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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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蝙蝠的詭異生物猛然振翅,如一道黑色閃電般直掠向山洞外。楊辰等人一驚,忙不迭跟到洞口。雨幕依舊如注,磅礴的水汽撲麵而來,打得人臉生疼。楊辰抬手遮在眉前,極力向外望去,隻見那生物瞬間沒入雨幕,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的注意力這才緩緩收回,楊辰這時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的環境。頭頂是一片被雨霧籠罩的圓形天空,視線艱難穿透那重重水簾,隱約能判斷出他們此刻正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天坑底部。四周峭壁林立,怪石嶙峋,濕漉漉的石壁上爬滿了青苔與不知名的藤蔓,肆意蔓延生長,似要將這片空間徹底吞噬。
“好家夥,咱這是掉進‘大碗’裏了。”阿虎咋舌道,話語裏雖帶著幾分調侃,可眼神中的憂慮卻如陰霾般揮之不去。
楊辰微微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隊友說:“好在這天坑能擋點雨,眼下暫時也沒瞅見啥危險玩意兒,看情況現在是走不了了。大家都累得夠嗆,先別慌,咱們生堆火,把這身濕透的衣服烤幹,恢複恢複體力再說,不然真得被這鬼天氣折騰垮咯。”
眾人紛紛點頭,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山洞裏。阿虎手腳麻利地從一旁抱來一些枯樹枝,裴勝男和林悅則幫忙清理周邊雜物,試圖讓生火的地方更安全些。
楊辰蹲下身子,熟練地擺弄著柴堆,“哢嚓”幾聲,打火機躥出微弱火苗,輕輕舔舐著幹燥的柴枝。起初,火勢孱弱,飄搖不定,似隨時都會熄滅,好在有驚無險,在眾人小心翼翼地嗬護下,火苗漸漸旺盛,暖意緩緩彌漫開來。
眾人圍坐在火堆旁,衣服上蒸騰起嫋嫋水汽。林悅雙手湊近火堆,凍得青紫的嘴唇這才恢複了些許血色,輕聲道:“也不知道這雨啥時候能停,咱還能不能順利出去。”
楊辰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等雨一停,咱沿著這天坑壁找找,肯定能發現上去的路。這一路都挺過來了,沒道理被困在這兒。”話雖如此,可望著那高聳陡峭、濕滑難攀的石壁,他心裏也暗暗犯愁。隻是此刻,在隊友麵前,他必須穩住軍心,成為那根定海神針,哪怕前路荊棘滿布,也得領著大家闖出這困境。
雨幕嚴實隔絕著天坑與外界,雨滴劈裏啪啦砸在坑底積水,濺起層層漣漪。天坑底部,火焰跳躍,暖意緩緩散開,驅散著眾人心中陰霾。
林悅抱緊膝蓋,率先打破沉默,聲音發顫:“咱這一路邪門透頂!剛進山,那樹林安靜得可怕,鳥叫都沒一聲,陰森森的,像邁進鬼門關。指南針失靈亂轉,地圖也成了鬼畫符,啥都指望不上!”說著打個寒顫,看向裴勝男問,“裴姐姐,這山是不是有啥神秘力量啊?”
裴勝男添根柴,火星四濺,映亮臉龐,沉穩說道:“山老林深,磁場紊亂常見,可咱碰上的這麽離譜,沒準山裏藏著大片磁礦石,攪出個電磁場大漩渦,把咱困住了。”
阿虎輕撥火堆,接上話:“我老家傳說深山有‘山魅’,能學人聲,黑燈瞎火喊你名,引你迷路。咱進山那晚,我恍惚聽見有人喊我,回頭卻啥都沒有,嚇得夠嗆!”
楊辰拍了拍阿虎肩膀:“阿虎,說不定是幻聽,咱都累懵了。我有次露營,半夜撒尿瞧見星星排成溜兒,邪門得很,沒幾天我一哥們兒就中獎了,你說神不!”
阿虎眼睛一下子瞪大,滿臉好奇與期待,急切問道:“這麽厲害,楊哥,那你這哥們兒中了多少啊?”楊辰一本正經地伸出手掌,晃了晃五根手指,阿虎見狀,興奮勁兒瞬間爆棚,聲音都高了八度:“五百萬?乖乖,這運氣絕了啊!就因為瞅見那星星排隊?早知道咱進山前也得好好瞅瞅天象。”
楊辰嘴角微微一抽,白了阿虎一眼:“五百萬?你可真敢想,五塊!”阿虎愣了幾秒,臉上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哭笑不得道:“楊哥,你可別逗我了,五塊錢也值得拿出來說呀,我還以為發大財了呢。”
裴勝男在一旁“撲哧”笑出了聲:“阿虎,你也不想想,真要是中了五萬,楊哥還不得拉著咱天天在外麵露營,就盼著多遇幾次那怪天象。”
阿虎眼睛放光,湊近拉楊辰胳膊:“楊哥,還有啥離奇事兒,快講。”楊辰被晃得無奈,笑著說:“有人山裏迷路,絕望時遇個白胡子老頭,老頭帶他一段路,眨眼這人就到出山路口了,說不定咱也能碰上貴人。”
裴勝男戳戳阿虎:“別光想好事,真有貴人也不能幹等。楊辰,雨停咋整?這坑壁難爬。”
楊辰神情凝重,目光掃過眾人:“雨停後,我和阿虎打頭陣,沿著坑壁探路,找能攀爬的地兒,你倆在中間策應,收拾好東西隨時準備走,咱齊心協力,肯定能出去。”
阿虎猛拍胸脯:“楊哥說得對!出去後我請大夥搓一頓,咱這經曆寫成書,準火!”
林悅樂了:“那得挑好地兒,把罪都吃回來!”眾人哄笑,笑聲震得坑壁微顫,驅散恐懼。外麵風雨依舊,他們圍著火堆分享奇聞、互相打氣,懷揣希望靜候天晴,準備再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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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沉,雨幕依舊嚴嚴實實地掛在天坑之上,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看來今晚勢必要在這天坑裏過夜了。好在天坑有個得天獨厚的好處,四周高聳的石壁能有效地擋風,隻要把帳篷紮穩,基本不用擔心會被狂風吹走。可眾人心裏都有個疙瘩,就是害怕那個像蝙蝠一樣的怪物再度折返,畢竟白天的遭遇還曆曆在目,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楊辰當機立斷,迅速安排起守夜事宜,他神色凝重地說道:“咱不能都悶頭睡大覺,得有人盯著點,以防萬一。這樣,兩人一組,輪流守夜,我和阿虎先來守前半夜,悅悅、勝男你們負責後半夜,都警醒著些。”
阿虎“唰”地抽出腰間長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線中閃過一抹寒光,他用力揮了兩下,帶起呼呼風聲,咧嘴笑道:“楊大哥放心,有我這長刀在,前半夜那些個玩意兒要是敢來,定叫它們嚐嚐厲害!咱在這守著,就是這天坑的門神,啥妖魔鬼怪都得給咱繞道走。”
楊辰微微點頭,目光仍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嘴上應道:“有你這話我踏實多了,不過也別小瞧了那怪物,速度奇快,攻擊性又強,真要現身,咱倆得配合好。”說著,楊辰揮了揮手中的的工兵鏟。
兩人坐定在帳篷外,身旁燃著一小堆篝火,跳躍的火苗映照著兩人嚴肅的臉龐。楊辰緊盯著天坑四周的動靜,耳朵不放過一絲聲響。阿虎則時不時起身,長刀在手,或挽幾個利落刀花,或對著虛空迅猛劈砍,刀風烈烈。
阿虎邊活動邊嘟囔:“楊大哥,你說這鬼地方咋就有那些怪東西呢?平日裏咱進山也沒少走夜路,可碰不上這麽邪性的玩意兒。”楊辰皺著眉,若有所思:“誰知道呢,這哀牢山深處本就神秘,指不定藏著啥不為人知的秘密,咱這次也是倒黴,誤打誤撞闖進它們領地了,熬過這夜,往後可得加倍小心。”
時間緩緩流逝,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滴砸落在地麵的水坑裏,濺起層層漣漪。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輪到林悅和裴勝男換班了。裴勝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鑽出帳篷就打趣道:“楊辰、阿虎,你們這前半夜夠太平的啊,都沒給我們留個表現的機會。”
楊辰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輕笑道:“太平是好事,但願後半夜也能這麽消停,要是困了就多走動走動,有啥異常趕緊叫醒大夥。”說完,他便和阿虎鑽進帳篷,簡單交代幾句後,很快沉沉睡去,他們實在太累了,急需這難得的休憩來恢複體力,準備迎接明天未知的挑戰,而帳篷外,林悅和裴勝男也迅速進入狀態,全神貫注地擔負起守夜的重任。
雨絲仍在細密地飄著,四周靜謐得隻剩雨滴輕砸地麵的聲響,偶爾一陣風拂過,帶起枝葉簌簌低語。
林悅裹緊身上的衝鋒衣,湊近裴勝男,輕聲說:“這夜可真難熬,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順利出去。”裴勝男搓了搓冰涼的手,歎口氣:“誰曉得呢,但願明天順利,在這待著,心裏總不踏實,那些個怪物指不定啥時候又冒出來。”
兩人往篝火裏添了幾根柴,火星劈裏啪啦地濺起。林悅盯著火苗,目光有些出神:“你說這哀牢山咋就這麽神秘呢?咱們來之前做的那些攻略,完全派不上用場,感覺像闖進了另一個世界。”
裴勝男輕皺著眉頭,往手心哈了口氣暖著,應道:“誰說不是呢,好好的指南針和地圖全失靈,那些老路也不見蹤跡,就好像這山有自己的想法,故意把咱們困在這兒。我聽說山裏有些地方磁場紊亂,說不定咱就碰上了,指不定還有啥更離奇的事兒等著呢。”
林悅微微點頭,伸手撥弄了下燃燒的柴枝:“還有那些怪模怪樣的植物,看著眼熟卻又透著股陌生勁兒,說不定有的都沒被外界記錄過。這山藏得太深了,誰知道還有多少秘密。”
裴勝男抱緊膝蓋,聲音壓低了幾分:“白天碰到的那些像蝙蝠的怪物,也邪性得很,以往進山可沒聽過有這種東西,但願別再招惹上啥不知名的麻煩,能平平安安出山比啥都強。”
裴勝男歎口氣,神情凝重:“是啊,這一路擔驚受怕的,等雨停了,咱們趕緊找想辦法上去,在這兒多待一刻,危險就多一分。”說罷,兩人默契地一同望向雨幕,默默祈禱這場雨快點結束。
“裴姐姐,你說咱們今晚上還會碰上那個怪物嗎?”林悅的聲音微微發顫,目光中滿是擔憂與不安,她往裴勝男身邊靠了靠,像是這樣便能尋得幾分安全感。
裴勝男緩緩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卻透著一絲決然,“不清楚,不過真碰上也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早點解決它,往後也就沒有這塊心結了,省得它像個定時炸彈,一直懸在咱們心頭,做什麽都畏畏縮縮的。”
“還是別碰上的好。”林悅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抱緊雙臂,抬眼望向黑沉沉的天坑上方,“咱這次進山真是諸事不順,先是迷路,接著遇那怪東西,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麽黴運。”裴勝男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好啦,別淨想些喪氣話,說不定好運都攢著呢,等出了山,咱去吃頓大餐,再找個溫泉好好泡泡,把這晦氣全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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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林悅耳朵一動,隱約捕捉到一絲異樣聲響,她瞬間繃緊身子,抬手示意裴勝男噤聲,低聲道:“別出聲,好像有動靜。”裴勝男迅速握緊手中的手電筒,另一隻手摸向腰間的瑞士軍刀,兩人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動靜斷斷續續,似有什麽在黑暗中穿梭、攀爬,每一秒的寂靜都被無限拉長。裴勝男隻覺心跳如雷,手心全是汗,刀把都快攥不穩了。忽然,一隻夜梟從頭頂低空掠過,發出淒厲鳴叫,裴勝男嚇得差點驚呼出聲,林悅忙捂住她嘴,待看清是隻鳥後,兩人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個蝙蝠怪。”裴勝男驚魂未定,拍著胸口說道。林悅苦笑:“我也一樣,這神經繃得太緊,草木皆兵了,快緩緩。”
經過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了閑聊打趣的心情。他們的神經高度緊張起來,變得愈發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周圍的一切動靜。此時此刻,他們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聲響或者異常的跡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色依舊深沉,但兩人始終保持著警惕,不放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這樣,一直到天邊漸漸地泛起了魚肚白,黎明的曙光開始驅散黑暗的時候。直到這一刻,他們那顆懸了整整一夜的心才算真正落回了肚子裏,而那根因為恐懼和緊張而一直緊繃著的弦,也終於能夠鬆弛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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