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
    雖然知道兩人的關係有點不合，但這次是紗霧的態度比較成熟。
    “哼哼。我的電話號碼和某信很珍貴耶。所以，我隻會給特別的人！”
    “哇，手好像擅自動起來把珍貴的號碼和某信好友刪除了耶。”
    “抱歉啦啊啊，我也會跟樞燁交換號碼，這件事就原諒我吧流夜語啊啊啊啊！”
    早葉淚眼汪汪地向紗霧遞出手機。
    “咦，不要。”
    紗霧模仿早葉的語氣，把手機藏在背後。
    “為什麽！？剛才你不是說想跟我交換嗎！”
    “銀語同學？物價和行情每一刻都在變動喔？”
    “居然擺臭架子！？”
    “我的號碼和某信很珍貴耶，所以不能白白給你。”
    “喂喂喂你是想敲竹杠嗎嗚哇啊啊明明是個有錢人還這樣——！”
    “哎呀？就是因為不斷做這種事，才能變成有錢人吧？”
    “那種歪理我不想聽——！”
    “喂紗霧，你也是小孩子嗎？”
    流夜語輕戳了一下一直欺負早葉的紗霧。
    紗霧的嘴角微微往上翹，產生漂亮的酒窩，當然流夜語也明白那是紗霧一流的玩笑。不過被輕戳一下的紗霧，不知何故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那種臭家夥，應該再懲罰得用力點嘛！”
    “你也想再來一下嗎？”
    流夜語瞪了一眼，早葉便飛快地別過臉去。
    無論如何，兩位少女總算交換了號碼和某信。
    “糟糕。手一抖就把好友刪掉了——”
    “想打架的話我奉陪喔樞燁！？”
    “——常去的那間美容院的。”
    紗霧臉頰露出小酒窩，若無其事地說道。
    早葉的臉頓時僵在講“樞燁！？”時的樣子。
    “稍後要重新輸入才行呢。嗯？你怎麽了？銀·語·同·學？”
    紗霧很有節奏地對著一臉僵硬的早葉嘲諷道。
    【交換聯絡方式居然要花這麽多時間。】
    流夜語不禁苦笑，但心情還是滿欣慰的。
    “流夜語，你笑什麽......”
    正巧瞄到的早葉質問道。一邊眉毛抽動著。
    “哼。”
    解除僵硬狀態的早葉又鬧別扭地把頭轉向一邊。
    “這種時候，通常做哥哥的都會站在妹妹這邊吧，流夜語你真壞！”
    她氣衝衝地逼近流夜語的眼前。
    “不過，我是溫柔的妹妹，所以不會那麽不近情理，流夜語你有這麽好的妹妹很幸福吧。”
    早葉忽然踮起腳尖，輕快地把嘴唇貼在流夜語臉頰上。
    流夜語被親了一下，頓時啞口無言。
    “......你那什麽眼神啊。沒有什麽好驚訝的。我、我也隻是要履行你打贏本特利的約約約約定而已。”
    早葉滿臉通紅地辯解著，聳著肩膀往教室走去。明明對別人說“沒什麽好驚訝”，走路的樣子卻非常不自然，甚至還同手同腳。
    “雖然倔強卻很可愛，是個強勁的對手。”
    紗霧意味深長地說著，意有所指地斜眼看了流夜語一眼後，跟在早葉後麵離開。
    流夜語一邊目送兩位少女的背影，一邊撓著頭，終究沒有說出“自己還以為一定是嘴對嘴”之類的話。
    【臉頰嗎......也是，兄妹嘛。】
    盡管如此，臉頰上仍留有溫熱的觸感，十分舒服——
    雖然流夜語是個小氣、節儉的人，但絕不是個貪婪、頑固的人。
    無論如何，就這樣，流夜語悠閑的學園生活大約持續了十日左右。
    ...
    ...
    ...
    四月的陽光像融化的蜂蜜，黏稠地淌在教室的木質地板上。流夜語正把午餐盒裏的梅幹撥到早葉的餐盤裏，忽然聽見前門傳來桌椅碰撞的聲響。
    抬眼時，穿灰色校服的高個男生正逆光站在門框裏，肩寬幾乎擋住半扇門，胸前名牌上的燙金字在光線下格外清晰：“三年二班武a）馬爾科姆·本特利。”
    教室裏的竊竊私語立刻變成密集的蜂鳴。
    早葉的筷子“當啷“落在瓷盤上，指尖冰涼地攥住流夜語的袖口：“是奧布萊恩的哥哥...他不會是來報仇的吧...”
    話音未落，本特利已跨進教室，皮靴在地板上敲出沉穩的節奏，每一步都讓玻璃窗輕顫。
    他的校服領口開著，露出小麥色脖頸，那裏有道半掌長的疤痕，像舊刀刻的勳章。
    “流夜語同學。”他的聲音像浸過鬆脂的木板，低沉卻不含敵意，“能借一步說話嗎？”
    “我艸...尋仇的來了嗎？”
    “流夜語危險了啊...”
    “打了小的來了大的...這什麽小說劇情...”
    後排男生倒吸冷氣的聲音清晰可聞，流夜語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終垂在身側，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帶扣，似乎有些緊張。
    他正要起身，本特利忽然補充：“請樞燁紗霧同學也一起過來。
    紗霧的鉛筆在筆記本上劃出歪斜的線。她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此刻正把長發往耳後別，動作卻比平時慢了半拍。
    流夜語與她對視時，看見少女眼底閃過微光：“頂樓可能有陷阱。”
    “走一步看一步吧。”
    ...
    通往頂樓的鐵門被風吹得吱呀作響。
    本特利推開時，四月的風卷著櫻花碎瓣湧進來，在校庭草坪投下斑駁的影。
    頂樓護欄足有齊腰高，鑄鐵雕花上凝結著經年的雨鏽，遠處教學樓的尖頂在雲層裏若隱若現。
    “我弟弟的事，抱歉。”本特利忽然轉身，語調平淡得像在說天氣，“他總以為力量能解決一切，卻不知道真正的戰士需要學會低頭。”
    他望向流夜語的眼神裏沒有怨恨，反而帶著審視，像老練的獵人評估獵物，“不過你讓他明白，有些恐懼比疼痛更難忘。”
    紗霧的手指絞著裙擺，指甲邊緣還留著上次爬牆時的淺傷。
    她注意到本特利的校服左胸內側繡著極小的聖衛庭徽記，銀線在陽光下幾乎看不見——那是正規救贖者才有的標誌。
    本特利站在防止摔落的護欄旁，眺望著校庭，繼續說道：“流夜語同學，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我是來勸你去升格c級的。”
    果然不是關於弟弟的事。
    在流夜語看來，奧布萊恩一眼就知道是個“爛人”，而他哥哥一眼就令人覺得是個“老成持重的人”。
    “c級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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