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湘西趕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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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夜深了,大家都休息吧。我來守夜。”楊辰接過話茬,他的聲音低沉卻有力,像是給眾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說罷,他拿起工兵鏟,穩穩地走到門口坐下,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院子裏的動靜,火光跳躍,映照著他堅毅的側臉。
    林悅雖還是有些害怕,但在楊辰的安撫下,情緒已經平複不少。她和秦雪相互依偎著在角落鋪好簡易的床鋪。兩人裹緊身上的外套,試圖驅散夜晚的寒意和心底殘留的恐懼,不一會兒,便在疲憊中漸漸睡去。
    裴勝男走到楊辰身邊,遞給他一個水壺,低聲說:“辛苦你了,有什麽事叫我。”楊辰接過水壺,點頭致謝。裴勝男在不遠處找了個地方坐下,她沒有躺下,而是背靠著牆,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高宇則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回到屋內。他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眼睛望著天花板,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楊辰見高宇一臉若有所思,輕聲問道:“小高,在想什麽?”高宇依舊盯著天花板,眼神有些放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沒什麽楊大哥,我隻是在回憶咱們這一路走來遇到的事情。”
    楊辰深以為意,目光也變得有些悠遠。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眾人像是被命運的絲線牽引,走遍了世界各地。從神秘古老的埃及金字塔,到幽深靜謐的亞馬遜雨林;從寒風凜冽的昆侖雪山,到荒無人煙的新疆沙漠和戈壁無人區,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高宇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微微坐起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楊辰,語氣裏帶著幾分急切,問道:“楊大哥,咱們一路曆經千難萬險,找了這麽久。你說,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集齊信物,打開地心世界呢?”
    “你還記得咱們之前請洛桑老爺翻譯的那本經書嗎?”楊辰目光炯炯,神色認真地反問道。高宇聽聞,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楊辰見他點頭,接著說道:“經書中記載,薩都艾桑的使者分散在世界各個角落。所以,咱們要找齊信物,估計還要去不少地方呢。”他微微皺著眉,語氣中既有對前路未知的憂慮,又有一絲堅定的使命感。
    “那這麽說,我們豈不是還能到好多地方探險了!”高宇一聽這話,原本還有些凝重的神情瞬間被興奮取代,眼睛裏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語氣中滿是藏不住的激動。
    楊辰聞言,無奈地白了高宇一眼,暗自腹誹:這小子,我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傷感或是發愁的話呢,感情心裏惦記的全是探險,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
    楊辰剛要張嘴說話,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響鑽進他的耳朵。仔細一聽,竟是鈴鐺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輕輕飄蕩,透著幾分詭異。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個疙瘩,剛要有所動作,就瞧見高宇也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
    高宇神色緊張,快步湊到楊辰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楊大哥,你有沒有聽到鈴鐺的聲音?”楊辰麵色凝重,微微點頭,眼神緊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身旁的工兵鏟。
    此時,屋內的三個女生也被這神秘的鈴鐺聲驚擾。林悅最先反應過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疑惑地坐起身。緊接著,秦雪和裴勝男也紛紛起身。林悅下意識地抱住雙臂,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大半夜的,怎麽會有鈴鐺聲啊?”秦雪也往裴勝男身邊靠了靠,眼中滿是不安。裴勝男則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試圖在黑暗中捕捉到危險的蹤跡,低聲說道:“大家都小心點,先別慌。”一時間,屋內的氣氛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所有人都屏氣斂息,靜靜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
    那鈴鐺聲由遠而近,起初還隻是隱隱約約,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幻影,可眨眼間,就變得清晰可聞,每一聲都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弦上。隨著鈴鐺聲愈發響亮,眾人的心跳也愈發急促,一種莫名的恐懼在空氣中悄然蔓延。
    突然,一陣縹緲的聲音夾雜在鈴鐺聲中,隱隱約約傳入眾人耳中。仔細分辨,那聲音似乎在喊著“生人回避”。林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驚呼。秦雪緊緊抓住裴勝男的胳膊,指甲都幾乎陷入了對方的皮膚,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高宇咽了咽口水,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帶著一絲顫抖說:“這……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楊辰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疑惑,他握緊了手中的工兵鏟,沉聲道:“先別慌,大家靠緊點,看看情況再說。”裴勝男則冷靜地掃視著四周,試圖從黑暗中找出聲音的來源,同時安慰著身旁驚慌的秦雪和林悅:“別怕,有我們在呢。”
    隨著“生人回避”的聲音越來越近,一道詭異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隻見一位身著道袍的老者,手持招魂鈴,步伐詭異。他身後,幾個身形僵直的“人”,雙手平伸,身上貼著泛黃的符紙,一蹦一跳地緩緩前行,正是傳說中的湘西趕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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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悅驚恐地瞪大雙眼,差點尖叫出聲,好在楊辰眼疾手快,及時捂住了她的嘴。高宇緊緊握著匕首,手心裏全是冷汗,壓低聲音說:“楊大哥,這……這可怎麽辦?”楊辰麵色凝重,搖了搖頭,示意大家先別出聲,靜靜觀察。
    裴勝男眉頭緊皺,悄聲說道:“聽說趕屍人忌諱被生人衝撞,咱們千萬別亂動。”秦雪躲在裴勝男身後,身體抖如篩糠,連大氣都不敢出。
    好在趕屍人並未踏入院子,隻是帶著他的“隊伍”沿著院子外的小路路過。招魂鈴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叮叮當當”,每一聲都敲在眾人緊繃的神經上。月光下,趕屍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他身著陳舊的黑色道袍,頭戴一頂破舊的鬥笠,看不清麵容。
    他手中的招魂鈴有節奏地晃動著,身後的屍體們雙手前伸,身上裹著的白色壽衣在夜風中微微飄動,隨著鈴聲,一蹦一跳地前行,步伐整齊又詭異。那“生人回避”的呼喊聲悠悠傳來,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也讓院子裏的眾人愈發緊張。
    林悅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那支隊伍。秦雪的身體抖個不停,雙手緊緊抓住裴勝男的衣角,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裴勝男眉頭緊鎖,眼神警惕,一隻手輕輕拍著秦雪的背,示意她鎮定。高宇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壓低聲音對楊辰說:“楊大哥,這……這可太嚇人了。”楊辰麵色凝重,輕輕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趕屍隊伍,直到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那鈴鐺聲和呼喊聲也越來越遠,最終消散在寂靜的山林裏 ,眾人才長舒了一口氣。
    高宇咽了咽口水,聲音還有些發顫,忍不住開口:“我以前隻在僵屍電影裏見過趕屍,總覺得那都是瞎編的,沒想到真有這事兒,居然還讓咱們給碰上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心有餘悸地望向趕屍隊伍消失的方向,仿佛那詭異的場景還在眼前,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
    楊辰神色鎮定,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眾人,輕聲安撫:“不必驚慌,趕屍隻是一種職業而已。這在湘西一帶由來已久,是為了讓客死他鄉的人能落葉歸根。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和門道,隻要咱們不冒犯,不會有危險。”
    林悅心有餘悸,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可是,這也太嚇人了。大晚上的,突然看到這個,誰能不害怕。”秦雪用力點頭,附和道:“是啊,我現在心還跳得厲害呢。”
    裴勝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行了,既然楊辰說沒事,咱們就別自己嚇自己了。不過,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以前隻當是傳說的事兒,今天就親眼看見了。”
    高宇撓了撓頭,好奇地問:“楊大哥,你說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讓屍體自己動起來的?真的像電影裏演的那樣,靠符咒和鈴鐺嗎?”
    楊辰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開口:“其實很簡單。首先,趕屍的對象大多是男性,因為男性的骨骼和肌肉結構更利於操作。在啟程前,趕屍人會把屍體的內髒和腦髓取出,這能極大減輕屍體重量,還能防止屍體在長途跋涉中腐爛發臭。”他稍微停頓,觀察著大家專注的神情,繼續說道:“至於讓屍體‘行走’的秘密,就藏在趕屍人的穿著和特殊工具裏。趕屍人會身著寬大的黑袍,把屍體的雙臂搭在自己肩上,再用一根竹竿從屍體的腋下穿過,將幾具屍體串在一起。因為竹竿有韌性,在趕屍人行走時,竹竿會隨著步伐上下晃動,從遠處看,就像屍體在一蹦一跳地前行。”
    高宇滿臉驚訝,忍不住插嘴:“就這麽簡單?那鈴鐺和符咒又有什麽用呢?”
    楊辰耐心解釋:“鈴鐺主要是為了在夜間趕路時提醒路人回避,避免衝撞,也能給趕屍人自己壯膽,同時在寂靜的夜裏,有節奏的鈴聲能幫助他們保持步伐的穩定。而符咒更多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在傳統觀念裏,它能鎮住邪祟,讓屍體乖乖聽從指引,雖說沒有實際的超自然作用,但對趕屍人和家屬來說,是一種精神寄托。”
    眾人恍然大悟,林悅拍了下額頭,笑著說:“原來是這樣,之前還以為真有什麽神秘法術呢。”秦雪也跟著點頭:“是啊,這下可算解開心裏的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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