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血窟暗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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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從血窟的裂縫中呼嘯而入,裹挾著濃重的血腥氣,刺得人鼻腔發澀。
    火把的光芒在狹窄的甬道中搖曳,映照出石壁上扭曲的狼形符文,符文間流淌著暗紅色的痕跡,仿佛鮮血在石縫中緩緩蠕動。
    烏蘭緊握手中戰刀,刀鋒映著微弱的火光,眼神如草原上的孤狼般銳利,掃視著暗層入口的每一寸陰影。
    她的呼吸平穩,卻帶著一絲壓抑的警覺,低聲道:“這裏的氣息不對……像是有什麽在盯著我們。”
    林瑤蹲在角落,手指輕撫一塊破碎的石板,目光沉重,眉頭緊鎖。石板上刻著模糊的蒙古文字,隱約可見“歸一”二字,周圍環繞著狼頭圖案,像是某種祭祀的咒印。
    她低聲念道:“‘天命歸一,血脈不息’……元代薩滿的血祭,遠比《元史》記載的更殘酷。這些符文,像是用活人的血刻成的。”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對曆史殘酷真相的震撼。
    董文翊站在隊伍中央,手中“天命符印”散發出微弱金光,與血窟的陰冷氣息對抗。他的麵容冷峻,目光如刀,掃視著四周,低聲道:“這暗層的氣息太重,像是活祭的怨氣未散。烏蘭,保持警惕,林瑤,盡快解讀石板。”他頓了頓,語氣沉重:“我們可能已經驚動了狼神。”
    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黴味,夾雜著鐵鏽般的血腥氣,令人窒息。地麵微微震顫,仿佛深處潛伏著某種龐然大物,隨時可能蘇醒。
    烏蘭鼻翼微動,眼中閃過一絲警覺:“我聞到了狼神的味道……它的意誌在這裏,比血窟入口更強。”她的聲音帶著草原女子特有的堅韌,卻透著一絲對未知的敬畏。
    隊伍小心翼翼踏入暗層,腳下是冰冷的石板,每一步都發出空洞的回響,像是踩在曆史的遺骨上。
    暗層深處,一片血紅色的光暈若隱若現,照亮了一座由頭骨、戰甲和斷矛堆砌的祭壇。頭骨上殘留著幹涸的血跡,戰甲布滿刀痕,斷矛的矛尖依舊鋒利,仿佛訴說著昔日征戰的悲壯。
    祭壇中央,一塊斑駁的石碑佇立,碑文模糊,隱約可見“歸一”二字,周圍散落著破碎的陶罐,罐內殘留著暗紅色的粉末,像是凝固的血漿。
    林瑤停下腳步,目光落在石碑上,試圖解讀殘缺的文字。她從背包中取出放大鏡,仔細觀察碑文邊緣的細小刻痕,低聲喃喃:“‘天命歸一’……這不是簡單的祭祀咒語,可能是某種輪回的預示。”她指尖輕觸碑麵,感受到一陣冰冷的刺痛,像是被某種力量侵蝕。
    她皺眉道:“這些刻痕是用骨刀劃出的,帶著薩滿的狂熱。元人相信,鮮血能讓靈魂歸於狼神,觸及天命的真相……但這裏的血氣,像是祭祀從未中斷。”
    烏蘭突然皺眉,空氣中彌漫的血霧開始凝聚,化作低沉的狼嚎,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她猛地揮刀,刀鋒劈開霧氣,喝道:“小心,血龍的氣息!”話音未落,血霧迅速聚攏,化作一尊模糊的狼形幻象,高達丈餘,雙眼猩紅,獠牙閃爍著冷光。
    它的身形半實半虛,爪牙間纏繞著血色符文,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殺意,低吼著撲向隊伍。
    董文翊反應極快,手中“天命符印”金光大盛,化作一道光幕擋在身前,勉強抵住狼形的衝擊。
    光幕與血霧碰撞,發出刺耳的滋滋聲,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味,火把的光芒在衝擊下搖曳不定。
    烏蘭深吸一口氣,體內“天狼血嘯”的力量覺醒,喉間發出低沉的咆哮,像是與狼神的意誌共鳴。
    她身形一閃,戰刀劃出一道寒光,直刺狼形幻象的核心。刀鋒穿透血霧,幻象應聲炸裂,化作無數細碎的紅光,散落一地,宛如血色的星辰碎片。
    林瑤趁機靠近石碑,手指輕觸碑麵,指尖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她低語:“血龍是狼神的試煉……它在守護祭壇的秘密。”
    她目光掃向祭壇後方,發現一處隱秘的裂縫,裂縫中透出微弱的紅光,像是某種機關的入口。她迅速記錄下碑文的形狀,轉身對董文翊道:“石碑是關鍵,破壞它可能會有新的線索!”
    林瑤的目光在遺骸間遊移,喃喃道:“元代薩滿相信,血祭是溝通狼神的橋梁。《元史·祭祀誌》記載,成吉思汗征戰時,薩滿常以敵軍的鮮血灌注祭壇,祈求勝利;而戰死者的靈魂,則被獻給狼神,換取天命的庇護。這些遺骸……可能是忠誠的蒙古戰士,甚至可能是隨成吉思汗征戰四方的將領。”
    她頓了頓,語氣沉重:“但‘天命歸一’的含義,遠不止征服。元人對輪回的信仰,認為血脈是天命的延續,這祭壇,可能是某種輪回儀式的起點。”
    烏蘭低聲回應,聲音中帶著草原的遼闊與決絕:“草原的傳說裏,狼神從不眷顧弱者。它試煉我們,是要我們證明自己配得上天命。”
    她握緊戰刀,目光如炬:“但天命究竟是什麽?是征服的榮耀,還是守護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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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文翊冷哼一聲,符印在手中微微發燙:“也許是詛咒。每一滴血,都在提醒我們,天命的代價從未消失。”
    林瑤翻開筆記本,找到一頁關於元代薩滿的記載,低聲道:“《元史·祭祀誌》提到,血祭的最高形式是‘殉葬’,將領和勇士自願獻出生命,以確保帝國的永續。這種儀式往往伴隨著薩滿的禱詞,祈求狼神降下指引……但這裏的血氣,像是被某種力量扭曲了。”
    她抬頭看向祭壇,目光複雜:“天命,究竟是祝福,還是枷鎖?”
    血霧散去後,暗層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曲調,似元曲《血影吟》的悲愴旋律,悠長而哀怨,像是從曆史深處傳來的低語。
    血光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大都血影”,身披血色紗衣,舞姿曼妙卻透著森然殺意。她的麵容模糊,眼中映出狼神的幻象,似狼似人,瞳孔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
    她低語道:“天命……歸於血脈……”紗衣飄動間,血霧在她周圍凝聚,化作無數細小的血刃,如星點般閃爍,朝隊伍襲來。
    烏蘭揮刀抵擋,血刃擦過她的戰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星四濺。她咬緊牙關,低吼道:“這東西比血魂戲姬更強!它在汲取祭壇的力量!”血刃如暴雨般襲來,逼得她步步後退,戰甲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劃痕。
    林瑤迅速翻開筆記,找到一頁關於元代血祭的記載,喊道:“血影是殉葬者的怨魂化身!她的力量來自祭壇的血氣,必須破壞石碑!”她指著祭壇中央的石碑,碑麵上刻著一枚狼頭符文,隱隱散發著紅光,像是祭壇的核心。
    董文翊點頭,符印金光化作一柄長矛,直刺石碑。金光與血光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石碑應聲裂開,裂縫中噴出一股濃烈的血霧,帶著刺鼻的腥氣。
    大都血影發出一聲尖嘯,舞姿驟停,紗衣如火焰般燃燒,化作一團血霧消散。空氣中的曲調戛然而止,隻餘下低沉的回響,像是和林格爾壁畫中血色征戰的悲壯餘音。
    暗層的空氣沉重如鉛,血霧彌漫,模糊了視線,火把的光芒在霧氣中顯得蒼白無力,搖曳的影子在石壁上扭曲,仿佛無數冤魂在低語。
    遺骸堆砌的祭壇散發著幽冷的光芒,狼形符文在血光中若隱若現,似在低語古老的咒語。大都血影的舞姿如泣如訴,紗衣飄動間,血刃如星辰墜落,帶著和林格爾壁畫中血色征戰的悲壯回響。
    烏蘭的刀鋒劃破血霧,帶起一陣腥風,刀光與血光交織,似在與狼神的意誌交鋒。林瑤的筆記在火光中翻動,紙頁上的《元史》記載與眼前的景象交織,仿佛曆史在暗層中複活。
    祭壇崩裂的瞬間,血霧如潮水般湧動,隱約勾勒出一匹巨狼的輪廓,仰天長嘯,震得石壁簌簌落塵。嘯聲中夾雜著元曲的悲愴旋律,像是無數戰魂在訴說未盡的霸業。
    烏蘭的戰刀微微顫動,刀鋒上沾染的血跡緩緩滴落,地麵上的血色晶屑在火光中閃爍,宛如草原夜空下的星辰。
    石碑崩裂的瞬間,一陣低沉的轟鳴從暗層深處傳來,地麵劇烈震顫,裂縫中透出的紅光驟然增強,像是某種封印被打破。
    烏蘭猛地抬頭,目光穿過血霧,捕捉到一抹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身披黑袍,手持一柄閃爍寒光的短刃,悄無聲息地潛伏在暗層盡頭的陰影中。
    他的動作迅捷如鬼魅,手中握著一枚小型裝置,裝置上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像是某種定位器或信號發射器。
    林瑤低聲驚呼:“財團的人……他們已經追來了!他們在監視我們!”她迅速收起筆記,目光掃向裂縫中的紅光,皺眉道:“這暗層還有更深的秘密,財團的目標恐怕不隻是寶石。”
    董文翊握緊符印,冷聲道:“血魂還沒到手,他們就敢動手?烏蘭,準備迎戰!”
    烏蘭點頭,戰刀橫在胸前,眼中燃起戰意,但她低語道:“狼神的氣息……還在加重。財團隻是開始,真正的試煉,恐怕還在後麵。”
    就在此時,暗層深處的裂縫中傳來一陣低沉的金屬摩擦聲,像是某種機關被觸發。血霧中隱約浮現出一道模糊的狼形輪廓,雙眼猩紅,注視著隊伍,似在等待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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