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柔倚在育嬰室門邊，指尖無意識繞著絲綢睡袍的係帶，眼尾微挑：“某人給孩子換個尿布都要錄十遍視頻找最佳角度，當初追我們的時候可沒這麽用心。”沐晴晃著嬰兒床鈴的動作一頓，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是，現在連開會都要帶著寶寶監視器，我們幾個的電話倒是經常占線。”
    蕭丹抱著葉棲鵲輕輕搖晃，忽然湊近小家夥粉撲撲的臉蛋：“鵲鵲說，爸爸是不是有了新寵就忘了舊愛呀？”懷裏的嬰兒咿呀學語，肉乎乎的小手抓著她的珍珠項鏈，逗得眾人忍俊不禁。林瀟斜睨著正在給葉知夏擦口水的葉不凡，故意提高聲調：“葉總不如把公司改成育兒中心，以後咱們也跟著沾光當‘榮譽監護人’。”
    葉不凡被這連珠炮似的“控訴”逗得哭笑不得，伸手將鬧騰的葉屹鬆托舉起來，小家夥咯咯笑著踢蹬小腿。“吃醋了？”他眉眼彎彎，騰出一隻手將江雨柔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又朝沐晴晃了晃安撫奶嘴，“今晚燭光晚餐補償四位大美女，順便把寶寶們的‘選美大賽’評委席位空出來？”
    蕭丹戳了戳葉不凡的肩膀，卻藏不住眼底笑意：“說得好聽，要是寶寶們半夜哭了，你還能舍得離開餐桌？”話音未落，葉知夏突然“哇”地一聲哭起來，葉不凡立刻化身旋風，三兩步衝過去將小女兒抱在懷裏輕拍哄著，嘴裏還念叨：“不哭不哭，爸爸在呢...”
    江雨柔與沐晴對視一眼，無奈又寵溺地搖頭。林瀟卻悄悄舉起手機，將這手忙腳亂的一幕定格——畫麵裏，五個身影交織成溫柔的光暈，嬰兒的啼哭聲混著女人們的笑聲，竟比任何甜蜜時刻都動人。
    沐晴叉著腰看著三個瞬間安靜下來的小家夥，故意板起臉：“你們三個小機靈鬼，還會組團‘搶爸爸’了？”話音剛落，葉棲鵲就癟著嘴朝葉不凡伸出小手，肉乎乎的胳膊上嬰兒肥的褶皺隨著動作晃動，委屈的模樣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江雨柔蹲下身，朝葉屹鬆張開雙臂：“小鬆寶，來媽媽這裏～”可平日裏還算乖巧的葉屹鬆卻扭頭把臉埋進葉不凡頸窩，隻露出泛紅的小耳朵，氣得江雨柔輕咬下唇：“好啊，學會區別對待了！”蕭丹試圖從葉不凡懷裏接過葉知夏，小姑娘卻突然“咯咯”笑著往爸爸懷裏鑽，還伸手揪住葉不凡的領帶不撒手。
    林瀟從育兒櫃裏翻出最愛的星星搖鈴，在葉棲鵲眼前晃了晃：“鵲鵲看這個！”小家夥隻是懶洋洋地瞥了一眼，下一秒就用沾滿口水的小手拍掉搖鈴，把臉緊緊貼在葉不凡胸前，嘴裏嘟囔著含糊不清的音節。
    葉不凡被四個“爭寵”的對象逗得直樂，左手托著葉知夏，右手抱起葉屹鬆，下巴還輕輕蹭著葉棲鵲的小腦袋：“看來得開個家庭會議，給我們的小公主小少爺們講講‘雨露均沾’的道理。”話音未落，葉知夏突然“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口水糊了半張臉，惹得女人們又是一陣笑罵。
    月光透過育兒室的紗簾灑進來，五個身影在暖黃的燈光下交織。三個小家夥緊緊依偎在葉不凡身邊，時不時用小手去夠他的臉，而江雨柔她們雖佯裝生氣，眼底卻滿是溫柔。
    這場看似“爭搶”的鬧劇，倒成了平淡日子裏最鮮活的調味劑。
    午夜十二點的鍾聲在寂靜中響起，葉不凡猛地從淺眠中驚醒，身旁江雨柔均勻的呼吸聲混著空調的嗡鳴。
    他輕手輕腳掀開蠶絲被，赤腳踏上地毯時，育兒室方向傳來一聲微弱的嗚咽，像根細線精準地拽住了他的神經。
    三盞夜燈在黑暗中暈開暖光，葉屹鬆正蹬著小短腿哼哼唧唧，紙尿褲鼓囊囊地墜在臀後。葉不凡剛摸到濕巾，隔壁嬰兒床突然傳來窸窣響動——葉棲鵲支起藕節似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仿佛在控訴被冷落。而最角落的葉知夏不知何時翻了個身，肉乎乎的後背對著房門，小屁股撅得老高。
    “小祖宗們。”葉不凡笑著搖頭，指尖試探性地按了按葉屹鬆的尿布，潮濕的觸感讓他迅速抽出新尿布。
    撕拉魔術貼的瞬間，葉棲鵲急得拍床板，口水順著安撫奶嘴滴在小熊玩偶上。葉不凡隻得一手抱著換了一半尿布的葉屹鬆，騰出另一隻手輕輕拍著葉棲鵲的背：“別急，馬上就輪到你。”
    當他終於給三個孩子都換上幹爽的尿布時，腕表顯示淩晨一點十七分。剛準備起身，葉知夏突然放聲大哭，淚珠在嬰兒肥的臉頰上滾成晶瑩的弧線。
    葉不凡重新坐回軟墊，把女兒抱在膝頭輕晃，哼起不成調的搖籃曲。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麵切割出銀白條紋，混著奶香與洗衣液的氣息，將疲憊都泡成了溫柔的絮狀物。
    晨光初現時，江雨柔推開育兒室門，撞見葉不凡歪在搖椅上睡著，懷裏摟著葉知夏，膝頭還靠著打盹的葉屹鬆，葉棲鵲的小手正揪著他垂落的領帶。
    三個小家夥睡得香甜，而葉不凡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備忘錄裏列著新的采購清單：超薄夜用尿布、可水洗隔尿墊、能監測尿量的智能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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