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我？”
    蘇夜的喉嚨幹澀，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為了活下去的掙紮……
    那麽現在，他突然開始懷疑——
    他到底是誰？
    他是那個從現實世界穿越進“天命直播”的倒黴蛋？
    還是被某個神秘組織篩選出來的“勝者”？
    亦或是……
    他隻是被製造出來的複製品？
    那個“蘇夜”似乎看出了他的動搖，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帶著一絲戲謔。
    “你害怕了？”
    “你不是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個誤打誤撞闖入天命直播的普通人嗎？”
    “可惜……你從頭到尾，都不是‘普通’的。”
    蘇夜的手指微微收緊，他死死盯著對方，聲音低啞：“你到底是誰？”
    “我？”
    那個“蘇夜”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
    “我是你。”
    “或者說……”
    他微微偏頭，唇角的笑意加深：“我是你最不願承認的‘真相’。”
    屏幕上，那些沉睡在數據艙裏的“蘇夜”依舊靜靜躺著，像是被封存的傀儡。
    江時宴的視線掃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所以……”
    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卻帶著一絲危險的銳利：“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嗬……”
    那個“蘇夜”笑了笑，慢慢轉過身，目光投向那一排排數據艙。
    “這裏？”
    他微微揚起手，指尖點了點那些透明的玻璃容器。
    “這裏是你們的‘起點’。”
    “也是你們的‘終點’。”
    “更是——”
    他頓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近乎殘忍的笑意：“你們所謂的‘現實’。”
    蘇夜的瞳孔微微一縮！
    “……你什麽意思？”
    “很簡單。”
    “你們以為自己活在現實世界？”
    “可事實上……你們從一開始，就隻是被投放進‘實驗’的實驗體。”
    蘇夜的大腦像是被雷擊了一般！
    ——他們從來就不是真正的現實世界的人？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是“被設定”的？
    ——他們經曆的所有一切……都是實驗？！
    “不可能。”
    蘇夜的喉嚨幹澀，指尖微微發顫：“如果這一切都是實驗，那為什麽……我會有過去的記憶？”
    “過去的記憶？”
    那個“蘇夜”微微一笑，眸光幽深：“你真的認為，那些記憶是你自己的？”
    “還是說……”
    “它們隻是‘被賦予’給你的？”
    蘇夜呼吸一滯！
    他幾乎是本能地想要反駁，可是——
    他腦海裏的那些記憶，真的真實嗎？
    他真的能證明，自己曾經的生活是“真實存在”的嗎？
    還是說……
    一切，都是程序設定的？
    “你想要做什麽？”
    江時宴的聲音冷了下來，他的眼神沉靜如深海，帶著一種銳利的侵略性。
    那個“蘇夜”聳了聳肩，笑容不減：“很簡單。”
    “既然我已經被淘汰，那我總得找個‘替代者’吧？”
    他頓了一下，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比如——”
    “讓你，成為我。”
    蘇夜的呼吸徹底亂了！
    他猛地後退一步，可是——
    下一秒，他的身體猛地一僵！
    腦海裏，一道強烈的眩暈感席卷而來！
    像是有某種無形的力量，正在剝奪他的意識！
    “蘇夜！”
    江時宴臉色一變，他猛地衝過去，試圖抓住蘇夜的手臂！
    可就在這時——
    那個“蘇夜”緩緩伸出手指，輕輕一點！
    刹那間，整個空間仿佛扭曲了一般，四周的景象瘋狂旋轉！
    蘇夜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麵——
    ——他看到自己站在實驗艙外，冷冷地看著一具具被銷毀的“失敗品”。
    ——他看到自己坐在控製室裏，漠然地操控著某個遊戲程序。
    ——他看到無數個“蘇夜”在數據流中掙紮……
    而他的耳邊，傳來那個“蘇夜”低沉的呢喃——
    “你是第幾個‘蘇夜’？”
    蘇夜的意識猛然一顫！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像是終於意識到了某個極為恐怖的事實！
    ——他，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蘇夜”。
    “你的意識，正在崩潰。”
    “當‘真正的蘇夜’蘇醒時——”
    “你，會徹底消失。”
    那個“蘇夜”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蘇夜的身體劇烈顫抖，他的意識被瘋狂撕扯，像是要被徹底吞噬！
    可就在這時——
    “砰！”
    一道巨大的力量猛然衝撞在他身上！
    蘇夜的意識猛地回歸！
    他猛地睜開眼，喘息著看向江時宴——
    隻見江時宴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腕，額頭滲出了冷汗，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漆黑。
    “……別信他。”
    江時宴低聲說道，語氣難得地有些急促：“你就是蘇夜。”
    “隻有你，是‘真正’的。”
    蘇夜的心髒劇烈跳動著，他看著江時宴，眼底浮現出複雜的情緒。
    那個“蘇夜”眯了眯眼，似乎有些意外：“哦？”
    他看向江時宴，微微一笑：“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
    他微微側頭，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你又能撐多久？”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蘇夜的意識，仍然在崩塌的邊緣。
    ——他的身份，仍然懸而未決。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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