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晉文昌心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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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輕容真真假假的話這麽一說,晉文昌眉頭緊蹙,在他的心裏隻要謝氏不知道他非親生這件事,就會一心一意為他籌謀,不會害他。
    且她說的事都是他未曾注意到,且極有可能成為隱患的事,若是謝氏能看出不妥,那麽外人也能看出來,心裏就有些後悔不該縱著柳氏沒了分寸,有了野心。
    見他遲遲沒有說話,謝輕容端起茶盞低頭吹拂,唇角輕勾,不是她生的又如何?
    她一手養大的人,焉能不知道如何拿捏他?
    柳氏為他生兒育女又如何?
    若是兩人情愛深厚柳氏就不會是他的大嫂,在他眼裏女人如何能仕途,和郡王府的權勢相比?
    但凡影響到了他的仕途,就是他的敵人!
    “兒子隻是對大嫂有兩分憐憫,想著大哥走的早,她拉扯兩個孩子不容易,這才對她處處照拂,倒是未曾注意到大嫂言行有不妥當之處。”
    晉文昌滿臉懊悔,“幸虧有母親提出來,若不然兒子還糊裏糊塗的讓人生了誤會。”
    謝輕容的臉色總算是有了一絲欣慰的笑意,“你向來都聰明,行事更是謹慎小心,母親以你為傲,隻是你大嫂那裏往後要多留心避嫌,也莫要讓她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毀了你的前程。”
    “兒子都記下了。”
    見他的神色謝輕容就曉得她成功了第一步,便耐著性子和他多說了幾句話,也給樂遊創造了一個可以喘息的時間,暫時阻止晉文昌算計她。
    夜幕緩緩落下,喧鬧了半日的侯府逐漸歸於寧靜,要著調樂遊僅僅是回來半日,郡王府的風向儼然就開始變了,即便是她從進了金烏院就再沒出來,府中不少老人也是笑意盈盈腳步輕快,儼然一種主心骨歸來的架勢。
    華燈初上,西偏院裏的晉媛兒已經哭腫了眼睛,滿府上下幾個月前就得知她要搬到金烏院,今日她更是將一應用度都收拾好了,就等著搬,結果成了郡主的樂遊回來了,所有人都上趕著去巴結她,承諾將金烏院給她的祖母更是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眼裏隻有樂遊。
    “母親,你就讓女兒去死了吧,女兒還有何連忙在郡王府住下去。”
    她趴在被褥上哭到眼睛都睜不開。
    柳氏心疼壞了,她不是不知道今日那種情況金烏院隻能給樂遊,但丟人的可是她的女兒啊。
    謝氏那個老不死的,八成是一早就料到了今日之事,踩著她媛兒的麵子去巴結那個賤丫頭,好狠的心腸。
    “不過就是一處院子,不住也罷,這西偏院不也住的好好的。”
    柳氏低聲勸說,“她是郡主又如何,住大院子又怎麽樣?”
    “她的婚事她能做主嗎,能不能嫁人都不好說,等你以後嫁得好人家,什麽樣的院子住不上,如今且讓她狂,總有她敗的那日。”
    晉文昌的一些打算她不能說給晉媛兒聽,“你聽母親的,明日起你就去金烏院見她,務必和她搞好關係,即便是伏低做小也沒關係”
    “母親~“
    晉媛兒扭頭,她眼睛腫的可怕,活像是剛吃了蟲子的大青蛙,“母親是何意思,女兒已在這府中抬不起頭,為何還要去巴結她,送上門讓她欺辱?”
    柳氏愛憐的撫著她的發髻,“你已到了說親的年紀,本該由母親帶著你出門赴宴,好叫各家知曉,可母親身份低微還是寡婦,別說是去赴那些權貴的宴席,就算有機會也是去不得的,如此便耽誤了你。”
    “你祖母倒是能,可她給你選的能是什麽好的?”
    “你二叔又是男子,更是不便,你唯一能借的勢就是金烏院那位,她有郡主的爵位,身後又有東平郡王府撐腰,她願意去赴的宴不用母親說你也該曉得有多好。”
    “今日伏低做小,待到來日嫁入高門便能翻身做主,你且好好想想。”
    晉媛兒心裏不願,卻又曉得這是她接近那些權貴最好的法子,正要點頭丫頭就報晉文昌來了,柳氏起身出了門,此刻的晉文昌正在吃茶,見到柳氏扭腰而來的做派眉頭輕蹙,今日之前他還覺得柳氏這般弱柳扶風甚是讓人悅目,如今再看便覺得極不莊重。
    就這般,如何不讓人懷疑?
    柳氏還是依照早前的習慣讓伺候的人退下,晉文昌又覺得不對了,寡嫂和小叔子避開下人說話,更加惹人懷疑,但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便沒出聲。
    “老太太那邊如何說?”
    柳氏三兩步就走上前,距離晉文昌就隻有一步之遙,晉文昌放下茶盞,“從今日起,你我就是大嫂和小叔的關係,你當時刻謹記,莫要讓人起疑。”
    “今日這般避著人說話便不可了,為了你我的將來,為了尋宗和媛兒,你當牢牢謹記。”
    柳氏挑眉,心下不悅,但還是後退了兩步,語帶譏諷,“小叔,今日之事母親如何說?”
    晉文昌起身上前拉起了她的手,“你別生氣,樂遊回來了,府裏多了許多人,那些人不在我的掌控之下,為了我們大家都好,這才不得已為之,我焉能不知道你的委屈?”
    先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這招對柳氏有用。
    柳氏的神色果然舒展了很多,語氣也軟了下來,“母親親口答應將金烏院給媛兒住,今日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母親可有新的安排?”
    “這西偏遠窄小,媛兒可是要說親的姑娘,若是有人上門提親得知她住在這裏,還以為她多不受重視。”
    晉文昌鬆開了她的手,轉身歎了口氣,重新坐下後才道:“今日之事打得我措手不及,母親的做法並無問題,也最大程度保全了我,更保全了媛兒,不至於讓她名聲受損,可到底是委屈了媛兒。”
    “母親的意思,讓媛兒住到桃章院去,雖離前院稍遠了些但也比西偏院寬敞,又是你親自收拾出來的,想來是沒問題。”
    柳氏差點沒氣死,她就知道那老不死的沒安好心,隻怕早就打的是這個主意,還將她耍的團團轉。
    她親自安排人收拾的院子,收拾成了什麽樣她能不知道?
    還不如就住在西偏遠。
    晉文昌見她滿臉不悅,心裏越發相信謝輕容說的那些話,他的確是將柳氏慣壞了,強勢不聽話的女人有一個就夠了,他願意一直寵著柳氏,就是因為她足夠的溫柔小意。
    偶爾的脾氣是情趣,但一而再、再而三的甩臉色給他看,這便是驕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