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珠聽到這話蹭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蘭心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圓滿聽到院子裏的動靜也跑出來將兩人往屋子裏拉：“這裏是說話的地方嗎？兩個人都沒規矩，進屋裏來說。”
    不管院裏小丫鬟們的眉來眼去、竊竊私語，圓滿抓著兩人一起進了屋子。
    進了屋蘭心急速運動後的喘息也緩下來許多，咽了咽口水，終於能把話說順暢了：“蕙質，我看成林哥被壓著往夫人院子裏去了。我看少爺和成森臉色都不好看，一時心裏發慌就跑回來了。”
    圓滿臉色也瞬間難看許多：“蘭心你可看清楚了？話不能亂說。”圓滿知道如果成林犯了事，就算不牽扯到蕙質，那閑言碎語也不會少。
    蘭心不顧自己還在喝水瘋狂點頭，放下水杯道“我當然看清楚了，本來我看到成林哥還想上去打招呼，但是一看少爺和成森臉色都不對，成林哥還是被壓著走的。我沒敢上前，隻等著他們走遠了才跑回來報信。”
    聽了隻是這事，白玥珠心裏輕鬆了許多，本來謀劃許多隻看今日，聽蘭心咋咋呼呼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甚至於聽到蘭心說她沒有衝動的衝上去，而是等人走了才回來報信還有點孩子長大了的自豪感。
    “蕙質、蕙質，你別嚇我，一定沒事的。”圓滿擔心的拍著蕙質的臉，從剛剛開始蕙質就一副放空的表情好似丟了魂一樣。
    回過神來看身邊兩個人擔心的似乎要哭出來一樣，白玥珠安慰兩人：“我沒事兒，哥哥要是清白的那自然皆大歡喜。要是真做錯事情該罰，夫人一定會秉公處理。”
    就在這時，屋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婦人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三人。
    沒等二人先開口，圓滿先發製人：“兩位嬤嬤好生無禮。這是小姐的正屋，不叩門，不通報，不傳人直接推門而入，不知是哪一房的規矩。”
    沒人理會圓滿的詰問，隻一人邁步上前隻對白玥珠說 ：“蕙質姑娘，和我們走一趟吧，夫人和老夫人有話問你呢。”
    “大膽，沒聽我院裏大丫鬟問你們話嗎？你們是什麽東西？隨隨便便跑到我屋裏拿人。是我這丫鬟犯了什麽錯嗎？說來我聽聽。”幾人背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正是散學回來的徐清。
    徐清帶著四花逆著光從兩位嬤嬤騰出的道路中間走過，和圓滿三人站到一起。此時的徐清像個護犢子的小母雞一般，站在最前方抬著頭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人。
    還是剛才開口的嬤嬤對著徐清行了個禮，口氣也比剛才柔和不少：“小姐恕罪，是老奴剛才冒犯了。老奴是老太太身邊的人。這位蕙質姑娘的兄長犯錯了，言語間多牽扯到了蕙質姑娘。剛巧老夫人和夫人在商量事情，聽到此事就派老奴來請蕙質姑娘過去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免得這點小事兒留了尾巴，誰麵子上都不好看。”
    “哦，我看兩位嬤嬤可不是請人的態度，反倒像是已經給她定好罪名了。”徐清絲毫不給麵子的反問回去。
    白玥珠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小女孩，眼眶有點發酸。之前因為祖母一句訓斥就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也是長大了。
    徐清在老夫人院裏的下人麵前立好了威。看著倆人難看的臉色，白玥珠出來打圓場畢竟今天這場戲要唱完：“小姐息怒，想必是兩位嬤嬤辦事心切，一時忘了規矩，既然老夫人、夫人有請，那我就和兩位嬤嬤走一趟，把事情說清楚最好。”
    看著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給她倆扣穩了不懂規矩的帽子，恨得咬緊牙關的張嬤嬤勉強壓下情緒：“那麻煩蕙質姑娘就和我們走一趟吧。”
    “慢著，待我換件衣服一起走，要審我院子裏的丫鬟不會不允許我去吧？”徐清又開口攔人。
    “這事兒還請小姐親自去問老夫人和夫人的意見，老奴不敢作主。但是請姑娘快一些，老夫人年紀大了，夫人最近事宜諸多，還請姑娘體諒不要讓二人久等。”張嬤嬤語帶威脅，似有似無的指責徐清不孝順。
    “哦，看來是我處事不周了，本來這衣服沾染一些墨汁和汗漬怕熏到祖母和母親，卻沒料到在嬤嬤眼裏是我讓她們久等了。那就不換衣服了，我們走吧，免得讓嬤嬤出去宣揚我不孝戳我脊梁骨。”徐清理了理衣袖把墨漬那邊露出來，率先走在前麵。
    白玥珠連忙跟在自家小姐身後，還不忘拽上圓滿，遞了一個眼神鎮壓住蠢蠢欲動的四花和蘭心。兩位嬤嬤麵色難看的對視一眼跟在幾人身後。
    白玥珠一踏進正屋，就見李如臉色嚴厲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李成林則是跪在大廳中間，臉上還帶著淚額頭上的紅痕一看就是磕出來的。
    白玥珠對自己的坑哥行為默默道了個歉。然後跪在他身邊，給幾個坐著的主子問安之後等待問話。
    徐清進了院子問了好之後，殷勤的給祖母奉茶，老夫人看到徐清帶著墨漬的袖子若有若無的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黑著臉訓斥：“清兒，你年紀不小了，你父親又為你們著想，特意許你們姐妹在學堂上學。你的禮都學在哪裏了？為何衣冠不潔就來拜見長輩呢？”
    “祖母見諒，我原是打算換了衣服再來，但您院子裏的嬤嬤說您和母親最近事情頗多怕是不便久等。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百善孝為先，禮再大也大不過孝字。三人成虎，我怕別到時候兩位嬤嬤傳話傳出什麽岔子別人聽了以為我故意拿喬。祖母知我換衣服是為了禮，可別人以為我拿換衣服當借口有意不孝呢。”徐清笑嘻嘻站在一邊給自己辯解。
    兩位嬤嬤聽了連忙跪下口稱並無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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