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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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溯已經沒有勇氣再看下去了。
    他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這裏,也沒心情去理會自己發出來的動靜會不會讓梁傾和宋知霽察覺。
    梁傾和宋知霽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果一開始他還可以勉強騙自己說是因為別的原因他們倆才私下見麵,那剛才他們兩個之間的曖昧又要怎麽解釋。
    剛才梁傾的側臉被頭發擋住了,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宋知霽看她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絕對算不上清白。
    宋知霽喜歡梁傾。
    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言溯在選修課上見過宋知霽,也聽別人在課上偷偷的議論過他。
    他坐在最後麵,位於教室後排的人比前排的人多了一些隱蔽性,所以後排的人偶爾會偷偷的聊起天來。
    言溯聽見過他們聊起過秦州昱,聊起過梁傾,也聽他們聊起過宋知霽。
    他們口中的宋知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家世容貌都是上乘,不因成績好而自傲,反而待人溫和有禮,基本上沒有任何缺點。
    他因為他們的話曾經短暫的觀察過他,發現和他們說得的確大差不差,可是那時,他從未發現他和梁傾之間除了是同專業的同學之外還有任何的關係。
    事情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生了變化?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作為愛的範本的一段感情出現了裂痕,言溯拚命地回想著。
    等到了第二天,他連在課堂上都在想著這件事,想了很久都想不到。
    等到下課鈴聲響起,有人穿過他的座位前,他才意識到已經放學了。
    言溯坐在教室的最後排往窗外看過去,太陽已經被晚霞擋住了,各色的雲不管是紅色、紫色、黃色都已經漸漸變淡了。
    又是一個黃昏。
    言溯今天沒有再去小樹林裏抽煙,隻是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一動不動。
    言溯無論上什麽課,都喜歡坐在最後一排,這不單單是因為他高的原因,而是他盡可能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減少別人對他的窺視。
    他討厭那些因為他的外表而迎上來的人,那群人根本沒有一個人想要真正了解他。
    他們隻會問他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或者男生,從不問他喜歡什麽書。
    他們可以在認識他沒幾天就跟他告白,或者連告白都省了直接就表示要和他上床。
    性,所有人都為了性。
    他言溯在他們眼裏就隻有性價值。
    他言家是有錢,可那又怎麽樣?
    在整個圈子裏,誰不知道他父親是什麽都吃得下去,什麽女人都要沾一口。
    他的母親又是一個靠美貌行走在權貴之中的交際花,攀上比他父親更有錢的外商之後就和那個男人一起出了國。
    知道內情的人,聽見他的名字就會猜想他是否和他父親一樣風流,看見他的臉就會想他是不是和他母親一樣也會利用他的外貌去攀附比他身份地位更高的人。
    的確,他的外貌足以讓他一出場就吸引全場人的目光,可他寧願別人別看他。
    礙於他的身份表麵恭敬又怎樣,他們看他的目光不是輕蔑就是輕佻。
    他們瞧不起他,他知道。
    但他也同樣瞧不起他們,他厭惡他們,一見到他們臉上的堆笑就想作嘔。
    他們穿得昂貴的西裝,穿著昂貴的禮服,然而他們的內心卻比下水道裏的最深最深的汙泥都還要肮髒。
    最香的香水都沒能掩蓋他們骨子裏所散發出來的惡臭。
    這些情況不單單是他成年後如此,在他成年前就屢見不鮮。
    他的父親在他兒時,就毫不避諱的把女人往家裏帶。
    甚至可以當著他的麵,就做起來。
    曾經有一個女人,打算對他出手。
    那個女人是他父親的其中一個情人。
    她長什麽樣子,他已經記不清了。
    可她那雙白花花的長腿,他記得很清楚。
    平時那個女人在他父親在場的時候,就對他舉止不幹淨。
    但他還小,又是個男孩子,父親隻覺得是那個女人逗小孩玩。
    直到有一天,他父親喊了她到家裏來,卻臨時有事來不了,那個女人就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肮髒了。
    她的兩條腿像兩條蟒蛇一樣纏著他的脖子,絞得他快窒息了。
    她的那雙手在他身上摸索,任他怎麽抵抗都死死地壓著他。
    如果不是言墨和言豫剛好回家,他難以想象他會遭遇多大的災難。
    言溯很少去想兒時的那些事情,因為想起來太痛苦了。
    可是那些回憶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裏,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竄出來,化成一把利刃往他心上捅。
    他厭惡性,因為厭惡性,所以不相信愛。
    他認為愛就是性的遮羞布。
    他聽見過父親對女人們的甜言蜜語,也聽見過女人們對父親表露感情。
    其中最常談到的就是愛。
    如果這就是愛,那麽愛也不過如此。
    見到梁傾和秦州昱在小樹林的那一幕讓他第一次相信了愛。
    可是梁傾和宋知霽在小樹林的那一幕又讓他的相信搖搖欲墜。
    在這個時候,言溯心裏其實還沒有完全絕望。
    他再一次觀察了秦州昱和梁傾,發現他們之間確實出了問題。
    他們不再穿同風格的衣服,梁傾的筆記本不再出現在秦州昱的桌上,秦州昱打球時梁傾也不再出現在看台上。
    他們應該是分手了,言溯想。
    如果他們之間分手了,那梁傾和宋知霽之間就隻是正常的男女發展。
    言溯雖然有些遺憾於愛並不像他想的那麽完美,但也慶幸愛並不像他想的那麽肮髒。
    至少,這段感情曾經是真摯的,是純潔的。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偏偏要讓言溯再次在小樹林裏撞到梁傾?
    梁傾身邊的人,又換了。
    不是秦州昱,也不是宋知霽。
    而是蘇珩。
    同樣的一幕又再次在他眼前上演,猶如電視劇重播片段,除了男主角不一樣,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台詞。
    還有男主角對女主角的愛慕。
    聽完梁傾再一次說出:“你的耳朵怎麽紅了?”後,言溯簡直氣瘋了。
    不是巧合,不是什麽正常發展。
    梁傾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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