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季後賽首戰的第二天，洛杉磯的陽光似乎都更加燦爛了幾分。湖人隊沒有放假，常規的訓練、錄像分析、戰術布置一樣不少。季後賽的節奏就是如此，一場勝利值得慶祝，但下一場戰鬥已迫在眉睫。
    楊白起了個大早，渾身的肌肉帶著劇烈運動後的酸痛，但這酸痛中卻夾雜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昨天那短短六分鍾的登場，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原本有些灰暗的“布朗尼”生涯。
    上午的錄像分析課，氣氛很輕鬆。贏球總是最好的潤滑劑。菲爾·漢迪助教操控著播放設備，逐一分析著昨晚比賽的關鍵回合。
    當放到第二節，楊白上場後連續成功限製阿爾瓦拉多的片段時，漢迪特意暫停了畫麵。
    “好了，大家看這裏。”漢迪指著屏幕上那個緊緊貼防、腳步迅捷的身影，“布朗尼，昨天你對阿爾瓦拉多的防守做得非常好。腳步移動、壓迫性、下手時機都把握得不錯。特別是這次搶斷，預判很關鍵。”
    屏幕上定格的正是楊白倒地撲搶斷球的瞬間，那股拚勁兒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
    楊白坐在下麵，被當眾點名表揚，臉上有些發熱，心裏卻樂開了花。他能感覺到周圍隊友投來的善意目光，連一直表情嚴肅的濃眉都朝他點了點頭。
    “當然，也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漢迪話鋒一轉，又點播了另一個回合，“比如這次輪轉，你的補防稍微慢了半拍，給了對手底角空位三分的機會，幸好沒進。季後賽，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決定勝負，注意力要百分百集中。”
    楊白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模板雖然強大，但並不能讓他瞬間變成完美的球員。經驗、默契、對球隊整體防守體係的理解，都需要時間去積累。
    勒布朗坐在前排，看著屏幕上的兒子，眼神裏有欣慰，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他知道自己兒子有幾斤幾兩，昨天那樣的防守表現，幾乎是超水平發揮。是曇花一現，還是真的開了竅？
    錄像課結束後，是常規的投籃和戰術演練。楊白比以往更加投入，每一個跑位、每一次掩護都盡力做到最好。他知道，昨天的表現隻是敲門磚，想真正贏得穩定的輪換時間，他需要展現出持續的進步和可靠性。
    訓練的間隙，楊白抓緊時間，偷偷練習著昨天剛到手的“歐洲步”。
    他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模仿著腦海中吉諾比利的動作。起步，變向，邁出第一步，再反向跨出第二步……
    “嗯……不對，節奏有點僵硬。”他皺著眉頭，再次嚐試。
    “嘿，布朗尼，練什麽新招呢？”奧斯汀·裏夫斯端著一瓶佳得樂走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他有些別扭的腳步。
    “呃，沒什麽，就……隨便練練腳步。”楊白有些尷尬地停了下來。當著隊友的麵練習這種標誌性的動作，總感覺有點羞恥，尤其是在自己還很不熟練的情況下。
    “看著有點像……馬努那個？”裏夫斯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可以啊小子，有想法！不過馬努那招可不好學，看著簡單，裏麵的節奏和假動作都是精髓。”
    “是啊是啊，隨便試試。”楊白打著哈哈。
    就在這時，他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仿佛抓住了歐洲步變向時的一個小訣竅，下意識地又做了一次動作。這一次，腳步明顯流暢了許多，身體也帶著一種自然的晃動感。
    “哎？有點意思了！”裏夫斯眼睛一亮。
    然而，就在楊白剛剛找到一點感覺，臉上露出喜悅表情的瞬間，那種熟悉的“頭頂一涼”的感覺再次襲來！
    他下意識地“嘶”了一聲，抬手就想去摸頭頂。
    “怎麽了？”裏夫斯被他這奇怪的反應弄得一愣，“腦袋疼？”
    “沒……沒事！”楊白趕緊把手放下，強裝鎮定，心裏卻在瘋狂吐槽：“係統你大爺！這副作用也太準時了吧！”
    “你小子今天怪怪的。”裏夫斯狐疑地看了他兩眼，也沒多想，拍了拍他肩膀，“加油練！說不定哪天就在比賽裏用上了。”說完，他轉身加入了另一邊的投籃練習。
    楊白鬆了口氣，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看來這“妖刀”絕技，還附贈間歇性“頭禿”恐慌，練起來都得偷偷摸摸的。
    下午的訓練結束後，大部分隊友都離開了，楊白像往常一樣準備加練一會兒投籃。
    “布朗尼。”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楊白回頭，是勒布朗。他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早早離開，而是留了下來。
    “爸。”楊白有些緊張，不知道老爹要說什麽。
    勒布朗走到他身邊，拿起一個籃球，隨意地拍了兩下，目光看著籃筐，緩緩開口：“昨天打得不錯。”
    “謝謝爸。”
    “防守端的活力和專注度，是教練組希望看到的。那次搶斷很關鍵，那個三分也很及時。”勒布朗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太多情緒，“但是，不要滿足於此。”
    他轉過頭，目光銳利地看著楊白：“一場比賽的閃光說明不了什麽。nba季後賽是漫長而殘酷的，對手會研究你，針對你。你昨天讓阿爾瓦拉多吃了癟，下一場，他可能會用更強硬的方式回應你。鵜鶘隊也會注意到你這個點，你還能拿出同樣的防守強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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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白的心沉了一下。老爹的話雖然直接，但句句在理。
    “而且，”勒布朗繼續說道，“你的任務不僅僅是防守。作為後衛，你需要更好地閱讀比賽，支配球，為隊友創造機會。昨天你在場上時，除了那個三分，進攻端的貢獻還很有限。不要滿足於隻做一個防守工兵。”
    這番話，既是肯定，也是敲打。勒布朗在提醒他，不要因為一場比賽的良好表現而沾沾自喜，未來的路還很長，挑戰也更大。
    “我知道了，爸。”楊白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我會繼續努力的。”
    “好。”勒布朗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把手中的籃球拋給楊白，“那就用行動證明。加練我陪你。”
    “啊？”楊白愣住了。勒布朗很少會單獨留下來陪他加練，尤其是在季後賽期間，他的體能和精力都需要精心管理。
    “怎麽？不願意？”勒布朗挑了挑眉。
    “願意！當然願意！”楊白立刻興奮起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在老詹一對一的指導下訓練，是多少籃球愛好者的夢想！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成為了楊白穿越以來最累，也最充實的一個小時。勒布朗沒有教他什麽花哨的技術，而是從最基礎的運球、腳步、投籃姿勢開始，一點點地摳他的細節。
    “運球重心再低一點！護好球！”
    “防守滑步時，核心要收緊，不要輕易失去平衡！”
    “投籃出手要更柔和，手指撥球的感覺再體會一下！”
    勒布朗的要求極其嚴格，每一個動作都力求標準。楊白累得汗流浹背，感覺手臂和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但他咬牙堅持著，貪婪地吸收著來自曆史級巨星的指導。
    雖然身體的疲憊難以掩蓋，但楊白的心中卻充滿了感激和動力。他知道，這是勒布朗用自己的方式在幫助他，在鞭策他。
    訓練結束時，勒布朗看著氣喘籲籲的兒子，點了點頭：“記住這種感覺。天賦不是一切，汗水才是。下一場比賽，做好準備。”
    “是！”楊白大聲回應，聲音沙啞，但眼神明亮。
        還有，那剛剛掌握的初級歐洲步，有沒有可能……在實戰中，給對手一個“驚喜”？順便……體驗一下萬眾矚目下的“頭頂發涼”？
    他躺在床上，帶著一絲期待和緊張，緩緩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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