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凡攥著手機僵在原地，聽筒裏葉父的聲音像重錘砸在頭頂：“你看看沙科洛，婚結得多風光！再看看你，幾個孩子都幾個月大了，江雨柔她們跟著你沒名沒分的，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背景裏葉母的啜泣聲忽遠忽近：“雨柔上次來家裏，抱著孩子的樣子多讓人心疼……”
    “爸，我……”葉不凡喉頭發緊，瞥見江雨柔隨手畫的嬰兒塗鴉，沐晴悄悄放在角落的孕婦維生素，蕭丹塞滿零食的愛心便當，還有林瀟用嬰兒口水巾綁著的鑰匙扣。記憶突然翻湧——幾個月前江雨柔在產房疼得昏迷時，他守在門外砸碎了三個煙灰缸；沐晴產後虛弱卻堅持研究育兒手冊，說要當最聰明的媽媽；蕭丹抱著孩子笨手笨腳哼兒歌，把《戰歌》改成了搖籃曲；林瀟背著娃執行秘密任務，用嬰兒車巧妙躲過追蹤。
    手機在掌心震動，是沐晴發來的視頻請求。畫麵裏四個女人擠在鏡頭前，江雨柔懷裏的小嬰兒正抓著蕭丹的頭發咯咯笑，林瀟舉著奶瓶假裝要喂葉不凡：“小弟弟，聽說有人要給我們補辦婚禮？”話音未落，幾個孩子的哭聲混著哄笑聲瞬間淹沒了房間。
    葉不凡捏著手機，望著天空，深吸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爸媽，我打算等林瀟和蕭丹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再風風光光辦婚禮。四個媳婦，一場婚禮，要給她們最盛大的儀式。”
    葉父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你小子，可別再拖了，江雨柔、沐晴幫著帶孩子也夠辛苦，你得好好補償人家。”葉母則在一旁念叨：“行，等孩子出生，咱就把日子定下來，我這就開始準備喜糖和請柬。”
    掛斷電話，葉不凡推開的門，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笑聲。江雨柔正半蹲著，給趴在地上玩玩具車的孩子擦口水，沐晴戴著眼鏡，認真研究著嬰兒輔食食譜。再往裏走，蕭丹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靠在沙發上抱怨腳腫，林瀟則坐在一旁，輕輕給她揉著小腿，時不時往她嘴裏塞顆水果糖。
    “在看什麽呢？”江雨柔抬頭，撞進葉不凡溫柔的目光裏。
    葉不凡走過去，在她們中間坐下，伸手攬過四人：“在想，等孩子們出生，我們的婚禮該怎麽操辦。要擺上九十九桌，讓整個江湖都知道，你們是我葉不凡這輩子最寶貝的人。”
    蕭丹撇了撇嘴，卻難掩眼底的期待：“哼，要是婚禮不夠氣派，我可帶著孩子回娘家。”
    “就是，”林瀟跟著起哄，“還得有專屬的煙花秀，要把天空都照亮。”
    沐晴輕輕戳了戳葉不凡的肩膀：“別光說這些，你得先把婚禮流程安排好，還有孩子們的位置，總不能讓他們在婚禮上哭成一團。”
    江雨柔沒說話，隻是依偎在葉不凡肩頭，嘴角噙著笑。葉不凡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吻，又依次摸了摸蕭丹和林瀟的肚子，輕聲道：“放心，一切都交給我。這幾個月，你們就安心養胎，等著做最美的新娘。”
    接下來的日子，葉不凡一邊忙著龍堂的事務，一邊偷偷籌備婚禮。他瞞著眾人，聯係了最頂尖的設計師，為四人量身定製婚紗；包下了全城最大的酒店，精心設計每一處細節；還特意請了頂級的樂隊，要在婚禮上演奏她們最愛的曲子。
    而蕭丹和林瀟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胎動愈發明顯。每當孩子們在肚子裏鬧騰，葉不凡都會停下手中的事，小心翼翼地貼著她們的肚皮，和未出世的孩子說話。他盼著孩子平安降臨，也盼著那場籌備已久的婚禮，能早日到來。
    葉不凡掛掉電話，轉身便看見幽月抱著熟睡的葉棲鵲從嬰兒房出來，繈褓邊還別著江雨柔繡的平安符。葉知夏正揪著葉屹鬆的小被子往嘴裏塞，口水沾濕了被角，沐晴舉著奶瓶追在後麵直歎氣。
    “堂主又被催婚了？”幽月將孩子輕輕放進搖籃，指尖無意識撫平嬰兒床的蕾絲床幔，“伯父伯母上次來，盯著我懷裏的棲鵲念叨了半個下午。”她話音未落，蕭丹風風火火撞開門，手裏拎著的玩具袋嘩啦作響：“催得好！葉不凡，我可等著穿婚紗踩著你給鋪的紅毯進禮堂呢！”
    林瀟倚在門框上笑，發間還沾著給孩子編花環時落下的花瓣：“記得婚禮上要給知夏和屹鬆留最前排的位置，不然他倆打翻喜糖盒我可不哄。”說著抱起滿地打滾的葉屹鬆，小家夥攥著她的耳墜咿咿呀呀，口水順著林瀟的鎖骨滑進衣領。
    江雨柔從廚房探出頭，圍裙上沾著麵粉：“先別貧嘴，過來搭把手！給孩子們熬的山藥粥要糊了！”葉不凡快步過去幫忙端鍋，餘光瞥見沐晴正舉著繪本，聲情並茂地給葉知夏講三隻小豬的故事，孩子咬著她的衣角，奶聲奶氣地重複“大灰狼”。
    夜色漸深，孩子們終於在哄鬧中沉沉睡去。葉不凡站在嬰兒房門口，看著幽月挨個檢查小夜燈，江雨柔輕手輕腳掖好每床被子，蕭丹把散落的玩具收進收納箱，林瀟蹲在角落給踢掉襪子的葉棲鵲重新穿上。暖黃的燈光將五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恍惚間竟比任何誓言都要綿長。
    “在發什麽呆？”沐晴踮腳戳他肩膀，“明天帶孩子們去遊樂園的行程表我列好了，不過——”她湊近壓低聲音，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要是被粉絲拍到龍堂眾人集體溜娃，頭條又該炸了。”
    葉不凡笑著將她圈進懷裏，目光掃過熟睡的孩子們：“等棲鵲學會走路，知夏不再咬被子，屹鬆能自己吃飯……”他頓了頓，在沐晴發頂落下一吻，“到時候，我要在龍堂訓練場鋪滿玫瑰，讓全江湖見證我們的婚禮。”
    窗外月光傾瀉，嬰兒房裏傳來細微的夢囈。蕭丹突然探出頭，手裏攥著不知從哪翻出的婚紗雜誌：“先說好！我的頭紗必須比沙科洛媳婦的長三倍！”哄笑聲中，葉不凡伸手攬過圍過來的眾人，心想這場遲來的婚禮，大概早已在無數個共同帶娃的晨昏裏，悄然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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