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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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其他後勤人員,則留在山下。他們在臨時營地忙忙碌碌,搭建起穩固的物資儲備帳篷,將一箱箱備用設備、醫療物資、食物和飲用水整齊碼放其中,確保隨時能為山上的隊友提供充足補給。負責通訊保障的人員,一刻不敢鬆懈地盯著信號顯示屏,不斷調試設備,保障山上山下通訊順暢,他們深知在這關鍵時刻,信息中斷會帶來極大風險。還有幾位安保人員,手持對講機,沿著營地周邊巡邏,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以防有無關人員闖入或突發意外狀況幹擾山上的探秘行動。雖身處山下,他們的心卻與山上眾人緊緊相連,默默為揭開石棺秘密貢獻著力量。
    來到石棺前,王教授帶著他的學生迅速進入工作狀態,有條不紊地做著開棺前的準備。隻見他們從特製的背包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件精密儀器,擺放在石棺周圍的空地上。有能探測材質年代的碳十四檢測儀,其細長的探針在燈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澤,學生小李輕輕調試著參數,眼神專注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還有用於分析棺蓋與棺身契合度的三維激光掃描儀,隨著它啟動,一道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激光線縱橫交錯,將石棺的輪廓精準地勾勒出來,小王在一旁認真記錄著掃描數據,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也隻是隨意地抬手擦去。
    九叔則退至一旁開闊地,神色肅穆莊重。他先是從陳舊的布囊中取出三炷香,那香木色澤暗沉卻質地細密,一看便知是上佳之物。九叔雙手穩穩持香,置於眉心處,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念的是超度亡魂、祈求安寧的經文,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在靜謐的山林間悠悠回蕩。片刻後,他才將香點燃,橙紅色的火苗躥動,一縷縷青煙嫋嫋升起。九叔手持燃香,朝著石棺方向,深深作揖三次,每一次彎腰都飽含敬意,似是在與石棺內可能存在的未知力量溝通,懇請它們莫要驚擾塵世。做完這些,他才將香穩穩插入臨時搭建的香案之中,香灰簌簌而落,在地上積起一小堆,他的目光卻始終凝視著石棺,眼神中透著穿透陰陽的深邃。
    夏苗和楊辰、吳寒也沒閑著,他們分散開來,在周邊警戒。夏苗手持對講機,不時與山下的後勤人員溝通,確認有無異常情況;楊辰沿著石棺周圍踱步,憑借對五行八卦的了解,感受此地氣場變化,手中的羅盤指針微微顫動,他便立刻停下記錄數據;吳寒則用高清攝像機拍攝著現場的一切,從王教授團隊的操作到九叔的焚香儀式,鏡頭捕捉著每一個關鍵細節,為後續研究留存珍貴資料。
    眾人各司其職,緊張又有序,石棺那緊閉的棺蓋仿佛一道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所有人都屏氣斂息,期待著開棺那一刻,揭曉其中隱藏的驚天秘密。
    隨著石棺打開,一股腐臭與陳腐的氣息撲麵而來,眾人下意識地捂住口鼻。在石棺之中,一具長滿白毛的屍體赫然呈現,那白毛如同冬日的霜雪,根根分明且雜亂地覆蓋在屍體之上,又仿若一層詭異的絨毛披風。它的肌膚呈現出一種青灰色,透著絲絲縷縷的黑氣,仿佛被邪惡力量浸染多年。麵部五官扭曲,眼眶深陷,黑洞洞的眼眸仿若無盡深淵,嘴唇幹癟開裂,露出一口黑黃交錯的獠牙,在微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
    九叔大吃一驚,脫口而出:“是白毛僵!”他迅速從身後布囊中抽出桃木劍,劍身嗡嗡作響,似是感受到了邪祟的挑釁。九叔腳步疾移,瞬間繞到石棺一側,手中桃木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劍尖直抵白毛僵的咽喉部位,以防它暴起傷人。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那咒語聲如洪鍾,在山間回蕩,似要以正道之力壓製這邪物的戾氣。
    王衛國教授雖也麵露驚色,但多年的考古經驗讓他很快鎮定下來。他示意學生們不要慌亂,學生們緊緊靠在一起,手中的照明設備卻穩穩地照著石棺,不敢有絲毫懈怠,為眾人提供光亮的同時,也在記錄這一震撼場景。王教授戴上手套,湊近白毛僵,仔細觀察它的毛發、肌膚紋理,眼中既有恐懼,又有按捺不住的探究欲,口中喃喃自語:“從這屍體特征看,年代久遠,這白毛僵形成的條件極為苛刻,難道此地風水有問題,還是背後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
    九叔則是飛快地用朱砂在黃紙上畫起來,他手法嫻熟,手腕輕抖間,筆鋒遊走如龍蛇,朱砂的痕跡在黃紙上留下一道道神秘而規整的線條,濃鬱的紅與暗沉的黃相互映襯,仿佛帶著某種能夠震懾陰陽的力量。楊辰湊上去,眼中滿是好奇與探究,輕聲問道:“九叔,這是,鎮屍符?”
    九叔神色凝重,目不斜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下巴處的胡須隨之輕輕顫動。他邊畫邊說道:“這白毛僵凶險萬分,稍有差池便會屍變傷人。這鎮屍符乃我道家秘寶,以朱砂的純陽之力,配上這特殊符文,能鎮住屍氣,鎖住邪祟,但願能暫且壓住它的戾氣。”說話間,一張完整的鎮屍符已然畫就,九叔手指輕撚,將符紙輕輕一甩,符紙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直直飛向石棺,穩穩貼在了白毛僵的額頭中央。刹那間,白毛僵周圍的陰氣似有減弱,原本微微顫動的手指也暫時停止了動作,可那雙空洞的眼眸依舊透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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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此機會,王教授他們趕忙進行考古工作。兩名學生迅速架起便攜光源,強烈的光線瞬間驅散了石棺周邊的陰霾,將棺內的細節照得一清二楚。王教授戴上特質手套,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首先落在白毛僵身上的衣物。那衣物雖已腐朽,但紋理依舊可辨,似是某種古老的織錦,上麵的暗紋隱隱透著神秘的氣息,或許藏著朝代更迭、地域風俗的線索。
    他輕輕拈起一角,仔細端詳,口中喃喃自語:“這工藝,不像是中原地區常見的,倒有些異域風格,難道這石棺背後還有跨國交流的曆史?”邊說邊示意學生記錄。學生們忙不迭點頭,一個手持高清相機,從各個角度拍攝,確保不遺漏任何細節;另一個則在本子上奮筆疾書,記錄下王教授的每一句分析、每一個發現。
    接著,王教授的目光移向棺內其他陪葬品,有造型古樸的玉器,玉質溫潤,雕工精美,其樣式反映出當時高超的雕刻技藝;還有幾枚鏽跡斑斑的銅錢,王教授用毛刷輕輕刷去浮鏽,辨認上麵的字樣,試圖通過錢幣來推斷石棺所處的年代。他們爭分奪秒,全然不顧周圍緊張的氣氛,沉浸在考古的世界裏,一心想要從這具白毛僵和石棺中挖掘出被歲月塵封的真相。
    楊辰心中滿是疑惑與好奇,見縫插針地向九叔請教白毛僵的事情:“九叔,這白毛僵到底是怎麽形成的?為何如此凶險?”
    九叔神色凝重,將桃木劍立於身側,目光仍緊盯著石棺中的白毛僵,開口說道:“這僵屍的形成,條件苛刻。人死後,若葬於陰氣極重之地,像這深山老林,又恰逢生辰八字特殊之人,體內氣血未散,在特定的風水磁場作用下,屍氣積聚難散,便易生變故。這白毛僵已是僵屍中的進階形態,相比普通僵屍,它的毛發變白,意味著屍氣更盛,力量更強。”
    楊辰若有所思,接著問:“那它會有哪些攻擊手段?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九叔微微皺眉,繼續講解:“白毛僵行動敏捷,力大無窮,能徒手撕裂硬物。它的牙齒和指甲更是鋒利無比,一旦近身,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它可噴吐屍氣,活人吸入少許,便會頭暈目眩,身體乏力。對付它,首先得用糯米、黑狗血這類至陽之物克製屍氣,像我剛畫的鎮屍符,能從玄學上鎮住它的精氣神,使其行動受限。再者,陽光是僵屍的克星,若能設法引至開闊向陽之地,它的力量會大打折扣。但這白毛僵既已出世,定會掙紮反抗,我們務必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楊辰心頭一緊,忙向九叔問道:“九叔,這白毛僵會不會屍變啊?萬一它變得更厲害,咱們可咋整?”九叔剛要開口,一旁的王教授聽到對話,扶了扶眼鏡,神色嚴肅地插話進來:“小楊啊,咱們現在身處科學時代,雖說眼前這現象有些離奇,但也要相信科學。從考古角度看,這具屍體呈現白毛僵狀態,大概率是特殊環境因素造成的。比如此地的土壤成分、溫濕度,經過長時間作用,使得屍體毛發變色、組織異變,未必就是玄學意義上的屍變。咱們得用科學知識去剖析,不能盲目陷入迷信恐慌。”
    楊辰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可目光掃向石棺內那陰森的白毛僵,仍有些忐忑。九叔見狀,輕咳一聲道:“王教授所言不無道理,科學能解釋諸多現象。但咱老祖宗留下的玄學,也有它的門道。這白毛僵周身邪氣太重,不管是科學還是玄學,咱們都得多加小心,兩手準備總沒錯。”眾人聽後,紛紛點頭,既懷揣對未知的敬畏,又堅定了依靠知識與勇氣揭開石棺秘密的決心。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時,石棺內的白毛僵突然發出“嘎吱”一聲悶響,那原本靜止的手指猛地抽動了一下。
    “不好,它要動了!”九叔大喊一聲,迅速握緊桃木劍,劍身上的符文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機,隱隱閃爍著微光。他一個箭步跨到石棺前,將桃木劍橫於白毛僵脖頸上方,口中念念有詞,試圖再次以咒語壓製它的躁動。
    王教授和學生們也嚇得後退幾步,手中的儀器卻還緊緊握著,生怕錯失記錄關鍵變化的時機。王教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白毛僵,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這、這不可能,從科學角度怎麽解釋……”
    夏苗反應極快,舉起手槍,瞄準白毛僵的頭部,喊道:“大家別怕,有我在!”盡管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可手心早已全是冷汗。
    楊辰則迅速環顧四周,根據九叔之前所講,尋找著陽氣較盛的方位,大喊道:“往這邊走,東方,快!”眾人聽聞,慌亂地朝著東邊移動。
    九叔邊退邊灑下糯米,每一粒糯米落地,都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與白毛僵的邪氣激烈對抗。白毛僵似乎極為忌憚這些糯米,動作變得遲緩了些。
    然而,還沒等眾人站穩腳跟,山間驟然刮起一陣狂風,飛沙走石,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白毛僵趁著這陣混亂,竟猛地掙脫了桃木劍的壓製,直挺挺地從石棺裏站了起來,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在凝視著每一個人,似是要將眾人吞噬。
    此時,楊辰突然想起什麽,衝著王教授的學生喊道:“你們有沒有找到類似鏡子的陪葬品?陽光是它的克星,咱們得想辦法反射陽光照它!”學生們手忙腳亂地在一堆陪葬品中翻找,終於找出一麵銅鏡。楊辰接過銅鏡,對著太陽調整角度,一束強光反射向白毛僵。白毛僵接觸到強光,發出痛苦的嚎叫,拚命掙紮著往後退。
    “就是現在,大家一起上!”九叔大喝一聲,再次揮舞桃木劍衝上前。夏苗、楊辰等人也鼓足勇氣,跟在後麵,或用科學儀器幹擾,或用辟邪之物攻擊,眾人齊心協力,與白毛僵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而石棺的秘密,也在這場混亂中愈發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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