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玩不起就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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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裴淮玉確實像察覺到了阮嬌嬌的疑惑,他伸手牽住阮嬌嬌的手,在她的掌心中慢慢的筆劃,掌心的觸感帶著溫度與癢意,那兩人交疊的掌心下,暗湧著的是無盡默契。
    她垂眸間,感受到他指腹又輕輕勾勒出彎弓形狀——是鐵騎之意。
    她心下明了。
    而裴淮玉執酒盞的指尖輕叩,看向阿史那摩光時眼底掠過一絲冷銳,望向對麵倨傲的阿史那摩光,唇角仍噙著三分笑:“大王子既知兩軍對壘,最講究的就是信用?況且,大王子如此行事,豈不是在破壞我朝先帝與貴國國君之間的和平協議?這怕不是在欺負我國如今‘兵力多寡’?”
    阿史那摩光拍案而起:“我坢坦兒郎彎刀飲血時,你們中原人還在算糧草斤兩!我那父王無知,現在一病不起,現在這些事,當然有本王子說的算,本王子也不妨告訴你們,宮門外的百號精兵,刻已握穩了刀柄!”
    阮嬌嬌心想:也怪不得他們那麽大張旗鼓,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貼在腦門上走,原來是早已經派人滲透進來了嗎?
    但……他太自大了。
    他們不會知道裴淮玉的厲害。
    忽有暗衛俯身在阿史那摩光耳邊急語,這位草原王子的臉色瞬間由紅轉青。他猛地轉頭望向高坐龍椅的陛下,喉間滾出壓抑的驚怒:“你……你們早有防備?!”
    “防備?”裴淮玉輕笑一聲,將酒盞緩緩推至案邊,釉色青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不過是替大王子清點了一下宮門外的‘貴客’比如……那位號稱‘三眼箭神’的副將,此刻怕是連傳信的飛鴿都放不出去了。”
    阿史那摩光萬萬都沒想到,自己卻被他這看不起的病秧子陰了一把。
    從剛剛開始,自己和外界的聯係斷了又斷,但裴淮玉這一行人一直在拖延時間,甚至在挑釁自己,導致於他竟然大意了!
    阿史那摩光攥緊案麵的指節發白,卻在瞥見陛下案頭那封染血的軍報時,驟然想起方才暗衛的急報——所有滲透進京城的細作,此刻都成了棋盤上被碾死的卒子。
    不僅如此,他身邊的暗衛又給他傳來了一個幾乎讓他崩潰的消息,就連他引以為傲的大軍,甚至都已經全部被圍了起來。
    阿史那摩光踉蹌後退半步,撞翻身後銅鶴香爐,他忽然想起今日清晨接到的急報——本該鎮守西北的“鐵血將軍”,竟帶著親衛出現在京城十裏外。
    那時他還笑中原人調兵如兒戲,卻不知裴淮玉早在月前就用十二道假軍報,將沈硯之的精兵化作“不可能出現”的幽靈,此刻正從他大軍駐紮之地四麵八方合攏成絞索。
    這盤局算是死了。
    阿史那摩光全心全意都在盯著一直與他們不對付的蘇家,卻忘記了沈君鶴手底下也不隻是這一名拿得出手的大將。
    阮嬌嬌忽然明白為何裴淮玉要在宮宴上反複與阿史那摩光爭論“兵力多寡”,原來每一句激將,都是為了讓對方誤以為中原防務空虛,好將城外大軍盡數調入陷阱。
    一直不出聲的沈君鶴忽而輕笑出聲:“大王子這是與朕賭氣麽?你們坢坦人總愛把刀槍掛在嘴邊,朕能理解。”
    他揮袖示意宮人添酒,琥珀盞在燭下泛著暖光,“當年朕還是太子的時候,有幸得同先帝一同去與你的父王會盟時,也曾看到先帝與你的父王酒後拔劍相向,如今不也換來十年互市太平?”
    阿史那摩光攥著酒杯手微微發顫,既驚於陛下對戰場局勢的了如指掌,又惱於對方輕描淡寫的姿態。裴淮玉垂眸替陛下斟茶,茶沫在盞中聚成漣漪,恰似他今早收到的密報——陛下暗諭“圍而不殲,留有餘地”。
    沈君鶴又抬手示意宮人捧上朱漆木匣,匣中錦緞托著三具羊脂玉瓶,瓶身用坢坦文刻著“驅疫”二字:“聽聞貴國近日有‘寒疫’肆虐,這出現的症狀和中原二十年前出現的一場疫病很像,朕便讓太醫院用中原藥材配了‘清雪散’——雪水衝服,三劑可退熱,五劑斷根,特來助友國一臂之力。”
    而此刻殿內樂聲漸緩,舞姬們俯身行禮時,露出頸間與他同紋樣的銀飾,分明是沈君鶴早命人按坢坦風俗備下的“懷柔之禮”。
    布下天羅地網卻又留有餘地。
    在座的那麽多機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場仗,要是真的打起來對兩方都沒有任何好處,況且坢坦國國主也不隻是他們這兩個兒子,現在大王子已經完全處於弱勢,如果真的死在這裏,國主最多就是有苦說不出。
    宮宴進行到後半場,阮嬌嬌偷偷的問裴淮玉,“所以阿九真的就是去送調令了?”
    裴淮玉點頭。
    阮嬌嬌確實感慨裴淮玉的策謀,無聲無息打得坢坦國使團措手不及。
    “怪不得這麽久沒有見過他……”
    裴淮玉突然間將一顆蜜餞梅子塞到了他的嘴裏,堵住了她的嘴,“還有你,膽子怎麽那麽大呢?公然和阿史那摩光叫板,也不怕憑他那性子會在背後報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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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怕什麽?不是還有你嗎?”
    裴淮玉無奈笑笑,“這麽多叮囑你的話,好歹也聽進去了一句。”
    “裴淮玉,那我就先走了,在這裏待著挺沒意思的,如果要是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叫我過來,我咬死他!”
    他耳尖微燙,卻在觸及她明晃晃的笑意時,眼底漫開極淡的溫色,當阮嬌嬌真的要走時,裴淮玉突然間又拉住她的手。
    對著旁邊一直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他們這邊來的阿史那摩光提醒道,“大王子一言九鼎,怕不是忘了些什麽?”
    當然是忘了那磕三個響頭的事情。
    阿史那摩光欺負阮嬌嬌一個弱女子都欺負在頭上來了,阮嬌嬌或許不太在意,但不代表裴淮玉能夠容忍一個阿貓阿狗都敢欺負他的夫人。
    阿史那摩光咬牙切齒,“你!”
    沈君鶴在上麵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諸位愛卿瞧這殿上的黑風釀、坢坦舞,哪樣不是兩國交好的景致?隻不過是剛剛的一個玩笑話,朋友之間當然是玩得起就玩,如果不想玩,那也沒必要勉強你說對吧,裴愛卿。”
    在座的人都聽得出來,沈君鶴就是在變著花樣說阿史那摩光玩不起。
    阿史那摩光過於囂張的回旋鏢打在了自己腦門上並不好受,他張嘴還想說些什麽。
    隻聽到蘇纓又道,“坢坦國的王子也不至於失了我們這些小女子的信。”
    都是些他看不起的中原女人。
    現在卻一個一個踩在他臉上。
    逼著他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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