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從基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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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像這樣眺望夜裏的海。與白天不同,夜晚風平浪靜。
海麵化為映照夜空的一麵明鏡,景象美到仿佛眾星都降落於地。真是幅美麗到都快吸走魂魄的夢幻之景。
“我們還是......第一次這樣呢......”
早葉的語氣也冷靜多了,宛如輕撓耳朵的輕聲細語。
“是啊,是第一次。”
流夜語也明顯地點點頭。
就算在前世,也沒像這樣與妹妹並肩而坐悠閑地看海的記憶。
流夜語對於前世的記憶其實相當偏重於某部分,本應有許多回想不起來的記憶。但他對自己能如此確定沒有這段記憶,也感到不可思議。
軋軋軋——
腦袋裏某種像牆壁的玩意軋軋作響。
“你根本不會不可靠。”
流夜語就這麽道出他對前世的貧乏記憶。
“我腦內對流光的印象,就是他總是一直不斷地在戰鬥。流光將守護你的這份心意收於心中,獨自一人持續奮戰。”
“而且還總是留下我千月)而去呢......”
“嗯,因為他不想讓你上戰場。”
“果然是因為我不可靠嘛。”
“正好相反......”
流夜語咕噥道。
早葉抬起頭,盯著流夜語的側臉。
“流光想保護你,才不想帶你到危險的戰場上。他這麽想是沒錯。然而他之所以連一次都不想讓你站上前線,還有另一個原因——”
早葉屏息等待流夜語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知道你體內潛藏著不得了的天賦。如果你在戰鬥中讓那天賦開花結果,從此以後就無法遠離戰場。他就是不希望那樣。”
“我......都不知道......”
早葉吃了一驚,目不轉睛地凝視流夜語。
“那是因為他沒說啊。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認真地鍛煉自己吧?他對你不懂拿捏分寸這點很傷腦筋啊。流光一直都希望你被尊奉為女武神、偶像,一直待在城裏或戰場最後方。幸好,好像沒有其他人發現你的天賦呢。”
流夜語早有覺悟早葉或許會大罵說“居然始終瞞著我”,但——
“......流夜語現在,也是那麽想嗎......?”
早葉隻是膽怯地問道。
“這還真難回答。”
流夜語老實說出他的想法。
“我當然是希望早葉能一直待在安全的地方。不過你都來九世學園了,總有一天會被派至前線作戰。所以我才覺得,如此一來讓你自己愈變愈強的話才比較安全吧。而且——”
“而且?”
“——前陣子和安東尼努斯戰鬥時,讓你負責yd,令我感到非常放心。雖然聽起來很丟臉。”
“一點也不丟臉!我很高興!”
早葉的雙瞳從方才起就一直閃爍著不安神色,現在卻突然亮了起來。
真是現實的家夥。流夜語苦笑。
“所以我才一點也不覺得你不可靠。就是基於這點,我才叫你不要把在速度上贏過小月學姐拿來當課題。”
早葉也不大聲嚷嚷,默默聽著流夜語的話。
“小月學姐是速度見長的武修。反過來說,學姐有的就隻有速度。學姐也是深深感受到這一點,才會努力不懈磨練自己的[神速訣]。常陪她練習的我,知道她持續下來的特訓有多嚴苛,也知道她對自己的速度是多麽地自負與驕傲。”
流夜語將頭轉向早葉。
以像陸地上的星辰般閃耀的眼神看著早葉。
溫柔地安撫她。
“——所以,如果有人隨口說要變得比學姐還快,我絕不允許。”
早葉立刻嘟起嘴,還馬上別過頭去,將臉埋在雙腿間。
看著這稱不上可愛的動作也覺得可愛,流夜語實在病得不輕。
“就算是你也一樣,這下你懂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早葉你有自己的長處,隻要讓自己的長處變得更加卓越,一定就能變得更強。別太著急了。”
流夜語以溫柔的語氣持續說道。
“我才沒隨便說說呢。”
早葉依然將頭埋在雙腿間,鼓起臉頰。
那麽——
是什麽讓早葉那麽堅持呢?
“在實戰部隊裏頭,小月學姐是流夜語的搭檔對吧......”
“是啊。又沒其他人能跟上我們的速度——”
流夜語一麵回答,這才在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裏察覺其理由。
“流夜語的搭檔就隻有我而已。”
早葉依然鼓著臉頰鬧脾氣。
流夜語不再說下去了。
早葉也賭氣沉默。
流夜語拍拍她那瘦弱的肩膀,一把摟過來。
兩人相互依偎,看著夜裏的海。
漣漪聲愈發細碎,海麵變得風平浪靜。
這是這海灘上一年內僅會發生數次的奇跡般光景,但流夜語與早葉並不曉得,他們隻是望著映在海麵變得更加鮮明的那熠熠星光。
“我無法保證能讓你贏得了她喔?”
“謝謝你,哥哥。”
早葉終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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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現實的家夥啊。
流夜語與早葉,兩人在海邊互相對峙。
“說起來你連基礎都還沒打好。一切就先從基礎開始。”
流夜語如是說,親自示範。
完全自然、毫不費力,然後“直挺挺”地站著。
這看似簡單其實很困難。就這點而言,流夜語那宛如從遙遠天際垂下一條絲線般的直挺姿勢堪稱完美。
流夜語在此狀態下發動靈氣。
簡直就像恒星降落地麵上——
輝煌的純白光輝包覆著流夜語全身。
“這就是八門全開的狀態。看得出來嗎?”
“嗯,能感到流夜語的力量一陣陣地傳過來,但我果然還是隻能做到這個地步呀...”
對流夜語這段算是複習的話,早葉誠實地、認真點頭答道。
為了使出靈氣,武修的肉體有著七道概念上的門。
每多開一道,就能使出更加強大的靈氣。
開啟全部七道門,使全身充滿靈氣是身為武修的基礎。
而直到與安東尼努斯切磋之後,流夜語才明白為何隻有自己能開啟第八道門——或者說自己是曆史上第四個能開啟第八道門的人。
隻因他是『祖龍』,一開始流夜語還認為每個人都能開啟八道門。
新生通常都得花上一年來學習這門基礎。
現在——早葉已能自由開關五道門。
右手、左手、右腳、左腳以及眉間共五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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