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歸墟裂隙·薪火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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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脈歸路的盡頭並非坦途,而是一片崩塌的斷崖。
    土黃色的光罩如同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的飛鳥,在劇烈的空間顛簸中衝出扭曲的光影通道,狠狠撞在斷崖邊緣的骸骨岩體上!龜甲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裂痕處光芒徹底熄滅,光罩如同肥皂泡般“啵”地一聲破碎、消散。
    老朝奉如遭重錘,身體猛地前撲,枯槁的雙手死死扒住斷崖邊緣嶙峋的骨刺才免於墜落,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灰白的骨殖。陳教授抱著兩個孩子踉蹌滾出,搖籃網絡的微光急促閃爍,勉強護住三人沒有散開。
    斷崖之下,是無盡的虛無。並非黑暗,而是純粹的“無”,一種連空間和時間概念都被吞噬殆盡的絕對死寂。斷崖對麵,是另一片同樣破碎、懸浮在虛無之上的巨大骸骨平台,兩者之間,隔著令人絕望的深淵。
    斷崖的邊緣,便是骨脈的終點。守墓人骸骨所指引的歸路,至此斷絕。
    空氣中彌漫著比骸骨回廊更甚的腐朽與絕望氣息,沉重得如同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更遠處,灰霧翻滾,隱約可見巨大的、由痛苦記憶凝結而成的扭曲山峰,如同凝固的黑色浪濤,無聲地訴說著永恒的折磨。這便是無常巷更深層的區域——記憶墳場,亡者執念與破碎信息的最終歸宿。
    【肅清協議修複倒計時64小時13分05秒…】
    冰冷的數字在陸九溟的意識深處跳動,每一次都伴隨著眉心烙印處那冰冷邏輯鎖鏈的又一次勒緊。他癱軟在地,焦黑的身體如同被遺棄的殘破木偶,隻有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起伏證明著那被協議強行鎖住的、一絲尚存的生命力。心口處,那道守護的虛影輪廓已徹底消失,隻剩下掌心那半片布滿蛛網般裂痕的青蟬玉佩碎片,冰冷地貼合著他焦黑的皮膚,再無一絲靈性波動。
    沈青蟬,最後一點存在的痕跡,為了那扭轉生死的一指,徹底消散於這冰冷的歸墟邊緣。
    死寂。
    隻有老朝奉粗重如破風箱的喘息和陳教授壓抑的咳嗽聲在斷崖上回響。兩個孩子蜷縮在陳教授懷中,似乎也被這絕望的環境所懾,連搖籃網絡的微光都黯淡了許多。
    然而,死寂並未持續太久。
    “滋啦——!”
    一道高頻能量震蕩切割光束毫無征兆地撕裂斷崖上方的灰霧,如同毒蛇吐信,直射向氣息奄奄的陸九溟!光束並非來自後方,而是來自斷崖對麵那片懸浮的骸骨平台陰影之中!長生集團的“清道夫”,竟已提前一步,繞到了他們前方,發動了致命的狙殺!
    “小心!” 陳教授目眥欲裂,卻已無力救援!
    就在光束即將洞穿陸九溟頭顱的刹那!
    “嗡!”
    斜插在他身側的歸源·無斬,劍格處那道蔓延的裂痕中,驟然亮起一絲微弱卻極其凝練的幽藍光芒!那是沈青蟬消散前,最後融入劍身的一縷純粹的守護劍意!劍身無風自動,如同擁有生命般向上猛地一格!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中,能量光束被幽藍劍意勉強蕩開,擦著陸九溟的耳際射入後方的骸骨岩體,炸開一個焦黑的深坑!歸源·無斬發出一聲哀鳴,劍格處的裂痕又擴大了一分,幽藍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這倉促的格擋,耗盡了劍內沈青蟬最後遺留的力量。
    幾乎同時!
    “嗚嗚嗚——”
    淒厲哀怨的哭嚎聲,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針,瞬間刺入眾人的靈魂!斷崖邊緣厚厚的灰燼中,無聲無息地升起數十道粘稠的、由純粹怨毒與詛咒凝聚而成的慘白煙霧!煙霧扭曲著,幻化成一張張哭泣的嬰兒麵孔、一張張扭曲的老人臉龐、一張張布滿血淚的絕望麵容!它們沒有實體,卻散發著直透靈魂的冰冷惡意,如同饑餓的食腐禿鷲,猛地撲向精神最為脆弱、承載著純淨“火種”的兩個孩子!
    往生會的執刑人!他們如同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利用此地濃鬱的死寂與怨念,發動了最陰毒的精神汙染攻擊!目標直指搖籃網絡守護下的“火種”!
    陳教授如墜冰窟,感覺自己的思維瞬間被無數冰冷絕望的負麵情緒淹沒!他懷中的兩個孩子發出驚恐的尖叫,搖籃網絡的微光在慘白怨念煙霧的衝擊下劇烈波動,如同暴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一旦被這些怨念侵入,純淨的“火種”將被汙染,後果不堪設想!
    “滾開!” 老朝奉目眥欲裂,強撐著想要爬起,卻因傷勢過重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濺落在灰燼中。
    腹背受敵!前有長生集團的致命狙殺,後有往生會的精神汙染!斷崖絕境,退無可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癱軟在地的陸九溟,那空洞焦黑的眼皮下,一點微弱到極致的暗金光芒,極其艱難地閃爍了一下。並非來自意誌,而是源於眉心烙印深處,那冰冷運轉的搖籃協議邏輯核心!在偵測到針對“火種載體”的高強度精神汙染攻擊時,協議內置的某種底層邏輯被瞬間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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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偵測到高純度精神汙染源…威脅等級極高…鎖定目標搖籃網絡守護體…】
    【搖籃協議底層邏輯火種載體優先級…強製介入…】
    【可用能量源歸墟侵蝕殘餘…詭匠血脈崩解餘燼…強製引導…】
    嗡!
    陸九溟焦黑的右臂,無意識地抽搐著抬起,五指張開,掌心對著那撲向孩子的慘白怨念煙霧!
    他掌心那半片青蟬玉佩碎片上,一道細微的裂痕驟然亮起!並非玉佩本身的力量,而是成為了一個臨時的能量通道!
    “嗤——!”
    一股混雜著暗紅色歸墟湮滅之力與焦黑色詭匠血脈崩解餘燼的毀滅性能量流,如同失控的熔岩噴泉,從陸九溟掌心那道裂痕中、從他全身瀕臨崩解的傷口中,被搖籃協議強行抽取、匯聚、噴射而出!
    這股能量流狂暴、混亂、充滿了自我毀滅的氣息,如同失控的野獸!它並非攻擊,而是…以毒攻毒!以最混亂的毀滅,對衝最純粹的怨毒!
    “轟——!”
    暗紅焦黑的毀滅洪流,狠狠撞上了撲來的慘白怨念煙霧!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無聲的湮滅與激烈的對衝!怨念煙霧中扭曲的人臉發出無聲的尖嘯,在毀滅洪流的衝刷下如同冰雪消融,迅速潰散、蒸發!毀滅洪流本身也在急速消耗、崩解,散逸的能量如同失控的電流,在斷崖上肆意流竄,灼燒出焦黑的痕跡!
    陳教授感覺壓在靈魂上的冰冷重負驟然一輕!搖籃網絡的微光壓力大減,兩個孩子驚魂未定地停止了尖叫。
    然而,代價是慘烈的!
    “呃啊啊——!”
    陸九溟的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全身的傷口如同被撕裂般再次崩開,粘稠的暗紅血液混合著焦黑的碎屑汩汩湧出!強行抽取體內狂暴的歸墟侵蝕之力和血脈崩解餘燼,如同在他瀕臨崩潰的殘軀內引爆了一顆炸彈!眉心烙印處的暗金鎖鏈瘋狂閃爍,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死死勒住他即將徹底量子化崩解的身體!那深入靈魂的撕裂痛苦,讓他連嘶吼都變成了無聲的抽搐,隻有眼球在焦黑的眼眶中絕望地凸起!
    【肅清協議修複倒計時64小時12分01秒…】
    倒計時在協議強行抽取能量後,再次加速跳動!維持他存在的代價,正在瘋狂吞噬所剩無幾的時間!
    “九溟!” 老朝奉發出悲吼,掙紮著想爬過去,卻被體內翻騰的氣血再次阻住。
    就在陸九溟以自身崩解為代價,暫時逼退往生會精神汙染的瞬間!
    “嘎吱——哢啦啦!”
    斷崖前方的虛無深淵中,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幕牆般,驟然布滿蛛網般的裂痕!裂痕的中心點,一隻由億萬張痛苦哀嚎麵孔組成的巨大眼眸,猛地睜開!灰黑色的怨毒氣息如同實質的膿血,從裂痕中洶湧滲出!
    是無麵攤主“千麵”的本體!它竟強行撕裂了深層空間的部分屏障,將一隻“眼睛”投射到了這片記憶墳場的邊緣!
    “找到…你們了…小蟲子!” 那由無數破碎意念拚湊的咆哮,直接在眾人靈魂深處炸響,帶著滔天的恨意與貪婪!“交出…龜甲!交出…鑰匙!交出…火種!否則…永世…沉淪…於此!”
    隨著它的咆哮,斷崖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得粘稠、凝固!無形的壓力如同萬噸水壓,狠狠擠壓著眾人!骨脈歸路破碎的出口處,灰霧劇烈翻湧,長生集團的清道夫和往生會的執刑人,顯然也感應到了“千麵”本體的降臨,追擊的波動瞬間加劇!
    前有深淵,後有追兵,頭頂是“千麵”那充滿惡意的凝視!真正的絕殺之局!
    老朝奉看著手中裂痕遍布、光芒盡失的龜甲,又看向對麵懸浮的骸骨平台,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飽含著本命精元的鮮血混合著金色符文碎片,狠狠噴在龜甲之上!
    “老夥計…最後…拚一把吧!承地…載物…引…歸墟!”
    龜甲吸收了這蘊含他最後生命力的精血,發出一聲悲愴到極致的嗡鳴!裂痕處驟然亮起一絲回光返照般的、帶著血色的土黃光芒!光芒並未形成護罩,而是化作一道凝練的血色光束,狠狠射向斷崖下方那片純粹的虛無深淵!
    光束射入虛無的瞬間!
    異變陡生!
    虛無並非絕對的“無”!在“千麵”撕裂空間形成的裂痕邊緣,在血色光束射入的焦點處,那片死寂的“無”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麵,猛地蕩漾開一圈圈詭異的漣漪!
    漣漪的中心,一點極其微小、卻散發著令所有人靈魂都為之凍結的幽暗光點,驟然亮起!光點雖小,卻仿佛蘊含著吞噬萬物的終極引力,連光線都無法逃脫!
    緊接著,這一點幽暗光點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瞬間膨脹、扭曲!空間被強行撕裂、拉伸!一個邊緣極不規則、內部翻湧著絕對黑暗與死寂氣息的、直徑不過數米的微型“孔洞”,在斷崖下方的虛無中,被龜甲最後的力量和老朝奉的本命精血…強行“點”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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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通道!一條極不穩定、隨時可能湮滅的、通往終極虛無的裂隙!
    一股無法形容的、源自萬物終結的冰冷吸力,從這微小的孔洞中彌漫開來!斷崖邊緣的灰燼無聲地被吸卷進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千麵”那隻巨大眼眸中滲出的怨毒氣息,都被這股吸力牽引著,絲絲縷縷地流向孔洞!
    “歸墟…裂隙?!” 陳教授失聲驚呼,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老朝奉竟以自身和龜甲為引,強行在這片被封鎖的空間邊緣,撕開了一條通往歸墟的縫隙!
    “跳…過去!” 老朝奉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指向對麵那片懸浮的骸骨平台!“這是…唯一…生路!歸墟引力…能暫時…幹擾…空間封鎖!”
    他話音未落!
    “咻!咻!咻!”
    三道高頻能量震蕩切割光束再次從對麵平台陰影中射出!這一次,目標直指耗盡最後力量、癱軟在地的老朝奉!長生集團的清道夫,抓住了他油盡燈枯的致命時機!
    同時,往生會執刑人陰冷的意念再次鎖定陳教授懷中的孩子,更多的慘白怨念煙霧從灰燼中升騰而起!
    頭頂,“千麵”那巨大的眼眸中,億萬張麵孔同時發出無聲的尖嘯!一股更加龐大的怨毒意念混合著空間禁錮之力,如同無形的巨網,狠狠罩下!它絕不允許到手的獵物再次逃脫!
    三方絞殺,在歸墟裂隙開啟的瞬間,達到頂峰!
    生死一瞬!
    陳教授看著懷中驚恐的孩子,又看向那散發著恐怖吸力的歸墟裂隙,再看向癱倒的陸九溟和老朝奉,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決絕光芒!他猛地將懷中的小女孩塞到老朝奉懷裏,自己則緊緊抱住男孩!
    “走!” 他發出一聲嘶吼,用盡全身力氣,抱著男孩,義無反顧地衝向斷崖邊緣,向著那微型歸墟裂隙與對麵骸骨平台之間的虛空,縱身躍下!
    歸墟裂隙恐怖的吸力瞬間作用在他身上!他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被猛地拽向那幽暗的孔洞!但同時,這股強大的吸力也給了他一個斜向的、衝向對麵骸骨平台的“動力”!
    “教授!” 老朝奉目眥欲裂!
    就在陳教授抱著男孩躍下的瞬間,他懷中的男孩似乎感應到了極致的危險,純淨的“火種”本能被激發!搖籃網絡的微光驟然收縮、凝聚,化作一層薄薄的、散發著溫潤白光的護罩,勉強抵禦著歸墟吸力的撕扯和周圍怨念的侵蝕!
    老朝奉來不及多想,一把抱住懷中的小女孩,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撲向癱倒在地的陸九溟!枯槁的手臂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死死抓住陸九溟焦黑的手臂!
    “源…帶我們…走!” 一個微弱卻清晰的意念,從陸九溟瀕臨潰散的意識核心,強行傳入“源”的邏輯核心!
    【指令確認…載體狀態瀕臨量子化崩解…外部環境高維引力場幹擾…】
    【計算最優軌跡…鎖定對麵平台坐標…能量引導歸墟引力殘餘…搖籃協議邏輯推進…】
    嗡!
    陸九溟眉心那暗金烙印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無數冰冷的符文鎖鏈瞬間延伸,如同活物般纏繞住他、老朝奉和小女孩!一股微弱卻精準的推進力,混合著歸墟裂隙的恐怖吸力,作用在三人身上!
    “嗖!”
    三人的身體被猛地拽離斷崖,如同被無形巨手投擲的石塊,沿著一條被“源”精確計算的、利用歸墟引力作為“彈弓”的詭異拋物線,斜斜地射向對麵的骸骨平台!歸源·無斬也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緊隨其後!
    就在三人身體離地的刹那!
    “轟!轟!轟!”
    三道能量光束狠狠轟擊在他們剛才所在的位置,將骸骨斷崖炸得碎石紛飛!
    數道慘白的怨念煙霧撲了個空!
    “千麵”那巨大的眼眸中,億萬麵孔同時發出暴怒到極致的無聲尖嘯,空間禁錮之力猛地增強!試圖將飛在半空的三人徹底碾碎!
    然而,歸墟裂隙那恐怖的吞噬引力,與“千麵”的空間禁錮之力形成了短暫的、激烈的對衝!空間如同被兩股巨力拉扯的破布,劇烈扭曲、震蕩!正是這致命的對衝幹擾,讓“千麵”的禁錮之力出現了瞬間的遲滯!
    就是這致命的遲滯!
    “砰!砰!”
    陳教授抱著男孩,老朝奉抱著小女孩拖著陸九溟,如同隕石般重重砸落在對麵懸浮的骸骨平台邊緣!巨大的衝擊力讓本就重傷的兩人再次噴出鮮血,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搖籃網絡的微光和龜甲最後殘餘的土黃光芒劇烈閃爍,險之又險地抵消了大部分衝擊。
    歸源·無斬“鏘”地一聲插在平台邊緣的骨灰中,劍身嗡嗡震顫,劍格裂痕處的幽藍光芒徹底熄滅。
    【肅清協議修複倒計時64小時10分55秒…】
    倒計時的滴答聲,在死寂的平台邊緣,如同喪鍾。
    陸九溟躺在冰冷的骨灰中,氣息微弱到了極致,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內髒碎塊的血沫。眉心烙印處的暗金鎖鏈瘋狂閃爍,強行維持著那如同風中殘燭的生命。沈青蟬消散的空洞感,身體的崩解劇痛,被協議鎖住的窒息感…無盡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殘存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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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朝奉掙紮著抬起頭,看向對麵斷崖。
    隻見陳教授抱著男孩,剛剛掙紮著站起。而斷崖之上,長生集團的清道夫身影在灰霧中若隱若現,往生會的怨毒煙霧再次凝聚。“千麵”那隻巨大的眼眸,怨毒地“盯”著他們,空間裂痕正在緩緩彌合,顯然它無法長時間維持這種程度的投射。
    暫時安全了…但隻是暫時的。
    “教…教授…” 老朝奉嘶啞地呼喚。
    陳教授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和孩子暫時無恙。他看向懷中驚魂未定的男孩,搖籃網絡的微光雖然黯淡,但依舊頑強地守護著純淨的“火種”。
    就在這時!
    “嗡——!”
    懸浮的骸骨平台深處,那堆積如山的灰白色記憶殘骸深處,一點極其微弱、卻異常純淨的乳白色光芒,如同黑夜中的螢火,悄然亮起!
    那光芒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希望與…新生的氣息!與周圍死寂腐朽的記憶墳場格格不入,卻又無比堅韌地存在著!
    “源”的分析信息瞬間在陸九溟混沌的意識中閃過,帶著前所未有的高優先級警報
    【偵測到異常純淨靈性波動…屬性生命火種(高度同源)…狀態極度虛弱…】
    【位置平台核心…記憶殘骸掩埋層…】
    【關聯性分析與載體守護目標(火種)存在本源共鳴…相似度999…】
    火種?又一個火種?而且與這兩個孩子同源?!
    這怎麽可能?!
    還不等眾人從這震撼的發現中回過神來!
    “咻——轟!!!”
    一道遠比之前任何攻擊都更加粗大、更加凝練、散發著毀滅性湮滅氣息的暗紫色能量光束,如同天罰之矛,毫無征兆地從平台上方極高的灰霧穹頂之上,撕裂空間,帶著絕對毀滅的意誌,狠狠轟向平台核心——那點剛剛亮起的純淨乳白色光芒所在的位置!
    光束所過之處,空間被強行電離、湮滅,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散發著焦糊味的真空軌跡!
    長生集團!
    他們動用了真正的殺器!目標直指那新出現的、純淨的“火種”!
    更令人絕望的是,伴隨著這道毀滅光束的降臨,一個冰冷、漠然、如同金屬摩擦般的電子音,透過某種強力的靈網通訊頻道,強行灌入眾人的意識
    “檢測到高威脅性異常生命信號…熵減射線授權釋放…執行…淨化!”
    是長生集團更高層的力量!他們終於動用了無視此地空間規則的頂級武器!
    毀滅光束的速度快到了極致!眾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蘊含著終結一切能量的紫色光矛,撕裂空間,無情地刺向平台深處那點微弱卻純淨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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