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凡人持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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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舟樓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單薄,但那通玄葫卻在他背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上山的凡人注意。
    那些為通玄葫而來的凡人,看到江舟樓出現,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其中一人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劍指江舟樓,剛想開口說東西就在他身上,可還未等他發出聲音,離明如鬼魅般的身影瞬間閃現到他麵前。
    隻見離明伸出兩根纖纖玉指,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貫穿了那人的喉嚨。
    刹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而那被貫穿喉嚨的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無生氣。
    其他人見狀,驚恐萬分,正想尖叫出聲,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淩厲的勁風撲麵而來。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身影猶如一陣疾風般從他們身旁疾馳而過。
    緊接著,他們的喉嚨處傳來一陣劇痛,血腥味兒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
    這些人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彼此,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江舟樓感覺到周圍有些嘈雜,但當他仔細聆聽時,卻發現四周異常安靜,靜得連一絲風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禁搖了搖頭,隻當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便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離明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江舟樓漸行漸遠,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她緩緩抬起手,手掌中緊緊掐著一個人的脖子,那人的臉色已經因為窒息而變得青紫。
    離明嘴角微揚,對著手中的人挑了挑眉,然後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隻聽“哢嚓”一聲,那被掐著的人的脖子應聲而斷,身體也軟軟地倒了下去,徹底沒了氣息。
    離明鬆開手,讓屍體如破布一般墜落在地。
    她轉過身來,臉上濺滿了鮮血,腳下更是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片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麵。
    可離明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在滿是鮮血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
    就在這時,又有一群凡人如潮水般湧上了山。
    離明孤身一人,麵對著這源源不斷的敵人,卻毫無懼色。
    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必定帶走一條生命。
    走在路上的江舟樓突然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細微的顫抖,猶如有什麽巨大的力量在地下湧動。
    他心中一緊,立刻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可他的視線所及之處,一切都顯得那麽平靜,沒有絲毫異常的跡象。
    江舟樓皺起眉頭,心中有些疑惑,但他還是決定繼續前行。
    他邁開步子,繼續朝著前方走去,同時保持著警惕,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與此同時,白乙和黑甲如兩道閃電一般落在了離明的身旁。
    他們二話不說,立刻加入了戰鬥,與離明一同誅殺那些帶著靈珠上山的人。
    藍丙也在此時趕到,他穩穩地落在離明身旁,說道:“主子,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成功地幫助張玄之養成了那怪物。”
    “很好。”離明徒手捏死一個敵人後,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這麽久以來,真是辛苦你了。”
    藍丙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辛苦。”
    他的聲音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疑。
    離明聽後,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可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輕鬆的神色,反而顯得有些凝重。
    離明沉默片刻,才緩緩地開口說道:“那麽,就再幫我做一件事兒吧。”
    聽到這句話,藍丙的心中不禁一緊,他連忙追問:“何事?”
    離明的雙眼微微眯起,並沒有直接回答藍丙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若要辦成此事會讓你魂飛魄散,你是否還願意?”
    藍丙的回答毫不猶豫,他堅定地說:“在皇城聚變之前,我們一直追隨著主子,即使死後,也是主子將我們從煉獄之中解救出來。我們三個人的性命,早已屬於主子。能夠用我們的性命為您鋪平道路,實屬三生有幸。”
    離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她默默地看向白乙和黑甲的背影。
    她已經記不清他們究竟陪伴了自己多久,久到竟生出了一絲不舍。
    即使是像她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實在無法狠下心來讓他們用魂飛魄散的代價,去換取自己的一路順遂。
    “罷了,”離明輕輕地歎了口氣,“你們三個人就守在這裏,絕對不能讓他們跨過此地。”
    話音未落,離明便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她邁出腳步的瞬間,藍丙迅速起身,如閃電般衝到離明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主子,您要去哪裏?”藍丙焦急地問道。
    離明的雙眸瞬間變得冰冷,她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說道:“我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過問,給我讓開!”
    麵對離明的嗬斥,藍丙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他雙膝跪地,毫不猶豫地將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麵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緊接著,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離明,說道:“懇請主子將此事全權交由我來處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必定義無反顧!”
    此時,白乙和黑甲正在與上山的敵人激烈廝殺著,他們雖然無法分心去關注離明和藍丙之間的表情,但僅僅通過聽對話,也能大致了解到是因何事。
    黑甲在擋住敵人一劍的瞬間,抽空喊道:“主子,您不必親自冒險,前方道路即使再艱難,我們也會為主子殺出一條生路來!”
    白乙則在一劍封喉之後,迅速將劍從敵人的身體中拔出,然後同樣附和道:“比起魂飛魄散,我們更害怕的是主子的道路崎嶇不平坦。若主子遇到困難我們無法擺平,那我們這些王侯將相又有何用?我們絕不想成為那毫無用處之人。”
    “都給我閉嘴!”離明終於忍無可忍,怒吼一聲,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山間回蕩。
    隨後,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有千般無奈、萬般惆悵,然後緩緩說道:“都給我守好此處,不得有絲毫懈怠!若有誰敢擅自離開,必受焚身之刑,絕不姑息!”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卻讓人不敢有絲毫違抗之意。
    眾人聽後,皆是心頭一緊,紛紛應諾:“是!”
    就在離明剛邁出一步準備離去時,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隻見她緩緩轉過身,背對著眾人,語氣凝重地交代道:“若是張玄之尋了過來,你們切不可與之硬拚,務必不顧一切地撤退,一定要給我活著!記住,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等我回來!”
    藍丙見狀,急忙起身,一把拉住離明的手,懇切地說道:“主子,讓我跟您一同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離明卻毫不猶豫地甩開了他的手,厲聲道:“按我說的做,不要越界!”
    話一說完,離明腳尖輕輕一點地麵,如一隻輕盈的飛燕般騰空而起,瞬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藍丙望著離明離去的方向,心中雖然知曉離明的能耐,相信她定然不會出事,但終究還是有些擔憂。
    如今離明如此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他也隻能無奈地拔劍而立,準備抵擋那些上山的凡人。
    ——
    離明一路馬不停蹄地朝著仙界飛去,一路尋到葛善淵。
    當離明終於抵達葛善淵所在之地時,發現葛善淵正在教導季青也練劍。
    季青也見到突然到訪的離明,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離明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葛善淵和季青也。
    季青也收劍而立,在兩人之間打量著,似乎在揣測離明的來意。
    葛善淵卻隻是淡淡地看著季青也,語氣輕飄飄地說道:“今日就先學到這兒,你先下去吧。”
    季青也恭敬地向葛善淵作了一揖,然後乖乖地聽從吩咐,轉身離去。
    待季青也走遠後,葛善淵這才轉過頭來,看著離明,緩聲問道:“怎麽了?”
    離明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助張玄之養的那隻怪物已經成了,就差你這最後一步了。”
    葛善淵聽後,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此事急不得。要麽就讓她順其自然地慢慢成長,要麽就隻能派人去擾亂各仙門,然後讓她以一劍之力平定天下,也能樹立威望。”
    離明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來作亂。以目前的局勢來看,必須要盡快將她推上仙界的高位才行。”
    葛善淵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懷疑和不滿,說道:“你一個堂堂鬼帝,在一個初出茅廬的人身上遭受重創,甚至有可能喪命,這般做戲,那些看客能有幾人是心服口服的!?”
    離明聽到葛善淵的話,心中愈發焦急,她連忙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葛善淵的臉色變得陰冷,他毫不客氣地回答道:“除了你之外,無論是其他人還是其他鬼,都可以成為這個‘傷者’。”
    離明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她的眉頭依然緊皺著,說道:“不行,隻有我。”
    葛善淵對於離明的堅持感到十分不解,他凝視著離明,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在固執什麽?你手下明明有三個厲鬼,隨便哪一個都可以派上用場,為何你偏偏要自己去承擔這個風險?”
    離明似乎想起了某些重要的事情,她的態度變得更加堅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你別打他們的主意,我已經說過了,隻有我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葛善淵看著離明如此堅決的模樣,心中也明白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對離明說:“在當前的局勢下,你應該清楚自己的重要性。就算隻有你,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險。”
    離明根本不聽葛善淵的勸告,她毫不猶豫地召喚出了天裂,準備不顧一切地去大鬧一場。
    就在她即將行動的時候,葛善淵如閃電般閃身來到她的身旁,迅速伸出一掌,狠狠地按壓在離明的身上。
    就在兩人內力同時爆發、激烈碰撞的瞬間,周圍的空氣猶如被撕裂一般,狂風驟起,卷起了滿地的落葉和沙塵。
    葛善淵眼見著這樣下去,不僅無法分出勝負,反而會讓雙方都受到重傷,於是他當機立斷,高聲喊道:“且慢!我有一個辦法。”
    離明聽到葛善淵的話,心中雖然仍有疑慮,但還是立刻收住了內力,狂風也隨之漸漸平息。她凝視著葛善淵,急切地問道:“什麽辦法?快說!”
    葛善淵見離明稍微冷靜了下來,便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據我所知,未央城的十八樓,第一層僅僅是結陰親之地,而剩下的十七層,每一層都應該藏有一隻厲鬼。”
    離明的眉頭緊緊皺起,思索片刻後說道:“如今所剩的厲鬼已經不多了,那怪物之前用了十三隻厲鬼與魔修融合,青楓山一戰中又被葉祁斬殺了一隻魚妖之魂,現在隻剩下三隻厲鬼。雖然我不知道張玄之要這怪物有什麽用處,但事到如今,也隻能照他的意思去做。你我都是這局中的人,想必你也能理解我的苦衷。”
    葛善淵微微頷首,接著說道:“那麽,剩下的三隻厲鬼,分別是第二層的晚凝、第三層的宋承意,以及第十八層的濁世。你覺得讓誰去比較合適?”
    離明眉頭緊皺,好似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她緩緩說道:“無論是誰,都不合適。晚凝與我情同手足,我怎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危險;宋承意的鍛造技藝堪稱一絕,能為我們打造出趁手的兵器,必定如虎添翼;而濁世更是我們最後的底牌,決不能讓她命喪此地。”
    葛善淵麵露難色,他有些頭疼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太陽穴,苦笑著說:“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向來以狠辣著稱的鬼帝,對待親近之人竟然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態度。可若你始終放不下這些羈絆,又該如何破解眼前這困局?”
    離明沉默片刻,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還藏著語溪的魚珠之淚,她如獲至寶般迅速將其取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說道:“這魚珠之淚,或許能在此刻派上用場?”
    葛善淵見狀,趕忙接過魚珠之淚,仔細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