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黑水怨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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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深處,水聲如泣,低沉的滴答聲從穹頂滲下,像是地脈在歎息,又像是怨魂在低語。
    暗紅的水漬漫過石板,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混雜硫化物的刺鼻氣息,仿佛地底腐爛的血肉在蒸騰。
    綠光從中央水麵幽幽升起,映在濕冷的石壁上,勾勒出密宗符文的輪廓——那些符文如血淚凝成,在微光下微微顫動,拚湊出一幕悲壯的場景:僧侶持杵,血水淹沒沙地,狼影咆哮,殘垣間人影低誦《往生咒》。
    密室不大,石壁環繞,穹頂低矮,逼仄得像一座活墓。中央一泓淺池,水深不過半尺,表麵泛著詭異的綠光,像是隕石碎片的餘輝在悸動。
    水麵下隱約可見一座殘破石台,台身刻滿符文,暗紅的水漬從刻痕中滲出,像是祭壇在流淚。
    遠處,沙丘後的槍聲愈發急促,夾雜無人機的嗡鳴和履帶碾地的轟鳴,財團的鐵蹄正逼近黑水城遺址,殺意如暗潮湧來。
    董文翊踏入密室,靴底碾過濕滑的石板,濺起一圈暗紅的水花,腥味鑽進鼻腔,刺得他喉嚨一緊。
    他的短刀緊握在手,刀鋒映著胸前清魂玉佩的微光,青碧的光芒在綠霧中掙紮,像是被什麽壓製。
    他的嗓音沙啞,帶著連日征戰的疲憊,低聲道:“這地方有氣,像活的,在盯著我們。”他的眼底血絲深如溝壑,汗水混著水霧滑過棱角分明的臉頰,滴在石板上,轉瞬被水漬吞沒。
    他眯起眼,綠光在水麵跳動,像是心跳,低語道:“槍聲近了,財團最多半裏,這水聲不對,像藏了東西,在等我們。”他深吸一口氣,腥味嗆得他皺眉,手臂因連番揮刀而微微顫抖,指尖輕敲刀柄,節奏沉穩,像在平複自己的氣息。
    他的目光冷冽如刀,掃向水麵,腳步沉重卻堅定,靴底碾過水漬,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透著一股孤狼般的決然。“靠攏,探路!別碰水!”他低喝,聲音雖疲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瑤緊隨其後,手電光刺穿水霧,照出一片濕冷的石壁。符文在綠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描繪出一幅血祭場景:僧侶持杵,血水漫過沙地,狼影盤踞,殘垣間火光衝天。
    她調整帆布包,濕氣浸透衣袖,冰冷黏在皮膚上,袖口滴下水珠,蕩起細小的漣漪。她的靴底在石板上打滑,腳步略顯踉蹌,低聲道:“這綠光,和隕石元素一致,能量場比甬道強一倍!”
    她掏出光譜儀,手指輕點屏幕,波形劇烈跳動,語氣急促卻帶著探究的興奮:“硫化物濃度0.08,毒性加重,水裏有血的痕跡,和血魂霧吻合!”
    她翻開筆記本,紙頁已被濕氣浸透,速記的《西夏書事》摘錄模糊不清。她低語道:“《西夏書事》記載,公元1372年,明軍攻破黑水城,西夏遺民以血祭水神,守額濟納河水脈。這密室的氣,像核心祭壇,像在哭。”
    她的手電光掃向石壁,一尊水神浮雕浮現,持杵低首,嘴角微揚,似笑似悲,眼窩深陷,像在凝視。她皺眉,低聲道:“這浮雕,和甬道的一樣,像活的,像在回應。”
    她深吸一口氣,腥味嗆得她咳嗽兩聲,喉嚨刺痛,低語道:“文翊哥,這水聲有節奏,像陣法在運轉,毒霧是障,得小心!”
    她的目光投向綠光,手電光晃動,映出額頭細密的汗珠,透著一絲緊張與執著。她翻開一本新翻閱的密宗殘卷——《水魂密咒》,這是一部從額濟納遺跡中發現的西夏密宗典籍,記載了黨項族對抗外敵時的神秘儀式。
    她低聲念道:“‘水掩狼魂,血祭不息’,這句咒語指向水魂寶石,祭壇是關鍵!”她頓了頓,目光一亮,“《水魂密咒》還提到,祭司以自身為陣眼,魂魄永守聖地,這綠光可能是祭司的怨靈驅動!”
    烏蘭走在最後,赤腳踩在冰冷的石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怨魂的歎息上,腳底傳來黏稠的刺痛。
    她手握狼骨,骨身上的滿族薩滿符文泛著幽幽白光,映出掌心粗糙的紋路,符文間暗紅光芒跳動,如血脈流動。
    她的左腕狼爪印記灼痛加劇,像火燒進骨頭,像針刺入魂,低聲道:“天狼的氣,在綠光裏,像在喊我,像在痛,比冤魂重,比戲姬沉。”
    她閉目感知,腦海中幻象湧現——暗紅的水麵,狼影掙紮,血水翻湧,僧影持杵低誦,殘垣間火光衝天,喊殺聲與狼嚎交織。
    水麵倒映一雙赤紅的狼眼,凝視著她,低吼聲如潮,帶著憤怒與召喚,像要撕裂她的靈魂。
    她猛地睜眼,目光投向綠光,低語道:“西夏的血,在水下,像在燒我,像在拉我。”她的聲音低沉,帶著沙啞,肩頭的血跡被水霧浸濕,染紅衣袖,濕冷的空氣刺痛傷口,帶來一陣撕裂般的冷意。
    她指尖攥緊狼骨,指節咯咯作響,低聲道:“天狼的氣,在怒,像在試我,像在哭。”她的額頭冷汗滑落,目光堅定,透著一股不屈的決然,卻藏著一絲不安。
    她抬頭看向水麵,低語道:“這水的氣,像天狼的魂,像在搶我。”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被無形之力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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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瑤跪在水池邊,手電光聚焦在石台上,符文間暗紅的水漬像是剛流出的血。她低聲道:“這水麵是祭壇,陣眼!能量場集中在這,硫化物濃度0.09,毒性更強!”
    她調整光譜儀,屏幕波形跳動,低語道:“綠光是核心,和血魂霧的源頭一致!”
    她翻開《水魂密咒》,手指劃過殘缺的文字,速記道:“密宗以血祭水魂,祭司將魂魄融入水陣,永守聖地。這水麵不僅是祭壇,還是怨靈的容器!”
    她頓了頓,目光一凝,低聲道:“《水魂密咒》還有一段未解的咒文:‘血水歸魂,狼引天命’,可能是說水魂寶石需要狼魂激活!”
    她抬頭看向烏蘭,低語道:“烏蘭,你的狼爪印記,和這咒文有關,可能你是鑰匙!”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興奮,卻掩不住緊張,手指攥緊筆記本,指節泛白。
    烏蘭皺眉,狼骨微微顫抖,低聲道:“天狼的氣,在水裏,像在拉我,像在燒。”她的目光投向水麵,赤腳踏前一步,水漬漫過腳踝,冰冷的觸感刺入骨髓,像是怨魂在啃噬。
    她低語道:“這水有魂,像西夏的血,像在試我。”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安,腦海中幻象再現——僧侶持杵,血水湧動,狼影咆哮,殘垣間火光衝天,像黑水城陷落的那一刻。
    董文翊站在池邊,刀鋒斜指地麵,清魂玉佩的光芒在綠光中掙紮。他低聲道:“這綠光,像魂,像陣,像在試我們。”
    他的目光掃向水麵,刀鋒微微一顫,低喝道:“林瑤,找陣眼!烏蘭,壓魂!財團快到了,沒時間磨!”他的聲音急促,透著疲憊與決然,手臂因連番戰鬥而酸痛,指節泛白,汗水滴落,轉瞬被水漬吞沒。
    就在三人靠近水麵時,水麵驟然翻湧,暗紅的水波蕩開,一道模糊人影從水下升起——黑水怨僧,身披破舊僧袍,水霧凝聚成形,袍角滴著暗紅的水漬,像血淚凝固。
    怨僧手持一串密宗佛珠,珠串泛著幽綠光芒,低語道:“天命不可侵……”聲音低沉而悲涼,如賀蘭山密宗誦經的餘韻,夾雜西域胡笳的哀鳴,像是黑水城陷落時的挽歌。
    怨僧雙目深陷,眼窩泛著綠光,嘴角微揚,似笑似悲,僧袍下的身軀半透明,水滴從袍角滑落,滴在水麵上,蕩起一圈圈漣漪,每一滴都像是怨魂的歎息。
    它的身後,水霧凝聚出一道虛影——水魂戲姬,舞姿曼妙,低唱西夏挽歌,舞袖揮動間,水刃自池中升起,夾著毒霧,呼嘯而來。
    林瑤退後一步,手電光鎖定怨僧,低聲道:“怨僧!比冤魂強,是祭司的魂!”
    她翻開《水魂密咒》,速記道:“怨僧是密宗高僧,血祭後魂魄融入水陣,永守水魂。戲姬是它的護法!”
    她眯起眼,光譜儀波形劇烈跳動,低語道:“能量場集中在佛珠,隕石元素和硫化物混雜,這魂靠珠子驅動!”
    董文翊低聲道:“這魂比冤魂沉,像有靈!”他猛地拔刀,青色龍影從身後浮現,低喝道:“龍魂戰影!”
    龍影咆哮著撲向怨僧,爪風撕裂水霧,發出一聲轟鳴,但怨僧揮動佛珠,水霧凝聚成一道水幕,水刺噴出,夾著濃烈的毒霧,擋住龍影。
    戲姬的舞姿加快,水刃如雨,逼得董文翊後退兩步,靴底在石板上滑出一道淺痕。
    他低喝道:“這魂狠,像活的,像在擋我們!”他的手臂顫抖,汗水滴落,滴在水麵上,轉瞬被暗紅吞沒,低喝道:“林瑤,找弱點!烏蘭,壓魂!”
    他的目光掃向怨僧,刀鋒指向水幕,胸口起伏,疲憊中透著決然,低語道:“這氣,像在試我們,像在怒。”
    林瑤迅速掏出化學試劑包,手指顫抖著調配堿劑,低語道:“毒霧濃度0.1,得散霧!”她將試劑拋向水幕,堿劑與毒霧相撞,發出嘶嘶聲,水刺減弱,空氣中彌漫一股刺鼻的化學味。
    戲姬的歌聲卻愈發淒厲,水刃再起,劃破林瑤的袖口,留下一道淺淺血痕。她咬牙,低聲道:“這魂是祭壇守衛,和水麵連著,得破佛珠!”
    她的語氣急促,手指攥緊儀器,指節泛白,低聲道:“文翊哥,攻佛珠!烏蘭,壓水!”
    烏蘭低喝道:“天狼引魂!”她猛地將狼骨插入水麵,骨身沒入半寸,水波蕩開,低誦薩滿咒語:“天狼怒,水散魂歸,風神護我!”狼魂虛影從她身前浮現,半人高,灰白毛色,雙目赤紅如血,咆哮著撲向怨僧。
    虛影的爪風卷起水霧,發出一聲震耳的轟鳴,水幕被撕開一道裂縫,怨僧的佛珠光芒一顫,水刺停滯,戲姬的舞姿一滯,歌聲微弱。
    烏蘭咬緊牙關,狼爪印記光芒大盛,灼痛蔓延全身,像血在沸,像魂在燒,低聲道:“這魂的氣,像在搶天狼的魂,像在燒我!”
    她的肩頭血跡滲出,染紅衣袖,目光投向怨僧,低語道:“西夏的血,在怒,像在拉我,像在痛。”
    她的額頭冷汗滑落,呼吸急促,腦海中幻象再現——水麵之下,狼影咆哮,血水湧動,僧影持杵低誦,殘垣間火光衝天,喊殺聲震耳,像西夏滅亡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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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文翊抓住時機,低喝道:“巽風龍息!”他猛地揮刀,青色風刃從刀鋒噴出,直撲怨僧的佛珠。
    風刃撞在珠串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裂響,佛珠光芒熄滅,珠子崩裂,散落水麵,水幕轟然散去。
    怨僧的身影一顫,低語道:“抗爭……不息……”聲音微弱而悲愴,隨即化作水滴灑落,戲姬的虛影隨之消散,挽歌戛然而止。
    水麵蕩起漣漪,綠光從水下浮現,更亮,更急,像在召喚,像在怒吼。散落的佛珠沉入水底,激起一圈圈波紋,隱約浮現一抹狼影,赤紅的雙眼一閃而逝。
    林瑤低聲道:“怨僧散了!綠光是核心!”她的手電光掃向水麵,水波蕩漾,低語道:“這水下藏著東西,和血魂霧連著!”
    她翻開《水魂密咒》,手指劃過一行新解讀的文字:“‘狼魂護寺,血水歸魂’,佛珠是鑰匙,水魂寶石在祭壇深處!”
    她抬頭看向烏蘭,低聲道:“烏蘭,你的狼魂虛影觸發了水陣,寶石可能在水下!”
    烏蘭低語道:“天狼的氣,在水裏,像在喊我,像在燒……”她的肩頭血跡滲出,目光投向水麵,低聲道:“西夏的血,在下麵,像在哭。”她深吸一口氣,狼骨微微顫抖,像是回應水下的召喚。
    董文翊收刀入鞘,汗水滴落,目光冷冽,低喝道:“財團到了!快!”他踏向水麵,綠光映在他的臉上,像是鬼火在跳動,低聲道:“進水,拿東西!”
    就在此時,密室外傳來一聲巨響,沙地塌陷,槍聲密集如雨,夾雜喊聲和金屬撞擊的轟鳴,財團的履帶聲震耳欲聾,沙塵撲進密室,遮蔽月光。
    水麵下的綠光閃爍,水聲如潮,夾著僧侶的低鳴,秘密在暗流中蠢蠢欲動,懸念如刀,等待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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