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偷窺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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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悄然流逝,九方懷生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這高塔內停留了多久。
每當感到百無聊賴之時,他便會走到權念成身邊坐下,同他一起看書中內容。
隨著翻看的深入,九方懷生的眉頭卻越發緊鎖。這些書中記載的似乎皆是一些禁忌之術,其威力之大足以令世人震驚。
權念成不僅將這些禁術全部牢記於心,甚至已經在實踐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九方懷生滿心疑惑,實在想不通權念成為何要偷學這些禁術。難道此前遭遇的種種詭異禁術皆與權念成有所關聯?
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便迅速予以否定。畢竟,在他內心深處,權念成絕非那種會涉足邪道之人,就算涉足,也定不會害他人性命。
那麽,真相到底如何?
待權念成在那眾多的禁書當中翻閱到某一本時,忽然間眼前一亮!
因為他發現其中記載著一種神秘的禁術,其描述與自己苦苦尋覓的目標如出一轍。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這令他興奮不已。
於是,他趕忙將相關內容牢記於心,並開始低聲吟誦起相應的法訣。
一遍、兩遍……不厭其煩地反複練習著,直到徹底掌握了這門禁術之後,他方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去。
與此同時,九方懷生亦步亦趨地緊跟著權念成一同前行。他們穿越過漫長的路途,最終抵達了一片宛如仙境般美麗的蓮花海。
這裏乃是微生雨的棲身之所,而且僅有她一人獨居於此。
此刻,正在潛心修煉的微生雨察覺到了權念成的到來,不禁輕輕開口呼喚道:“哥哥。”
聲音溫柔婉轉,宛如天籟之音。
聽到妹妹的呼喊,權念成原本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緩緩說道:“師父囑托我前來為你護法,因他知曉你即將迎來突破靈君境界的關鍵時刻,飛升成為神君。唯恐在此期間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之事。”
微生雨聽聞此言,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回應道:“哥哥能夠摒棄過往恩怨,如此關懷於我,小妹心中自是歡喜非常。”
言罷,權念成邁步登上那朵碩大無比的蓮花中央,來到微生雨近旁。隻見他席地盤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詞,似乎真的是在專心致誌地為她護法。
實際上,他暗中施展的卻是剛剛習得的那門禁術。
就這樣,兩人逐漸進入了長眠狀態。
而九方懷生此時也不由自主地伴隨著權念成的神識一同被卷入到了另外一段遙遠的記憶之中……
當九方懷生的意識再次落地之時,他緩緩地睜開雙眼,發覺自己竟然跟隨權念成一同置身於一座莊嚴肅穆的房屋之前。
此處氣氛略顯清冷,四周高聳入雲的紅色圍牆宛如沉默的守護者,默默凝視著他,仿佛要將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一一洞悉。
毫無疑問,此地正是戒備森嚴的皇宮大內。
一陣刺耳且尖銳的女聲驟然劃破寂靜的空氣:"怎麽又在玩弄這些玩意兒!"
這突如其來的喝斥聲猶如一道驚雷,瞬間讓九方懷生心頭一驚。他不由自主地與權念成並肩而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試圖探尋究竟發生了何事。
待到他們逐漸接近聲源處時,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隻見一名女子滿臉怒容,正狠狠地將腳下之物踹倒在地。
刹那間,石頭與泥土四處飛濺,原本整潔的地麵變得淩亂不堪。
站在一旁年紀尚幼的孩子卻隻是靜靜地凝視著滿地的狼藉,始終保持緘默不語。
顯然,這個孩子早已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憤怒爆發,他既沒有哭泣,亦未表現出絲毫的驚慌失措。
相反,他默默地彎下腰去,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起那些散落在地的雜物。
看著孩子如此乖巧懂事,權念成不禁緊緊皺起眉頭,目光凝向那幼小的身影,輕聲呢喃道:"權元戈......"
聽到權念成的喃喃自語後,九方懷生方才恍然大悟,畢竟禁術用後,進入的是微生雨的神識,那眼前的一切皆從微生雨的視角出發,而這幼小孩童正是微生雨成神之前的凡身。
他不禁疑惑,既然此子乃凡人時期的微生雨,可後來為何會更名改姓?
這其中隱藏著怎樣撲朔迷離的謎團,著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名身材嬌小、動作輕盈的小宮女匆匆忙忙地小跑上前,迅速蹲下身子,開始替微生雨整理起周圍雜亂無章的物品,並輕聲說道:“這兒交給奴婢打理就行,五皇子您去歇息吧。”
但微生雨宛如雕塑一般,穩穩當當地佇立在原地,絲毫沒有挪動腳步的跡象。
就在這時,那位滿麵怒容的女子邁著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徑直走向微生雨,眨眼間便已抵達她的身側。隻見女子毫不留情地伸出一隻手,緊緊揪住了微生雨的耳朵,同時發出一陣刺耳且尖銳的叫聲:“你怎麽還傻愣愣地杵在這裏!趕緊給本宮去練習劍術啊!”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微生雨不禁皺起眉頭,但她依舊頑強地挺直身軀,用充滿憤恨與仇視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對自己施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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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妃娘娘息怒,請恕罪……奴才這就立刻帶五皇子前去練劍。”那名小宮女見狀,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躬身施禮,然後拽住微生雨的胳膊,急匆匆地領著他轉身離去。
兩人一路行至後院,遠離了妤妃之後,小宮女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心疼地望著微生雨那隻被妤妃揪得通紅腫脹的耳朵,情不自禁地湊近過去,輕輕地吹拂著,試圖減輕他的痛苦,嘴裏還念叨著:“五皇子莫要怪罪妤妃娘娘,她平日裏或許有些凶悍嚴厲,但畢竟也是您的親生母親,內心深處定然還是無比疼愛您的。”
聽到這番話語,微生雨先是輕輕晃動了幾下腦袋,隨後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淺淡至極的微笑,用溫和且帶著安撫意味的語氣說道:“晴嵐姐姐無需為此憂心忡忡,這般程度的痛楚實在微不足道,於我而言,根本沒有半分不適之感。”
言罷,隻見她伸出右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那依舊傳來陣陣火辣痛感的耳朵,其動作就好似要向晴嵐展示一般,以此來表明自身的確安然無恙。
緊接著,微生雨毫不猶豫地拾起身旁的長劍,隨即全神貫注地投入到練習之中。
她的目光堅定如磐石,每一次揮劍而出都迅疾如風,這樣嫻熟而淩厲的劍法,絕非是她這般年齡所能輕易掌握之物。
與此同時,通過權念成內心深處的聲音,九方懷生獲知了這位妤妃娘娘原本姓蘇名禾。當初她進入宮廷之後,承蒙聖上恩賜字號為“妤”,寓意聰慧過人。
由於諸多錯綜複雜的緣由,她不幸遭到貶謫,被幽禁於冷宮之中。也正是在此期間,她誕下了微生雨。
隨著夕陽漸漸西沉,黑暗逐漸籠罩大地,夜晚悄然來臨。
此刻,微生雨正孤零零地被罰跪在大堂之上,其雙手因練劍所致的傷口隻是經過了粗略的包紮處理,鮮血仍不斷從繃帶縫隙間滲出。
蘇禾怒目圓睜,手中的戒尺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地抽打在微生雨瘦弱的身軀之上,每一下都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
她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空氣中炸響:“我對外宣稱你是男兒身,你就必須按照男子作風行事!你竟然學著那些在外麵瘋跑的死丫頭們去玩弄石頭和泥巴,成何體統!倘若被其他宮人瞧見,又該如何解釋?”
麵對蘇禾的責罵與鞭打,微生雨始終緊咬嘴唇,一言不發。
她那嬌小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不屈。
蘇禾似乎並沒有因為微生雨的沉默而罷休。她轉身走向梳妝台,迅速地拿起桌上鋒利的剪刀,然後邁著急促的步伐回到微生雨身邊。
毫不猶豫地,她伸手一把緊緊抓住微生雨如絲般柔順的秀發,毫無章法地開始剪斷她的長發。
直到這一刻,微生雨終於無法再抑製住內心的悲傷和委屈,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而下。但即便如此,她依舊緊閉雙唇,不肯發出一絲哭聲或求饒聲。
蘇禾一邊瘋狂地剪著她的頭發,一邊繼續怒吼道:“現在我已經失去了權勢,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你!隻有你扮作男子,我們才有機會離開這個寒冷孤寂的冷宮。若讓別人發現了你其實是個女兒身,那麽我這一生恐怕都將被困在這裏,永無出頭之日!”
隨著剪刀的不斷揮舞,微生雨原本烏黑亮麗、長及腰間的秀發變得越來越短,淩亂不堪的發絲紛紛飄落在地上,仿佛一場淒涼的雨。
最後,當蘇禾停下手中的動作時,她已是氣喘籲籲,疲憊不堪地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望著眼前滿地的斷發。
微生雨的淚水逐漸幹涸,臉頰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這樣的話語,她已經不知聽了多少回,曾經或許還會心痛難過,但此刻的她早已對此變得麻木不仁,因此鮮少再有淚水滑落。
古往今來,書中總是強調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可現如今,蘇禾竟然狠心剪斷了她的一頭秀發,也是通過這件事,她才第一次深刻地領悟到,原來自己的親生母親實際上壓根兒就不在意她的生死安危。
蘇禾望著微生雨這般淒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名怒火。隻見她端起手中的茶盞,毫不猶豫地將滾燙的茶水猛地潑向微生雨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龐。
緊接著,她揚起手掌,毫不留情地狠狠甩了微生雨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掌可謂是用盡了全力,微生雨整個人瞬間被打得摔倒在地,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般蜷縮著身子趴伏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的唇角緩緩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迅速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蘇禾憤怒地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摔落在地上,隻聽得“嘩啦”一聲脆響,茶盞應聲碎裂,化作無數尖銳的碎片散落一地。
她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吼道:“你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從今往後,你給我老老實實、勤奮刻苦地練習劍術!每年皇宮之中都會舉辦盛大的圍獵,屆時諸位皇子將會相互較量,就連那些朝廷大臣們的子女也都會踴躍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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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說罷緩了口氣,眼神仿佛會吃人,伸出手指著微生雨,不由顫抖著指尖,說道:“而你,必須要給我勇奪第一,獨占鼇頭!”
九方懷生滿臉疼惜地緩緩蹲下身子,心中充滿了對微生雨的關切之情。他伸出顫抖的雙手,試圖將微生雨攙扶起身,他的手掌卻如同幻影一般,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她那柔弱的身軀。
一個女子若想要在眾多男子中間突出重圍,必定需要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和汗水。
九方懷生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絞盡腦汁去想象她究竟經曆過怎樣的磨難與困苦。
終於,微生雨艱難地從地上站起,她用手輕輕擦拭掉嘴角殘留的血跡,聲音微弱但堅定地回答道:“是。”
聽到微生雨的回應,蘇禾心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語氣也稍微緩和下來,說道:“趕緊給我滾回去!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擺弄那些毫無用處的玩意兒!”
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微生雨獨自站在原地。
一直在門外焦急等待的晴嵐見到微生雨走出來後,急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回房。
隨後,晴嵐迅速取來草藥,輕柔地為微生雨塗抹傷口。
但由於身處冷宮,物資匱乏,所擁有的藥物僅僅隻能起到消炎的作用,對於傷口的快速愈合並無太大幫助。
就在這時,微生雨突如其來地開口問道:“晴嵐,你是否渴望離開這座冰冷孤寂的冷宮?”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的夜空,讓晴嵐瞬間愣在了當場。她瞪大雙眼,臉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作為一名下人,她深知自己身份低微,根本不敢冒此念頭。
更何況,她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上位者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於是,晴嵐趕忙低下頭,誠惶誠恐地答道:“奴婢從未敢有如此奢望,隻求妤妃娘娘能夠早日脫離苦海,重獲聖上恩澤。”
言語之間,盡顯忠誠與敬畏之意。
這並不是微生雨想要聽到的答案,她微微皺起眉頭,再次開口問道:“那麽你又是怎麽想的呢?”
晴嵐小心翼翼地為微生雨擦拭著傷口處的藥膏,輕聲回答道:“奴婢身份低微,如同草芥一般,怎敢存有異心。”
說完,她低下頭,繼續專注於手上的動作。
微生雨聽後,緩緩垂下眼眸,然後默默地躺到床榻之上,輕聲說道:“罷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晴嵐靜靜地站起身來,默默地退出房間,並輕輕地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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