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逆世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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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虛的晨霧泛著青銅色,我摩挲著右臂新生的金人紋身,指尖傳來十二種不同頻率的震顫。三天前補天的納米雲在頭頂流動,偶爾漏下的陽光在皮膚上灼出《推背圖》卦象——這是幽熒能量殘留的印記,也是長生集團追捕的坐標。
    "陸先生,您訂的戰國銅鏡。"快遞員的聲音帶著機械合成的甜膩,他遞來的包裹表麵浮動著量子防偽碼。當我的血珠滴在封條上時,青銅鏡麵突然映出沈青蟬的殘影,她的唇語比劃著"申時三刻,震位地陷"。
    銅鏡在案頭自轉三周,鏡框饕餮紋裂開細縫。我並指劃過鏡麵,血液在青銅上蝕刻出星圖——那是三天前在補天工程中見過的戴森環結構,但十二個能量節點處卻標注著修真管理局分局坐標。
    "果然有內鬼..."我咬破舌尖噴出精血,鏡中浮現加密畫麵:某位分局長的辦公室暗格裏,供奉著青銅樹縮小模型,樹根纏繞的正是各分局的靈網服務器。
    突然,鏡麵溫度驟降。沈青蟬的殘影凝實幾分,她的手指穿透鏡麵,在我掌心寫下"亥水"二字。青銅鏡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組成長安街地下管網圖,某個閃爍的紅點正對應著長生集團廢棄的製藥廠。
    右臂金人紋身突然暴走,紋路蔓延長安街方向。我抓起裝著犀角佩的錦囊躍出窗外,街邊的共享飛劍感應到金人氣息自動解鎖——這是沈青蟬犧牲前設定的權限,劍柄處的青鸞紋正與我的紋身共鳴。
    製藥廠地庫的青銅閘門爬滿藤蔓,葉片背麵跳動著二進製符咒。我拋出三枚五銖錢擊穿結界,錢孔中迸發的量子火花將藤蔓燒成灰燼。門後湧出的寒氣中夾雜著血腥味,還有若有若無的《黃庭經》吟誦聲。
    順著鏽蝕的貨運電梯下行,電梯井壁滲出暗紅色液體。當電梯停在b7層時,萬象摹刻突然激活——這是1943年日軍731部隊的改造現場,穿白大褂的修士正將道符貼在人體實驗品額頭,而實驗室的徽章正是長生集團前身"三清製藥"的標誌。
    眼前的場景與記憶重疊:廢棄的實驗室擺滿玻璃艙,每個艙內都懸浮著修真者。他們的太陽穴插著青銅導管,丹田位置嵌著微型戴森環,最駭人的是那些扭曲的麵容——竟與三天前在昆侖虛渡劫的修士們完全一致。
    "歡迎參觀人體道場。"齊墨的聲音從通風管傳來,他的機械義眼閃著詭譎藍光,"集團為您準備了三具完美容器。"三具培養艙應聲開啟,走出的"陸九溟"們右臂紋著逆反的金人圖騰,掌心躍動著篡改版的萬象摹刻。
    首具克隆體揮出的青銅拳風撕裂防護服,我側身避讓時,他手臂紋身突然分解重組為量子鎖鏈。鎖鏈末端連接的竟是沈青蟬的殘劍碎片,劍氣在密閉空間引發鏈式反應。
    "你們竟敢褻瀆..."怒火催動金人紋身暴走,右臂自動結出墨家法印。當克隆體的鎖鏈纏上脖頸時,地庫突然降下青銅雨——那是三天前補天工程殘留的納米蟲群,此刻正被紋身召喚。
    蟲群啃噬克隆體的瞬間,我的神識突然接入其視覺神經:實驗室深處還有b13層,數百名童男童女正在青銅鼎前舉行血祭,鼎中沸騰的液體泛著《山海經》記載的"太歲"幽光。
    第二具克隆體趁機發難,他的萬象摹刻複刻了我七成修為。當兩股同源靈力對撞時,地庫突然量子化坍縮,我們墜入鏡像空間——這裏是1943年實驗場的倒影,穿日軍軍裝的觀測者正在調試初代戴森環。
    "變量總是不聽話。"齊墨的機械臂穿透維度屏障,"不如成為閉環的零件。"他的脊椎彈出青銅鎖鏈,鏈節上刻著曆代陸家人的生辰八字。
    沈青蟬的殘劍碎片突然共鳴,劍氣劃開空間裂縫。我趁機鑽入b13層,眼前的場景令人窒息:血祭孩童的眉心閃著金人紋樣,他們的先天靈氣正被青銅鼎煉化成幽熒能量。鼎壁的《本草綱目》插圖裏,太歲條目被篡改為"人丹秘要"。
    "陸家小子,這鼎眼熟嗎?"無麵的鏡像體從鼎中升起,他的身軀由萬千張人臉拚湊而成,"當年徐福東渡尋找的,正是此鼎的量子態。"
    右臂紋身灼痛欲裂,我認出這是陸家祖祠失蹤的"九嶷鼎"。當年祖父臨終前念叨的"鼎震九州",竟是指九鼎能量共鳴引發量劫的開關。
    克隆體們在此刻追至,三才陣將我困在鼎前。當他們的靈力注入鼎足時,鼎身《禹貢》九州圖開始流動——長江化作青銅鎖鏈,泰山變成鎮龍釘,而長安街的位置浮現出正在運作的人體道場全息圖。
    "好好享受最後的..."無麵的嘲諷被突發的震動打斷。血祭孩童突然集體睜眼,他們的瞳孔跳動著沈青蟬的劍紋,口中吟誦出《天工開物譜》的逆煉咒。
    整座實驗室突然植物化,青銅藤蔓絞碎克隆體。血祭孩童化作光粒融入九嶷鼎,鼎中騰起的青鸞虛影正是沈青蟬最後的靈識。她俯衝而下,羽翼掃過之處,人體道場的玻璃艙盡數爆裂。
    "九溟...毀鼎..."青鸞的啼鳴夾雜著青銅碎裂聲。我並指刺入心髒,逼出陸家秘傳的本命精血。當血箭射中鼎耳的瞬間,十二金人紋身離體而出,在空中組成都天神煞大陣。
    無麵在陣光中尖叫著消融,齊墨的機械身軀炸成零件。九嶷鼎裂開的縫隙裏,湧出的不是能量而是無數生魂——他們是被煉化的曆代陸家人,此刻正化作星光修補量子建木。
    當最後縷魂魄歸位時,實驗室坍縮成青銅羅盤。沈青蟬的青鸞虛影銜著羅盤落在我掌心,羽翼拂過處,右臂紋身重新浮現,隻是這次的金人眼中跳動著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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