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晦神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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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偉大的誌向,不知不覺地淪落成低水準的不認輸戲碼。
    【你們是小孩子嗎...】
    流夜語實在看不下去,單手捂著臉。
    可能是他比較早熟的原因,‘中二病’的時期也早已過去,現在看著這些人為了‘誰來領導’而爭吵,無疑有種看著小孩子打鬧的感覺。
    愈陷愈深的銀語早葉vs大部分同學的辯論——不對,是吵架,依舊持續著。
    由於孤立無援,銀語早葉的雙眼也已噙著淚水。
    實際上,與流夜語的視線一對上,銀語早葉的表情就變成一臉無助的樣子。
    【想哭的話,乖乖地道歉就好了呀。】
    固執也要適可而止吧,真是服了她。
    流夜語無奈。
    【雖然不是突然領悟到彼此是兄妹——】
    在這裏見死不救,果然還是有點過意不去,流夜語隻好舉手幫她解圍。
    “啊,老師。時間緊迫,可以繼續自我介紹嗎?”
    “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就要下課了。”
    他迅速向在場的最高權力者發問,並指出再過不久就要下課,並且班會就要被迫結束。
    “嗯,好的。大家都是同學,何不好好相處?那麽,首先就由學號一號的這位同學來自我介紹。”
    南薩立即察覺流夜語的意圖。
    雖然他外表不起眼,但此時此刻流夜語覺得他有點像老師的樣子了。
    起碼關鍵時刻沒掉鏈子。
    “是的!我是學號一號——”
    總之,放眼教室裏,仍有人在跟銀語早葉鬥嘴,但方才不知所措的男生這次卻幹勁十足地站起來。
    銀語早葉的表情仿佛在說自己得救似的一下子亮了起來。一雙美麗的眸子閃閃發光地凝視著流夜語,一臉“哥哥,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的模樣。
    自己並不是想擺哥哥的架子。
    流夜語心中五味雜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然後,自我介紹的時間開始了。
    “我也是為了成為最強的救贖者,救贖這個世界才進這間學校的。請大家多多指教!”
    “我認為為正義與和平而戰,是上天派給我的任務。我會努力學習。”
    “就我當前的課題而言,早日成為c級人員是我的目標。”
    “我沒那麽遠大的理想,隻不過是想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保護住能保護的人而已!”
    【原本大家就是一群有自信的人吧。】
    流夜語這樣想道。
    受到銀語早葉的刺激,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高談闊論。
    “前世與我戰鬥的家夥可不是那種鳥東西!噬魂者?很好,看我把它們殺個片甲不留!”
    “噗——哈哈哈,你也太炫耀你的前世了吧。”
    “住口!我們是救贖者,這裏不就是這樣的學校嗎!?這個世界由我來守護!”
    “不錯喔,正義的夥伴!真是令人陶醉的稱呼呢。”
    最後,甚至出現誇耀自己前世功績,以及喝倒彩的人。
    氣氛是炒熱了,但已脫離了自我介紹的範圍。
    已經開始比較自己前世有多麽逆天了,什麽以一敵百而不落下風,揮手間便喚出狂風之類的。
    【.......越來越離譜了啊】
    流夜語像在觀看不同世界的事件似的冷眼旁觀這場騷動。
    他絕對不是在嘲笑那些談論自己的夢想與將來的人。
    即使是隨聲附和的人也不討厭。
    隻是——什麽正義雲雲啦,我們是救贖者,就要拯救世界,拯救弱小之類的話題啦,今天一整天已經聽到想吐了,就是這一點讓流夜語的心情一下子蕩到穀底,很想遠離教室熱絡的氣氛。
    不過就隻是這樣的理由罷了。
    ...
    不聽同學的自我介紹而陷入沉思的流夜語,突然回過神來。
    因為教室忽然變得鴉雀無聲。
    “嗯?”流夜語找尋原因。
    同學也一臉疑惑地把視線全部集中在一個女孩子身上。
    坐在流夜語左前方的位子——是樞燁紗霧。
    【怎麽了?】
    流夜語覺得很訝異。從他的位置望過去,隻看得到樞燁紗霧富有光澤的黑發,無法窺見她的臉。
    不過,即使能看見,或許又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吧。
    “那個...你是樞燁紗霧同學吧。你怎麽了呢?”
    南薩邊看點名簿邊催促道。
    肚子痛嗎?
    看了噬魂者的影片還在害怕嗎?
    太害羞而不會自我介紹嗎?
    還是在思考有什麽能博大家一笑的發言嗎?
    正當大家的視線越來越集中時,樞燁紗霧——
    “......呼。”
    “又在睡大覺嗎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替大家說出心聲似的,銀語早葉離開座位叫道。
    流夜語頓時一陣虛脫,同時又感到欽佩不已。
    雖然並不知道樞燁紗霧是否能隨時隨地入睡,但無論是那些噬魂者影片、銀語早葉的口水大戰或自我介紹的時間,都能安穩地進入夢鄉。
    在某種意義上,不是很有膽量的人是做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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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句話,她很厲害。
    【她不是說過想晚點到、不想過規規矩矩的學校生活嗎?】
    流夜語不由得想起魔女之前說過的話。
    她確實很沒幹勁。
    這副模樣和利用自我介紹揚眉吐氣的那群人恰恰相反。為什麽她會來到這所與救贖者養成學校無異的九世學園呢?這點仍是一個謎。
    【果然是個奇怪的家夥。】
    流夜語心中思忖著,不得不重新回想與樞燁紗霧在禮堂裏的對話。
    ...
    “你是不是晦神界域的魔女?”
    “沒錯。”
    在流夜語詢問之後——樞燁紗霧麵無表情地回答:
    “什麽?”
    即使再怎麽定睛凝視,她的表情仍仿佛戴著玻璃麵具,無法窺視她的內心。
    “打算裝傻嗎?我和你前世應該在一起才對。”
    盡管如此,流夜語仍繼續追問。
    因為樞燁紗霧確實說出“夜晦”這個名字,而且隨後即稱呼自己“親愛的”。
    流夜語有兩個前世的記憶。
    也就是身為流光守護千月,以及另一個不同的記憶。
    雖然不曉得孰先孰後,但自己應該是完成二次轉世,才以“流夜語”的身份存在於現今這個地球。
    在另一個前世的記憶中,流夜語被稱為晦神夜晦,是眾所畏懼、厭惡的晦神,掌管世間一切不幸之事。
    “我也幾乎沒有夜晦的記憶。隻有獨自一人前赴戰場戰鬥的記憶。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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