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運之旅第二第1章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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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部半夏已經砍完了人。
    服部半夏身上的紅袍似燃燒的火焰一般鮮豔奪目,宛如鮮血浸染而成。
    而她的那張素顏卻清白如雪,清冷也如雪。
    紅袍如血、素顏如雪的女孩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無瑕的手帕,動作輕柔地擦拭著手中的刀鋒。
    芊芊素手上,刀鋒的冷光,映照著天上明月的清光。
    肅殺。
    孤寒。
    一如服部半夏寥落清冷的人生。
    “哢噠”一聲脆響——
    破碎了一地如水般的月光。
    服部半夏收刀入鞘。
    隨後,她緩緩走過了滿地橫陳的屍體以及四處流淌著的淋漓血海。
    她腳下所穿著的那雙蒼黃色木屐,也在不知不覺間被鮮血浸染成了暗紅色。
    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血色腳印。
    在那片彌漫著血腥氣息的血海之外,侍者霧棉宛如一座雕塑般靜靜地佇立著。
    她的目光凝視著眼前這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象,青嫩的麵龐上沒有絲毫表情的波動。
    等自己的少主走近,霧棉立刻低下了頭,雙手主動給服部半夏遞上了打開著的蘋果電腦界麵——那裏是族長最新的任務。
    服部半夏並沒去看電腦屏幕上的內容。
    她微微仰起頭。
    女孩那雙深邃如夜空寒星的眼眸望向明月。
    明月高懸於天際。
    月光如水灑落在服部半夏的身上,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銀白的紗衣,更襯得這位服部家族百年來最為傑出的天才超凡脫俗、氣質清冷。
    就這樣,服部半夏靜靜地凝望著明月。
    侍者霧棉也低頭躬身不語。
    良久之後,紅袍女孩那清冷而平靜的聲音才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誰?”
    雖然隻是簡短的一個字,但其中蘊含的威壓卻讓人心驚膽戰。
    聽到少主的問話,霧棉微微抬起了頭。
    不過,她的雙手依然穩穩地高舉著那台蘋果電腦,不敢有絲毫懈怠,同時以無比恭敬的語氣回答道:“回稟少主,是任氏家族的少族長,那個三年前名噪東京的帝王愷撒。”
    服部半夏一愣,收回了目光,低頭去看電腦屏幕。
    過了一會,服部半夏才盯著霧棉。
    她的唇角忽然揚起一抹燦爛而又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用一種幽幽的、淡淡的聲音開口問道:“服部家是想被滅族嗎?”
    竟讓我一個明道境修行者去殺任氏這種龐然大物的嫡傳少族長?
    父親大人和長老們是瘋了嗎?
    霧棉侍奉服部半夏已有數年,知道她這是想要殺人的前奏。
    霧棉腿腳發軟,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這是秋曉宮親王的命令。而且——”
    十九歲的侍女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根據已知情報,帝王愷撒並非常人,也是修行者。
    綜合評估,族長和長老們認為,他應該也是明道境的天才強者。”
    隻要帝王愷撒也是修行者,更是明道境的天驕,那麽同樣明道的服部半夏與之爭鋒,乃至賭命,就是年輕修行者之間的私人事情了。
    不是以修行者淩暴世俗犯眾怒,也上升不到家族死鬥的地步。
    “明道境嗎?”
    二十一歲的服部半夏微皺起了眉頭,想到那些連她這麽不關心八卦流言的人都能夠聽到的傳說,又想到自己玩命一樣的苦修、殺戮才將將於十九歲時成就明道——
    天才女忍者臉上帶著迷惑和難以理解道,“這麽一個花花公子,聲色犬馬,淫人妻女,無所不為,竟然也能夠明道?”
    “他——”
    侍女霧棉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仿佛喉嚨被什麽東西哽住一般,聽起來艱澀無比。
    霧棉的臉上流露出忌諱與猶豫之色,就像麵對某種極端不祥之物一般。
    但霧棉最終還是繼續解釋道:“他是隱山的棄徒,十五歲才下了隱山。”
    服部半夏臉色和眼神瞬間就變了。
    她的臉色變得比雪還要冷。
    她的眼神變得比刀鋒還要涼。
    “哦,隱山嗎?”
    殺人如麻、從不失手的天才忍者聲音輕淡,似帶著崇慕,又像是憤恨,更仿佛是一種遺憾和慶幸,道,“那這個帝王愷撒,我殺定了!”
    ……
    “這個帝王愷撒,我殺定了!”
    一聲怒吼響徹整個豪華的客廳,傑·沃爾頓滿臉猙獰地揮動著左拳,猶如一頭失控的猛獸般狠狠地砸在了那張堅硬的木桌上。
    伴隨著這聲巨響,桌麵上的茶杯和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傑·沃爾頓瞪大雙眼,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一般,他那原本俊朗的麵容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不堪。
    額頭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如同一條條青色的小蛇在皮膚下蠕動;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微微顫抖著,透露出他內心難以抑製的激動情緒。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上那兩根明顯與其他手指不同顏色和材質的假手指時,眼中更是瞬間燃起熊熊烈焰,仿佛要將眼前所見的一切全部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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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九個月前那個恐怖的夜晚之後,每當傑·沃爾頓看到這兩根假手指,腦海中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可惡至極的愷撒如同惡魔降臨人間,輕描淡寫地扭斷了他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
    那一刻,鑽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令他幾近昏厥。
    然而,身體上的傷痛遠遠比不上心靈所遭受的創傷。
    作為美麗國豪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傑·沃爾頓一直以來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享受著無盡的榮耀和尊崇。
    可如今,這殘缺不全的右手卻成為了他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恥辱印記。
    每一次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或者不經意間觸碰到那兩根冰冷的假手指,都會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他的心窩,讓他痛不欲生。
    九個月來,傑·沃爾頓對愷撒的仇恨已經深入骨髓。
    那種咬牙切齒的恨意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靈魂,讓他夜不能寐。
    無數個深夜,傑·沃爾頓被噩夢縈繞。
    在那些噩夢裏,愷撒總是強大而冷酷的出現,嘲笑著他的無能和軟弱……
    然後傑·沃爾頓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早已汗流浹背。
    傑·沃爾頓一定要殺了愷撒,才能消解自己的恥辱、恨意以及———
    以及那一抹濃重的、常常讓他從噩夢中驚醒、但傑·沃爾頓絕對不會承認的恐懼。
    桌子對麵,馬泰奧·羅索·奧爾西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那一頭如巧克力般濃鬱的棕色卷發隨意地垂落在寬闊的肩膀兩側,更襯得他那張英俊的麵龐愈發迷人。
    作為意大利貴族豪門的後裔,羅索·奧爾西尼身上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此刻,羅索·奧爾西尼修長的手指握著一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杯中盛滿了色澤鮮豔如寶石的紅酒。
    羅索·奧爾西尼悠然自得地晃動著酒杯,溫和而優雅的嗓音響起,問道:“哦,你請了誰出手?”
    坐在另一邊的傑·沃爾頓臉色更陰沉下來,麵容被鬱鬱和瘋狂所占據,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他用充滿憤恨與不甘的語氣說道:“哼!是那個號稱‘暴烈領主’,有著‘鐵拳無雙’之稱的狼王加內特!
    為了能請動這位領主級別的強者出手相助,我可是下足了血本!
    不僅耗費了一株世間罕見的聖藥,還拿出了整整一億美,還有我手中一家極具發展潛力的公司的控股權也拱手相讓,最後還要欠下加內特一份人情!”
    說到此處,傑·沃爾頓的眼神越發凶狠起來,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怒火都通過這目光噴射而出。
    這世上,有些東西對於普羅大眾和小門小戶是絕對的秘密,對那些頂級家族、豪門大族則是基本的常識。
    比如說,世間有修行者,有超凡人類這種事情,對於真正有實力的家族,都是一個基本的世界認知。
    當然可以對抗導彈、核武的神仙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超凡者對於普通人而言,也跟神仙差不多了。
    受限於天賦、機緣和際遇等因素,其實超凡者是萬中無一、三萬中挑一的存在,按整體比例來說是很少的。
    但是奈不住全世界有超過70億人類,整個龐大基數下來,超凡者的絕對數量又不少了。
    然而,感謝現代熱武文明和強悍至極的國家體係力量,超凡者們也隻能屈服於世俗力量,在劃定的規則範圍內行事生活。
    隻是東西方修行界對於修行境界的定義不同。
    東方是感氣、納氣、行氣、明道、知秋和逍遙。
    西方這邊,實力境界對應的是學徒、士級、騎士級、領主、君王和神聖。
    近現代以來,世俗力量越發強盛,許多超凡者也會為豪門巨族服務甚至屈身為下,侍奉左右。
    然而這些僅限於明道領主)以下,明道領主)級的強者隻可能與頂級世家、豪門合作結盟,絕不可能伏低做小。
    因此,無論是在修行界還是在大族們之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明道不為奴,領主不可辱”。
    至於一葉知秋可窺天道的絕強者或者自成宗師氣象的君王,基本就不太問俗事,一心求逍遙晉聖座,好續命百年,很少介入恩怨爭殺。
    傑·沃爾頓能夠請來成就領主二十載、戰績卓著的巔峰狼王加內特,確實也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也難怪掏出了血本的他這麽凶狠和有把握。
    羅索·奧爾西尼搖晃紅酒的動作一頓,臉上也不由得有些意外,道:“聽說狼王加內特數年前就已到達領主境的巔峰。
    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各種資源,圖謀破入君王。
    傑你能夠請到他來,這場圍殺確實會增算不少。”
    傑·沃爾頓得意的扯了扯嘴角,右手也拿起了桌上的紅酒。
    他的目光落在小指和無名指上,笑容瞬間就變得有些猙獰,道:“羅索,喬·肯尼迪和約翰·羅斯福那邊已經協調好了東京市政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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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淩晨飛機落地,愷撒上了機場高速,機場高速就會封掉。
    屆時其他朋友們的力量會擋住乃至解決任氏的護衛力量,我、你、皇室安排的高手合力圍殺愷撒。
    喬和約翰甚至安排了幾股海軍陸戰隊和兩架戰機待命,如果萬不得已,就出動滅殺。”
    沃爾頓家族的小兒子麵容嚴肅,聲音不滿道:“但是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就在三小時後!
    你卻還沒告訴我,你他媽的到底請了誰過來!”
    說到最後,傑·沃爾頓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已經咆哮了起來。
    報仇心切、且付了極大代價的男人也懶得顧及對麵意大利青年偽裝的優雅和顏麵,直揭傷疤道:“你可別忘了,我隻是被掰斷了兩根手指。
    你被踢斷的可是命根,和未來的家族繼承權!”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直直地刺進了羅索·奧爾西尼的心髒。
    羅索·奧爾西尼那張一直端坐著保持著優雅平靜的麵容瞬間變得扭曲猙獰,仿佛刹那間從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化身為一隻麵目可怖的夜叉惡鬼。
    他的雙眼圓睜,布滿血絲,原本清澈碧綠的眸子此刻卻閃爍著烈焰般的狂暴與凶殘之光,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冥火正在熊熊燃燒。
    然而,麵對羅索·奧爾西尼這般凶狠淩厲的目光,傑·沃爾頓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他挺直了身軀,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回瞪過去,沒有絲毫的膽怯與畏懼之意。
    偉大的奧爾西尼家族在中古世紀、文藝複興時期及近代意大利皆有著強大的影響力。
    家族成員包括切萊斯廷三世、尼古拉三世、本篤十三世三位教皇、至少34位天主教樞機、為數甚多的雇傭軍首領以及其他重要的政治人物及宗教人士。
    但是作為沃爾頓家族的嫡子,傑·沃爾頓本來就與羅索·奧爾西尼地位相當,之前就不怕他。
    何況現在的羅索·奧爾西尼,隻是個再不可能有子嗣、無望繼承族長的等而下的人物而已。
    喬·肯尼迪和約翰·羅斯福這兩個政治家族的子弟,喜歡搞陰謀詭計。
    不到萬不得已,喬和約翰絕不願意站到台前與任氏正麵結死仇,因此圍殺愷撒這事確實要依靠自己和羅索·奧爾西尼、皇室的力量。
    皇室已經確定了會出動至少一名領主級別的強者。
    自己也出了大血請到了領主巔峰的狼王加內特。
    偏這個羅索·奧爾西尼一直還藏著掖著,還想玩他平時那套最後時刻驚豔眾人的裝逼套路,真是讓人可恨!
    要知道,你下麵雖然還有,但已經廢了,還裝什麽裝啊!
    “不是我不說。”
    羅索·奧爾西尼似乎也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收斂了凶焰,胸膛起伏著,道,“我托請的人,本來是不能介入類似事務的。
    他們——”
    他頓了頓,看著麵色不滿的盟友,最終還是把頭湊過去,用極低的聲音,密語道,“他們來自宗教裁判所,是異端懲戒者。”
    傑·沃爾頓皺起了眉頭,他對宗教裁判所和異端懲戒者沒有什麽清晰的概念認知。
    好在羅索·奧爾西尼也明白盟友不太可能了解其中秘聞,便又低聲解釋道:“異端懲戒者分為黑袍、白袍、紅袍三級。
    黑袍是騎士,紅袍是裁判所的所長,是一位君王。
    我托請來的三個人,都是白袍。”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心頭振奮的傑·沃爾頓還是謹慎確認問道:“白袍是——”
    “白袍當然是領主。
    而且他們長期配合,善於協同殺敵,懲戒異端。”
    羅索·奧爾西尼眼神和眉目也狠厲了起來,道,“三人合擊,可戰君王。”
    被愷撒一腳踢進地獄的當時主謀者之一狠狠道:“一位皇室安排的領主級殺手。
    一位領主巔峰的狼王加內特。
    三位可合戰君王的白袍懲戒者。
    還有海軍陸戰隊和戰機壓陣——
    愷撒隻要上了飛機,就必死無疑!”
    ……
    任無鋒已經登上了飛機。
    在飛機起飛,衝入茫茫雲霄的一刻,不知道為什麽,任無鋒突然想起了施曼卿那句話——
    “你要是迷失東京回不來了,我正好就不用還錢了。”
    明道上境的男人心中生起了一股陰影般的不祥之感。
    然後任無鋒看了一眼身邊的顧九阿,以及商務艙角落座位裏那個眼神有點木訥、麵容普通的瘦弱女孩——
    任無鋒搖了搖頭,甩開了不妙的直覺,準備麵對自己這場注定了不是殺得血流成河就是被殺死在島國的命運之旅。
    有許多東西你是永遠逃避不了的。
    跑到哪裏也沒有用。
    唯一正確的選擇,就是——
    迎頭撞上去。
    愛情如此。
    仇恨也如此。
    ps:第一卷來時風煙已結束,這是第二卷前路崎嶇。作者君構想的場麵和世界其實是比較宏大的,有點極品公子那種味道,不過得一點點來。先寫著吧,純靠著興趣和愛好不一定能夠支撐多久。另外重申下,是武俠,不是修仙。悄漫霧棉書友,請接受來自作者君的問候。大家打個賞或者免費為愛發電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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