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騙人的吧？”
    流夜語有些無奈的問道。
    “騙人的。”
    小天使非常和顏悅色地笑了笑。
    流夜語頓時覺得疲累不堪，而小天使卻越纏越緊。
    “嘻——”
    她那副模樣，笑臉盈盈地盯著人家瞧的樣子，對心髒實在不好。
    “你沒有上學嗎？”
    流夜語為了消除心中的窘迫，決定先講些什麽。
    小天使一綻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就爽快地說出沉重的話：“清荷比任何人更早覺醒為救贖者，所以根據國家偉人所做的決定，我不能上小學。義務教育的崇高精神已經死了。”
    流夜語的表情僵了一下。
    “所以，我每天都跟墨雲姐姐在一起。”
    “這、這樣啊......你沒有跟朋友一起玩嗎？”
    “不能上學，也就交不到朋友囉嘻）。”
    這種時候哪笑得出來啊......嗯，的確很難......
    沉重的心情突然沉甸甸地壓在流夜語肩上。
    “是、是嗎......那麽我們就聊聊天，等校長回、回來吧。”
    流夜語無法直視她那天使般的笑容，聲音發顫地提議。
    “哇！清~荷好高興！”
    這個小女孩為這點小事就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不由得令人覺得心疼......
    小天使的名字叫“鈴清荷”。
    “可以的話，請叫我‘清~荷’，把發音可愛地拉長一點。”
    小天使拜托道。
    流夜語欣然允諾，心想：女孩子總是拘泥於很好笑的地方。
    相對地，流夜語也請她叫自己的名字就好。隻是改一下昵稱，氣氛就變得相當親密。
    對方也是這麽認為吧，她又改變位子，把自己小小的身軀鑽進流夜語的腿間。簡直就像在說那裏是她特別指定的位子似的，很自然地把背靠在上頭。
    【嗯...希望不會讓別人誤會】
    流夜語搔了搔頭。
    因為是小孩子還好，但過幾年後如果還是這樣對人毫無防備，清荷一定會讓男生誤會。
    【唉，淑女教育就交給校長來辦吧。】
    流夜語一想通，就與抬起下巴、幾乎從正下方仰視他的清荷一起相視微笑。
    “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想和流夜語好好地聊一下。”
    清荷一臉天真無邪地笑著道出。
    “希望我能當你聊天的好對象呢。”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之間，現在流行做什麽？看電視？看漫畫？打電玩？上網？希望能有相同話題啊。不過，或許彼此也有代溝，度過貧困少年時代的流夜語，對電玩和網路特別不了解。
    “我有件事一定一定要問流夜語。”
    【什麽事呢？】
    流夜語心想著，最可能的是，就像剛才那三位學姐一樣，覺得『祖龍』很稀奇嗎？
    有兩個前世是怎樣的感覺？不會搞混嗎？大概是這樣的問題吧。
    不過，對方是個孩子，所以並不覺得討厭。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流夜語以大哥哥的身份輕易答應。
    “那麽，”清荷用天使般的笑容問道：
    “有兩位女朋友是什麽感覺啊？不會搞混嗎？”
    流夜語臉上堆出來的笑容霎時僵住。
    這個天使在說什麽？她剛才有問問題嗎？流夜語的思考凍結，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不敢相信會從那麽可愛的嘴巴裏聽到那麽荒唐的疑問！
    “哈......哈哈哈......清~荷真是個小大人呢。”
    “把我當小孩子看待是很失禮的。是說，流夜語想靠那句話就打馬虎眼過去的意圖很明顯喲嘻）。”
    【嘻個什麽勁呀你。】
    流夜語不悅地看著小天使。
    這家夥——明顯是在開我玩笑對吧！
    “我不曉得學校是怎麽傳的啦，但我並沒有腳踏兩條船。”
    流夜語用無神的眼睛回答。
    “也就是說，根本不是腳踏兩條船，而是像後宮的國王嗎？”
    “那樣擴大解釋可不好......”
    “我也可以當候選人嗎？”
    清荷以天使般的笑容，舉手說道。
    “想想你的年紀吧。”
    流夜語一臉蒼白地撥下她的手。
    【國家的法律不允許啊！就算他是『祖龍』，也沒有這個權力吧！】
    【他是救贖者，不是初生啊！】
    “也就是說，過幾年我就可以進入你的後宮嗎？”清荷眨巴著大眼睛。
    “我的說法不好。沒有那種東西。”流夜語瘋狂搖頭。
    “也就是說，光是愛那兩位女友，流夜語的心就已經客滿了？”
    “我不否認早葉和紗霧對我特別重要......”
    “我明白了。我也要努力讓你重視我。”
    “你根本不明白......”
    “不過，清~荷是個很努力的人喔？”
    清荷若無其事地伸手撫摸諳葉的膝蓋。
    “遭嘍......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流夜語抱著頭叫道。
    本來覺得對方是小孩子沒關係，才讓清荷坐在自己的股間。不過，一旦對她這個姿勢介意起來，就覺得極為不妥，不由得讓人聯想到犯罪的畫麵。
    “為什麽你對我那麽執著呢？”
    流夜語向她投以麵對孩子時若有所求的目光。
    希望她能乖乖說出“這全部都是騙人的。”因為他絕對會原諒她。
    清荷笑容滿麵，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流夜語命犯桃花啊。”
    “這個理由不會很奇怪嗎！？”
    流夜語也毫不遲疑地全力吐槽。
    他想起來了。清荷以前也曾對他說過一句過分的話：“你是那種許多女孩子會讓你吃苦頭，也會因你而哭泣的相貌。”
    雖不想承認她所說的那句話，但姑且退一百步，當她說的是真的好了——
    “既然如此，相反地，你不會想接近我吧？不會想被我弄哭吧？”
    “比起無聊安穩的生活，清~荷更喜歡追求充滿刺激的冒險。”
    “和你的外表真不搭呢，你的思想太危險了。”
    原以為她是個純潔的天使，卻是那種會因賭博而傾家蕩產的壞孩子。
    ——既然如此，就隻能由我來守護她了！
    流夜語的保護欲微微被挑起，所以更加不好處理。
    看來這個小女孩才是會讓許多男生哭泣的壞孩子。
    “所以，流夜語，今後我們要好好相處喔。”
    “啊、嗯......請多多指教。”
    流夜語有些疲憊地對心情愉快地靠在自己身上的清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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