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雨後,匿跡,都在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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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冬雨,來的很急,倒塌的磚瓦之中夾雜冰雪,近乎毀掉了所有腳步。
等到下午時。
有路過的百姓,偶然看到這偏僻的地方,躺著六個屍首,發生了血案。
報官給巡天司,兩位大人帶衙役來巡查的時候。
這裏的現場,已經被破壞的相當嚴重,即便動用靈法,也難以找到“嫌疑人”的蹤跡了。
隻能看得出,這些人。
是被某種沉重而又尖銳的物體,砸爛的。
於是,那位上任,管轄城東,以雷霆手段著稱的“大人”,大紅官袍之下,當場麵色就變得極為陰沉。
“查!”
“城東地區,所有煉骨圓滿之上的武人,今天的蹤跡都要匯報上來,一個都不準漏!”
“另外,去人通知齊氏鍛兵鋪,不,直接告訴齊流雲。”
“這麽大的命案,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犯下了“大案”的餘缺,已經帶著一包沉重的獸肉,靈草,以及妖丹等。
回到自己的鐵匠鋪子裏了。
冒著小雨,他渾身的“熱氣”,早都被洗刷幹淨,並且刻意沒有驅散,被澆成了落湯雞。
“這一場雨,來的真是及時。”
屋中,餘缺給自己燒了壺熱水,換上幹爽衣服,平靜坐在窗邊,微微感歎。
他並沒有,因為殺人,就出現什麽心理波動。
曾經,大風大浪,見的多了,這還遠遠不算什麽。
更何況,那一些人,本就該殺,是來殺自己的。
他殺了,也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最近城東嚴查,巡天司的大人物這會兒,肯定已經調查個七七八八了。”
“也不知道,這一場雨,會為我掩蓋多少行蹤。”
餘缺靜靜想著,閉目寧神。
雖然說,他自己走之前,已經將那現場清理了個七七八八,腳印行蹤都掩蓋了。
但,‘巡天司’作為大乾朝廷,開設的修行者勢力。
內裏的武者,肯定都是百裏挑一的存在。
甚至,還有可能存在不少煉氣士,手段詭譎,不知道會多少神異的道法。
憑借蛛絲馬跡,追查到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唯一幸運的事。
或許就是,目前他的實力,沒有暴露了。
就算被找上門來,說破了天,他也隻是一個初入煉骨境界的“小”武人而已。
按理說,是不可能有能力,殺掉齊氏鍛兵鋪那麽多名弟子,以及一名長老的。
“不過,有了今日的經驗。”
“或許對付那獸鼎商會的狼爺,還有虎爺等潑皮,可以提上日程了。”
窗外,雨停。
餘缺感歎了一聲,推開窗子。
隨後,他走到院中透氣,繼續開始掄動錘子打鐵,熱氣在寒風中凜冽。
今日一戰,他看似解決的順利。
白猿披風錘法一使出來,近乎就成了碾壓之勢,那位許姓的鍛兵鋪長老,根本來不及還手,便被他敲碎了心脈。
但,那是因為對方輕敵了的原因。
若是拉長戰線,重來一次的話。
即便他還會贏,想必也不會這麽輕鬆吧?
畢竟那個長老,最後連背後的錘子,都沒有使用出來,就被他捶殺!
“不過,出其不意,也是搏殺中的一部分。”
“那個狼爺,境界最多與這個姓許的相當。”
“不過他生性謹慎,警惕,必然會比這姓許的更難對付。”
“再加上巡天司的人,或許已經開始巡查這件案子,所以最近,還是不能去動他了。”
“但,那個虎爺,或許可以試試。”
“前提,是得在僻靜地方,找到他!”
餘缺心中,默默想著之時。
他的手中,白猿披風錘法舞動的,愈發精妙,令人眼花繚亂。
“鐺!鐺!鐺!”
一錘,接著一錘之間。
餘缺隻感覺,自己冥冥中,對這項武藝的掌控,愈發的純熟了。
便是連揮動大錘,所需要損耗的氣力,都是減小了很多。
“咚!”
於是,不知不覺,他便徹底沉浸在了這般舒暢順滑的打鐵之中。
不知道,什麽時候,天上的烏雲都徹底退去,天邊照來黯淡的紅霞。
“嗡!”
餘缺身上,也是眨眼之間,湧動起一陣可怖的妖猿異象,直衝天際。
猙獰血眼,睥睨一切,張口就要呼嘯,在錘風間閃動難以言說的威壓。
然而,餘缺卻是早有警惕。
及時將這股異象,生生“壓製”住,歸斂回了身體,隨後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道麵板。
【白猿披風錘法(入門)→白猿披風錘法(小成)】
【技藝進度:0/10000】
注:隨著白猿披風錘法掌控技藝提升,其餘‘白猿武經’威力,也會增加。
餘缺麵色平靜,輕輕掄動了一番大錘,在空中爆出雷霆之聲。
白猿披風錘法,晉升之後,威力更加恐怖了,並且異象顯化的更加清晰。
他沒敢動用“白猿披風二式”,也就是那玄階的白猿武經。
因為擔心,這威力晉升之後,一不小心,將剛修繕好的院子又弄塌了,滿地的窟窿。
“現在倘若,再碰見那鍛兵鋪長老的圍剿。”
“我或許,並不需要催動白猿披風二式,隻需展露最簡單的白猿披風錘法,就應該能將之敲的粉碎了。”
餘缺心中呢喃,隨後梳洗,吃完李叔煮的妖獸肉,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
他照常在院子中打鐵。
將打造出來的寶器,全都藏在倉庫,鐵胚廢料的最下方,用布包裹著,嚴密不漏一點縫隙。
隔壁院落,熱氣騰騰,李叔的飯做好了,給他端來鮮肉湯。
“誒,小餘,你聽說了嗎。”
“昨天咱們城東,發生了一件大命案嘞,一次性死了六個,還是大修行勢力鍛兵鋪的弟子。”
“聽說,是跟那鍛兵鋪有恩怨的修行勢力做的,下手真狠,膽子真大。”
“巡天司最近正嚴查呢,竟然還敢幹這種事,你說是不是找死?”
飯桌上,李峰年一臉八卦的樣,對他絮絮叨叨。
“說不定,那些人就該死吧。”
餘缺聞言,淡淡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李峰年深以為然,點頭說道:
“我也覺得,那幫家夥,都不見得是什麽好人,狗咬狗一嘴毛而已。”
“唉,真是可惜。”
“如果有一天,有人將獸鼎商會那幫家夥,尤其是虎爺給咬死,那就好了,叫他搶我!”
餘缺聞言,麵上閃過一絲無奈。
他這,分明是被迫防禦反擊。
怎麽到了李叔嘴裏,就成了狗咬狗了呢。
“或許吧。”
“您可知道,那個虎爺現在在哪?”
餘缺樂嗬了一下,假裝隨口問道。
李峰年搖了搖頭,說道:
“最近巡天司查得緊,獸鼎商會一大幫子的人都躲起來了,不敢露麵,避風頭呢。”
“誒,小餘,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事,我隨口問問。”
餘缺說著,喝幹碗中的羊湯,隨後站起來拍了拍李峰年的肩膀,笑嗬嗬地說道:
“放心,李叔。”
“這麽亂的世道,你要相信。”
“那一幫人,尤其是那個虎爺。”
“肯定,活不長的。”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