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十三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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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夜語禦文、詠唱的咒語總共十二行,也就是說,那是第十二階段法修之道。
    唯有流夜語才會的《傳承秘法》。
    也就是禁咒。
    “安東尼努斯大人!”
    尤妮絲像是受到刺激似的開始奔跑,她丟下早葉和紗霧,把主人的命令拋諸腦後。
    為了趕到陷入危急關頭的主人身邊,披頭散發地奔跑,一臉惶恐地拚命趕往安東尼努斯消失的樹林深處。
    天空的顏色正在改變。
    仿佛沒有盡頭、無限延伸的火紅色晚霞,逐漸被抹成白色。
    這種現象竟是人類所為!
    氣溫急劇下降。那個修羅連天氣都能製服嗎!
    甚至呼出來的氣都變成白色。
    豈止下雪,甚至降下了冰之結晶,眼看著地麵被覆上一層霜,樹木逐漸結凍。
    世界漸漸被白色冰封起來,至此才結束。
    尤妮絲的前方——安東尼努斯所在之處附近的情況更是嚴重。
    局部、集中狂吹的暴風雪形成好幾層,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冰棱撕裂空氣的尖嘯中,安東尼努斯的靴底在結霜的地麵碾出火星。鎧甲表麵的銀白紋路突然爆發出太陽般的輝光,將撲麵而來的冰晶震成齏粉。他握著斷劍的手背青筋暴起,頭盔下的瞳孔卻在狂亂地跳動——不是恐懼,而是狂喜。
    “好啊!好個第十二階段!”他的聲音像岩漿在金屬胸腔內沸騰,斷劍猛然插入地麵,靈氣順著裂痕炸開。
    方圓十丈的冰層如蛛網般龜裂,露出底下焦黑的土壤:“原來你這家夥,藏著連神明都敢凍的牙口!”
    流夜語的咒文還在天空回蕩,第七道冰棱已從他肩甲縫隙刺入。
    安東尼努斯卻渾然不覺,任由冰晶在鎖骨處綻開藍紫色的霜花,反而張開雙臂迎向漫天冰雨。
    ss級別的救贖者,英國分部長,怎麽可能會被這種攻勢擊垮?!
    “讓我看看......”安東尼努斯屈指彈向胸甲,黃金鑲邊突然化作流動的光河,“這寒冰地獄,能不能凍結聖騎士的火焰!”
    話音未落,斷劍突然爆發出刺目銀芒。安東尼努斯單手握劍的姿勢變了——那是隻有安東尼努斯才能擺出的“神怒架勢”,將全身靈氣壓縮至劍鋒,連空間都在劍尖扭曲。
    被斬斷的大劍殘片懸浮在他身側,竟如活物般震顫著重組,聖力凝結的金屬液滴在空中拚出十字徽記。
    第一波冰潮恰在此時湧來。直徑十丈的冰球裹著流夜語的咒文砸落,卻在觸碰到光盾的瞬間迸發出刺目藍光。
    安東尼努斯的靴底深深陷入凍土,鎧甲表麵的霜花卻在聖力灼燒下蒸騰成霧。
    流夜語的身影在冰幕後方若隱若現。安東尼努斯能感覺到,那家夥居然在戰鬥中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記憶——第十二階段法修之道。
    “真是驚喜啊!『祖龍』!你究竟還藏著什麽東西是我沒有發現的!!!”
    十二道聖槍劃破冰幕的瞬間,安東尼努斯的鎧甲徹底崩解。不,是進化——黃金鑲邊褪成純粹的銀白色,每片甲胄都浮刻著燃燒的聖言,那是比“聖騎士的召喚”更古老的形態。
    在這驕陽般的形態下,就連十二階的禁咒也無法逾越半分,而在這驕陽之後,一柄騎士長槍正在緩緩浮現。
    半空中的流夜語沒有動作,身邊的寒氣驟然凝聚成一枚散發著淡淡死氣的冰棱。
    ‘空——’
    當騎槍與冰棱在山巔相撞時,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聖騎士的靈氣與禁咒術士的魔力在虛空中展開角力,形成直徑百丈的能量旋渦。
    漩渦中心,安東尼努斯的‘聖者降臨’已千瘡百孔,流夜語的咒文也開始崩解。
    但...
    流夜語依舊不為所動,隻是動了動食指,在空中寫下最後一行。
    『萬息皆止——止,止,止:聽冰裂之聲碾過寰球,是天地最後的和弦。』
    “什麽?”安東尼努斯充滿戰意的表情忽地一滯。
    “第...第十三階...”尤妮絲的表情瞬間就驚恐了起來,她大喊著想要安東尼努斯離開,但後者卻巍然不動,甚至主動解除了自己的裝甲。
    這第十三階的禁咒,聖衛庭組織日後替它取了個名稱:
    喚作絕對零度——寒主殺藏的《玄冥絕息冰封獄》。
    “認輸啦!我認輸啦!我還是第一次感到這麽痛快!痛快到我都認輸了啊!”
    一聽到安東尼努斯滿是歡喜、瘋狂的笑聲,就立即被呼嘯的風聲掩蓋過去,消失在暴風雪中。
    即使想幫忙或靠近那裏,狂風、凍氣和尖銳的冰霰就像銅牆鐵壁似的擋住去路而無法進到內部。連不是普通人的尤妮絲都受阻,完全被拒於千裏之外。
    如今主人身處於如此死寂世界的中心點,會怎麽樣呢?實在令人無法想象。
    前方一帶,局部形成一處仿佛由凍氣和暴風雪所構成的死亡之地。
    白茫茫的一片、白茫茫的一片、白茫茫的一片、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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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逐漸被吞噬,走向滅亡。
    “啊啊......啊啊......啊啊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太絕望而變得怪怪的嗎?是自己看到幻覺嗎?
    她居然看到化作野獸的冰異形,像是在歌頌自己的世界誕生似的四處跳舞。
    簡直是地獄。
    這裏確實是冰凍的地獄。
    “我們輸了!我家主人也承認了!所以,請你收手吧!”
    尤妮絲仰天慟哭,但她的叫聲還是傳不到上麵。
    流夜語委身於重力,如同超然降臨天下般地不知消失在何處。
    天空被覆蓋成白茫茫的一片,被深埋在仿佛神隻消失了似的失落感中。
    “求求你pease)......求求你pease)......”
    尤妮絲精疲力竭地當場膝蓋一軟跪了下來,臉朝下趴在被白雪覆蓋的地麵。
    “樞燁......風致......真不該上了那種小人的當......我應該勸諫主人的......那家夥......並不是能掉以輕心的對手!”
    尤妮絲意誌消沉到說出於事無補的怨言和懊悔的話,要是知道他是身為禁咒保持者的[救贖者],誰會冒然多管閑事?
    他們被徹底擊敗。
    尤妮絲朝著主人被禁錮的暴風雪死亡之地磕著頭,用悔恨的淚水持續將白雪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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