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璃撬開了女孩的牙關，然而隻是淺嚐輒止，並沒有配套什麽其他手上動作。
    盡管如此，明茹玉的身體也繃緊顫抖著，胸口急劇起伏著，臉色紅得跟要滴血一般。
    而且她親吻時的笨拙反應，也明確告訴了男人，這是她的初吻。
    青雪璃覺得自己應該是鬼迷心竅了，他也感受到一直欲求未滿、躁熱如焚的身體的強烈渴望和悸動。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青雪璃邊下意識默念著心頭不期然浮上的《靜心咒》，邊深呼吸著。
    他已經在深淵入口了，再往前一步，看現在明茹玉的反應，應該是可以的。
    然而再往前一步，他就將兩腳踏空，真正墮落無盡深淵了。
    因此青雪璃努力平複著身體和心靈的悸動渴望，而明茹玉也輕咬著嘴唇，眼睛裏既是歡愉又是忐忑，車內一時安靜。
    過了一分鍾，等明茹玉臉上的紅潮消退了許多，青雪璃才拉下後座車窗，對著守在不遠處的蒙德富招了招手。
    “先生，我們去哪？”
    蒙德富坐在駕駛位上，啟動車子，問道。
    “建政路小吃街吧。我帶朋友去吃點特色美食，順便點兩份酸嘢。”
    青雪璃淡淡道。
    蒙德富從車內後視鏡裏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邊踩上油門，邊咧嘴應道：“好的。
    建政路確實適合小情侶約會，當年我追我老婆時，也經常帶她去吃夜宵的。”
    聞言，明茹玉瞄了一眼青雪璃，眼中意味深長。
    反正吻都吻了，還是舌吻，手也還牽著，青雪璃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麽解釋的必要或餘地了。
    青雪璃捏了捏女孩清涼柔軟的小手，笑著接話閑聊道：“追到以後呢？阿富你還經常帶嫂子去嗎？”
    “怎麽可能？”
    蒙德富笑眯眯著，半打輔助半攀親近，道，“追到以後，晚上主要都是去酒店或者她的公寓多。
    哪還有那麽多時間和心情去吃夜宵？”
    他頓了頓，似是怕後座的女人誤解，補充解釋道：“不是我追到了她就不珍惜熱情了，而是雙方進入了不同的階段，感情和訴求跟之前不同了。”
    明茹玉怔了怔，然後她輕咬著紅唇，瞥了一眼青雪璃。
    明茹玉很懷疑這個叫“阿富”的、似乎跟青雪璃還挺熟的家夥是在有意暗示著什麽？
    而且——
    而且他倆不會是串通好的吧？
    美女首席的心中頓時很是忐忑。
    青雪璃難道真打算，真打算，吃完夜宵再吃自己？
    考慮到自己明天就要隨團飛三亞，一般的、看女孩心動咬鉤了的男人，會有這種想法似乎也挺合理的——
    然而這肯定是不可以，也不行的。
    嗯，肯定！
    雖然有心動，雖然真的很喜歡，雖然目前為止都很滿意……
    雖然但是，我明茹玉不是那種隨便的女生。
    我明茹玉也沒有資格成為那種隨便的女生！
    我也不能讓他覺得，我是那種女生！
    而且，他本來也不應該是那種一般的男人才對。
    隻是如果他真提了去酒店開房，那麽自己該用哪個理由或哪種語氣拒絕合適呢——
    要是太生硬太直接，他會不會氣餒生氣？
    畢竟他一時上頭，意亂情迷有這種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要是太過溫和委婉，萬一他誤解了不放棄，軟磨硬泡自己腦子一迷糊答應了不就gaeover了……
    明茹玉心裏百轉千回，然後她突然放開了拉著青雪璃的手。
    明茹玉覺得自己得冷靜點，她也該讓可能上頭了的青雪璃稍微冷靜點，免得雙方意亂情迷之下，把關係推進到了沒有餘地的程度。
    畢竟，她明茹玉不是一個可以任性去愛去獻身的女孩子。
    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那樣的感情不適用於從小被家族精心培養的明茹玉。
    明茹玉的婚姻以及和婚姻直接掛鉤的純潔身體，都已被家族暗中標明了價碼，等待著合適的對象。
    她的心可以放任。
    她的精神可以出軌。
    甚至除了第一次以外，什麽都可以發生。
    然而，完完整整的、對非婚對象的獻身對明茹玉而言，隻會是災難。
    其實，不僅僅是明茹玉如此，對於絕大多數還想向上一步的非頂級實力家族而言，優秀的子女都是向上聯姻或者鞏固同盟的珍貴媒介物。
    而對於這些家族適齡的優秀子弟而言，婚姻和個人情感的分離剝離是普遍的做法、認知，或者說，潛規則。
    他們也沒有資格反對或反抗，畢竟家族生你養你，給你身份，給你體麵，給你舒適的生活。
    你享受了權利，自然就應該承擔責任和義務。
    何況家族隻是要求男成員婚前婚後注意名聲別玩太花，女成員婚前保持最後一道防線、婚後保持體麵，並不強求家族子弟跟聯姻對象的情投意合、忠貞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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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情投意合的聯姻反而是少數情況，尤其稀罕珍貴。
    其實雙方家族要的都隻是一個體麵而已。
    很多聯姻夫妻婚後各玩各的，隻要不出格，也沒人去管。
    因此，家族對適齡優秀子女提出的要求並不算過分。
    明茹玉之所以那麽喜歡、在意任無鋒公子。
    一方麵確實是因為真的很有眼緣很喜歡，因為任公子是她見過的乃至於聽聞過的最優秀的貴公子。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如果她不能抓住自己喜歡的人，那麽她很可能有一天會不得不嫁給自己不喜歡乃至討厭的人。
    隻要對方家族給的利益足夠大，家族甚至可能會讓她嫁給一個醜陋的麻子、一個油膩的中年人、一個聲名狼藉的惡棍或者一個不能人道的虐態狂，也或者更糟。
    最重要的是，以上這些，並不是明茹玉的想象揣測，而是真實發生過的聯姻案例。
    當然，明茹玉常常想，若是真有一天家族如此逼迫作賤自己，她是寧願以死償還家族恩養之情的。
    隻是，人們常說死亡是人類最大的恐懼。
    明茹玉也不知道，如今想來心誌堅決的自己真正到生死之際，又會否臨陣退縮，然後像許多悲劇的先例一樣，去過了那惡心、可憐、灰暗、行屍走肉的餘生……
    光是如此一想，明茹玉午夜夢回，也常是恐懼難言，森冷冰寒。
    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明茹玉愈發恐懼。
    於是，她愈發努力，愈發乖巧，愈發謹言慎行。
    她想讓自己對家族而言更有“價值”，從而也讓家族給她更從容的餘地空間，也給她有機會去接觸更好的選擇。
    而任無鋒公子，便是明茹玉有幸遇到過的最好選擇。
    任公子那樣的能力、才華、相貌、氣度，配上他那種層次的家世和族中身份。
    明茹玉知道，僅僅隻是與任公子的一個非正式相親機會，都是家族能夠給她的最好以及最高規格安排了。
    明家，雖然也是魔都頭角崢嶸、根基深厚的家族，實力更在沈家之上，但是其實還遠攀不上巨頭任氏。
    明家的嫡女勉強還能配得上任氏的旁係子弟，而明茹玉雖然才貌雙絕，卻隻是明家旁係，想要去做任氏少族長的正妻，那是絕無可能的。
    然而沒有關係呀，隻要能攀上任氏少族長這棵參天大樹，明家不介意明茹玉隻是一個妾室，甚至，不需要是一個妾室，是個金屋藏嬌的外室也行。
    說得赤裸直白點，隻要明茹玉能夠爬上任氏少族長的床，明家根本就不在意任氏或任無鋒會不會給明茹玉什麽身份。
    隻要這份香火情在就夠了，巨頭任氏少族長、未來族長的一份香火情啊！
    那就是一份家族底蘊、一張沉甸甸的底牌！
    也許某一天就可以讓明家更上一層樓。
    也許某一天就能拯救明家於水火傾覆之危。
    然而，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驚才絕豔、身份尊貴的任公子沒看上明茹玉。
    於是，明茹玉那既有真心真情、又有抓住救命稻草意味的喜歡便顯得無足輕重了。
    盡管如此，明茹玉對於明家，依然是嫡女之外最珍貴的聯姻媒介物。
    而若是剝除嫡女的身份光環，以相貌、才華、氣質論，明茹玉本就是明家最優秀優質的適齡女子。
    這也是當時明家選了明茹玉去和任無鋒非正式相親的原因，畢竟對於巨頭任氏的少族長而言，明家嫡女的身份也值不了什麽。
    因為明茹玉依然珍貴，所以明茹玉必須保持好底線。
    她並沒有什麽選擇餘地。
    看似她有，其實，她並沒有。
    歸根結底，說得不好聽點，明茹玉隻是一件不由自主的高端商品，雖然沒有明碼標價，但是暗中自有交易門檻。
    而南市青雪璃，是不可能入魔都明家的眼的。
    於是，即使麵對的是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即使心裏是羞怯、歡喜著的，當意識到對方可能會帶她去酒店時，明茹玉還是放開了男人的手。
    青雪璃瞄了放手的女孩一眼，不由得暗鬆了口氣。
    他努力想著楚晚寧，漸漸也平靜了下來。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又都有難言的顧忌，一時沒有動作，也沒有出聲。
    蒙德富覺得氣氛不對，便開了車載音樂。
    十五分鍾後，凱迪拉克停在了建政路口。
    “先生，巷裏窄，車子進不去的。我在路邊這等你們夜宵出來。”
    蒙德富轉頭，看著青雪璃，抱歉著解釋道。
    青雪璃“嗯”了一聲，搖頭道：“不用等，阿富你早點回家去陪嫂子吧。我們吃完打車就好了。”
    蒙德富麵色為難，道：“可是老板讓我今晚一定要伺候好您的，畢竟您幫了這麽大的忙——”
    青雪璃身子前趨，親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道：“我倆之間就不講這些了，你回去吧。
    袁老板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嫌你電燈泡礙眼。”
    蒙德富看了看青雪璃身邊的漂亮女孩，想著自己還真可能是“電燈泡”，而且他也確實想念自家老婆，又不好拂逆青雪璃的話，便答應道：“那祝你們玩得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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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雪璃點了點頭，拉開門，拎起小提琴盒，下車。
    明茹玉也下車。
    不過下車前，明茹玉很有禮貌教養的對蒙德富道了聲“謝謝”。
    ……
    俊男靚女找了家店坐下。
    青雪璃點了“炒田螺”、“烤肥牛”、“手拍黃瓜”、“河池烤魚”，然後把菜單遞給了明茹玉，就去旁邊的攤位買了兩份酸嘢。
    等酸嘢分碗的時候，蒙德富的微信信息發送了過來：“先生，按您意思，公司財務剛轉了兩百萬到楚晚寧的賬戶了。
    我剛剛也電話您的第一女友了，說今晚您幫我們公司解決了一個商業難題，這就是給您的稅後報酬。
    另外，我和她說了，您今晚要和我們老板喝酒，不一定能回去。
    我在香格裏拉給您開了間總統套房，房號是v，您過去報名字就好了，房費我已經付過了。您別浪費啊色色表情）”
    青雪璃輕輕搖頭，回複道：“收到。”
    這時不出意外，楚晚寧的電話到了。
    青雪璃接通，放在了耳邊。
    “阿璃，剛秀秀姑娘的哥哥打電話說——”
    楚晚寧電話裏的聲音明顯有點驚疑。
    “嗯，他說的是真的。”
    青雪璃打斷了她後麵的話，道，“兩百萬都到賬了麽？”
    “到了。”楚晚寧答應道。
    她的聲音裏並沒有多少歡喜，反而有點憂慮。
    “你別多想，真的隻是我幫忙的勞務報酬而已。而且我已經幫完忙了。”青雪璃安撫女朋友道。
    “阿璃，你好厲害啊！”
    楚晚寧聲音定了許多，由衷崇拜男朋友道。
    “當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男朋友！”
    青雪璃恬不知恥，十分認同道。
    小財迷楚晚寧這才真正安下心來享受著金錢入賬的喜悅。
    她嘻嘻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男朋友一直都是最厲害的！”
    青雪璃聽她開心的聲音，心裏也很開心，賊兮兮道：“那等下回去，有什麽特別獎勵嗎？”
    對麵的女朋友一怔，問道：“不是說他們老板要和你喝到天亮嗎？”
    青雪璃望了一眼店裏正坐等著的美女首席，對女朋友道：“你最重要，我應付一兩個小時，就回去。”
    “哦，那我洗白白等你回來！”女朋友聲音歡喜高揚道。
    “嗯，有什麽特別獎勵嗎？”男人追問道。
    “你回來就知道了。”女朋友笑嘻嘻著，叮囑道，“別喝太多啊！”
    “那肯定，喝多了感覺就遲鈍了，我一定要保持清醒享受女朋友的至尊服務嘛。”青雪璃口花花調戲女朋友道。
    “想得美啊你！”楚晚寧嬌嗔著，掛斷了電話。
    青雪璃把手機揣兜裏，接過兩碗酸嘢，然後收斂了下自己的嘴角和情緒，向著明茹玉走去。
    ……
    “喝點酒嗎？”
    等菜都上完後，青雪璃隨口問對麵的女孩道。
    “我，我還是不喝了。”
    明茹玉想到上次的丟臉對話，又擔心喝多了被拐到酒店，搖頭否決道。
    “哦，夏天撩螺吃烤魚，還是喝點飲料好一點。”
    青雪璃神色自然，看著明茹玉，建議道，“要不我喝點百威，你喝點雪碧或可樂吧。”
    明茹玉突然就想到一個絕好的應對，便假裝微有點羞澀，吱唔道：“那我喝可樂吧，常溫，不要冰的。我今晚不太舒服。”
    青雪璃秒懂，點頭，從容平靜道：“那好。”
    然後他對店員招手，點了半打百威和兩瓶常溫的可樂。
    明茹玉一直仔細觀察著男人的微表情，發現他毫無異常或失望的神色，不由得鬆了口氣。
    然後，明茹玉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啊！
    他本來就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又怎麽會那麽輕率、輕浮呢？
    上次自己喝醉了，他本來就有很好的機會的，他還不是好好把自己送回去了。
    自己怎麽就忘了呢？
    明茹玉有點不好意思，然而更多的是歡喜。
    這個男人，真的沒讓自己失望呢！
    可惜——
    如果他不是生長在南市這種小地方，或者，要是他家裏有什麽特殊背景，又或者，他願意去到魔都在家族支持下一展才能。
    那樣，至少自己還可以嚐試說服下家族，然後自己再拚盡全力抗爭下，也許還是有機會和他修成正果的……
    然而，閑聊時他說過了，他家裏很普通，他也無意離開南市。
    因此，終究——
    終究不過是一場無果的邂逅；
    一段徒然的心動；
    六日無疾而終的愛戀；
    而已。
    想到這裏，明茹玉的眉眼突然就黯淡了下來。
    她突然就很想喝酒了。
    而且，她知道，對麵這個男人是絕對可以相信的。
    於是，明茹玉凝視著男人俊秀溫和的臉龐，道：“我還是跟你喝百威吧，明天我就飛走了。
    今晚算是餞行了，應該有酒，應該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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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雪璃眼睛瞄了下女孩的腹部，有點猶豫，問道：“你可以嗎？”
    明茹玉表情有點不自然，主要是因為心虛。
    然而她隻能繼續圓謊，道：“我喝常溫的。少喝一點沒事的。”
    青雪璃看了她一會，然後笑道：“你本來就是四瓶半百威就醉的量，就算想多喝一點，實力也不允許呀。”
    明茹玉俏臉一紅，揚起小拳拳，惱道：“不許說那晚的事情，否則我拿刀砍你！”
    青雪璃哈哈一笑，洋洋自得道：“想砍我的人多了，你連一百名都排不上。”
    光今晚自己一拳秒了那什麽地下黑拳的泰拳王，壞了對麵何世媛何老板的好事，何世媛老板手下南市那兩三百條仔估計都一個個想砍了自己。
    明茹玉確實排不上什麽號。
    明茹玉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還是叮嚀著這個她覺得很靠譜的男人，道：“萬一，我是說萬一啊——
    萬一又喝多了，你可別忘了拿我的小提琴回去。”
    青雪璃控製住想聳肩的動作，笑道：“你不怕我忘了拎你回去，倒怕我忘了你的琴？”
    明茹玉小臉一板，一本正經，嚴肅莊重，道：“琴在人在，琴失人亡。”
    青雪璃哈哈一笑，認真探討道：“那是不是要是我偷拿了你的琴，說不定可以逼你以身相贖？”
    明茹玉秒破功，笑罵道：“你人這麽美，就不要想得這麽美了！”
    ……
    雖然但是，八十分鍾後，明茹玉還是喝多了。
    明茹玉平時靈動的漂亮眼睛看上去已經有點朦朧。
    她開始直愣愣的盯著青雪璃，有幾分鍾，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青雪璃左手拎著女孩的琴盒，右手半架著小醉貓，把她放進了出租車後座。
    “師傅，五象山莊。”
    青雪璃邊搖上車窗，邊對三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說道。
    “好嘞。哥們，你女朋友沒喝多吧？不會吐吧？”
    出租車司機看著後視鏡，邊啟動車子，邊問道。
    “我，我沒喝多。我不會，不會吐的。”
    青雪璃還沒答話，明茹玉已經先搶答了，道。
    青雪璃不說話，隻是默默掏出手機，打開跟明茹玉的微信聊天界麵，長按住了語音聊天按鈕。
    “男朋友，男朋友，你說是不是？我沒喝多！”
    明茹玉半抱住青雪璃，頭蹭在他肩上，撒嬌著要求認同道。
    “嗯嗯嗯，你沒喝多。你隻是喝醉了而已。”
    青雪璃極沒有誠意的敷衍著，道。
    “就是，我沒，沒喝多！
    就是喝醉，醉，醉了而已！”
    明茹玉很是高興和欣慰，她左手拇指和食指輕比著心，神態嬌憨可愛，舌頭也有點大，道：“我醉了，一點，這麽一點點，而已。”
    “對對對，你就醉了億點點，億點點。”
    青雪璃覺得她這個樣子特別可愛，忍不住笑道。
    “青，青雪璃，你又在逗我！
    你是不是又在笑話我？！”
    明茹玉騰的坐直身體，直直盯著男人，指手畫腳，道，“我，我告訴你，其他，其他男人，就是想約我，我，我都不理他們！
    喝酒？
    我，我平時，平時都不喝酒的。
    就是你！
    就是你而已！”
    第一條語音滿了一分鍾，青雪璃發送出去，又繼續長按語音聊天。
    “哦，那我深感榮幸，我謝謝明首席您了。”
    男人幫女孩攏了攏散亂的發絲，語氣真誠，道。
    “你，你是應該，應該榮幸！”
    明茹玉似是獲得勝利的女將軍，表情一下子又垮了下來。
    女孩又半抱住了男人，蹭著，道：“青雪璃，我喜歡，喜歡你！
    你，你喜歡我嗎？”
    青雪璃一愣，仔仔細細看著她。
    “你，你喜歡我嗎？青雪璃。”女孩追問道。
    青雪璃鬆開了語音聊天的按杻。
    出租車司機偷偷豎起耳朵，瞄著車內的後視鏡。
    “我喜歡你。
    你有才華，有氣質，美麗，而且一直很努力，喝多了還特別可愛。”
    青雪璃凝視著女孩的眼眸，神情認真，聲音真誠，道，“我喜歡你，你值得任何男人的喜歡。”
    明茹玉直勾勾的盯著青雪璃。
    她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彩。
    可能是因為酒醉的緣故，明茹玉的聲音有些顫抖。
    女孩顫抖著問道：“青雪璃，你，你願意為了我，去魔都嗎？”
    青雪璃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孩酒紅而微薰的臉頰。
    男人搖了搖頭，平靜道：“青雪璃不會去魔都的。”
    出租車司機暗自歎了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惘然斷腸。
    明茹玉的眼眸中便滿是惘然斷腸。
    然而她似是不死心，帶著隱約的哭嗓，沙啞顫抖著，又問了一遍，道：“你去魔都，我，我們就有機會在一起的。
    你不去嗎？
    我想，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的。”
    青雪璃沉默，然後搖頭。
    所有為了體麵的偽裝，終於被真實無虛的深刻傷心擊碎。
    明茹玉的眼眶情不自禁的泛紅，然後下一秒就有晶瑩的淚珠盈眶而出。
    女孩就這麽淚眼婆娑，定定、愣愣的凝望著自己真正的初戀。
    雖在眼前，隔如山海。
    似是咫尺，實是天涯。
    若早知是如此苦果，當時又何必歡笑相逢？
    世有藩籬，心有孽障，遂成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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