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薪火燎原·歸源初啼
字數:9885 加入書籤
暗金守護穹頂如同倒扣的巨碗,表麵金綠與暗金符文如星河流轉,將“千麵”傾瀉的灰黑洪流與長生集團殘餘艦隊的炮火死死擋在“晨曦搖籃”之外。領域內部,震蕩平息,唯有水晶法陣柔和的光芒穩定流淌,映照著劫後餘生的人們。
陳教授抱著昏迷的兒子和依偎在懷中的女兒,老淚縱橫,劫後餘生的虛脫感與看著孩子們承受重負的心痛交織在一起。小女孩安靜地靠在他懷裏,純淨的眼眸深處,那抹冰冷的暗金光澤與溫暖的金色火焰交織,顯得神秘而深邃。
沈青蟬緩緩站起身,臉色依舊蒼白,強行撕裂意識壁壘的消耗非同小可。她清冷的目光掃過暫時穩固的領域穹頂,最終落在小女孩身上,更確切地說,是落在她體內那團被暗金之殼包裹的方舟之心核心上。那層冰冷堅硬的“殼”,是陸九溟最後的存在烙印。
“沈組長…”陳教授抬頭,聲音沙啞,“九溟他…”
“他的一部分意誌,以歸源法則的形式,留在了‘殼’裏。”沈青蟬的聲音平靜無波,但眼底深處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波瀾,“是‘殼’保護了方舟之心,並在最後關頭,引導了反擊。現在,它也是孩子們力量的一部分,更是…對抗歸墟的關鍵。”
就在這時!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絕對冰冷與吞噬意誌的波動,毫無征兆地從小女孩體內逸散出來!這波動並非小女孩主動釋放,而是源自那層暗金之殼,如同沉睡巨獸無意識的呼吸!波動掃過水晶法陣,法陣流轉的光芒瞬間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信號幹擾般的紊亂!
“呃…”小女孩悶哼一聲,小臉微微皺起,純淨眼眸中的暗金光澤似乎亮了一瞬,隨即又黯淡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和茫然。
“怎麽了,寶貝?”陳教授緊張地問。
“爸爸…殼裏…陸叔叔…好像…有點難受…”小女孩的聲音帶著困惑,她努力地去感受體內那冰冷的存在,“像…像做噩夢一樣…在…發抖…”
做噩夢?發抖?
沈青蟬瞳孔驟然收縮!冰冷的劍意瞬間探出,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小心翼翼地接觸那層逸散波動的源頭——暗金之殼!
這一次,她的感知沒有受到粗暴的排斥或冰冷的邏輯衝擊。相反,她“聽”到了!
在那冰冷、堅硬、由純粹歸源法則構成的“殼”的最深處,在無數精密運轉的暗金能量回路的核心,一點微弱到近乎虛無、卻頑強燃燒著的金色火星,正在劇烈地、痛苦地搖曳著!每一次搖曳,都引動著整個暗金之殼的法則結構產生細微卻紊亂的波動!正是這核心的紊亂,導致了那無意識逸散的吞噬波動!
那點火星…是陸九溟本我意誌最後、也是最核心的碎片!它並未在歸墟湮滅中徹底消失,而是如同風中殘燭,被強行錨定在這由歸源法則構築的冰冷囚籠之中!此刻,它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又像是被某種源自歸墟的、更深層次的惡意所侵擾!
“不是噩夢…”沈青蟬的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冰冷的麵具下,是翻江倒海的心緒,“是他的本我意誌…在被歸墟深處的某種存在…強行‘同化’…或者說…‘汙染’!”
“汙染?!”陳教授駭然失色,“歸墟…還能汙染法則?!”
“歸墟是萬物終結,也是混亂之源。”沈青蟬眼神銳利如劍,“‘千麵’隻是歸墟意誌的次級投影。在歸墟的更深處,必然存在著更古老、更本源的邪惡意誌!陸九溟的意識碎片融入了歸源法則,等同於半隻腳踏入了歸墟的領域!那深處的存在,恐怕早已將他視為…入侵領地的異類,或者…值得吞噬的美味!此刻的擾動,就是那存在意誌的滲透!”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語!
轟——!!!
外部守護穹頂猛地一震!比之前更加沉悶、更加令人心悸的撞擊聲傳來!
光屏上,隻見天空那巨大的幽暗空洞深處,那片由億萬痛苦麵孔構成的灰黑色海洋中心,一個更加深邃、更加黑暗、仿佛連接著歸墟最本源深淵的漩渦驟然成型!一股無法形容的、純粹到極致的“虛無”意誌,如同冰冷的潮汐,透過那漩渦,無視了空間距離,狠狠衝擊在暗金守護穹頂之上!
嗡——!!!
穹頂表麵,金綠符文瘋狂閃爍,淨化之力被催動到極致!暗金符文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吞噬光芒!然而,這一次的衝擊,並非能量,而是純粹的“意誌”層麵!一種對“存在”本身的終極否定!
哢…哢嚓…
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響起!並非物理的碎裂,而是法則層麵的侵蝕!暗金守護穹頂的光芒驟然黯淡了一分,雖然瞬間恢複,但其核心與地下金人陣列、與兩個孩子本源的鏈接,卻因為這純粹意誌的衝擊,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裂痕”!
“領域法則鏈接…出現未知幹擾…穩定性下降0.001…”冰冷的警報聲響起,雖然數值微小,卻足以讓所有人頭皮發麻!這意味著,那歸墟深處的存在,其意誌已能穿透金人領域的絕對防禦,直接動搖其根基!
“哈哈哈!歸墟…本源…已醒!爾等…終將…歸於…永寂!” “千麵”混雜億萬狂笑的意念充滿了得意與瘋狂!
更可怕的是!
“方舟號”殘骸附近,僅存的幾艘長生集團戰艦中,一艘造型奇特、如同巨大金屬海膽、表麵布滿能量尖刺的輔助艦,艦體突然亮起詭異的紫色光芒!艦首一個巨大的、如同眼球般的裝置緩緩轉向“晨曦搖籃”方向,鎖定了暗金守護穹頂!
“偵測到超高強度精神幹擾波動!鎖定源:長生集團‘夢魘’級精神幹擾艦!”山嶽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他們想配合歸墟意誌,放大對領域核心的精神侵蝕!”
“阻止它!”沈青蟬厲聲下令,但“搖籃”內所有防禦力量都已用於維持領域,外部的“誅仙”戰備序列尚未完全抵達!
嗡——!!!
一道無聲無息、卻足以扭曲靈魂的紫色精神衝擊波,如同無形的毒箭,從“夢魘”艦的巨眼中射出,無視了物理阻隔,狠狠撞在暗金守護穹頂之上!
這道精神衝擊並未直接攻擊領域結構,而是如同放大器,精準地匯入了那來自歸墟深處的“虛無意誌”衝擊波之中!
轟——!!!
雙重精神衝擊疊加!那絲鏈接上的“裂痕”瞬間被放大!法則層麵的侵蝕如同獲得了催化劑,驟然加速!
噗!
法陣中心,剛剛蘇醒不久的小女孩猛地噴出一小口金色的血霧!她體內的暗金之殼劇烈震蕩,那點搖曳的金色火星痛苦地蜷縮起來!她純淨的眼眸中,暗金光澤大盛,幾乎要壓過金色的火焰,一股冰冷、混亂、帶著吞噬本能的波動不受控製地擴散開來!
“妹妹!”陳教授驚恐地看著女兒的變化。
“爸爸…冷…好吵…陸叔叔…在喊…”小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混亂,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仿佛在與體內兩股恐怖的力量對抗!
“青蟬…危險…逃…”一個微弱、痛苦、斷斷續續的意念碎片,如同垂死的呻吟,竟穿透了暗金之殼的阻隔,在沈青蟬的靈魂深處響起!
是陸九溟!是他本我意誌在極致痛苦與汙染下的示警!
沈青蟬渾身劇震!冰冷的劍心在這一刻仿佛被撕裂!她看著痛苦掙紮的小女孩,感受著靈魂深處那微弱卻錐心的呼喚,一股混雜著千年孤寂、無邊憤怒與決絕守護的熾烈情感,如同壓抑萬年的火山,轟然爆發!
“夠了!”一聲清叱,如同九天鳳鳴,穿透警報的喧囂!沈青蟬一步踏出,身影瞬間出現在法陣中心,站在小女孩身前!她手中不知何時已握住一柄古樸的青銅長劍——正是她沉睡千年的劍靈本體,【青鸞】!
長劍並未出鞘,但一股足以凍結時空、滌蕩寰宇的恐怖劍意,已然籠罩全場!
“老朝奉!”沈青蟬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為我護法!鎮壓外部精神侵蝕!”
“陳教授!引導你女兒!讓她…呼喚陸九溟的名字!用她所有的守護意誌去呼喚!喚醒他最後的本我!”
“至於你…”沈青蟬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穹頂,鎖定了那艘“夢魘”艦,“山嶽!給我打掉那隻惡心的眼睛!”
命令如同驚雷炸響!
“明白!”塔尖之上,正在調息的老朝奉猛地睜開眼,渾濁的眼中精光爆射!他手中的黃楊木拐杖再次頓地,頂端獸首銅鈕玉光大盛!這一次,光芒並未凝聚山影,而是化作無數道流淌著古老符文的玉色光鏈,瞬間融入暗金守護穹頂的符文體係之中,全力穩固那被精神衝擊撼動的法則鏈接!
“誅仙序列三號、七號!鎖定‘夢魘’艦!‘破魂’靈能導彈!飽和發射!”山嶽的咆哮在通訊頻道炸響!
虛空中,兩道隱匿的戰艦輪廓瞬間顯現,艦體打開數十個發射口!數十道拖著幽藍色尾焰、無聲無息的靈能導彈,如同致命的蜂群,精準無比地射向長生集團的“夢魘”幹擾艦!
“陳教授!快!”沈青蟬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
陳教授猛地回過神,看著懷中痛苦掙紮的女兒,心如刀絞。他強壓下所有情緒,用盡畢生的溫柔與堅定,將額頭抵在女兒的額頭上,用靈魂的力量低吼:“寶貝!別怕!聽爸爸的!喊陸叔叔!大聲喊他!告訴他,你在等他!告訴他,壞蛋還在外麵!告訴他…我們需要他!用你所有的力氣喊他回來!”
“陸…叔叔…”小女孩的意識被父親的聲音和體內極致的痛苦衝擊著,混亂不堪。但“陸叔叔”這三個字,如同投入混亂泥沼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她意識深處最溫暖、最依賴的記憶碎片——那個總是帶著溫和笑容、會變出小玩具、在青銅殿堂用生命保護她和哥哥的身影!
“陸叔叔——!!!”一聲混合著痛苦、恐懼、思念與無盡期盼的尖利哭喊,從小女孩口中爆發出來!這聲音並非物理聲波,而是凝聚了她所有守護意誌的靈魂呐喊!純淨的薪火之力混合著那絲被“馴服”的歸源韻律,如同決堤的洪流,狠狠撞向體內那層冰冷動蕩的暗金之殼!撞向那點蜷縮搖曳的金色火星!
暗金之殼·核心囚籠。
絕對的冰冷與死寂。暗金法則回路如同冰冷的神經網絡,精密而高效地運轉著,執行著歸源吞噬與守護框架的指令。但在回路的最核心,那點金色的火星,卻被一股粘稠、陰冷、如同億萬蛆蟲蠕動的灰黑色“淤泥”所包裹、侵蝕!這淤泥散發著比“千麵”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歸墟惡念,正瘋狂地滲透、汙染著那點代表陸九溟本我的意誌碎片,試圖將其徹底同化,變成歸墟的一部分!
“歸…化…成為…永恒…虛…無…”混亂而宏大的惡念低語,如同億萬隻蒼蠅在靈魂中嗡鳴。
金色的火星在淤泥的包裹下,光芒已微弱到極致,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陸九溟最後的意識碎片,承受著比歸墟湮滅更加恐怖的、對“存在”本身的消磨與汙染。無盡的冰冷與虛無感吞噬著他,屬於“人”的情感、記憶、執念,正在被強行剝離、稀釋…
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於永恒虛無的刹那!
“陸叔叔——!!!”
一個稚嫩、痛苦、卻蘊含著無比純粹、無比熾熱守護意誌的呐喊,如同穿越了無盡黑暗的曙光,狠狠刺入了這片冰冷的囚籠!
這聲音…是小女孩!
她在喊我!
她在等我!
外麵…還有壞蛋!
危險!
“青蟬…孩子…危險…”
那點蜷縮的、即將熄滅的金色火星,在這穿透靈魂的呐喊中,如同被注入了滾燙的燃料,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
“不——!!!”
一個無聲的、源自靈魂本源的咆哮,在這囚籠核心炸響!那並非冰冷的邏輯指令,而是陸九溟全部本我意誌在絕境中最後的、不甘的怒吼!
守護契約!
火種傳承!
還有…沈青蟬!
這些被強行剝離、幾乎遺忘的熾熱烙印,在這守護呐喊的刺激下,如同沉入深海的星辰,瞬間被點亮、被喚醒!化作一道道燃燒著金色火焰的法則之鏈,狠狠刺入包裹他的灰黑色淤泥之中!
嗤嗤嗤——!!!
如同滾燙的烙鐵插入冰雪!那粘稠陰冷的歸墟惡念淤泥,在接觸到這燃燒的守護法則之鏈的瞬間,發出刺耳的消融聲!構成淤泥的惡念被強行灼燒、淨化!
“守護…意誌…排斥…高維…汙染…清除程序…激活…”暗金之殼冰冷的邏輯核心,似乎被這突然爆發的本我意誌所引動!那精密運轉的暗金法則回路,瞬間改變了運行模式!回路的核心,那些屬於“萬物歸源”奧義本源烙印的暗金符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這一次,歸源法則的目標,不再是外部的能量,而是…侵入核心的歸墟汙染源!
嗡——!!!
無數暗金法則回路如同擁有生命的鎖鏈,瞬間纏繞上那被守護法則之鏈灼燒、削弱的灰黑色淤泥!歸源之力瘋狂運轉,不再是吞噬轉化,而是…最純粹的分解、淨化、驅逐!
構成淤泥的古老歸墟惡念,在歸源法則與守護意誌的雙重絞殺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霜雪,迅速消融、瓦解、發出無聲的尖嘯!
包裹著金色火星的淤泥被強行剝離、淨化!那點金色的火星終於掙脫了束縛,光芒雖然依舊微弱,卻無比堅定地燃燒起來!屬於陸九溟本我的意誌碎片,在守護契約的錨定下,在歸源法則的庇護下,暫時擊退了那來自歸墟深處的汙染!
“青蟬…孩子們…”一個清晰了許多、卻依舊虛弱無比的意念波動,帶著劫後餘生的悸動與深深的眷戀,從暗金之殼深處傳遞出來,清晰地回蕩在沈青蟬、陳教授和小女孩的靈魂深處!
“九溟!”沈青蟬冰冷的眼眸中,瞬間爆發出足以融化萬載寒冰的光芒!千年劍心,在這一刻,因那熟悉的靈魂波動而劇烈震顫!
“陸叔叔!”小女孩純淨的眼眸瞬間亮起,痛苦和混亂被巨大的驚喜取代,淚水奪眶而出!
陳教授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
也就在這一刻!
轟——!!!!
外部的虛空中,長生集團的“夢魘”精神幹擾艦,在“誅仙”序列飽和的“破魂”靈能導彈轟炸下,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轟然爆炸!刺目的紫色光焰混合著艦體碎片在宇宙中綻放!
那放大歸墟意誌的精神幹擾,戛然而止!
緊接著!
嗡——!!!
小女孩體內,那層暗金之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穩定光芒!之前逸散的冰冷吞噬波動瞬間收斂、平息!一股溫暖而堅韌的力量,如同甘霖般反哺而出,瞬間撫平了她因對抗汙染而產生的痛苦與混亂!她身上的氣息變得前所未有的圓融、穩定,金色的火焰溫暖明亮,眼眸深處的暗金光澤則如同深邃的星空,帶著理性的光輝。
更奇妙的是,一股精純而溫和的能量流,順著血脈與守護契約的鏈接,主動注入了旁邊昏迷的小男孩體內!小男孩蒼白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紅潤,透支的本源被這股力量快速滋養、修複!
“領域法則鏈接…幹擾清除…穩定性恢複至100!”
“核心熔爐…方舟之心…能量輸出…趨於穩定…反哺模式開啟…”
冰冷的提示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順暢。
“成功了!”山嶽在控製室狠狠一揮拳!
塔尖上,老朝奉長長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緩緩收回了穩固符文的玉色光鏈。
沈青蟬手中的【青鸞】劍微微低吟,冰冷的劍意緩緩收斂。她看著氣息穩定、麵露驚喜的小女孩,又看向穹頂之外那因“夢魘”艦被毀而陷入短暫混亂的長生集團殘餘艦隊,以及空洞深處那因汙染被驅逐而發出震怒咆哮的“千麵”投影,冰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斷:
“危機暫解,但遠未結束!‘千麵’不會罷休,長生集團殘部猶在,歸墟深處的威脅更如芒在背!”
“老朝奉,立刻啟動‘搖籃’最高級別空間折躍程序!目標坐標:預設的‘方舟計劃’第七安全港!”
“山嶽,‘誅仙’序列全力掩護!清除所有追蹤者!”
“陳教授,照顧好孩子們!引導他們適應新的力量!”
“至於陸九溟…”沈青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小女孩的身體,落在那層暗金之殼上,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會找到辦法…把你…帶回來!”
命令下達,“晨曦搖籃”這艘承載著最後火種的方舟,在十二金人拱衛的暗金領域保護下,龐大的基地結構開始發出低沉的嗡鳴,無數空間折躍符文在基地外圍亮起,準備駛向未知的深空避難所。
然而,就在折躍程序啟動的瞬間!
沈青蟬的劍心猛地一跳!一股源自靈魂契約最深處的、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悸動感,毫無征兆地傳來!並非來自眼前的暗金之殼,而是…指向了遙遠的深空!指向了…月球的方向?!
幾乎同時!
嗡——!!!
一道無法形容其色彩、仿佛由純粹“無”構成的、直徑不過數米的幽暗光束,如同宇宙背景中一道細微的裂痕,毫無征兆地從月球背麵的陰影中射出!這道光束無視了空間距離,瞬間穿透了混亂的戰場,精準無比地…命中了正在啟動空間折躍程序的“晨曦搖籃”外圍的暗金守護領域!
沒有爆炸!沒有能量衝擊!
隻有絕對的…“抹除”!
暗金守護領域被命中的區域,金綠與暗金符文瞬間黯淡、消失!構成領域的法則結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筆畫,無聲無息地…歸於虛無!一個直徑數十米的、邊緣流淌著粘稠“無”之漿液的規則空洞,出現在領域穹頂之上!
空洞之後,月球背麵那片巨大的、亙古死寂的陰影區域中,一點深邃到吞噬所有光線的幽暗“瞳孔”,緩緩睜開,冰冷地“注視”著下方陷入死寂的“搖籃”。
“歸墟之眼…本體…降臨?!”
沈青蟬握劍的手,瞬間繃緊!前所未有的寒意,凍結了她的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