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他說話不中聽得罪了你，你就能對一個曾經為國盡忠，奮勇殺敵的軍人痛下殺手！包二，你可真是好樣的！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也是曾經被他保護的人！寡廉鮮恥忘恩負義都不足以來形容你這樣的人！’’
    宋卿辭對軍人總會生出一種天然的護短的情緒。所以她才會把陳曉亮的事情單獨拿出來說一說。
    包二這些年，因為言語衝撞得罪他而被他打擊報複的人不在少數。
    這些人輕則是一頓毒打，重則家破人亡。
    樓氏聽完心裏也像是被揪住了一樣，十分的不舒服。
    ‘‘那，現在陳曉亮和他的妻子呢？！’’
    宋卿辭看向了樓氏，眼神裏沒有什麽波瀾，淡淡的說了一聲，‘‘死了，都死了。’’
    ‘‘這怎麽會？！’’樓氏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好好地人，怎麽會就死了？！
    ‘‘怎麽不會呢？！陳曉亮本身身體就有殘缺，獨臂的時候，多少還能做些事情，讓自己餓不死。可是雙臂都沒有了，還沒有銀錢醫治，等待他的不就隻有死亡了嘛。至於他的妻子，比他死的更早，死在了小王莊，死在了徐春的手上。’’
    宋卿辭承認，這一刻，她對樓氏是有些生氣的。
    她的這個婆母啊，並不是壞人，甚至可以說還是一個難得的好人。高門大戶裏麵的當家主母，像她婆母這樣心善的不喜歡找事兒的真的不多。
    更多的是那種喜歡在別人身上找存在感的婦人。不是丈夫就是兒女；不是小妾就是丫鬟。反正就是不會閑著。
    可是正是因為樓氏的好，無意間助長了那些人的惡。她雖沒有殺伯仁，但是伯仁卻因為她而死了。
    沒有鋒芒的善良，那就是作惡之人的溫床。
    樓氏用手帕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驚呼出聲。臉上全是愧疚的神色。
    ‘‘阿辭，你說這陳曉亮的妻子是死在小王莊的？還是被徐春害死的？！’’老太君有點沒有明白，這怎麽就跟小王莊扯上關係了。
    她看的這些賬冊裏麵，隻是記載了小王莊的莊頭徐春跟將軍府內的人勾結，貪墨銀錢和糧食產出。這怎麽還能牽扯上人命案子呢？！
    ‘‘是的，祖母。這小王莊的徐春做的事情，比這包二，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太君隱約記得這個徐春是她的陪嫁下人，很早就被派到小王莊上去做莊頭管事了。這些年來，她也隻見過他幾次。
    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隻依稀記得他看著人比較老實沉穩，是那種能幹事的人。
    密洞的事情雖然不能說，但是徐春幹的其他的事情，宋卿辭可沒有想著幫他隱瞞。
    ‘‘徐春這些年借著將軍府的名頭，在附近的村子裏，禍害了不少的姑娘婦人。這些被他騙到了小王莊的女人。不是被他糟蹋了，就是被他的兒子糟蹋了。很多女人不堪受辱，直接自盡了。陳曉亮的妻子就是這樣。在她離開家的第五日，她就已經死了。’’
    陳曉亮的妻子的確是被徐春淩辱之後自盡的，可是其他的人卻不完全是。
    有很大一部分都被送進了密洞消金窟。是在那裏活活熬死的。
    老太君聽完神情頹然，檀香見了不免擔心起來，伸手想去給她順順氣。卻被老太君擺手製止了。
    ‘‘不用管我。我還行。’’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些年的將軍府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這麽多的事情。
    她真的是該死啊！這麽多年了，對於這些事情竟然毫無所察。
    ‘‘徐春現在在哪裏？！’’
    ‘‘祖母，徐春一家人已經被我抓了，他們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還在小王莊裏放了一把火。有些東西都被燒沒了。’’雖然著火的是後山，莊子基本上沒有受多大的影響，但是不妨礙她說啊。
    火雖然也是她放的，但是誰說不能推給徐春呢？！
    坑壞人怎麽能叫坑呢，那叫做替天行道。
    ‘‘阿辭啊，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處置。千萬不要輕縱了這些惡人！’’老太君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跟隨老鎮國將軍上過戰場的，這些年雖然不太管事了，可是骨子的東西卻沒有變。
    而且，真正遇上事兒了，老太君的抗壓能力可能是整個將軍府裏麵最強的。
    ‘‘祖母放心，我必不會請饒了這些惡人的。必然不會讓他們死的輕鬆。’’說著，宋卿辭朝地上跪著的這些人看了過去。
    ‘‘老太君！少夫人！我們可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老太君，我就是幫著收收東西，拿點回扣，我真的沒有幹傷天害理的事情啊！那些錢，我可以全都退回來的！’’
    ‘‘少夫人明察啊，我···我就是偷偷拿了府裏的東西出去變賣，其他的我真沒有幹啊？！’’
    一時間，其他的人全都開始求饒，並且主動的坦白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為了錢財。
    不是收受賄賂回扣，就是私自變賣物什。
    跟包二和徐春還有單管家比起來，還真是算不上什麽大奸大惡。
    可是，也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才讓徐春他們更容易做惡了。
    他們雖然沒有直接幹那些事情，但是，他們絕對也是那些事情中的一環。
    ‘‘你們也好意思喊冤求饒？！’’宋卿辭並不搭理他們說的那些屁話，‘‘若是沒有你們的幫襯，徐春包二也好，還是單管家也好，他們自己就能成事？你們覺得自己隻是拿了錢財，並沒有做別的什麽？！你們錯了！每一個因為這些事情死去的人的鮮血，你們都喝了。所以，別再說這些騙人騙己的話了，太虛偽了！’’
    ‘‘我已經給你們找好地方了，一會兒就會有人帶你們去。別急。天道輪回，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的。’’
    ‘‘風一，把他們都帶出去！’’說著，宋卿辭朝著外麵喊了一句，讓風一進來，把這些聒噪的人全都帶了出去。
    隻留下了單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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