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淺神情坦蕩，嘴角噙著一抹笑，就那樣跟秦老對視。
    沈嘯等人全都屏氣凝神的看著，沒人發出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老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這丫頭，聰明成這樣，你們沈家真是福氣不淺啊！”
    沈清淺莞爾，意有所指的道：“福氣不福氣的我不知道，不為家裏招災便已足夠。”
    “哦？所以這些年你一直藏拙嗎？”秦老捋著胡須問。
    沈清淺搖搖頭，“哪裏是什麽藏拙，本就隻是普通女子，我的名字是祖父起的，他隻願我能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
    沈家這一輩的女子從“清”字，本是沈太傅希望家中女子能一生清白，不被人詬病。
    但沈清淺出生後，沈太傅因為她體弱，又被去塵道長下過“活不過十二歲”的箴言，所以替她取了一個“淺”字做名。
    實際上沈清淺跟沈家其他女孩還有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她是有字的，姓沈，名清淺，字安然。
    她的字也是沈太傅取的，不但取了字，還上了沈家族譜，為的就是希望沈家列祖列宗可以保佑她平安長大。
    “沈太傅是真心疼你這丫頭啊！”秦老感慨道。
    這時，吳氏等人從地裏回來了，話題就此中斷。
    一頓飯下來，秦老總算不那麽激動了，也想起了今天來沈家的原因。
    吳氏等吃過飯就又去地裏了，沈清淺跟沈嘯和秦老單獨在一間屋子說話。
    “六丫頭，你讓你大哥喊我過來是有事要跟我說？”秦老拋開其他，開門見山的問。
    沈清淺頷首，“昨天我聽大哥說，秦老提了好幾次古人以身殉爐的事，剛好我對這個有些自己的看法，或許能解了秦老的燃眉之急。”
    以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水平，想搞大型煉鋼那是癡人說夢。但若隻是做些小零件小工具，還是沒問題的。
    此時最難的問題除了人們對各種元素的認知有限外，還有煉鋼需要的溫度很難達到。
    “你是說，你知道可以不用跳爐子就能做出利器的法子？”
    秦老聞言霍地起身，如果不是沈嘯攔了一下，他差點就激動得要抓到沈清淺的肩膀了。
    沈清淺真是哭笑不得，不過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沒耽擱，開口便問，“秦老覺得，古人做出名刀名劍的方式和方法跟你們有什麽不同？”
    千百年來都是同樣的冶煉打造程序，可卻不是誰都能做出好東西來的。
    秦老毫不猶豫的回，“除了特定的東西會添加不同的材料之外，所有的程序都是一樣的。”
    “但還是有一樣跟你們不同，對嗎？”沈清淺笑著問。
    秦老皺著眉看向她，“難道不是嗎？”
    但凡流傳下來的出名東西，都會伴隨著一個打造者以身殉爐，或者有人替打造者以身殉爐的傳說。
    “您老再好好想想，真正不同的點在哪裏？”沈清淺麵露無奈。
    古人迷信，以為以身殉爐能做出好東西，是因為人的靈魂融入了物品中，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
    “真正的不同？”秦老擰著眉沉思，半晌後還是沒想通，“除了人跳進去之外，沒別的不同啊！”
    沈清淺長長一歎，幹脆直白的道：“你覺得如果把人換成豬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