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蜀道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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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江北郊的孫氏老宅在晨光中沉寂,團隊悄然撤離,身後藤蔓纏繞的青磚灰瓦漸隱於林濤。
    董文翊走在隊伍前列,胸口血誓反噬的隱痛如影隨形,他緊握曹淵留下的密檔,腦海中反複閃現“許昌天皇地宮,光武帝龍皇血誓”的字跡。
    林瑤護著龍脈圖與孫氏竹簡,目光不時掃向四周,銀狐的狙擊網雖暫未追至,但危機未解。徐震背著蘇小曼,步伐沉穩,肩頭傷口包紮妥當的她低聲哼著曲子,試圖緩解團隊的壓抑。
    孫昊與諸葛瑾並肩而行,血脈共鳴的虛弱稍緩,但孫昊眼中的複雜情緒未散。和小刀斷後,手中的平板屏幕閃爍,實時監控錦江沿岸的動靜。
    “小刀,接應點還有多遠?”董文翊低聲問,語氣沉穩,目光掃過林間的羊腸小道。
    小刀瞥了眼平板,低聲道:“青龍會的車在溫江西郊,十公裏外,預計一小時後到。銀狐的信號還在錦江上遊亂轉,暫時沒鎖定我們。”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唐墓篇的連番惡戰讓他的黑眼圈更重。
    林瑤低頭思索,聲音壓低:“孫氏竹簡提到,許昌地宮的血誓機關需要三枚天皇玉玦激活。白虎手裏的碎片是隱患,我們得搶在他們之前找到地宮入口。”
    諸葛瑾皺眉,手指摩挲八陣圖殘片,低聲道:“龍吟台是光武帝的祭天台,毀於東漢末年戰亂。許昌地宮的入口,恐怕得靠龍脈圖的投影定位。林瑤,節點有新變化嗎?”
    林瑤攤開龍脈圖,借著晨光檢查,幽光中的許昌節點微微閃爍,似比昨夜更明。她低聲道:“節點穩定,但投影中多了個模糊的影子,像是南陽……玄漢的線索,可能和許昌地宮有關。”
    董文翊目光一沉:“玄漢?曹淵的密檔沒提南陽。”他看向孫昊,語氣冷硬:“東吳秘檔有提到玄漢的記錄嗎?”
    孫昊搖頭,苦笑道:“竹簡隻說許昌地宮‘血誓吞魂’,孫氏水軍全軍覆沒。玄漢的事,我一無所知。”他頓了頓,眼神堅定:“但許昌,我必須去,孫氏的答案在那裏。”
    蘇小曼靠在徐震背上,虛弱笑道:“別吵了,孫昊都豁出命了,還能藏什麽?曹淵的密檔和竹簡都指向許昌,咱們得抓緊。”她看向徐震,眼神溫柔:“你說呢?”
    徐震輕哼,調整背上的蘇小曼,低聲道:“少說話,省點力氣。許昌的事,到了上海再說。”他的語氣揶揄,掩飾對她傷勢的擔憂,目光卻不時掃向林間的陰影。
    團隊沿著小道前行,蜀道的崎嶇地勢讓步伐沉重。遠處,錦江支流的水聲低吟,似在送別昨夜的血腥。突然,小刀的平板發出低鳴,他低罵:“銀狐的信號動了!兩公裏外,有無人機朝這邊來!”
    董文翊果斷道:“加速!到接應點前,不能被纏上!”他轉向孫昊:“附近有掩護的地形嗎?”
    孫昊點頭,低聲道:“前麵有片亂石崗,東吳遺族留下的暗哨點,有水脈掩護,能擋無人機。”他加快腳步,領隊轉向林間一處石礫遍布的低窪地。
    亂石崗內,巨石嶙峋,苔蘚遍布,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腥氣。孫昊指著石縫間的暗渠,低聲道:“這是東吳水軍的臨時水鎖,底下連著錦江支流,能幹擾無人機熱成像。藏進去!”
    團隊迅速鑽入石縫,暗渠狹窄,水流冰冷,僅容一人通過。林瑤護著龍脈圖與竹簡,咬牙忍住寒意。徐震背著蘇小曼,動作小心,避免碰她的傷口。諸葛瑾舉著手電,檢查石壁上的東吳刻痕,低聲道:“又是水脈符,和孫氏老宅的機關同源。小心,屍蛟可能潛伏。”
    話音未落,暗渠水麵泛起漣漪,一聲低吼從水底傳來,幽綠鱗光一閃。小刀低罵:“又來?屍蛟是跟我們杠上了!”他舉起手電,照向水麵,一條屍蛟的巨口已探出,獠牙森然。
    董文翊抽出匕首,喊道:“孫昊,水鎖!”孫昊衝到石壁前,按住水鎖刻盤,血脈共鳴讓他額角青筋暴起。林瑤迅速調整刻盤方位,水鎖轟鳴,石縫噴出水霧,屍蛟被激流衝回水底。
    徐震開槍掩護,子彈擦著屍蛟鱗甲,激起水花。諸葛瑾扔出一枚八陣星符,星光炸裂,水麵平靜,屍蛟的咆哮漸遠。團隊喘息著爬出暗渠,亂石崗外,無人機的嗡鳴已逼近。
    小刀迅速打開平板,入侵無人機信號,低聲道:“我癱瘓了它的導航,銀狐短時間內找不到我們。但得快走,接應點不遠了!”
    董文翊點頭,目光掃過團隊:“走!到接應點前,不能停!”他扶起林瑤,低聲道:“龍脈圖沒事吧?”
    林瑤檢查防水袋,點頭道:“沒事。許昌的節點越來越清晰,地宮入口可能就在龍吟台的遺跡下。”她頓了頓,聲音低沉:“天樞的影子,也在靠近。”
    接應點在溫江西郊的一片廢棄農田,青龍會的黑色越野車隱在枯草間,車旁站著兩名青龍會成員,蒙麵持槍,氣息沉穩。董文翊上前,低聲道:“錦江暗流,龍脈歸位。”
    對方點頭,遞過一包物資:“上海安全屋已備好,曹淵的遺體……我們會妥善處理。”他的語氣低沉,帶著敬意。
    團隊登車,蘇小曼靠在徐震肩頭,低聲道:“曹淵……終於能回家了。”她眼眶微紅,聲音哽咽。徐震輕拍她的手,低聲道:“他會安息的。”
    林瑤攤開龍脈圖,低聲道:“許昌地宮的血誓機關,比天皇祭壇更凶險。白虎的玉玦碎片,銀狐的狙擊網,天樞的暗手,都會匯聚到那裏。”她看向董文翊:“我們需要更多情報。”
    董文翊點頭,沉聲道:“上海休整後,我會聯係青龍會的線人,查天樞的動向。”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車窗外的蜀道,語氣低沉:“曹淵的犧牲,絕不能白費。”
    孫昊低頭摩挲竹簡,喃喃道:“孫氏的恥辱,也得在許昌洗清。”諸葛瑾冷哼:“別忘了,守護者的東漢分支覆滅,許昌的真相可能要了你的命。”
    孫昊眼神一黯,苦笑道:“命?孫氏三代都沒了,我怕什麽?”他看向窗外,蜀道的山影沉重,似在訴說未盡的悲歌。
    越野車駛離農田,朝上海方向疾馳。車後的蜀道漸遠,錦江的水聲隱沒於風中,亂石崗的苔蘚在陽光下泛著幽光,仿佛在守望團隊的背影。遠處的天際,一片烏雲緩緩聚攏,預示著許昌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