀人的架子，五官雖然看上有些普通，但是人很隨和，脾氣很好的樣子。
    最後一個顧朔溫慢吞吞地放下手裏的筷子，漆黑的眸子看向阮霖昕他們，沉默不語地頷首。
    阮霖昕自然地介紹了孟黎，不過一直活潑的人，此時卻一反常態地安靜。
    簡單介紹自己之後就站在後麵不說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靦腆的人。
    阮霖昕手上暗自用力，示意許菲菲也給點反應。
    被她提醒，許菲菲幹巴巴地開口：“曹姐好，……你們也好。”
    阮霖昕：“……”
    好在其他人和許菲菲也不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之前一起參加綜藝的阮雨萌和曹瑩也和許菲菲接觸不多，而且她們現在注意力也主要在阮霖昕身上。
    曹瑩一直都記得當初阮霖昕的恩情，隻是那次她受傷加上收到驚嚇，之後休養了很久才好。
    後來也想著急報恩情，不過那時候阮霖昕也忙了起來，所以她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遇上，她難免熱情了一些，完全沒有注意到邊上阮雨萌僵硬的表情，邀請道：“我們這桌還空著位置，你們要不要坐過來？”
    她一開口，其他人麵色各異，顧朔溫沒有開口反對，其他人就更不會說了。
    蔣宣眼睛一轉，跟著說：“我們也還沒開始吃，阮姐你們來正好。”
    阮雨萌有些發愣 ，沒注意他的話，倒是宋瑩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阮霖昕看了一眼安靜的許菲菲，她是都可以，就看她的意願了。
    不過剛剛的緊張不同，不知為何現在許菲菲看上去蔫兒了不少。
    她有些遲疑：“我……”
    這時候她身後的孟黎狀似無意地說：“謝謝曹姐的邀請，不過你們是在聚餐吧，我們這些外人加入會不會打擾你們啊？”
    許菲菲被提醒了，趕緊跟著點頭，“對對。”
    阮霖昕有些奇怪她的狀態，於是笑著說：“曹姐，我們今天就不打擾了，等下次我們再約。”
    曹瑩自然也知道她們顧慮，溫和地點頭：“好，我們之後再聯係。”
    一桌人有人鬆了口氣，有人遺憾，有人全程都無所謂。
    阮霖昕帶著許菲菲和孟黎到了裏麵的位置，和曹瑩他們的大桌被一排綠植隔離開來。
    之後這頓飯吃得異常安靜。
    許菲菲看上去有些沒精神，顧慮著孟黎在場，阮霖昕沒有多問什麽。
    倒是原本一直很鬧騰的孟黎，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麽，但是興致明顯也不高了。
    嘖嘖。
    難怪書裏他對許菲菲那樣不離不棄，看來有些心思，早就已經有端倪了。
    作為旁觀者，阮霖昕沒有挑破這些，她不會去幹擾許菲菲自己的意願。
    機械性地進食，讓許菲菲根本菜的味道都沒有嚐出來。
    等他們吃完，外麵那張大桌還沒有散。
    “走嗎？”阮霖昕問。
    許菲菲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吧。”
    如同來的時候一樣，離開的時候自然還要經過那張桌子，於是不可避免的大家又對上了視線。
    不過這次雙方隻是客套地笑笑，然後就錯身而過。
    原本是應該這樣的。
    但是就在阮霖昕剛要走過的時候，整晚都沉默不語的顧朔溫忽然叫住了她。
    “阮霖昕，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他一邊專注地看著阮霖昕，一邊站起身，拋棄了經紀人，從他後麵繞了出來。
    阮霖昕：？
    瞿飛摸了摸後腦勺，了然地看著顧朔溫的背影。
    阮霖昕目光穿梭在他倆身上，心裏有了點猜測，因此有些哭笑不得。
    “走吧。”顧朔溫禮貌地站在阮霖昕身後。
    阮霖昕沒說什麽，轉身拉著呆愣的許菲菲出去。
    而餐桌那邊，氣氛也有些奇怪。
    蔣宣首先調侃了一句：“真沒想到，顧影帝居然和阮霖昕也認識，兩人看上去還挺熟的樣子。”
    如果不是瞿飛還在，他的說辭說不定會更露骨一點。
    阮雨萌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之前也沒見他們說過話，可能顧哥是真的有什麽事。”
    這話說得艱難，因為就連她，和顧朔溫合作這麽多天，也沒有見他拍攝之外有多對她說什麽話，更是從來沒有主動叫過她。
    她有些理不清心裏的感受，明明是喜歡陸乾的，但是現在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卻又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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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瑩影不滿地看了蔣宣一眼，然後拍了拍阮雨萌的肩膀。
    曹瑩沒有察覺到這些小年輕敏感的心思，隻是和瞿飛時不時地聊著天。
    瞿飛一直都樂嗬嗬的，就像沒有聽到蔣宣的話一樣。
    他也是看到了曹瑩，因為顧朔溫以前也和她合作過，他就順嘴邀請他們一起過來吃飯，誰知道這幾人會有這麽多心思。
    他也是後悔，因此對顧朔溫找借口離開的行為他選擇閉嘴。
    等出了餐廳到了拐口，阮霖昕停下腳步，問顧朔溫：“什麽事？”
    許菲菲豎起耳朵，孟黎則是側著頭，研究著過道邊的一個綠植。
    顧朔溫相當誠實：“沒事，我就是找個借口離開。”
    如果不是瞿飛在，他可能連借口都不會找，他也不是怕瞿飛，隻是他這人實在太囉嗦了，比起耳朵被摧殘，他願意稍稍委婉一點。
    許菲菲挖了挖耳朵，懷疑是聽錯了。
    和預料的差不多，阮霖昕就知道自己是恰巧路過的一個工具人。
    顧朔溫可能也根本不會覺得，叫住她這個之前完全沒聯係的陌生人，有什麽奇怪的。
    他自覺解釋完了，此時有些疑惑地看阮霖昕，有些疑惑她怎麽還不走。
    阮霖昕隻是笑著問：“顧朔溫，以前有沒有人說過……”
    你的情商很低？
    顧朔溫能在娛樂圈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絕對離不開他八麵玲瓏的金牌經紀人。
    隻是看著他不含一絲雜色的疑惑眼神，她還是將這個問題咽了下去。
    算了，反正也和她沒關係。
    她看向許菲菲，然後就發現她呆滯地看著顧朔溫。
    兩眼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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