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瑾轉身剛準備走，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看著不知何時亮起的四周，這裏沒有微涼的細雨，沒有堅硬的青石板，隻有一個溫馨的像剛從童話裏搬出來的木製小屋。
    可沒等他欣賞多久，耳邊激動的嗓音就讓他不由得嘴角一頓抽搐，他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罩著幹物理小埋樣式睡衣的q版少女正盤腿坐在比她人都高的大屏幕前，她左手擁著大瓶裝的肥宅快樂水，右手抱著pro版炸雞全家桶，正一邊津津有味的吧唧嘴，一邊語速飛快的解說電視上的偶像劇……不對！他媽的男主為什麽是他！女主為什麽是蔣淼依！
    丫的！這是偷拍！赤裸裸的偷拍！
    “朵，不對，袁憕嫤！”袁承瑾一聲大吼，威猛的堪比張飛嗬斷長阪坡。
    身前的q版小人迅速轉身，看著怒氣衝衝撩開袖子打算幹架的男孩身體一僵，她做賊心虛似的將身子朝屏幕中間移了移，但身子太小了什麽也擋不住。她緊張的左看右看，突然一手指著天空，張大嘴巴成一個o字形，驚訝的叫到：“哦尼醬！看！有大蛇！”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袁承瑾冷冷一笑，接著冷笑凝固在了嘴角，女孩還做著驚訝的動作，然後忽然有銀光漫過他的睫毛，那並不是月光的色澤，而是無數首尾相銜的鱗片所折射泛出的鐵光。
    袁憕嫤說完後就把快樂水和炸雞桶一扔，裹著睡衣溜得賊快，往地上一滾縮在了電視機旁邊。
    袁承瑾順著銀光望去，一條龐大到沒有邊際的銀白色巨蛇呼嘯著從他眼前飛過，它展開翅翼，身體的每一寸鱗甲都閃爍著瑰麗的銀色輝光，流線型的身軀在夜空劃出首尾相銜的圓形光軌，它圍繞著小屋盤旋翻飛，垂下仲夏色的眸子，青金石般的豎瞳裏流轉著星雲狀的深藍光暈，它昂起蛇頸，掀起浩大磅礴的龍卷，從天穹鏈接至小木屋屋頂。
    “哇呀呀！哥哥快跑！壞蛇要欺負你啊！”
    罩著睡衣的q版女孩站起身指著天空的銀蛇大叫，她從電視櫃後麵一陣摸索，而後舉起一把2d像素，我的世界同款鑽石劍朝他跑來，她步子邁得飛快，單手叉著腰站在他身前，把睡衣後擺當做披風甩了下，義正嚴辭的大喊：“哥哥不要怕，我來保護你！”
    她說完便拿著玩具似的鑽石劍朝天空向下一劈，明明很逗，但一劍揮下來卻有種辛棄疾《賀新郎·同甫見和再用前韻》中“看試手，補天裂。”的宏偉氣勢，沒有金光閃閃的特效，沒有花裏胡哨的禱詞，整片天空頓時消失，就像吃豆人吃糖豆那樣，簡單幹脆，直接抹除。
    “滾犢子吧你，還想搶爺的位置，跟誰倆呢。”
    袁憕嫤揮完就把像素劍隨手一丟，轉過身對著袁承瑾憨憨的笑了起來，一臉求誇獎的模樣：“怎麽樣，妹妹是不是很厲害。”
    “我感覺有自導自演的嫌疑。”袁承瑾抱胸挑著眉。
    “沒有，絕對沒有！”
    袁憕嫤雙手比著叉，然後悄悄的點了點足尖，“咚咚”的跺腳聲在耳邊響起，等回過神來眼前一切已然改變。穿著哥特長裙的神秘少女又一次出現在了袁承瑾麵前。
    “哥哥，好久不見。”袁憕嫤輕聲說。
    袁承瑾看著跟先前完全判若兩人的少女，咂了下嘴：“也沒多久吧。”
    “不哦，已經23個小時8分32秒沒見到哥哥了，哪怕是一秒不見我都感到痛苦難耐呢。”袁憕嫤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回答的頗為認真。
    “我靠，別搞得跟神經病一樣，怪嚇人的！”袁承瑾頓時後背一涼。
    袁憕嫤眨眨眼睛，說完打了個響指，一個酷似未來日記中我妻由乃的二次元形象憑空出現在袁承瑾的麵前。
    “這不叫神經病，這是病嬌好乏。”
    “臥槽！這啥能力啊，教練！我想學這個！”袁承瑾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粉發少女，渴望變態的神情比之動漫不遑多讓。
    “真的？這可是要練習很多遍的哦，哥哥不怕一不小心變出個包租婆出來？”袁憕嫤略顯驚訝的問。
    “那算了！我可不想變個精神錯亂的家夥出來，這倆玩意在我眼裏差別不大。”袁承瑾立馬回絕。
    “那怎麽能一樣，什麽神經病，砍手砍腳吃掉的都是最低級的病嬌，很沒有水平的才那樣！”袁憕嫤一臉看不起低端貨的表情，別來沾邊。
    “最高級的病嬌應該是在暗中離間你的家人，挑撥你的朋友，擊潰你的事業，瓦解你的神智……卻從不會對你動粗和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常，在無聲無息地排除掉你所擁有的一切之後，還帶著最深情的笑容擁抱住顫抖的你，貼在耳邊說‘還有我在哦~’。”
    “靠！別嚇我！”袁承瑾聽得毛骨悚然，然後他頓時發現，不對啊，我才是原告啊，怎麽比個被告還被告！
    他立即開始反攻：“不是，別扯什麽神經病了，你剛開始在看啥？”
    “啊啦～哥哥寶貴無比的成長經曆。”袁憕嫤手指纏著頭發繞了一圈又一圈，頗為害羞的遮了遮自己的麵龐：“限量珍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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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的，你不會一直盯著我在看吧？”袁承瑾分外狐疑。
    “怎麽會呢！”袁憕嫤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心虛的笑了兩聲，然後馬上說：“先別管這個，親愛的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袁承瑾皺了皺眉頭。
    “禮物哦。”袁憕嫤提醒道。
    “我提前定好了，現在是要去取啊？”袁承瑾點點頭。
    “不是你預定的生日蛋糕，是今晚的女主角送你的殺青禮。”
    袁憕嫤微笑著指了下他的荷包，男孩伸進去摸了到一個堅硬的盒子，這是哪來的，他疑惑著打開，是個精致的金色風箏胸針，他愣了一瞬，一眼就看出跟那天和女孩一起放飛的風箏一模一樣，他輕撫過胸針的表麵，眉眼微彎，摩挲了片刻，輕柔的放好。
    “好了，我知道了，放我出去，我該去拿蛋糕了，生日沒過好，蛋糕還不能吃好嗎。”袁承瑾催促。
    “可現在基本都關門了哎。”袁憕嫤聳肩說。
    袁承瑾連忙一看時間，快十二點了，一口氣差點沒栽過去。
    “安心啦，不還有我兜底嗎。”
    他一下子盯住了女孩，從沒覺得她這麽好看過。
    “另外，哥哥，記好一句話，就算是我補給你的見麵禮，畢竟生日沒過好也有我的責任。”    “給我……愛？”袁承瑾一臉懵逼的看著女孩。
    袁憕嫤點頭：“是的呦，不過最好別隨便亂說，因為需要最少3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不是科技降神，純手工打造，太頻繁了說不定會有人累死的。適時地說出來，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驚喜？”袁承瑾挑眉。
    “對的！”她神秘一笑，然後將預定的蛋糕遞到了袁承瑾手上。
    袁承瑾看著手中的蛋糕，微笑著輕聲說“謝謝。”
    袁憕嫤嘿嘿一笑，害羞的捂了捂臉：“呀～得到哥哥表揚了呢。”
    “真的不需要我付出什麽，不是說什麽東西都得交換嗎？”
    “新手禮包還是給得起的。至於憑什麽，就憑……你是我哥哥啊。”
    袁承瑾聽著這句話突然有種莫名的心煩意亂，我為什麽要煩躁？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嗎？她能看出來吧，袁承瑾抬起頭想說聲抱歉，但在對上那對眼睛的瞬間，他一時無言，那對眸子明明清澈的沒有任何瑕疵，卻仿佛蘊含著可以淹沒整個世界的悲傷，異色眸子在對視的第一眼就告訴他，不要道歉。
    女孩微微一笑：“不用自責，哥哥，你沒有錯，也不可能會錯。”
    “你……到底是誰？”
    “你最親愛的妹妹啊，我最親愛的哥哥。”
    “你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我，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一切。”
    兩人再沒有說什麽，像是大漠下對峙的殘獸，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直到某一刻女孩打破了緘默的對峙，她微笑著說：“閑聊就先到此為止吧，哥哥該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袁承瑾臉色頓時一變：“喂喂，別像上次那樣啊！很嚇人的！”
    “好吧。”袁憕嫤可惜的努了努嘴：“還準備搞點新方式，哦對了，回家有驚喜等著你哦！”
    袁承瑾的右眼皮一陣狂跳，不過隨著話音的落下，眼前的一切已然改變，還是熟悉的拐角，還是熟悉的街道，女孩的身影沒有半點出現過的痕跡。他走到了自家門前，心裏對小惡魔說的驚喜忐忑不安。他深吸一口氣，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就見袁憕嫤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就這麽拒絕了？太無情了吧！”
    “啥？”袁承瑾一臉懵逼的看著袁憕嫤。
    “蔣淼依啊，唉，不是我說，你也太冷酷了點，可以多些溫柔，別到時候記恨上我了，多好一個女孩啊，現在真成小菇涼了。”
    看著自家老姐一臉惋惜的神情，袁承瑾瞬間呆滯了，他朝電視望去，隻覺有十萬隻草泥馬在自己腦袋上來回奔騰。小惡魔的笑聲又開始在耳邊回響，娘的驚喜是驚嚇的驚！
    電視上正循環播放著蔣淼依的‘流氓’行徑，多機位拍攝！他自己都忍不住讚歎這技術拍得是真棒！將女孩計謀得逞的歡喜展示的淋漓盡致。
    “無聊翻監控回放剛好看到了。喲嗬，還有蛋糕？”袁憕嫤驚奇的語氣把他拉回了現實。
    “上次生日太草率了，尋思一起補一個。”袁承瑾尷尬的看了眼電視。
    “可以啊，快來一起吃，才把家裏收拾了一遍。”
    拿著蛋糕的袁憕嫤興奮的看著男孩，將打掃衛生的罩衣脫下扔在了一邊，催促道：“快來快來！”
    他跟上前小心的問：“你不生氣？”
    “你說小菇涼？”袁憕嫤咂咂嘴有點回味：“你要說不爽肯定是有的，但我一看她那麽慘，就感覺還好啦，前麵生氣，後麵同情多點。”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又不是沒親過，切，跟我搶男人？她有這個本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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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袁承瑾笑著摸了摸頭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速度速度！”
    袁憕嫤拉著他坐在桌旁，小心翼翼的拆開了蛋糕的包裝。蛋糕精致漂亮，邊緣鋪著水果，最中間還用像鑽石一樣的糖粒細心的寫著“ycj生日快樂”的字眼。女孩很激動，主動要求切蛋糕，剛切好一塊。
    “啪！”
    一塊蛋糕就朝著袁承瑾的砸了過來，正中靶心！十環！袁承瑾兩手晃著摸了半天，才找到張紙把眼睛擦擦，他順帶舔了一口，別說，還真挺好吃。
    “哈哈哈哈！”看著男孩狼狽的樣子袁憕嫤笑的滾到了地上。
    “啪！”又是一聲，袁憕嫤也變成了小花貓。
    “給我站住！別跑！”
    兩人你追我趕，蛋糕大戰一觸即發，隻可憐剛收拾好的房間又變得一片狼藉。打鬧過後，姐弟兩人肩靠著肩坐在窗前，手裏拿著剩下的蛋糕小口的吃著。
    “散夥飯吃的怎麽樣？”袁憕嫤側著頭問。
    “不怎麽開心，想著有些人要見不到了，難免有點傷心吧。”袁承瑾如實回答。
    “蔣淼依？”袁憕嫤挑了挑眉頭。
    “還說你沒生氣？”袁承瑾靦腆的笑笑。
    “我隻是覺得她人還不錯。”袁憕嫤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的星星：“有時候我也會想你要是沒跟我在一起會是什麽樣。”
    “怎麽可能？”袁承瑾噗呲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麽國際玩笑。
    “也是哦，你怎麽可能不跟我在一起呢。”袁憕嫤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兩人望著月色下的星空，腦袋自然而然的挨在了一起。
    許久，微風漸涼，如墨的午夜屏住了呼吸，夜幕像被揉碎的藍絲絨蓋在了星星的頭頂，稚鳥的吱呀聲在草垛從裏忽遠忽近，袁憕嫤抓著袁承瑾的袖口動了動身子，麻溜的鑽到了他懷裏，她把男孩的腿掰了掰，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吻我。”袁憕嫤突然說。
    “現在？”袁承瑾有點詫異。
    “怎麽？不行？”袁憕嫤略帶殺意的看著他。
    袁承瑾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女孩殺意滿滿的目光，隻是低頭，深藍色的極光在天空掠過，把男孩的睫毛染成溫柔的淺藍。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龐，唇齒纏綿，彼此的溫度熾熱而濃烈。
    許久過後，兩人微喘著氣分開了嘴唇，扯出一縷顫巍巍的銀線，在暖黃的光暈下折射出細小的彩虹。
    女孩用虎牙輕碾著下唇：“還要。”
    袁承瑾將鼻尖埋進女孩的頸窩，輕聲說："等等，還有壓軸戲。"    先是柏油路麵滲出螢火，接著整片夜空被掀開帷幕。數以萬計的光粒掙脫地心引力，在半空幻化成遊動的銀河，煙花蝴蝶成群振翅，每扇動一次翅膀就拋灑出月光凝成的音符。《happy birthday》生日快樂歌的旋律攀至最高音，所有光蝶同時炸裂成絢爛的火樹銀花，在三百米高空拚寫出燃燒的金色字母。
    “y c j，happy birthday.”
    整座城市按下了靜音鍵，d大調卡農隨之奏響。出租車的頂燈暫停了閃爍，寫字樓加班的人影貼在了玻璃上，十字路口的行人集體仰起了脖頸。他們看見了彩色的光影，但看不見某些藏在霓虹深處的記憶投影：便利店裏浮動著兩人共撐的透明傘，公交站牌張上貼著泛白的電影票根，就連流浪貓眼中都倒映著兩個蜷縮在雨夜的瘦小身影。
    廣告屏熄滅的刹那，袁憕嫤突然攥緊男孩的手腕，對麵熄燈的麵館櫥窗裏，正循環播放著不該存在的影像：七歲的男孩踮腳給發燒的女孩更換毛巾，十五歲的少女在停電路燈下教男生跳交誼舞，今夜同頻共振的兩個心跳在雷雨的窗台前交換鹹澀的吻。
    最後一片光斑消散時，城市重新響起的喧囂聲中，袁承瑾嚐到了比女孩的吻更苦澀的滋味，一抹從女孩眼角偷渡而來的，閃著微光的淚珠。
    簡陋的小屋好像特意準備的貴賓席，能將出現的一切都盡收眼底，他們看到的比其他人看到的更多，有城市夜晚展現的歡騰，也有人海浪潮無聲的默契，更有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放映著他們從小就在一起的點滴：兩人第一次逛街，兩人第一次看電影，兩人第一次自己做飯……
    d大調樂曲的終止符敲響，一切已然消散。
    袁憕嫤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最後閉上了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像是暴風雨中掙紮的蝶，她握緊了雙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指節泛白的盡量保持著自己的情緒。男孩將懷中的女孩抱的更緊了些，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他輕聲的溫言著：“哭吧，我在。”
    最後一根稻草飄在了駝背上，滾燙的熱淚決堤而出，順著姣好的麵頰大顆大顆砸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袁憕嫤的哭聲像是受傷的小獸，她肩膀劇烈起伏著，精心打理的發絲被淚水粘在臉頰，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麽擦都擦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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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擦了，會很疼。”袁承瑾握住她發顫的手腕，拇指輕輕的摩挲那些被掐出月牙痕的掌心。
    懷中的顫抖持續了很久，直到哭嗝代替了嗚咽。袁憕嫤把臉埋進男孩的衣襟，突然想起七歲那年的雨夜，當時瘦小的他也是這樣抱著高燒的她，在漏雨的屋簷下等救護車。
    "開心嗎？"袁承瑾的聲音有些發澀。
    袁憕嫤抬頭時，睫毛上還掛著細碎的水光，嘴角卻揚起璀璨的弧度："特別開心。"
    這個笑容讓男孩恍神，仿佛看到了剛上初中時，她舉著橡皮擦在漏風的窗邊對他笑的模樣。
    "你喜歡就好。"他喉頭滾動，掩飾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少女突然手腳並用地攀上來，像兒時每次做噩夢後那樣纏住他。帶著鼻音的哽咽悶在胸口："不準消失。"
    "我就在這裏。"袁承瑾低頭輕吻她的發頂，掌心撫過嶙峋的蝴蝶骨。他們共享著同樣的傷疤與記憶，就像兩株根係纏繞的植株，早已分不清是誰在支撐誰。
    夜色將兩人的影子融成完整的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那個燃燒的暴雨夜：當福利院的鐵門在火焰中崩塌，十指相扣的手心沁出冷汗，卻異口同聲地說"我們賺到了"。
    是啊，能共享呼吸已是上天的饋贈。
    ps：悲，點了個30塊的炒菜外賣，但是好少啊，還吃包幹脆麵才飽，早知道吃漢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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