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大廳中。
    秦長歌白了眼州牧梅隱香，說道：“做假賬？怎麽可能？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雲州牧梅隱香尷尬笑了笑，“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秦長歌翻了翻白眼，“等度支郎中過來，賬本我會交給他的，你放心好了。”
    梅隱香解釋道，“您可以直接把賬本交給我，我來轉交即可。”
    秦長歌搖了搖頭，“不行，要是你在我的賬本上麵亂寫怎麽辦？”
    梅隱香：“……”
    “好的，那我會盡快讓度支郎中過去跟您交接的。”梅隱香點了點頭。
    “走了。”秦長歌帶著蕭大山離開州牧府。
    “請王爺慢走。”梅隱香送秦長歌離開。
    看著秦長歌離去的背影，梅隱香歎了口氣，秦長歌什麽都好，就是性格太古怪了。
    隻不過，其他州的州牧可能更慘吧，麵對晉王秦長卿、寧王秦長風、周王秦長劍這種強勢藩王，肯定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
    相比之下，梅隱香已經算是好運氣了。
    ……
    ……
    梁王府。
    大廳中，秦長歌和蕭大山兩人回來。
    秦長歌連忙道：“趕緊把賬本拿出來，看看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蕭大山拿出自己的小本本，遞給了秦長歌。
    “這個就是賬本？”秦長歌目瞪口呆。
    蕭大山聳聳肩膀，“王爺，咱們為了省錢，府裏並沒有專門的賬房先生。”
    “……”
    秦長歌看著這亂七八糟的賬本，不由得捂了捂腦袋，“這種賬本怎麽拿給老四看啊？”
    蕭大山說道：“我們可以臨時雇傭一個賬房先生，讓他給咱們整理一下。”
    “好吧……”秦長歌點了點頭，“趕緊的，去青龍寶行，找專業一點的過來！”
    “好的。”蕭大山立刻去了青龍寶行。
    隻不過，這個時候，度支司的度支郎中已經來到了梁王府。
    梁王府很大，但是人很少，連一個看家護院的人都沒有，或者說作為護衛的蕭大山剛好離開了。
    “卑職裴聽風求見王爺。”度支郎中裴聽風的聲音很響亮，主要是擔心秦長歌聽不見。
    秦長歌倒是聽見了，但是現在卻不是時候，所以準備裝作沒聽見。
    這個時候，蕭大山帶著青龍寶行的賬房先生過來了。
    裴聽風看著蕭大山，道：“這位大人，卑職是度支司的度支郎中，過來清查藩王賬目，還請您帶路。”
    “呃……”
    蕭大山看著裴聽風，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
    “你先在這裏待著，我去請示一下王爺。”蕭大山說道，而後拉著賬房先生就要進去。
    度支郎中裴聽風看著這個賬房先生，幹咳兩聲，“郝兄，如果王爺請你做假賬的話，請務必拒絕，不然咱們的腦袋都會不保的。”
    這個賬房先生顯然也認識裴聽風，說道：“沒有啊，王爺似乎是沒有整理過賬本，所以請我過來整理一下，不是做假賬。”
    裴聽風聞言，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郝兄請回吧，整理賬目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好。”賬房先生就這麽回去了。
    顯然，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賬房先生也不想為了碎銀幾兩，把命搭上。
    “……”蕭大山看著賬房先生離去，不知道怎麽跟秦長歌交代了。
    “大人，請帶路吧。”裴聽風拱了拱手。
    蕭大山隻得帶著裴聽風，走進王府大廳。
    這個時候，秦長歌看著蕭大山和裴聽風，說道：“趕緊的，把賬本整理一下，外麵的那個度支郎中，先晾著他，假裝我不在家！”
    “呃……”
    蕭大山一臉尷尬的看著秦長歌。
    裴聽風朝著秦長歌拱了拱手，“度支郎中裴聽風參見王爺。”
    秦長歌：“……”
    秦長歌瞪大眼睛看著蕭大山，“我讓你去請賬房先生，沒讓你把度支郎中帶回來啊！”
    蕭大山張張嘴巴，“王爺，我不讓，他硬要。”
    裴聽風解釋道，“王爺，在下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秦長歌捂著臉，“算了，把賬本給他吧！”
    蕭大山這才把小本本遞給了裴聽風。
    裴聽風看了眼小本本上麵混亂的賬目，麵不改色。
    秦長歌好奇道：“這樣的賬本難道沒問題？”
    裴聽風解釋道，“這隻能算是小問題，大問題的那種都是看起來沒問題，但是和現實對不上的那種。”
    秦長歌點點頭，知道裴聽風說的是做假賬。
    裴聽風解釋道，“王爺，你這賬目交上去，沒問題的，甚至可能會得到陛下的嘉獎。”
    秦長歌好奇道：“這算是好的賬本？”
    蕭大山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裴聽風說道：“一般藩王怎麽可能開店賺錢，早就直接壟斷鹽鐵之類的行業，甚至連道路都設卡收費了，王爺，您簡直就是藩王的榜樣，楷模！”
    秦長歌聽了這話，直翻白眼。
    “我倒是想這麽幹，問題是這麽幹第二天人就沒了！”
    裴聽風解釋道，“所以其他的王爺一上來就掌握了兵權啊。”
    “……”
    此話一出，秦長歌和蕭大山都是愣了愣。
    裴聽風也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請王爺當我沒說過。”
    裴聽風連忙開始整理賬本，實際上就是用自己整齊的文筆抄錄一份而已，這賬本太幹淨了，不需要多看。
    一旁的秦長歌和蕭大山兩人大眼瞪小眼。
    掌握兵權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
    海州，晉王府。
    晉王秦長卿、寧王秦長風、周王秦長劍三人聚在一起。
    “二哥，老四趁著年底查賬，顯然是準備對我們動手了。”秦長風說道，“我們該怎麽做？”
    周王秦長劍說道，“我之前為了賺軍餉，手段有些粗糙，恐怕……”
    晉王秦長卿麵色平靜道：“我也一樣，賬本的事情，確實是忽略了，這次老四確實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此話一出，秦長風和秦長劍兩人都是有些皺眉。
    連秦長卿都沒有計算到，恐怕這次有些危險了。
    秦長卿平靜道：“不用擔心，老四想要查賬，無非就是想要抓住我們的把柄，那我們不要讓他抓住把柄就是了。”
    秦長風說道：“二哥，你說的是做假賬？不過我懷疑什麽級別的賬房先生，才可以瞞得過老四七竅玲瓏心呢？”
    “是啊，能騙過七竅玲瓏心，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當賬房先生？”秦長劍也是有些遲疑。
    秦長卿說道：“就算我們把假賬做的天衣無縫，就算我們的賬本本來就沒有問題，老四雞蛋裏挑骨頭，我們也還是有罪！你們忘記之前的貢禮摻假案了？”
    此話一出，秦長風和秦長劍兩人都是有些錯愕。
    “那二哥，你的意思是？”秦長風大惑不解的看著秦長卿。
    秦長卿麵色平靜的道：“老四想要查賬，那我們就讓他無賬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