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伊河斷魂

字數:2672   加入書籤

A+A-


    伊河橋頭的接應車在夜色中疾馳,引擎轟鳴壓不住血鴉的尖嘯。車廂內,空氣沉重如鉛。
    林瑤緊握天皇精魄,幽藍光暈映著她緊鎖的眉頭,曹淵的遺言在她耳邊回響:“許昌,替我去看……”徐震抱著昏迷的蘇小曼,肩頭滲血,目光卻死死盯著車窗外的黑暗。
    董文翊坐在副駕,胸口血誓反噬的刺痛如針紮,他強壓咳嗽,低聲對司機吼:“再快點,銀狐的無人機不會停!”
    小刀蜷在後座,信號幹擾器屏幕閃爍,額頭冷汗滑落:“無人機信號被我壓了,但白虎的人在伊河東岸埋伏,鬼梟的毒蟲可能跟上來了。”她咬牙敲擊鍵盤,試圖癱瘓黑市通訊。
    孫昊坐在她身旁,低頭檢查東吳密檔,聲音低沉:“魏國秘藏毀了,龍脈節點受損。白虎不會善罷甘休,許昌的天皇地宮是他們下一目標。”
    諸葛瑾握著自製煙霧彈,目光掃過車廂,語氣平靜卻帶寒意:“曹淵的星象術救了我們,但他的血祭觸發了血星陣,魏國遺族不會放過精魄。”他看向司馬瑋,“你最好說清楚,西晉秘藏的八王之亂秘檔,到底藏了什麽?”
    司馬瑋靠著車門,短刃在手,眼神陰鷙:“八王之亂斷裂龍脈,西晉秘藏的碑文提到,魏國星圖曾試圖重塑氣運,但被東晉守護者破壞。
    我要那秘檔,隻是想證明司馬氏的清白。”他頓了頓,冷笑,“現在?白虎拿了玉玦碎片,我跟你們一樣,要他的命。”
    車身猛然一震,左後輪爆胎,接應車在伊河堤岸打滑,險些翻滾。徐震低咒:“埋伏!”話音未落,車窗外火光炸開,銀狐的雇傭兵從堤岸兩側撲出,蒙麵狙擊手的紅外瞄準點在車廂上跳躍。
    董文翊一腳踹開車門,短刀在手,撲向最近的狙擊手。血誓反噬讓他動作稍緩,但刀鋒依舊精準,割斷對方喉嚨,熱血噴濺。他喘息著低吼:“林瑤,護好精魄!徐震,帶蘇小曼撤!”
    徐震抱起蘇小曼,肩扛微衝槍,朝堤岸下的蘆葦叢衝去。蘇小曼昏迷中低吟,毒傷讓她臉色蒼白。
    林瑤緊隨其後,手握天皇精魄,邊跑邊低聲念叨碑文:“星隕為匙,龍脈歸漢……許昌地宮,藏東漢氣運……”她心頭一緊,曹淵的星圖筆記在她背包裏沉甸甸。
    諸葛瑾拋出煙霧彈,濃煙彌漫,血鴉受阻,尖嘯刺耳。孫昊抽出長匕,護在林瑤身側,低聲提醒:“白虎在西側,狙擊手是誘餌!”
    話音剛落,白虎的身影從蘆葦叢中躍出,長刃泛著寒光,直取林瑤手中的天皇精魄。他冷笑:“精魄歸我,龍脈由我重鑄!”董文翊從側方撲出,短刀格擋,火花四濺。血誓反噬讓他胸口劇痛,步伐踉蹌。白虎獰笑,刀鋒下壓:“你的血誓,撐不到許昌!”
    司馬瑋從暗處殺出,短刃刺向白虎後背,怒吼:“八王之亂的債,今天清!”白虎側身躲避,長刃反撩,劃破司馬瑋手臂,血花飛濺。兩人纏鬥,蘆葦斷折,殺氣彌漫。
    堤岸另一側,銀狐的雇傭兵架起重機槍,子彈如雨,蘆葦叢被打得碎屑飛揚。徐震推著蘇小曼躲進一截廢棄水渠,低聲安慰:“撐住,青龍會的第二輛接應車就在前麵!”他回頭開槍,擊斃一名追兵,但肩頭舊傷迸裂,血染衣襟。
    林瑤蹲在水渠邊,借著火光翻開曹淵的星圖筆記。筆記最後一頁潦草寫著:“許昌天皇地宮,北鬥樞機,漢室複興……”她咬牙,低聲對小刀說:“精魄必須帶到許昌,星圖鎖的鑰匙在東漢碑文裏!”小刀點頭,甩出一枚信號彈,火光衝天,指引接應車位置。
    鬼梟的身影在濃煙中浮現,手持毒蟲罐,黑煙滾滾,血鴉如潮湧向水渠。諸葛瑾冷靜應對,拋出最後一枚煙霧彈,同時點燃自製火藥包,炸開蘆葦叢,火光逼退血鴉。鬼梟冷笑:“精魄是天樞的,你們逃不掉!”她甩出毒蟲罐,罐體爆裂,毒霧彌漫。
    林瑤咳嗽著掩住口鼻,目光卻落在水渠邊的石碑上。碑麵刻著殘缺的魏國星紋,隱約指向“漢室龍脈”。
    她心頭一震,猛然想起東晉星宮的盟約:“三國氣運,源於東漢……”她低聲對孫昊說:“精魄的共鳴,可能需要東漢血脈!”
    孫昊眼神一凜,握緊匕首:“東吳孫氏,源自東漢皇族,我來試!”他咬破手指,血滴落在天皇精魄上,幽藍光暈驟然大盛,精魄震顫,發出低吟。蘆葦叢中,血鴉尖嘯驟停,毒霧竟緩緩消散。
    白虎察覺異變,怒吼著甩開司馬瑋,撲向林瑤。董文翊咬牙起身,短刀擲出,刺中白虎肩頭。白虎踉蹌,手中玉玦碎片掉落,滾入蘆葦叢。他冷哼:“許昌見!”隨即翻身躍入黑暗,雇傭兵掩護撤退。
    銀狐的狙擊手鎖定水渠,子彈擦著林瑤肩頭飛過。徐震怒吼,甩出爆破彈,炸塌堤岸一角,阻斷追兵。
    接應車的燈光終於在伊河盡頭亮起,青龍會的司機揮手示意。團隊衝向車邊,諸葛瑾背起蘇小曼,小刀扶著林瑤,孫昊斷後。
    董文翊撿起玉玦碎片,目光沉重。碎片上刻著“漢”字,與天皇精魄的共鳴隱隱呼應。他低聲喃喃:“東漢……天皇地宮……”血誓反噬讓他眼前發黑,司馬瑋扶住他,低聲說:“撐住,許昌的秘密,不能讓天樞得逞。”
    車門關上的瞬間,伊河上空血鴉再度盤旋,尖鳴如泣。接應車疾馳而去,蘆葦叢的火光漸熄,堤岸隻剩斷裂的石碑,默默訴說著龍脈的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