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風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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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城,大小酒肆向來是消息匯聚、熱鬧非凡之地。
今日已經過了晡時,每個酒肆裏都還人聲鼎沸,人們熱烈地討論著最近流傳甚廣的新奇事兒。
酒肆內,幾張桌子旁圍坐著一群書生和用飯之人,他們麵色興奮,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個不停。
一位身著青衫的書生端起酒杯,朝著對麵的同伴說道:
“趙兄,你可聽說了?盧國公等人都被皇上賜了美酒。
據說那酒的瓶身上還題著絕妙的詩句呢——‘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滿臉陶醉之色。
對麵的趙兄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好奇,趕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急切問道:
“竟有此事?如此好詩,隻是不知這詩作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那青衫書生微微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得意,仿佛自己知曉這秘密是件了不起的事,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是太子殿下手筆啊!”
“居然是太子殿下所作!”
趙兄不禁脫口而出,眼中滿是讚歎,
“太子殿下真是高才呀!能作出這般豪邁又飽含深意的詩句,實在令人欽佩。”
這時,旁邊一位身著粗布麻衣的食客也加入了話題,他放下手中的酒碗,大聲說道: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酒的價格可不一般呐!”
“哦?快說說,究竟幾何?”眾人被他這話吸引,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這另一位食客看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先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然後一抹嘴,不屑地說道:
“切,這誰不知道,那君莫笑可是要千畝長安周邊良田才能換得!”
“千畝良田!”
眾人聽聞,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發出陣陣驚歎。
還沒等大家從這驚人的價格中回過神來,另一個人接著說道:
“那金樽月更是不得了,要兩千畝良田呢!”
“嘶……”這一次,眾人的驚呼聲更大了。
大家都被這離譜的價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年輕人高聲詢問道:
“你們說,為什麽這酒隻賣良田,不換銅錢啊?”
旁邊一位年紀稍長的人輕輕推了推他,無奈地說道:
“這誰知道呢。反正就咱們這些小人物,是無論如何也買不起的。
也隻有五姓七望那等名門望族,才有那個財力去購買這等珍貴的美酒啊,我等還是隨便喝喝吧。”
“聽說人說那美酒若是喝上一口,便能延年益壽,讓人精神煥發,長生不老!。”
“真的假的,真有這麽神?”
話題一轉,又有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你們聽說沒,將作監可是有大動作!我那鄰居李老頭,就是個普通木匠,
前些日子被招過去了,聽說每月能有十貫錢的工錢呢!”
“真的假的?”有人對此表示懷疑。
“當然是真的!”這人趕忙說道,
“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我家附近的鐵匠劉老頭也被招去了。”
“那他們去幹嘛呀?”
有人發出疑問。 這時,一位看上去消息頗為靈通的人壓低聲音說道:
“我可是聽說,太子殿下發明了一種新式椅子。”
“新式椅子?”眾人頓時來了興趣,紛紛追問細節。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一個年輕人搶著說道,
“我二大爺三侄子的二大嬸在長孫府上做事,她已經見識過了。據說那椅子坐起來可舒服了,樣式還特別新奇。”
“切,你們這就沒見識了吧。”
另一個人滿臉不屑,
“太子早上在李仁發家門口坐著的那把精美的椅子,就是傳說中的太師椅。
我可是親眼所見,那工藝,那材質,簡直絕了!”
“哦?快說說,到底什麽樣?”
眾人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紛紛催促道。
這人清了清嗓子,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
“那椅子的扶手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像是龍鳳在雲中翱翔,栩栩如生。
椅背是用上好的木材製成,打磨得光滑無比,在陽光下還泛著淡淡的光澤。
而且啊,椅子上還鋪著柔軟的墊子,坐上去就像坐在雲朵上一樣,別提多舒服了。”
“真有你說的那麽好?”有人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騙你做什麽!”這人拍著胸脯保證道,
“你要是不信,找機會去打聽打聽,好多人都見過呢。
聽說這新式椅子以後說不定會在長安城流行起來,到時候啊,咱們這些老百姓說不定也能見識見識。”
“要是真能見識見識就好了。”有人憧憬地說道,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會發明出什麽新奇玩意兒來。”
“誰說不是呢。”眾人紛紛點頭讚同,
“太子殿下還真是總能給咱們帶來驚喜啊。”
就這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圍繞著美酒、新式椅子等話題,討論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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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醉仙居的雅間裏,五姓七望的各個家族齊聚一堂。
清河崔氏的族長崔弘禮居中而坐,麵前三足陶爐上銅壺正咕嘟作響。
其餘六家分坐兩側,太原王氏與範陽盧氏的席位明顯靠前半尺。
此時,崔氏族長崔弘禮正在煮著茶湯,他時不時用勺子在鍋裏攪拌幾下。
房間裏十分安靜,隻能聽到茶湯煮沸時“咕咚咕咚”冒泡的聲音。
其他人都閉目安靜地跪坐著,沒人說話。
"今兒朝上的事諸位都清楚了。"
崔弘禮攪動茶湯的銀勺突然停住,
"太子被劾之後,竟帶著東宮侍衛堵了李仁發的宅子。
結果呢,權萬紀、崔仁師分別給太子送了 10萬貫銅錢。
據說太子有意退出太子之位,不想參與皇位之爭了,這才達成了這個交易。
事情來得太突然,大家說說,後續該怎麽應對?” 崔弘禮這話一說完,房間裏又安靜了許久。
這時,太原王氏的王方慶率先開了口:
“太子被雷劈了之後,行事風格跟以前大不一樣。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他。
他先是派人在長安城裏散布消息,召集百姓,在朱雀大街演了場"為民請命"的好戲,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等咱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又把道路封鎖了,我們想派人進去都進不去,就連魏王都被擋在外麵。
之後更是直接抄家,這一係列舉動都太不尋常了,明顯是有計劃、有預謀的。
這些舉動環環相扣,頗有章法。
而且權萬紀,崔仁師送的那些銅錢,可都是崔家提供的。
咱們五姓七望向來同氣連枝,我覺得這銅錢的事兒,應該由在座的各位一起承擔。
另外,李仁發是否要被舍棄,李世民恐怕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且當時他就在現場。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要救李仁發,該怎麽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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