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八門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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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這招如何......】
    快速奔跑的流夜語轉身迎擊七眼蛇頭,與奧布萊恩戰鬥時,光靠這一招就足以解決了。
    『雷部尊神,敕令隨行!雷靈翩翩而舞,耀芒熠熠其形。三界之內,豈有永生?
    繁華如夢,轉瞬成空。縱有貪歡之欲,難敵造化之工。』
    吟誦的同時,用熟練的速度禦文出光之符咒,總結似的左手用力拍打一下。
    瞬間,光之文字化作無數球狀的雷霆——流夜語所施展的第三階段法修之道《雷諭無常》,有如地毯式轟炸般在七眼的龐大身軀上到處爆裂開來。
    七眼蛇頭全身各處遭受雷擊,痛苦地滿地打滾,不過——僅僅體表被燒傷,與致命傷仍差的遠。
    利用《雷諭無常》所發動的破壞力,攻擊範圍確實很廣,但這次的威力被分散,對手受到的傷害也較輕。
    流夜語並不知道紗霧先前使用的《霜影封魄》同樣也無法殺敵致勝。
    由於不是用來打倒人類,而是討伐怪物,效果也就大打折扣。因此,與煉體之道結果相同,法修之道也無法奏效。
    有一好沒兩好——這句話從自己腦中掠過。
    流夜語正想咂一下舌,然而並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這麽做,因為八眼蛇頭緊接著便從痛苦得直打滾的七眼蛇頭旁邊逼近。
    “來吧......”
    八眼利用驚人的體重和速度,無比單純地扭撞過來。
    流夜語咬緊牙關,雙臂交叉,打算在躍起的同時用[金鍾罩]擋住它的一擊,結果巨大的衝擊力使他全身仿佛要四分五裂......!
    “艸......”
    流夜語的身體如同碎木般被高高地彈飛。
    【強得可怕......】
    流夜語一麵被拋到好幾十公尺的高空,一麵深切地如此感受到,如果沒有反射性往上躍起,多少遊開衝擊力道,一旦勉強落地或許會摔得粉身碎骨。
    流夜語設法在空中扭轉身子,變換姿勢,一邊朝著地麵準備落下,一邊俯瞰下麵的情況。
    正下方——九頭大蛇正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等在那兒。
    方才狠狠吃了一記《雷諭無常》的七眼蛇頭,也活蹦亂跳完全沒事。
    【真的......太強了......】
    流夜語不禁咬牙切齒。力量不同,韌性不同,連數目都不同。
    這就是所謂必須舉龍國分部所有力量才能挑戰的——軍隊級噬魂者。
    流夜語的身體終於被重力的無形之手給攫住,開始自然落下,噬魂者打開九個血盆大口等在那裏。
    在夜晦的記憶中,真的也沒有飛行天際的法修之道。
    萬事休矣...
    “......唉。”
    流夜語的腦海裏浮現一個小孩子的身影。
    那是八年前的自己的樣貌,用陰暗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當然不可能做到咯,你什麽也做不到!
    ——你誰也救不了,你什麽也做不到!!
    ——無論是父親或母親,你都救不了,你什麽也做不到!!!
    從小時候自己那陰鬱的眼神似乎可以聽到這樣的怨言。
    “我......”
    流夜語拿著劍的右手在發抖。
    是在恐懼嗎?是在害怕自己無能為力嗎?
    是害怕自己死去,不能報答舅舅舅媽嗎?
    是害怕自己死去,無法救下紗霧與早葉嗎?
    “我......”
    右手不停打著哆嗦,想忍也忍不住——
    “我......已經答應她了啊!!”
    流夜語猛然驚覺,他看見了,在八年前的自己的幻影身後。
    在一直責備自己的陰鬱眼神後方、遙遠的那一頭的地上。
    他瞥見了早葉的身影。
    她哭泣著。
    早葉目睹流夜語無計可施地被撞飛的模樣,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盡管如此,她也不會從哥哥身上——從那令人絕望的光景別開視線。
    即使她心裏非常擔心害怕,就快要被不安給擊垮了,仍一直注視著,不管發生什麽事,早葉都會一直呼喚流夜語的名字吧。
    早葉忍住心中對凍結咒語逐漸侵蝕身體的恐懼感,隻是一心一意地凝視著哥哥的身影。
    看到如此哭腫了雙眼的妹妹,流夜語朝空中劃了一劍,將縈繞在腦海裏的、八年前的自我影像砍成兩半。
    “滾開!我現在沒空陪你玩......!”
    沒錯,我們約好了。如果早葉擔心我的話——
    無論前往多麽艱難的戰場、遇上多麽強大的敵人,無論分隔多遠、如何被命運之神拆散——
    我一定會獲勝,回到早葉的身邊!
    “嘶——”
    流夜語慢慢地深吸一口氣。
    思結變得清晰。
    從身處高空的頭暈目眩,轉而能冷靜地俯視當前的情況,像在等待供品似的,九個蛇頭欣喜若狂地扭動著身軀。
    商業設施受到激烈戰鬥的影響,處處是斷垣殘壁,早葉與紗霧如今正被凍結咒語逐步侵蝕著。
    流夜語將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將“全部”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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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流夜語徐徐地,大大地,邊吐氣邊持劍。
    身體自然放鬆,闔上雙眼,聆聽自己的內心。
    咻咻作響的嘈雜風切聲消失了。
    街道的喧囂聲不見了。
    聽到的是,自己心髒的跳動聲、血液的流動聲以及深呼吸的聲音。
    接著——流夜語聽到八道門沉甸甸地開啟的聲音。
    全神貫注,把沉睡於自己體內的靈氣更進一步提高。
    將由八道門全開——決堤而出、如怒濤般湧出來的力量,從全身釋放出來。
    在烏雲蔽日的陰天暗地中——
    渾身縈繞著通往仙界能量的流夜語,如白色恒星般發出耀眼的光輝。
    不過,這樣還不夠。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流夜語在天際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自然的形態勝不了九頭大蛇,必須比它更厲害。如果不拋棄人類外皮,成為荒暴之神的化身,無法打敗真正的怪物。
    嘰哩哩、嘰哩哩——
    流夜語的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爆裂開來,上下肆虐遊走著,把由內一直啃噬著他頭蓋骨的、前所未有的劇痛完全消弭吞噬掉。
    “噢、噢、噢、噢、噢、噢......”
    流夜語一邊由八道門汲取靈氣——
    同時,提煉自己體內的魔力,那是一如字麵上意義的、來自地獄惡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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