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麽！”
    “我沒聽錯吧？”
    不少人甚至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直到看見趙懷民再次讓開腳步的動作，在目瞪口呆中勉強相信了這個事實。
    現場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爹、爹？”
    趙世安張了張嘴，嗓音幾不可聞，更是如同破鑼般嘶啞難聽。
    比起旁人，他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爹居然真的就這麽將自己交了出去！
    先前他對薑無衣的百般挑釁，一會可都要化作實打實的杖責落在身上。
    才消退不久的疼痛感又隱隱遍布全身，剩下的四十八杖打完以後自己還有沒有命活著，趙世安不敢去想。
    “嗤。”
    薑無衣的一聲輕笑，打破了百花樓外的寂靜，神情間不複先前冷漠，反倒掛上了幾分隨和笑意。
    “趙家主還是明事理的，不知是否聽過一句老話，叫慣子如殺子，趙家主與趙老太爺一世英名，日後怕不是要被趙世安敗壞。”
    他語氣平和，卻悄然將趙世安與趙家區分開來。
    既然趙家做足了姿態表明態度，自己也沒必要將趙家徹底得罪死，該緩和時自然要緩和。
    正如薑無衣所預料一般，不遠處的趙懷民聽見這番話後，整個人像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我趙家三代單傳，犬子縱有不足，日後總歸是要接手家中事務的，平日裏難免也就溺愛了一些。”
    “有勞薑大人替在下教訓一番犬子了。”
    趙世安隻覺整個人都沒了力氣，雙腿發軟地癱倒在地，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薑無衣，不住的向趙懷民求助。
    “爹，不要，救我啊爹！”
    “趙家可就我一根獨苗了，我要有個三長兩短，日後可沒人給您養老送終啊！”
    “爹、啊——”
    趙懷民痛苦地閉上雙眼，兒子的哀嚎慘叫聲不斷傳入耳中，夾雜著一聲聲刀鞘抽打在皮肉上發出的悶響。
    他隻是立在原地，垂下的雙手忍不住握緊成拳，隨後又無力的鬆開。
    兒子重要，可家族更為重要！
    以他如今的年紀，再生一個也不算什麽難事，可趙家沒了，再想發跡可就難了！
    何況有先前一番警告，想必薑無衣是不敢明著下死手的。
    相比起他，不遠處的中年男人心態更為複雜。
    本以為自己也要隨著新來的薑主事一並倒黴，運氣好點丟了巡檢之位被發落為巡役，運氣不好幹脆被踢出衙門。
    卻沒想到，薑主事竟能讓趙家家主當眾服軟。
    “難不成這位薑大人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背景？”
    “亦或者是，他攀附上了縣丞，乃至縣令大人的關係？”
    可笑自己剛剛居然還讓薑大人去請衙門裏相熟的大人來講和，若是真將那二位大人請了過來，事情反而難辦起來。
    就是不曉得，薑大人究竟是獲得了哪位大人的青睞，連趙家都要顧及三分，想來也隻有城中的那幾位了。
    看著地上已經嚎不出聲來的趙世安，中年男人不禁脊背發涼起來。
    自己先前留給這位薑大人的印象可算不上好，甚至不少次幫著趙家人說話，日後回到了巡檢房裏，不會被刁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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