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說過，該她麵對的困難我絕對不會心軟，但想不起來上輩子的事情，我覺得對她來說是好非壞。第一是因為這種奇遇可遇不可求，沒必要告訴她，讓她為了無法判斷真假的未來而痛苦。第二，舍得讓孩子吃苦不代表著讓她沒苦硬吃。”白玥珠直視著他。
    徐涇求饒：“我錯了，我就這麽隨口一說。母親對那個男的倒是漸漸死心了，但清兒對他的感情還是很深，我怕到時候她知道真相，但知道的又不是全部的真相會恨我們。”
    “做了就是做了，我們做這些的初衷是什麽？擔心她恨我們就不做了嗎？”白玥珠淡淡反問。
    徐涇搖頭。
    白玥珠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老夫人那裏得事你也別想太多。你手裏捏著那個小冊子要是還有人有備份，也夠徐家抄一次。不管是哪件事，及早帶她們出來才是正理。”白玥珠補刀。
    提起這事兒，徐涇沉下了臉色：“若這麽簡單就好了，若解決不好，就算脫離了徐家，我們母子三人隻能隱姓埋名過一輩子。”
    白玥珠知道此事急不得，轉移話題說了些自己近期的事情。
    雙方話題告一段落後，白玥珠開口留飯。
    “白公子盛情邀請，徐某卻之不恭了。”徐涇微微頷首應下。
    看白玥珠出門交代完吃飯的事情後回到內室，徐涇撐著頭靜靜看她。
    “怎麽了？”白玥珠被看的不自在開口問道。
    徐涇好奇的問道：“為什麽你一離開徐府，對我的態度就能轉變的這麽快？”
    “就少我一個人把你當主子還難受啊？”白玥珠不解。
    徐涇努力解釋：“也不是，就是很奇怪。就像成林在外麵見了我還是很敬畏，但你就沒有這種感覺。”
    白玥珠想了想說：“一方麵是上輩子跟著小姐經曆了太多事情，知道了你不把自己當人，別人更不會把你當人。哪怕身份地位上有差距，但隻要你表現出來的足夠強悍，他們也會因為膽怯，或者是因為不想與神經病計較而退縮。另一方麵是因為看夠了那些大人物做的肮髒事，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聽著白玥珠輕描淡寫的吐出最後一個字，徐涇大腦嗡地一下炸開，感覺白玥珠給他打開了一扇前所未有的門，震得他本來暈車沒休息好的腦子直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捂住對麵的嘴，還是該捂住自己的耳朵。
    “天下安定，皇上龍馭四海，你怎麽敢說這話，不要命了？”徐涇壓低聲音說道。
    白玥珠低頭看著自己茶杯裏的茶葉梗：“三年之內，天下必亂。”
    徐涇在心內飛快地盤算著，兩世中，三年後的確當今聖上會因為禦駕親征失敗而駕崩，但哪一世也沒到了天下大亂這一步。
    白玥珠看出他心思亂了，貼心的沒有開口，繼續數杯子裏飄起來地茶梗。
    “若是……”徐涇欲言又止。
    白玥珠衝他笑了笑：“沒有什麽若是，一切選擇的權力都在自己手裏。”
    看他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頓飯，又魂不守舍的帶著成森離開。
    白玥珠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情愉快的又喝了一杯茶，在心裏念到千萬不要做出令我失望的選項啊少爺。
    第二天一早，白玥珠打發自家哥哥提前半個時辰去叫徐涇主仆二人。
    待她收拾好後，下樓等他們。
    客棧內二十餘個學子浩浩蕩蕩的啟程上山，期間有許多別的客棧的學子匯入其中，蜿蜒的山路上皆是人影。
    白玥珠問一邊的好友們：“這次學院一共入學多少人？感覺現在的人數有些太多了吧。”
    劉驊擦擦汗珠：“學子算上科舉班也一共錄取一百五十餘人，加上仆從在三百人左右，現在路上還有一大部分是來送自家孩子的。”
    身邊的鄭錦鴴 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全靠小福和鄭叔帶的仆從攙扶著走。
    徐涇插話：“我們科舉入學的也不過三十七人，按科舉成績排名。餘下的你們登山試的按照排名分班。持信推薦，但未考的人安排好住宿後還得繼續考試才能確定分班。
    白玥珠想了想，認識的人中，鄭錦鴴和徐涇是科舉分班的，自己和劉驊還有寧無籌、程晟燾等人是登山試分班，樊青按理來說兩種分班方式都可以，就是不知他會怎麽選。隻有曹子塬和鏢隊同行的三五個人要等到分好宿舍再考試後決定了。
    今天不像登山試那天一樣需要繞路而行，一行人一個時辰左右就踏入了學宮大門。
    還沒等走近，就看到學宮柱子上用紅紙張貼著幾份名單。
    白玥珠幾人順著人群走到榜單之下，仰頭一看，正是科舉和登山兩班的分班名單。
    白玥珠還沒為自己的成績感到滿意，身邊就想起一片道賀之聲，登山試榜一寫的正是白玥珠的名字，而且還是有一科成績空置的第一。
    經過諸位老師的商議，還是決定第四門的射一科目成績賦空，畢竟所有考核的初心都是考核學生的個人素質。借助工具，哪怕情有可原但還是名不正言不順。
    但沒有想到即使這樣成績一出來還是無可爭議的第一，因為論道一項上，所有評分老師皆給出了高分。
    當然，期間還有一個小插曲就是，統計成績的夫子剛巧是數之一道的出題老師。當時在裏麵摻雜了一道自己一直沒解答出來的難題，本來沒抱什麽期望，但沒想到真的有人解出來了。為了一報這未曾會麵的知己之情，看白玥珠最後一項分數賦空，偷偷幫其加了幾分，奈何因為成績是第一，偷偷加分被一眼發現後。重新核算的差事兜兜轉轉又轉到了九霄手裏。
    幾天以來被白玥珠無形坑了好幾次的九霄更討厭她了。
    白玥珠：“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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