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世子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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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二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徐涇交代成森:“你把上麵提到的地址都記下來,直接把這張紙給蕙質拿去,她知道是什麽意思。
    ”說完還又拿過紙筆在紙張後麵多寫了四個字,待墨跡幹透又塞回成森手裏。
    “少爺似乎很看好蕙質?”成森看著徐涇從提起蕙質就變得開心許多的表情,小心的提問。
    “看好是一部分,主要是她太有趣了,我都不記得多久沒見過這麽有趣的人了。”說著徐涇還開心的哼了一段小調。
    “……”不明白自家少爺的口氣為什麽突然變得老氣橫秋的成森選擇了閉嘴。
    這邊回到屋內,白玥珠將白天的口供以及七七提供的本朝的律法細則細細比對,寫出了一疊厚厚的陳情書,打算明天交給徐涇,讓徐涇找一個靠譜的訴師在合適時候呈上堂去。陳情書盡可能的抹除薰娘母女在這件事中的參與度,最多薰娘隻認失察一項罪責,如意則是一概不認。白玥珠也顧不得徐涇會不會對她起疑心了,至少他倆現在還是一條戰線上的人,就算懷疑也不會拿她怎麽樣。
    還找托七七找出了順天府尹的判案卷宗,找準他的判案風格,寫了兩份稿子,打算交給自己娘親,在下次堂審之前一定要帶進薰娘母女倆的監牢內,讓她們背熟了,在堂審最大限度的打動府尹,爭取法內容情。
    蘭心看她一直在寫,陪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困意又看不懂白玥珠寫些什麽,就鋪好兩人的床去睡了。
    白玥珠寫完後將兩份分別放好,待墨跡幹透,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走到床邊為蘭心掖了掖被子,又踱步走回桌邊,收好紙筆也爬上床鋪陷入夢鄉。
    說曹操,曹操到,還沒等白玥珠想出用什麽辦法去見徐涇,就見夫人身邊的丫鬟跑來喚她。
    “蕙質蕙質,你趕快去繡園去,少爺的同窗南靖世子來了要看白虎軟椅,夫人讓你先去繡園候著,到時候講解一二呢。”小丫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但不敢耽擱事情,彎腰捂著肚子還是將事情先交代清楚了。
    圓滿她們愣了一瞬,瞬間嘩然,揪起白玥珠七手八腳的幫她整理衣物、頭發,生怕她在貴人麵前失了體統。
    白玥珠打開她們的手,把剛才蘭心踮腳插在她頭上歪歪扭扭的簪子取下來:“我是去服侍貴客的,打扮起來幹什麽,難不成在南靖世子麵前擺我們徐府丫鬟的闊?”邊說邊整理好了衣著。
    圓滿拉住還想爭辯兩句的蘭心衝她擺手,催促她快去。
    白玥珠和小丫鬟趕到繡園時候,遠遠看到一群人也從前屋方向走來,趕忙加快腳步進了院子,軟椅早就在夫人派人來通知時就擺到了院子裏。
    椅子現在可以說是一件成品了,上次來還沒縫好的老虎頭已經呆在屬於它的位置,活靈活現。比起徐清偏向於q版的可愛白虎,這次白玥珠考慮了世子的年齡和男孩心理,給出的圖紙偏向於寫實,光看外形端是威武霸氣。包裹椅子的墊子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做的,摸著厚實柔軟,外麵的皮毛做的也足夠細致,看不出接縫口,座椅的部分還額外加了一塊白狐狸皮,可以想象到坐上去的舒服程度。
    對成品非常滿意的白玥珠留下了負責和她一直溝通的繡娘,讓其他人回到屋子裏,免得人多口雜衝撞了貴人。
    幾人拿罩布將椅子蓋著,排成一列等主子過來。
    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白玥珠豎起耳朵努力辨別著有誰的聲音,清脆爽朗的女聲是夫人的,不急不緩的少年音是大少爺的,幾人說話間,突然插進來一道沙啞的,處於變聲期的男聲,白玥珠眼皮一跳,內心迅速判斷出此人身份是二房那位今年才考上舉人的庶子,老爺格外喜歡這個侄兒,至少看起來比對徐涇在意的多,外出赴宴都帶著這位少年有成的內侄兒。不知這位出現在這裏是誰的意思。
    不待她繼續往下想,來的一行人已經進了院子。
    “哎哎,這個是不是做好的椅子啊,怎麽蓋著呢,快讓我看看什麽樣子。”那天聽到的男聲,也就是南靖世子一進院門看到院子中擺的東西就迫不及待的說。
    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鬟快步上前收起了罩布。
    看到實物,徐涇和夫人早已看過沒什麽特別的表示,陳世子則是格外新奇的圍著椅子這裏拍拍,那裏摸摸。那位堂少爺則是在短暫的驚訝後收拾好麵部表情,讓人看不出端倪。
    “哎嘿,這椅子做的真好,比我爹他們打的真老虎都有模有樣。”陳玉筠說著坐了上去,摩挲著皮毛裏露出來的兩邊扶手,還不忘湊近去看扶手的樣式:“扶手也是兩隻老虎。”看仔細後又是一聲驚呼。
    看著這位世子爺這麽單純的性格,白玥珠低頭咬住嘴唇才讓自己沒笑出來,同時在心裏譴責,那群不著調的紈絝子弟帶小學沒畢業孩子去喝花酒賭博。
    “世子,這是椅子的日常坐法,我小妹的丫鬟還做了一個搭配椅子的圓盤,可以讓椅子搖晃不倒,更添一番趣味,就是坐的時間過久會產生眩暈感,不宜久坐。”徐涇在一旁解說,更勾起了陳玉筠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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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快拿來給我試試。”陳玉筠迫不及待的說道。
    “這個圓盤沒有危險吧,若世子坐後身體不適怎麽辦?”剛才一直靜悄悄的堂少爺開始跳出來刷存在感,皺著眉一副不讚成的樣子。
    “是啊,涇兒,若是圓盤會致人眩暈還是不要輕易給世子嚐試了。”一直陪同的夫人也略帶擔憂的插話。
    “隻是一些小把戲,我是看清兒愛玩,而且這是不久前清兒身邊的小丫鬟蕙質研究出來的,本就是圖個新奇,多謝汭表兄提點,是我 欠考慮了。”徐涇說罷微微躬身向徐汭道謝。
    低著頭的白玥珠聽到這番話瞬間瞪大眼睛,不明白這大少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什麽要把火燒到她身上,不過她在這句話裏估計就起一個標點符號的作用,除了熟悉她的夫人再無人在意。
    “無妨無妨,徐夫人不必擔心,我從小騎馬習武,身體好的很,若是不適我不會強撐的,煩請徐兄讓我試試。”陳玉筠沒有理徐汭,謝過徐夫人的關心,就轉過身拜托徐涇。
    徐涇含笑揮揮手,白玥珠和繡娘從一邊搬出一個木製的圓盤,就是類似現代的萬向轉盤,將椅子裝在上麵的軌道上,會像不倒翁一樣轉來轉去。
    將圓盤放到地上,少爺背後的成林、成森站出來將椅子放到上麵,白玥珠彎腰將椅子底端預留的暗扣扣好。
    陳玉筠見所有人退到一邊,興奮的踩著圓盤坐到椅子上,椅子受力開始左右搖擺,在感受到稍微施力後椅子搖擺的更厲害,陳玉筠不停的加著力度,在椅子搖晃到徐涇都忍不住微微靠近幾步,伸出手護著,白玥珠還是一臉淡定,畢竟這個圓盤經過她爹、楊叔和木匠幾個成年男人的考驗都堅固如初,別提他一個半大孩子。
    眼見陳世子越玩越上頭,白玥珠身體的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感歎還是年輕好。突然感覺肩膀被戳了一下,隻見大少爺唇邊不見顫動,但聲音從嘴中吐露出來:“蕙質,有東西能吸引世子的注意力嗎?”
    白玥珠腦子裏轉了一圈,點了點頭。
    “世子,府中還有一些新奇的東西,不妨這個我們等下來玩。”徐涇得到白玥珠的回答,揚聲給陳玉筠喊話。
    “好的,來個人幫我一把。”,陳玉筠聽到還有好東西,開始卸力,但一時半會兒難以停穩。
    身後兩個侍衛站出來伸手按住椅子.
    椅子停穩後陳玉筠從椅子上跳下來,抓著徐涇的胳膊兩眼放光催促:“徐兄,我們快走快走。”
    見狀,魏芸告辭:“馬上要午間了,還請世子務必在家中留飯,我先下去安排。”
    “勞煩徐伯母了。”陳玉筠高興的點頭應下。
    魏芸感覺到這位世子的稱呼變親切了,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囑咐徐涇幾句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
    “世子,涇弟,我還有些許課業沒寫完,也告辭了。”徐汭見自己插不上話,和這位好玩的世子爺實在沒有共同話題,也找了個由頭告辭。
    陳玉筠不在意的揮揮手當是回答了。徐涇關心了兩句,目送這位堂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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