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黎明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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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營地周圍黑黢黢,蟲子在灌木叢中鳴叫。
    安追和老婆肯達爾坐在營火旁,等待塞沃回來。
    塞沃照顧他們的時間,比照顧張強還長,兩人也是稱塞沃為叔叔。
    張強在一旁抽著煙,整個下午的時間他都在睡覺。
    回到營地後,他聽說了發生的所有事情。
    吉姆挖坑,行屍出現在營地周圍。
    張強那時間猛然想起,劇情裏,行屍群夜襲營地的時間段,將要到了。
    “會發生嗎?已經有很多事情改變了…”
    張強惴惴不安地想著。
    營地裏始終沒有一個話事人,瑞克出現後,隱隱約約成為了安排眾人行動的領袖。
    張強現在有些糾結,該告訴其他人自己的擔憂嗎?
    如果他提醒完眾人,屍群可能會夜襲,卻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劇情改變,事件沒有發生。
    那這群最近過得十分滋潤的人,或許會認為他和吉姆一樣,都神經質了……
    想的太多,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是一件好事。
    張強搖搖頭,不管如何,他自己還是要防備,可能在夜裏襲擊的屍群。
    營地這個沒有圍牆的地方,始終給不了他安全感。
    “強?你就不擔心塞沃嗎?你下午跑哪裏去了。”
    旁邊的安追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埋怨。
    他和老婆還沒完全融入營地其他人。
    現在塞沃去城市裏了,張強獨來獨往,他們倆像是透明人一樣。
    張強呼了口煙氣,沒有搭理安追。
    講道理,自從安追兩年前邀請他試試肯達爾的口技後,張強就不敢招惹這對夫妻了。<搞不懂。
    安追和肯達爾的夫妻關係太開放了!!!
    當然,這或許跟他們倆常年做特殊行業,男女都不忌諱有關。
    “你們最近睡覺把車廂門關上,我會在駕駛座給你們開小窗通風。”
    張強掐滅煙頭,提醒道。
    安追不知道張強的憂慮,隻是點頭表示,自己會照做。他現在對張強很信服,還有些敬畏。
    張強給營火持續添著柴火。
    營地裏,除了車燈和手電外,沒有更多照明設備。
    現在已經是深夜,這個時間去叫醒別人,提防未知,或許不會發生的事情,張強都覺得自己上趕著找人罵。
    況且,他對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麽好感。
    都是群想著隻要掛起微笑,就可以從車廂裏,隨便拿食物的羔羊們罷了。
    卡啦…
    林中深處,地麵的樹葉似乎被某些重物踩碎,一些動靜在悄然發生……
    張強沒有聽到任何怪異的聲音,他身處營地中心,眼前的營火熊熊燃燒,盡是柴火裂開的劈啪聲。
    這時,白天挖坑事件後,被眾人孤立的吉姆突然出現,坐到了營火旁。
    同樣而來的還有老戴爾,戴爾年紀大,已經打起哈欠犯困。
    “哈——年輕人,你怎麽還不睡覺?”戴爾過來詢問道。
    張強再次點燃一根香煙,麵無表情地道:“我守夜。”
    “守夜?有人要求你守夜嗎?營地很安全,孩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戴爾作為長者,總是有一套自己的話術。
    張強盯著營火外遠處的黑暗,突然心血來潮,感到一陣畏懼。
    若是在災變爆發前,他還敢晚上在夜間林子裏多待會兒。
    畢竟那個時候,還沒有行屍這種東西。
    四年的流浪,長期食不果腹,讓他每日攝取的維生素極少,夜間視力因此變得極差。
    人類基本的善良作祟,張強突然對戴爾道:
    “太多人靠近樹林紮營了,這樣不安全,明天和他們談談,讓他們離樹林遠點吧。
    我守會兒,有什麽動靜還能給大家提個醒……”
    吉姆見狀,聲音悶悶地道:“這樣嗎?我也加入……”
    張強看了眼吉姆,這個原劇中像是有第六感的人,最後被行屍咬傷了軀幹。
    “無所謂,抽煙嗎?”
    張強遞上自己的香煙盒。
    吉姆不客氣地點上一根。    張強選擇的是,適用射擊5.56nato彈的槍管。
    因為是張強特意選擇,應對夜間遊蕩的行屍的武器,所以張強沒有加裝光學瞄準鏡,那玩意兒在晚上不好使。
    而遊蕩的行屍,都是體溫低於夏季環境的冰冷屍體,所以熱成像鏡也不在考慮範圍。    行屍不是穿著防彈衣的敵人,張強沒有選擇操控難度提升的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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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漂亮的槍啊,你總是能搞到些重火力。”
    吉姆看著張強道。
    張強沒有回話,隻是聳聳肩膀。
    過了一會兒,戴爾這個老頭撐不住了,先回房車睡覺去了。
    張強離開營火,檢查了貨車的車門,確認安追和肯達爾將門鎖好,才重新回到營火邊上,和吉姆有一陣沒一陣地聊起天。
    就他們兩人守夜,沒人換班,聊天能提起兩人的精神。
    月明星稀,午夜早已過去多時。
    兩個大男人圍著營火,不知道抽了多少根香煙,說了多少無聊的話,吉姆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連白天睡夠的張強,也早就犯困了。
    “時間差不多了,再呆一陣子太陽就快出來了。我先去睡了。”
    見四周無事發生,一切可能都是焦慮產生的錯覺。張強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卡車睡覺。
    吉姆也是被傳染,打了個哈欠準備起身。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痛苦絕望的慘叫聲,突然從營地遠處,樹林裏的方向傳來。    吉姆想跟上來,張強直接喝道:“把大家都叫醒!!讓他們打開車燈!!照亮周圍!!!”
    黑夜和樹叢,是行屍最好的掩護,張強可沒有夜視儀這種好東西,而且他從來沒有在夜裏練習過射擊!!
    吉姆知道事情輕重,跑回房車打開車門,叫醒戴爾後,他立刻打開了房車的車大燈,照亮一片區域。
    營地外圍,靠近樹林的帳篷裏,艾米突然驚醒,她聽到了慘叫聲和張強的喝聲。
    她打開帳篷,十分單純地觀察起四周,卻沒注意到,一個黑影就在帳篷外搖晃踱步……
    “啊啊啊啊啊啊!!”
    麵孔腐爛的行屍,鼻子早就被蛆蟲啃食掉,艾米出來幾乎正好和它撞臉,行屍本能地抓住艾米驚叫捂嘴的手臂,拿住就下了嘴!
    少女白嫩的皮膚,連皮帶肉被行屍咬住撕扯下,手臂上留下凹凸不平的傷口,汩汩流下的血漿,吞沒了殘缺的肌肉和黃色的皮層脂肪。
    安德莉亞被妹妹的慘叫聲驚醒,她立刻從帳篷裏鑽出來,正好看到行屍抓住艾米的手臂,再次下嘴。
    “安德莉亞!!!啊啊啊啊!!!幫…啊啊啊啊!!!”
    艾米再次慘叫,她的表情扭曲,鼻涕和眼淚從姣好的麵孔上流成一團。
    安德莉亞直接掏出隨身帶著的手槍,手槍零距離抵在行屍的腦側,開了火!!
    砰!!!
    槍響徹底引燃整個局勢,營地所有的人紛紛驚醒。
    樹林深處,還在漫無目的遊蕩的行屍們,也加快腳步,搖晃著朝營地走來。
    戴爾被吉姆被叫醒後,第一時間打開了房車的車大燈。
    樹林中,大量搖曳的身影,很快被車大燈照見,進入到眾人的視野中!
    “吼呃……!!”
    “不不不!!上帝!!!啊啊啊啊啊啊!!!”
    紮營在林地的幸存者,慘叫聲和行屍的嘶吼,逐漸交織在一起。
    突突突突突突!!!
    樹林邊緣,張強看到已經有幸存者被行屍圍住撲倒在地,剖開胸腹分食起來。
    他果斷地開槍,射擊視野中能看到的任何一隻行屍!!    砰!!砰!砰砰砰!
    手槍和霰彈槍,獵槍的聲音響起,肖恩和戴爾走到營火附近,對準營地外圍,從樹林裏靠近的行屍開火!
    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的原因,兩人的槍法也不在線上。
    被子彈擊中的行屍,就算身體被射開血洞,露出了裏麵黑紅色的內髒,也還是繼續搖晃著身軀,撲向離身邊最近的人們。
    在樹林紮營的家庭,幾乎都被行屍包圍住了……
    張強見狀大吼道:“對準它們的腦袋射擊啊!!隻有爆頭才能殺死它們!!”
    這群末日裏的綿羊,甚至還沒學會如何擊殺行屍!
    “法克!!哪來這麽多鬼東西!!”
    莫爾的罵聲出現。
    他撞開一隻攔路的行屍,和弟弟達裏爾加入到擊殺行屍的隊伍中。
    他們兩人都有張強贈予的手槍,但在夜裏,兄弟倆槍法都有些失準,隻能放緩速度瞄準點射。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殺了它啊啊啊啊啊!!!”
    營地外圍,一個個剛剛蘇醒的人們,逃跑不及,挨個被走出黑暗的行屍撲倒。
    這些天無憂無慮的生活,削弱了他們麵對危險時刻的反應力。
    安德莉亞的第一聲槍響後,過了好一會兒,一些人才後知後覺,察覺到營地發生了危險。
    進入到營地外圍的行屍,選擇性跪倒在地上,圍住活人撕咬分食。
    而這些悲劇,竟然變向方便了營地中心的人們,開槍射殺行屍。
    張強端著步槍,開始退回營地外圍,已經有行屍走出樹林了,他不想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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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輛汽車停放的營地外圍,卡蘿爾和她的女兒被分隔開,中間是跪在地上,分食他人血肉的屍群!
    “不!!索菲亞!!”
    卡蘿爾見到一隻行屍,從分食隊伍中站起,走向她的女兒。
    她立刻絕望地大喊起來,情不自禁腦補起殘酷的畫麵。
    “啊!!!”
    索菲亞發出幼小的尖叫聲。
    ‘這他媽都能走散!!你前期真會當媽啊!!’
    張強心裏暗罵了一句,直接撞倒眼前擋路的行屍,朝索菲亞衝去。    張強一把將索菲亞拉到自己身後,周圍又有其他靠近而來的行屍,他幾乎能聞到撲麵的口臭。
    “fk off!!!”
    張強的身軀像一條蟒蛇,爆擰之下,槍托將一隻行屍的太陽穴砸破。
    行屍退後了一步,轉眼又被張強近距離的快速射擊,將腦袋打成了碎西瓜。
    行屍的血液和腦漿濺在張強身上,最近他沒少去湖邊洗澡,還是難逃屍血的洗煉。
    “上帝!!!謝謝你張!!!”
    卡蘿爾竟然從行屍遊蕩之間跑了過來!將索菲亞緊緊抱住。
    “遠離樹林!!去老戴爾他們身邊!!”
    看著周圍的幸存者們像無頭蒼蠅似的逃跑,胡亂開槍射擊,張強大聲吼叫著,希望他們有點團結性。
    不然人全部和屍群混在一起,張強根本無法放開手腳掃射!!
    大量的行屍,仍在撲倒更多幸存者,新的慘叫聲響起。
    還能保持冷靜的人們,已經拿著自己的手槍,開始嚐試射擊行屍的頭部,並且主動向營地中心的防線靠攏。
    “張!!!你還在等什麽!!火力全開射擊啊!!!那些被咬的人已經沒救了!!給他們個痛快!!”
    隻有霰彈槍的肖恩感受到眼前的壓力,他一邊射擊,一邊瘋狂地給霰彈槍塞著彈藥。
    肖恩倒不是有多怕死,隻是和他有過露水情緣的洛莉,還躲在他身後,他還在為兄弟的女人考慮情況。
    當然,還有兄弟的孩子。
    抄著一把撬棍的吉姆,正組織兒童躲進房車裏,聽到肖恩的喊話後,吉姆的臉上出現了憤怒。
    此刻,張強一人一槍身陷屍群最密集的地帶,已經開始扣動扳機,掃射周圍撲來行屍。
    要是子彈穿透行屍的腦袋,流彈傷到營地裏還在逃跑的人,張強也顧不上了,隻能說活該他們倒黴。
    “fk!!張!!我來幫你!!”
    莫爾右手舉著西格紹爾手槍,左手揮舞著匕首,隱隱約約竟然有槍鬥術的影子。
    他左手插爛一隻行屍的腦袋,右手舉槍射擊,接連點爆幾隻行屍腐爛的頭顱。    一張張腐爛的麵孔,在張強眼前爆開血花,腥臭的血液濺射到張強臉上,讓他心驚不已。
    還好他沒有自大到去樹林裏巡邏!不然今晚死的第一個人,可能就是他!
    周圍,除了被行屍撲倒在地,開膛剖腹,奄奄一息的人,其他幸存者已經和戴爾他們匯合,共同射擊抵禦起屍群。    十幾隻行屍的身軀,被子彈射的千瘡百孔,飄到頭顱的子彈則是帶走它們最後的行動力。
    看到張強殺出重圍,行屍林立中,不斷有瘋狂的身影倒下,幸存者們緊張的心態,冷靜些許,輔助射擊變得精準起來。
    “吼……”
    “呃……”
        雖說蟻多咬死象,但它們的數量可沒那個級別。    此時,東方的天際出現一角白光,太陽終於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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