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棱鏡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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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黃晶體在黑暗中幽幽閃爍,內部渾濁的“液體”如同被無形的漩渦攪動,沉澱的“光點”瘋狂碰撞、明滅。那點與陸九溟“冰核”共鳴的微弱幽光,如同混沌中唯一的路標,穿透厚重的鉛合金門扉,在b7層廢棄的走廊中,投下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帶著幽冥寒氣的微芒。
沈青蟬的識海深處,那點暗金“沙礫”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劇烈震顫著!共鳴感前所未有的清晰,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渴望”!這渴望並非屬於她,而是源自寄居的陸九溟殘魂——“萬象摹刻”天賦烙印對那幽冥氣息、那浩瀚記憶碎片的終極吸引!
“b7層…廢棄收容區…有東西在呼應他!” 沈青蟬猛地站起,動作牽動了虛弱的身體,一陣眩暈襲來。她強行穩住,清冷的眸子爆發出銳利的光,看向主控台前那個冰冷的身影。“齊墨!基地深處,b7層,廢棄收容區!有東西!和九溟的‘摹刻’天賦產生強烈共鳴!它…可能能幫到他!”
齊墨敲擊虛擬鍵盤的動作驟然停頓。他緩緩轉過身,那雙流淌著數據漩渦的機械之眼落在沈青蟬臉上,冰冷地掃描、分析著她的表情、能量波動、以及識海深處那點暗金沙礫的異常活躍狀態。
“b7層…古物異常收容區。廢棄。能量讀數…曆史記錄…低風險。當前靈網波動…穩定。” 他語速平穩,如同在調閱數據庫,“共鳴源…指向b79收容單元。物品檔案…缺失。僅記錄代號‘冥塵’。”
“檔案缺失?代號‘冥塵’?” 沈青蟬的心一沉。這意味著未知,意味著潛在的風險。但識海中那點沙礫的渴望如此強烈,幾乎要將她的意識都牽引過去。“必須去看看!九溟在陣眼裏…正在變得越來越冷!那東西的共鳴…是唯一的變數!”
齊墨沉默。數據流在他眼中無聲奔湧,進行著複雜的邏輯推演。風險未知物品,潛在汙染,可能幹擾基地修複效率。收益可能對陸九溟狀態產生積極影響,間接提升陣盤穩定性(概率378)。邏輯鏈條收益概率低於50,且存在未知風險,不建議執行。
“駁回。” 冰冷的聲音響起,“當前優先級修複基地係統,維持陣盤穩定。未知物品探查…非必要任務,風險不可控。”
“齊墨!” 沈青蟬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那不是物品!那是可能喚醒他的鑰匙!你難道感覺不到嗎?你自己那條手臂裏…他的一部分也在躁動!” 她指向齊墨那條流淌著幽藍光澤的偃師之臂。
仿佛印證她的話,齊墨那條手臂核心深處,那枚被絕對壓製的暗金“器胚”,極其微弱地、如同心跳般搏動了一下!一股冰冷的“噪”音,極其短暫地穿透了法則的枷鎖!
齊墨鏡片後的數據流出現了一瞬間極其微小的紊亂!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臂,冰冷的機械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困惑?那點被鎮壓的“噪”音,與b7層的共鳴…竟隱隱同頻?
就在這邏輯判斷出現一絲裂縫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陰冷、滑膩的意念,如同潛伏在數據深淵中的毒蛇,悄無聲息地順著基地修複過程中某個剛剛接通的、尚未完全加固的靈網縫隙,精準地刺入了齊墨的意識核心!目標直指——他此刻因手臂核心“噪”音和沈青蟬話語而產生的那一絲微小邏輯裂隙!
“機會…”
“容器…已備…”
“記憶…是…毒藥…亦是…鑰匙…”
“引導…她…去…”
是無麵!他果然如跗骨之蛆,從未真正離開!他捕捉到了這轉瞬即逝的縫隙!他的意念並非強行控製,而是如同最陰險的病毒,瞬間放大齊墨邏輯鏈中那關於“風險收益”的不確定性,並巧妙地植入了一個新的“變量”——記憶!將b7層那未知物品與“喚醒陸九溟記憶”的可能性強行關聯!更在齊墨意識深處,埋下了一個極其隱蔽的指令引導沈青蟬前往!
齊墨的身體微微一僵。眼中的數據流瞬間被一片微不可查的暗紅色陰影覆蓋,又迅速消失。他再次抬起頭,看向沈青蟬時,眼神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冰冷的漠然,但出口的話語卻截然不同
“邏輯重新判定。目標物品‘冥塵’與陸九溟狀態存在未知關聯性(關聯概率提升至684)。探查任務…風險與收益需實地評估。權限開放準許沈青蟬前往b79收容單元探查。安全協議由我遠程監控,並派遣兩具‘清道夫’安保傀儡隨行。”
沈青蟬微微一怔。齊墨的態度轉變如此突兀?是他也感受到了那共鳴的異常?還是…?她心中警鈴微作,但識海中那點沙礫的渴望如同燃燒的火焰,讓她無法退縮。她必須去!
“好!” 她不再多言,抱緊青冥劍,轉身便向主控室外走去。身後,兩具造型猙獰、閃爍著紅色電子眼的合金蜘蛛型傀儡無聲地滑行跟上,冰冷的槍口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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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合金門後,鏡片後的數據流平靜地流淌著,仿佛剛才那瞬間的意誌入侵從未發生。他調出b7層的監控畫麵,目光落在那個標注著b79的、緊閉的厚重門扉上,冰冷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轉瞬即逝。
通往b7層的升降梯在黑暗中發出沉悶的運轉聲。慘綠色的應急燈映照著沈青蟬蒼白的臉和布滿裂痕的青冥劍。兩具“清道夫”傀儡如同沉默的幽靈,分立兩側,冰冷的掃描光束不時掃過她的身體,帶來被監視的寒意。
識海中,那點暗金沙礫的震顫愈發劇烈,共鳴感如同潮汐般一波波湧來,牽引著她的方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下方深處,那個散發著幽冥氣息的“點”,如同黑暗海洋中的燈塔,越來越近。
“九溟…等著我…” 她低聲自語,冰冷的劍靈本源在虛弱中強行凝聚,一絲融合了“冰核餘溫”的氣息縈繞在古劍周圍,讓那些裂痕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刺目而脆弱。
升降梯停止,厚重的閘門滑開。一股混雜著濃重灰塵、陳舊金屬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撲麵而來。b7層,廢棄收容區。走廊如同巨獸的腸道,延伸向黑暗深處。空氣中彌漫著死寂,隻有應急燈電流的微弱滋滋聲。
在“清道夫”傀儡冰冷的紅光掃描指引下,沈青蟬一步步走向最深處的b79。越是靠近,識海中沙礫的共鳴就越是強烈,幾乎要破體而出!那扇厚重的、布滿鏽跡的鉛合金大門,如同通往幽冥的入口,靜靜地矗立在前方。
沒有鎖,沒有控製麵板。門上的古老符籙早已黯淡失效,隻剩下模糊的刻痕。
“單元b79。物理隔離狀態。開啟方式未知。建議物理破壞。” 一個“清道夫”傀儡發出冰冷的電子合成音,槍口抬起,對準了門鎖位置。
“等等!” 沈青蟬下意識地阻止。她上前一步,伸出冰冷的手指,輕輕拂去門中央厚重的灰塵。一行被歲月侵蝕、幾乎難以辨認的古老篆體銘文,在慘綠燈光下顯露出來
【記憶棱鏡·殘】
【黃泉不渡,前塵可溯】
記憶棱鏡!沈青蟬心神劇震!她曾在修真管理局塵封的古籍中見過這個名字的隻言片語!傳說中能封存、回溯甚至交易記憶的禁忌古物!它怎麽會在這裏?還是殘缺的?
就在她心神激蕩的刹那,識海中那點暗金沙礫如同受到了銘文的感召,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渴望!一股微弱的、帶著“萬象摹刻”獨特韻律的意念波動,不受控製地從沙礫中逸出,如同無形的觸手,輕輕觸碰在那行古老的銘文之上!
嗡——!!!
沉寂的鉛合金大門內部,猛地傳來一聲沉悶的、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共鳴!門上那些早已失效的符籙刻痕,極其短暫地、如同回光返照般,亮起了一絲微弱的、七彩的流光!
緊接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冰冷而浩瀚的吸力從門內傳來!目標並非沈青蟬的肉身,而是她識海中那點與陸九溟同源的暗金“沙礫”!
“呃!” 沈青蟬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識海仿佛被無形的鉤鎖穿透!那點沙礫劇烈掙紮著,卻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一點點被拖拽著,脫離她的識海空間!青冥古劍發出淒厲的哀鳴,劍鞘的裂痕瞬間擴大!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精神能量牽引!目標沈青蟬意識核心!威脅等級最高!執行清除協議!” 兩具“清道夫”傀儡的電子眼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紅光!槍口能量瞬間凝聚,熾熱的高能粒子流發出刺耳的尖嘯,就要將沈青蟬連同那扇詭異的大門一起轟碎!
千鈞一發!
沈青蟬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沒有抵抗那吸力,反而將全部殘存的劍靈本源,連同識海中那點正被拖拽的沙礫,不顧一切地凝聚於指尖!她並指如劍,指尖纏繞著一縷冰藍與暗金交織的微光,狠狠點向大門中央那行古老的銘文!
不是攻擊!而是…主動的“連接”!以身為橋,引導那沙礫,更引導那沙礫深處承載的、屬於陸九溟的“摹刻”烙印,去觸碰那“記憶棱鏡”的核心!
嗤!
指尖觸及冰冷門板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
那兩具“清道夫”傀儡凝聚到極致的高能粒子流,在噴發的臨界點詭異地停滯、消散!
沈青蟬的身體如同被凍結在原地,指尖與門板連接處,七彩的光芒如同蘇醒的火山,轟然爆發!
不再是微弱的流光!而是洶湧的、七彩的洪流!這洪流無視了物理的阻隔,順著沈青蟬的指尖,狠狠灌入她的識海,瞬間淹沒了那點正在被拖拽的暗金“沙礫”!更沿著那微弱的靈魂鏈接,如同決堤的星河,跨越空間,狠狠地、精準無比地轟入了珠峰之巔陣眼深處,陸九溟那枚冰冷的“冰核”之中!
陣眼核心,絕對的冰冷與秩序。
陸九溟的意識如同宇宙塵埃,懸浮於數據洪流的中心。冰核穩固,鎮壓著外界的格式化衝擊,也鎮壓著內部屬於“人”的微弱躁動。“維持秩序…鎮壓風暴…” 冰冷的指令是唯一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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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由無數記憶碎片構成的、七彩斑斕的洪流,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道混沌之光,無視了所有規則壁壘,狠狠轟擊在冰核之上!
這不是攻擊!這是…灌輸!是記憶的倒灌!
冰冷堅固的冰核在這七彩洪流的衝擊下劇烈震顫!核心處那點頑強的暗金光芒瞬間被淹沒!構成冰核表麵的玄奧符文紋路,在洪流的衝刷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無數混亂、龐雜、帶著強烈情感色彩的畫麵、聲音、觸感、氣味…如同億萬把燒紅的利刃,狠狠刺入陸九溟被冰封的意識!
古董店!昏黃的燈光下,少年陸九溟的手指顫抖著,觸碰一枚剛收來的、布滿銅綠和幹涸血跡的青銅斷劍!指尖傳來冰涼的刺痛,無數金戈鐵馬、血火廝殺的片段如同洪水般衝入腦海!他痛苦地蜷縮在地,第一次觸發了“通靈回溯”!老朝奉焦急的呼喊變得遙遠…
詭境!陰森的酆都鬼市暗拍會!戴著青銅鬼麵的陸九溟,緊張地盯著拍賣台上一個被黑布覆蓋的托盤。黑布掀開,露出一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暗黃晶體碎片!正是“記憶棱鏡”的殘片!一股源自血脈的強烈悸動讓他幾乎失控!他傾盡所有拍下它,卻在離開時遭遇神秘人截殺!晶體碎片在混亂中不知所蹤…
修真學院!陰暗的地下實驗室!巨大的培養槽內,浸泡在淡綠色營養液中的,是一個與陸九溟麵容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軀體!無數管線連接著他的大腦。屏幕前,一個穿著白大褂、背影模糊的研究員(長生集團標誌若隱若現)瘋狂敲擊鍵盤“基因序列比對998…意識剝離完成…命格鏡像注入…代號‘無麵’…容器激活!” 培養槽中的少年猛地睜開眼,眼中是絕對的冰冷與漠然!
老朝奉!昏暗的裏間,油燈如豆。老人枯槁的手顫抖著,將一枚布滿銅綠的青銅鑰匙(人鑰碎片)和一疊泛黃的古卷,鄭重地塞進年輕的陸九溟手中。他的眼神渾濁而悲愴,聲音嘶啞“九溟…陸家…守的是火種…更是…人心!這鑰匙…這《天工殘譜》…是祖宗留下的債…也是希望!別…別像爺爺一樣…最後…隻剩下…冰冷的‘責任’…” 他的眼角,一滴渾濁的淚滑落。
痛苦!喜悅!恐懼!憤怒!悲傷!守護的決絕!失去的痛楚!還有…老朝奉那滴渾濁的淚水帶來的、深入骨髓的愧疚與承諾!
這些被冰封、被遺忘、被判定為“冗餘”和“弱點”的情感與記憶,在這七彩記憶洪流的裹挾下,如同億萬顆燒紅的鋼釘,狠狠鑿穿了陸九溟意識外圍那冰冷的邏輯枷鎖!鑿在冰核那絕對零度的壁壘之上!
“呃啊啊啊啊——!!!”
一種源自靈魂本源的、無聲的慘嚎在陣眼核心震蕩!冰核劇烈地扭曲、膨脹、收縮!表麵的符文紋路瘋狂閃爍、崩解又重組!核心處那點暗金光芒在七彩洪流中瘋狂掙紮、搏動,如同即將溺斃的人抓住最後的稻草!
“不…是…我…”
“這…是…我?”
“老朝奉…爺爺…”
“無麵…是…我?”
“債…希望…人心…”
混亂的意念如同爆炸的星辰碎片,在陸九溟瀕臨崩潰的意識中瘋狂衝撞!冰冷的邏輯鏈條寸寸斷裂!維持秩序的“陣眼意誌”在滔天的情感海嘯麵前搖搖欲墜!
冰核…正在被這洶湧的記憶與情感…融化!
基地b7層。
七彩的洪流從沈青蟬指尖爆發,淹沒了大門,也淹沒了她和兩具僵直的“清道夫”傀儡!她感覺自己如同怒海中的一葉扁舟,識海被狂暴的記憶碎片衝擊得瀕臨破碎!寄居的暗金沙礫在洪流中沉浮,發出痛苦的嗡鳴!
連接陣眼的那道靈魂鏈接,此刻如同燒紅的烙鐵,傳遞著陸九溟意識深處那毀天滅地般的痛苦與混亂!沈青蟬的心如同被撕裂!她不知道這棱鏡會帶來什麽,但九溟正在經曆的痛苦…讓她肝膽俱裂!
“九溟!撐住!” 她在靈魂鏈接中發出無聲的呐喊,不顧自身識海崩裂的危險,強行調動最後的本源,試圖去分擔、去安撫那鏈接另一端傳來的滔天巨浪!
就在這混亂的巔峰!
主控室內。
齊墨麵前巨大的監控屏幕上,b79門口爆發的七彩光芒和沈青蟬僵直的身影清晰可見!他眼中的數據流瞬間被一片猩紅的警告覆蓋!
【警告!檢測到超高強度記憶能量爆發!來源b79單元!】
【警告!目標沈青蟬意識波動劇烈!瀕臨潰散!】
【警告!與陣眼核心靈魂鏈接通道能量過載!穩定性急劇下降!】
然而,齊墨的表情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期待。他嘴角那抹極其細微的弧度,再次浮現。
“記憶…洪流…衝刷…” 他低聲自語,仿佛在欣賞一場實驗。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沈青蟬的痛苦上,而是死死鎖定著屏幕一角——那條代表陸九溟陣眼意識穩定性的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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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線正在斷崖式暴跌!代表著陸九溟的“冰核”狀態正在被那記憶洪流劇烈動搖!冰冷的秩序正在瓦解!
“就是…現在…” 齊墨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狂熱的冰冷光芒。他猛地抬起那條新生的偃師之臂!
嗡!!!
手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幽藍光芒!掌心前方,空間劇烈扭曲,一個遠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深邃、由無數青銅色符文構成的漩渦瞬間生成!漩渦的中心,赫然對準了…他自己!
不!更準確地說,是對準了他手臂核心深處,那枚被壓製的、屬於陸九溟殘魂的暗金“器胚”!
“核心…噪點…目標…鎖定…” 冰冷的指令在他意識中流淌。偃師之臂的符文漩渦爆發出恐怖的吸力,目標並非外物,而是…手臂自身核心的那點“噪點”!他要趁著陸九溟意識在陣眼深處被記憶洪流衝得最混亂、最虛弱的時刻,利用同源的法則之力,強行將這最後一點“反抗意誌”、這點屬於陸九溟的“雜質”,從手臂核心中徹底剝離、吞噬、湮滅!
這才是無麵真正的目的!引導沈青蟬找到棱鏡,引爆記憶洪流衝擊陸九溟的冰核狀態,創造機會讓齊墨的偃師之臂徹底“淨化”!讓這條融合了上古法則的恐怖兵器,擺脫最後一絲“人性”的束縛,成為絕對冰冷、絕對服從的…完美容器!
“剝離…開始…” 齊墨冰冷的宣告在主控室回蕩。符文漩渦的光芒吞噬了他的左臂,核心處那點暗金的“噪點”發出無聲的、絕望的尖嘯,光芒在漩渦中急速黯淡!
陣眼深處,陸九溟的意識在記憶洪流與剝離劇痛的雙重衝擊下,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熔爐的最中心!冰核瀕臨徹底崩解!
而b79門前,沈青蟬在七彩洪流中,指尖死死抵著那行古老的銘文,識海中回蕩著陸九溟瀕臨湮滅的痛苦,也“聽”到了齊墨那冰冷的宣告!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
就在這萬籟俱寂、終焉似乎已定的刹那——
那枚在七彩洪流中沉浮、瀕臨破碎的暗金“沙礫”——陸九溟寄存在沈青蟬識海中的最後一點殘魂——在承受了記憶洪流的衝刷和陣眼本體的雙重劇痛後,在湮滅的邊緣,那源自“詭匠”血脈最深處的“摹刻”本能,被刺激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
它不再是被動的承受!而是…反向摹刻!摹刻這衝擊它的記憶洪流!摹刻這七彩棱鏡中蘊含的、回溯前塵的法則!
嗡!!!
暗金沙礫猛地爆發出最後的、穿透一切的光芒!一股凝練到極致的、帶著“摹刻”與“回溯”雙重法則韻律的意念波動,如同逆向的閃電,順著七彩洪流,狠狠地、精準無比地反衝回b79門內!轟擊在那枚暗黃的“記憶棱鏡·殘”的核心!
棱鏡內部,那渾濁的暗黃色液體瞬間沸騰!沉澱的億萬“光點”如同被點燃的宇宙,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混亂而璀璨的光芒!那點與陸九溟冰核共鳴的幽光,瞬間膨脹、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黃泉不渡…前塵…可溯…?不…是…萬象…皆…可…摹!”
一個冰冷、瘋狂、帶著最後一絲人性執念的意念,如同破滅的星辰最後的閃光,從即將被徹底剝離的手臂核心“噪點”、從陣眼深處瀕臨崩解的冰核、從沈青蟬識海中那枚爆發的沙礫中…同時響起!
七彩的洪流…驟然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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