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祖孫輪流拿捏晉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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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謝輕容滿眼怒火,還帶著悔意,伸手要去抓晉文昌的手,手還包紮著的晉文昌飛快轉身在一旁坐下,他手背的傷口還沒好,可不敢傷上加傷。
謝輕容覺得有些遺憾,歎息一聲,“那丫頭已經得知金烏院修繕不是為她這件事,今日還質問我若不是她晉為郡主,是不是金烏院就會易主?”
“還說晉家的宅子被燒的實在蹊蹺,就是衝著她去的。”
晉文昌眉頭緊蹙,隻覺得這府中的下人也該敲打一番,嘴太鬆。
謝輕容瞥了他一眼,再次歎息,“這丫頭實在是聰慧,聽到點消息就自己琢磨出了大概的事,但我自是不能承認,言語上便有些嚴厲,本是想用身份壓服她,奈何那丫頭太激動,說什麽晉家人住進來她沒意見,也是親戚,但要強占她的院子她就不能答應。”
“還說我們仗著她祖父和母親沒在就欺負她,說到激動之處還鬧著要進宮去告狀。”
“好在最後被我暫時壓了下來。”
說罷看向晉文昌,滿臉都是要為你打算的樣子,“回頭你再去安撫她一番,尋些好物件兒給她送去,言語上溫和些,你就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就說是我心疼媛兒又不知她何時回來,這才做主翻新了金烏院。”
“你是她父親又幾年不見,你多給她送點東西,就從你的私庫出,別動府中的東西,回頭她要曉得了又得鬧?”
晉文昌一臉動容,“多謝母親為兒子周全,之前的事的確是兒子想差了,還想著樂遊和媛兒都是姐妹,即便住在一個院子裏也是可以的,忘記了這裏是郡王府,不是兒子可以隨意做主的地方。”
他的苦情戲一上,謝輕容頓時滿眼心疼,“這些年你的不容易母親都看在眼裏,可卻幫不上你,是母親對不住你。”
“若是你父親不被崔姨娘那個賤人”
這一刻晉文昌後悔了,好好道謝就對了,為什麽非要賣慘給自己找補,又讓謝氏將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拿出來罵,“母親,父親都故去多年了,就”
“他以為他死了造的孽就沒了嗎,要不是他你怎麽會來當上門女婿,安置個親侄女的權利都沒有,崔氏那個賤人害人不淺,回頭我要找了道長去收拾她,我讓她在下麵都不得安生!”
謝輕容咬牙切齒,晉文昌悔的無以複加,都是自己嘴賤,好在他知道謝氏也就是說說而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要真如此名聲還要不要了。
謝輕容罵累了,默默端起了茶盞,哀歎一聲,“也不知道這幾日怎麽了,心裏總不痛快,總是容易想到以前那些事,每每想起就覺得難受。”
一句‘不知道怎麽了’就將這幾日的反常給解釋了,晉文昌不得不擺出姿態,“怪兒子不孝,讓母親為了兒子的事煩憂。”
“和你有什麽關係?”
謝輕容放下了茶盞,“從明日開始你大嫂就得每日來我跟前晨昏定省,前幾年我也是體諒她不容易,倒是養大了她的心思,既然要教導樂遊規矩,那便要以身作則,有我約束著她,也好讓她少給你添麻煩。”
“母親總是在為兒子考慮,兒子都不曉得要如何回報母親,老宅新建的圖紙兒子已經在命人畫了,半個月內就能送到母親跟前。”
柳氏晨昏定省對他來說沒有影響,反倒還有好處,也該磨一磨柳氏的性子。
倒是謝氏一心一意為了自己謀算,他自然要偶爾給點好處安撫她。
一番母慈子孝後晉文昌離開了梨堂院,回到華茂院後又找來人細細詢問今日之事,得知情況和謝氏說的一般無二才讓人抬著一個大箱子去了金烏院。
金烏院裏,正在吃果子的樂遊得到消息忙讓人將桌子上的果子點心都收走,搓了一把臉後擺出了一副生大氣的模樣,出門去見晉文昌的時候還拿沾了蔥汁的帕子壓了眼圈。
金烏院的前院正堂,晉文昌還在等著樂遊來給他見禮,老父親的姿態擺的很足,誰知道樂遊進門後就一臉哀怨的看著他,“父親是來問罪我的嗎?”
晉文昌
樂遊被蔥汁熏的眼圈紅紅的,都睜不開,眨巴幾下眼淚流下來才覺得好受不少,承繼又來了一句,“聽說父親待媛兒姐姐猶如親生,事事都順著她,滿府的人都曉得父親還要將我的金烏院給她住,父親是不是覺得女兒不應該回來?”
若是她據理力爭,或是大吵大鬧晉文昌還不覺得麻煩,少不得要被她斥責兩句不體麵沒規矩,可如今人就那麽站著,紅著眼睛看著他,他能說什麽?
“都聽什麽人胡說八道,你的院子父親怎麽可能會答應給別人住?”
他毫無心理負擔的將此事推給了謝輕容,“你祖母疼愛媛兒,見她沒院子住才說在金烏院借住,她是父親的母親,幾次三番開口父親也不好一直回絕他,便有言在先,隻能借住在你這院子的客房,等你回來之前就必須搬出去,親疏遠近父親怎會分不清?”
“再者她隻是父親的侄女,父親待她怎會和你一樣,你是父親的唯一的女兒。”
樂遊嘴角抽動,無恥太無恥,不要臉太不要臉,“父親說的可是真的?”
“我是你父親,還能說假話?”
晉文昌又擺出了父親的姿態,還沒等他開口說教樂遊就說了,“即便父親說的是真的,但她們想要我的院子是事實,我想問父親他們是以何身份住在郡王府?”
晉文昌黑了臉,“那是為父的生母。”
“我知道。”
樂遊道:“父親為祖父盡孝理所應當,但大伯母呢,是親戚短暫借住還是想要常住?”
“有何不同?”
“自然不同。”
樂遊說今日一早晉媛兒搬到了桃章院,興師動眾,柳氏前後張羅,“那姿態擺的和郡王府主母差不多,媛兒姐姐對桃章院諸多嫌棄,要這要那,她們的態度可不像是客人。”
說著就是一副非常擔心的模樣,“不是女兒心眼小,那話本子裏寫到這種情節的時候一般都是父親要夥同外人算計自己的親女兒,可我知道父親不是這樣的人,晉家也斷不能有這樣的心思。”
“可我一回來就得知院子差點被搶,大伯母都快當家做主了,心裏怎麽能不慌?”
“祖母和母親遲遲不知蹤影,我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父親了,若是父親也”
熏眼的帕子壓了眼圈,剛收的神通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