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是傷口又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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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原因是……你的還不知道你的存在,況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那親爹會喜歡我嗎?”
阮嬌嬌知道裴小白為什麽會突然間看起來那麽憂傷了,因為那媒婆口中的私生子三個字,“那當然,他一定會喜歡你,還有,你不是私生子,你是爹娘中的寶貝。”
裴小白的小腦袋在認真思考娘親說的這番話,阮嬌嬌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們準備開業了,還是要賺錢吃飯的。”
“有了!”小家夥突然眼睛一亮,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比劃,“娘親,下回若有壞人路過,咱們就衝出去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等他爬不起來,肯定得來咱們醫館治傷,生意不就來了?”
阮嬌嬌被這古靈精怪的主意逗得直不起腰,裴小白這腦回路和她有的一比,“不愧是我的親兒子,整日裏裝的都是鬼點子。”
“那必須的,我是娘親的親親兒子,自然是隨娘親的!”
阮嬌嬌看著裴小白的那張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眉毛,“其實你眉眼像你爹。”
在懷著裴小白的時候,自己就在想,安安都已經那麽像裴淮玉了,那對肚子裏的這小寶不管怎麽樣都要像自己才公平。
剛生出來的時候沒什麽感覺。
後麵裴小白越來越長大,阮嬌嬌可算模糊的發現了,裴小白眉眼像他多一點。
每次看到裴小白時,都能想到他。
想到他的時候,又忍不住的掉眼淚。
孩子小時候還察覺不了娘親的奇怪,長大之後了,阮嬌嬌就已經不敢再裴小白麵前哭了,娘親難過,這個小家夥也會難過。
甚至有一次她當著孩子的麵失控大哭,孩子一臉恐懼,不知所措的站在自己的身邊,然後就抱著她哭。
那母子倆就抱著一起哭。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這久違的,有關於裴淮玉近況的消息,阮嬌嬌到晚上時舊傷突然間隱隱作痛,她有點難受,便起來塗藥。
沒想到裴小白也醒了。
他抱著阮嬌嬌給他縫的那醜醜的鴨子,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娘親。
很快,他乖巧地拿著那一罐快用完的藥膏過來,他的手太小了,需要兩隻手才能夠將這罐藥膏抓住。
他踩著小凳子,他學著娘親平日裏的模樣,小心翼翼將清涼的膏體抹在那道醜陋的舊疤上,睫毛忽閃間揚起細碎擔憂:“娘親是又被夢魘纏住了嗎?還是這傷口又疼了?親親兒子幫娘親吹吹。”
窗外的月光爬上裴小白單薄的脊梁,將他投在牆上的影子拉得老長,恍惚間竟與記憶裏那個蜷縮在她懷裏的幼崽重疊。
一不留神這小孩都已經長大了。
阮嬌嬌搖頭,“已經很久沒夢魘了。”
裴小白知道娘親總夢魘,渾身出冷汗,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跟娘親一起睡,大部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想照顧娘親。
但每次看到娘親手腕上刺眼的傷口,他的眼眶都是酸澀的,他討厭自己的無能,咬著嘴唇忍住讓自己不哭,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被嚇哭的話,娘親就沒有人能夠幫助了。
“娘親你以為我忘記了,其實你的親親兒子一直都記得,有一次,娘親一個人坐在窗前,隻知道呆呆地看著窗外,手裏抓著一把小刀,另外一隻手腕上流得到處都是血……”
“娘親那個時候是病了,”阮嬌嬌看向裴小白的時候滿是柔光,她真的沒有想到裴小白還記得一年前的事情。
她不忍心讓裴小白看到這次手腕上的傷口,可裴小白壓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長大了要當天下第一神醫,”他突然攥緊拳頭,“把娘親的夢魘都嚇跑,把所有傷口都治好!”
阮嬌嬌感覺眼眶發燙,將孩子緊緊摟進懷中,她無比慶幸當時選擇留下這個孩子。
即使她知道那個時候自己的身體狀況,心理狀況完全沒辦法撫育一個孩子。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一直都沒有敢告訴裴淮玉裴小白的存在。
當發現自己意外懷孕時,阮嬌嬌總是想起那個意外死去的孩子,所以她選擇了留下來,而這個孩子已經成為了,她這段旅程裏麵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精神支柱。
隻是這三年多以來她的狀況時好時壞的。
最壞的情況已經惡劣到有著自殘的傾向。
甚至有一段時間渾渾噩噩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
有時候都控製不住自己什麽事都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阮嬌嬌還想著要給裴小白找一個好人家,然後自己靜悄悄的死掉。
隻是發現給裴小白找的這個人家父母總吵架,阮嬌嬌不滿意;這個人家不夠有錢,阮嬌嬌也不滿意;這個人家文化程度不高,阮嬌嬌還是不滿意,什麽都想給裴小白找最好的。
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完美的家庭,找著找著自己倒是靠著這一點點希望活下來了。
再到後麵,裴小白也開始喊娘親了。
從裴小白喊的第一聲娘開始,阮嬌嬌整顆心都融化了,不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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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裴小白那總是笑著的小臉蛋,阮嬌嬌就總覺得自己還能夠再活一段時間。
而那一次割腕,阮嬌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並不想死,就是想感受一下生命的流失,卻沒有想到裴小白被她嚇得發燒。
後麵阮嬌嬌再也不敢自殘了。
隻是那一次傷口割的特別深,留下了一條醜陋的疤,每次下雨天的時候傷口就會泛疼。
裴小白在那一次之後也有了,很明顯的改變,他好像總是黏著自己,自己去哪裏,他都會像個小尾巴一樣在後麵跟著。
不過這孩子很親人,平時也沒少黏著自己,她那個時候總是頭疼,難受,便沒有心思多想,現在想來,裴小白一直都記著呢。
仔細想來,裴小白年紀小小的就學會做飯,也不是沒有原因。
自己有很長一段時間,什麽都不想吃,吃一口就犯吐,裴小白就變著花樣給阮嬌嬌送好吃的,後麵更是學會了自己做,所以阮嬌嬌的早中晚餐都是被這個小孩承包的,還總是像他爹一樣,老是喜歡盯著自己吃東西。
再後麵裴小白直接練出一身廚藝出來。
作為娘親的阮嬌嬌,有那麽一點點慚愧的,畢竟她每天都帶著裴小白吃垃圾食品,裴小白還整天想著讓自己吃的營養點。
阮嬌嬌下定決心了,“裴小白,娘親決定了,我帶去找你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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