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全都還給石師兄真的好嗎？”
    蘇冉見石先機沒有半點猶豫，好心又問了一次，畢竟把狗逼得跳牆了也是麻煩，她也沒大度到“事不過三”，這種小事，兩遍正好。
    怎麽說也在蘇冉手底下吃過幾次虧，石先機本能地意識到某些違和感，心想難道這蘇冉估計又在盤算著什麽，但他看了看梅長老，自信地笑出了聲，把剛才那個畏手畏腳沒出息的自己拋到了腦後。
    量她盤算再多又如何，現在可是和前幾次不同，現在有梅長老為他撐腰，她難道還想在梅長老的眼皮底下耍花招？隻會死得更慘罷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乖乖還回來，說不定我們還能看在你們可憐的份上施舍一點。要是不還？那隻能按院規處置了。”
    “那好，既然石師兄下定決心，那就如師兄所願。”
    蘇冉深深歎了口氣，不慌不忙從包裹裏抽出一頁紙，“接下來的，還請石師兄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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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先機那張從容自信的臉凝滯了，說好的還給他的東西怎麽變成了蘇冉口中那一串不知所謂的隱私。
    “啥？”
    蘇冉沒有理會石先機的疑問，繼續不慌不忙地念。
    【以下內容由於涉及到機密內容加密處理。】
    在場的人在這一串又一串仿佛加密過的文字中聽出了些端倪，相互低聲交談著。
    “她這念的，好像是什麽人的身高和體重啊？”
    “那這些……會是什麽人的？”
    眾人紛紛將視線移到石先機身上……
    “難道……”
    “等下！你念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石先機終於意識到事態不對，從蘇冉嘴裏念出來的那些數字聽起來是那麽的熟悉，這些分明……
    這些分明都出自於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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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想想也知道，蘇冉以個人名義從石先機那裏拿到的也就是這些數據了。
    貨架上的藥草還沒走完賬，從石先機那裏救回來的靈植算在了石先機的頭上，哪怕是通過石先機的數據算出來的石先機的弱點和軟肋也有小雪芭的聯合專利權，她才不會老實還回去。
    僅剩的可以還的，隻有那些沒有經過任何加工處理，最原始的數據。
    不過就這最原始的數據，也容易因為私下涉密引來殺身之禍，不能全都拿出來，從裏麵挑出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再加進十分的誤差，就最後挑出來的這些蘇冉還嫌太多，念得累。
    【以下內容由於涉及到某些見不得人的機密內容加密處理。】
    也許是這些顯而易見的事實，不小心觸及了石先機所在意的東西，他又變得氣急敗壞起來。
    “蘇冉！你怎麽連這些都說出來！”
    至此，從石先機那裏拿到的也算當著所有人的麵還給他了，他們已經互不相欠，這“老師”頭銜也該收回來了，“世間一切盡是吾師。”這句話不會再和他有半點關係，現在是，未來也是。
    “該還的，我都還了。那現在來談談你們欠的吧。雖然隻是物歸其主，跑過去的那些人不好說算不算東西，他們之中要是有被迫的，也不能放著不管。”
    蘇冉語畢，隻見長長一卷賬冊從大殿正中沿著地麵緩緩展開，越展越長，越過蘇冉直抵梅長老腳下。
    多虧蘇冉分散了梅長老和石先機大部分精力，萬長青得以利用這時間對了一部分賬，但不公對待持續時間過於長久，眼前這逐漸鋪開的賬本不過其中一小部分。
    如此一長串的賬，這還不算全部，令石先機措手不及，這些賬目加起來幾乎是要掏空業務部大半的積累，一旦還了，不隻是資源變少，之後考核的成績也要重新計算。
    為此，他絕對不可能認賬，至少不能在他這認了，因為一旦認了，就算在這能活著出去，等辛無劍他們討伐回來也會要了他的小命。
    “這些能和你剛才相提並論嗎！這都是我們光明正大贏來的！”
    “有什麽不一樣，我也是光明正大贏來的，不是一樣還給你了嗎？”
    蘇冉早知道這麽一筆大數目，業務部的人會玩不起，所以她才先下手為強地把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還給石先機，隻有她先還了，既要維護自己的形象又愛麵子的梅長老才不好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物歸其主。”
    不好意思啊石師兄，今天你們就算沒辦法把以前欠的全還幹淨也必須在這留下點什麽。
    “剛才是咱們的賬，已經算得很清楚了，石師兄的東西也物歸原主了。”蘇冉和萬長青互相交換眼神，萬長青微微點頭，算是接過接下來的事情，“接下來的事情，正好長老們還有師兄師姐們都在，相信一定可以還萬師兄一個公道。”
    至此，蘇冉已經可以從這麻煩事中順利脫身，如果還要繼續，不管後續對話多愉快也得加錢，因為這裏的事情已經耽誤她去地下辦正事了，果然她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地一直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閑聊上。
    梅長老微微皺了皺眉頭，抬手一指，讓人把那卷賬冊抬上去，展開，細細閱覽。
    梅長老周身隱約浮現出的暴戾之氣愈漸激烈，看他的表情，心情必然不會好，繼續再深入難度也會增加。
    擺在蘇冉麵前的，有兩種選擇，見好就收，趁還有退路的時候保住自己那一份回去繼續增強實力。
    或者集中精力在這裏幫萬師兄徹底了結此事，不過若是這樣的話，地下的事情恐怕就要耽擱了。
    要不離開這裏去地下，要不專心對付梅長老，蘇冉滿是分身乏術的無力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一個既能輕鬆了結這裏的事情，又能幫她快速安全脫身的辦法。
    正在蘇冉一籌莫展之際，隻聽門外院中兵荒馬亂地嘈雜一片。
    伴隨著一聲，“危險！快讓開！”
    一架渾身噴著白色霧氣的鐵質牛車騰空躍進大殿內，把本來平整的地麵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而那霧氣之後的兩個身影，溫柔溫師姐和拎在她手裏十分乖巧的尤詭，讓蘇冉看到了新的希望。
    第三種選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