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丫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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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欞照在白玥珠的臉上,這是白玥珠特意挑好的地方,可以避免自己睡得太沉。
睜開眼,喚醒蘭心兩人一起回小院換衣洗漱,打開門就看到圓滿如意已經在門口等候,見二人出來交換一個眼神點點頭權當打過招呼,四人輕手輕腳擦肩而過。
“慧質姐,明天如意姐休沐,等她回來我就該和如意姐一起守夜了,你能不能把木蘭的故事給我再講一遍啊。”蘭心剛走出門口沒一會就開始抱著白玥珠的胳膊撒嬌。
“好好好,就知道你沒事求我就不叫姐,你聽不到的地方,等吃飯時給你講。”白玥珠邊說邊用手指頭將她戳開,兩人昨日都是和衣而睡,身上衣服皺皺巴巴,讓她一抱感覺更難受了。
蘭心也不見惱,嘻嘻哈哈的拖著她的手向前走。
走回房間,白玥珠提前換好衣服後,拿起銅盆和還在換衣服的蘭心說了一聲,打算去接點熱水。
走到西園小廚房讓陳嫂子給盆裏倒點熱水,一抬眼就見自己哥哥在門口招手讓自己出去。
“我就知道昨天休沐回去肯定你守夜,今早來西園小廚房取飯的肯定是你。”自己哥哥笑嘻嘻說道
看著哥哥如此情態,白玥珠放下了昨夜懸了一晚上的心,問他事情解決的怎麽樣了。
李成林知道妹妹比自己想的多,連忙將昨晚之事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又將少爺交代給妹妹的事情特意多說了一次。
白玥珠一邊思索,一邊交代哥哥在門口等一下,折回小廚房讓陳嫂子把小姐院子裏的朝食備好,正好哥哥來尋她,讓他一會兒給自己送去院子門口,省的自己和蘭心多跑一趟。
出來看到和鵝一樣伸長脖子等自己的哥哥,白玥珠給他說:“這事少爺想好了,就按少爺說的辦。隻是今天夫人和老爺要出門赴宴,隻怕少爺晚上才能和他們說明此事。明日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找匠人繡娘說此事,今晚我剛好不守夜,將皮毛樣子再畫的精美些,你若方便讓人給爹爹帶個話,爹爹知道架子怎麽搭,讓他和木匠提前交代一番總比我說的清楚。
看自己哥哥不斷點頭表示把話記住了。
白玥珠示意哥哥和自己回到小廚房,讓他提起兩個食盒,自己端著水盆走在前麵回到小院門口,哥哥將食盒交給旁邊掃地的丫鬟就離開了。靠在門口的蘭心看到自己連忙上前接下水盆,又看了一眼身後的食盒長舒一口氣:“我的好姐姐,換好衣服看你打水去了不見人影,真急死我了,還以為要耽誤時辰了,沒想到你把飯也帶回來了。”
白玥珠給蘭心盆裏分了一些熱水說到:“別貧嘴了,趕快洗漱吧。”
邊洗漱邊想自己哥哥還算傻人有傻福,本來想不通的地方聽到哥哥一說也想明白了許多。
少爺哪裏是不好推辭,是根本沒想著推辭。怕是老虎軟椅都是故意拋出去的話題,借著這個話題吸引今年才上京讀書的南靖王小世子,既結交了貴人,又試探了下人,還和老爺展現了自己的交際能力,一箭三雕啊。
想清楚後又想到哥哥已經算是通過考驗了,以後即使不得重用,也不會輕易疑心他了。頓時覺得輕鬆的白玥珠倒掉盆裏的水和收拾妥帖的蘭心挎起食盒向小姐房間出發。
伺候小姐吃過早飯後,讓粗使丫鬟將盤碗送回。圓滿姐說自己要去找繡娘拿繡樣,馬上夏天來了,給小姐做兩件小衣。如意給小姐換上一套全新的床單被褥,蘭心帶著小姐在院子裏和小丫頭踢毽子消食,白玥珠則是掏出一本賬單開始勾勾畫畫。托自己哥哥伴讀身份和自家娘親管事娘子身份的福,自己懂識字和算數顯得不那麽乍眼。
原本按年齡按資曆都輪不到自己管小姐院子裏的賬,但自從原來院子裏的知書和似玉嫁人後不當差了,小姐屋內的賬本就從知書手裏到了圓滿手裏。
圓滿做的一手好繡活,但在識文計數方麵著實差了些。自己給圓滿姐打了掩護,賬目也還交代的過去。
後來被王奶娘發現了圓滿姐記不來賬,竟開始和外院的勾連一氣,虛報賬目,挪用小姐屋裏的錢。
本來小姐屋裏的賬就隻是在一個月的月初,夫人查看賬目時白玥珠才幫忙做一次。
做賬也隻是依據院做工時候交上來的條子,一時半會也沒發現這等事。直到有一次核算賬目時,夫人發現小姐院子裏一個月的支出比大少爺的還高出幾分,但賬目又看不出不對來。
圓滿姐害怕拖累自己,但她又著實說不清楚賬本哪裏不對,隻咬死了說不知,賬目沒有問題。
氣的夫人要綁了她報官,仆婦都回來收拾圓滿姐的衣服了,眾人才知這件事,白玥珠第一次碰到這事兒嚇得六神無主,幸虧她做的帳,各個院收回來的條子都在她手中,逐一核對發現王奶娘領用的東西,從知書走了之後月月高漲,才揪出這一內鬼。
解釋清楚後,夫人處理了王奶娘,給圓滿放了三天假讓她好生緩解受到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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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小姐院子裏的賬目托給白玥珠管,並在私下對李如稱讚不已,直誇她生了個好女兒。
隻是白玥珠就沒有圓滿那麽好的運氣,休沐日回到家承受了自己娘親好大的脾氣。
訓得她好幾天都是哭著入睡,從那以後白玥珠就更小心的思考每一件事情,生怕因為自己害了身邊人。
白玥珠在腦海中的日程表上將體育課這一欄打了勾,接著拿出十個精美的小木雕來和小姐玩集市遊戲,教給她基礎的算數。玩了一會兒,隻見夫人身邊的知琴來了,囑咐中午別忘了帶小姐去老太太那邊吃飯。
白玥珠深深吸了口氣,這哪是吃飯這是打仗啊。
圓滿聽完後將知琴送走,回來屋內說到:“蕙質,中午你和如意帶著小姐去吧,我和蘭心留下來看院子。”
白玥珠聽到圓滿這麽交代不免驚訝:“真是奇怪,這次你怎麽不想著去見見嬸娘,問問虎子的近況,反倒叫著我們去?”
“好了,這事兒等你回來再和你說,剛好想讓你拿個主意。”圓滿抬手打了她一下,催促道。
圓滿說罷就抱著小姐坐在梳妝台前給她重新換了一個發型。
也不怪白玥珠驚訝,本來之前去老夫人院子裏都是固定的圓滿再搭配一個人去。
因為圓滿姐從小沒有雙親,自己和弟弟都是叔嬸一家帶大,嬸娘在老太太那裏當差。
圓滿姐每次去那裏,若是能抽空說上兩句話,總能問詢一下弟弟的近況,還能替院子裏打探一下老夫人的心情。結果這次主動要求不去,讓白玥珠不免好奇。
小姐嘟著嘴,坐在椅子上滿臉不情願。
白玥珠見狀知道小姐不開心,彎下腰哄著她:“小姐馬上見到哥哥了,不開心嗎?”
“見到哥哥開心,見到祖母不開心。”脆生生的回答嚇出兩人一身冷汗。
“小姐不敢這樣說啊,老夫人畢竟是您的長輩,您身為小輩不可妄議呀。”圓滿緊張地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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