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一言為定！朕等你！”雍正瞬間挺直了腰杆，王霸之氣呼呼露了出來。
    “我這求了些藥，十三叔的病應該沒大問題了。您要是不把他牲口用，估計還能用個七八年！”蔡斌就像聊家常一樣，一點沒有殿前奏對的自覺。
    這時候太監們端過來一盆水，蔡斌開始用毛巾洗臉，就在太和殿上，那樣子和在自己家裏沒啥區別。
    看著一下子就被染紅的銅盆，雍正不悅的說：“這點水夠幹什麽的？多大幾盆來！”
    “拿個水桶過來，盆費勁！”蔡斌一點都不客氣，一邊洗一邊說著。
    “老十三現在在哪？”雍正剛才忍著沒有直接追問，現在心裏也是火急火燎的。
    “豐台大營啊。他身體不好，我讓他慢點過來。本來我是帶著成文運的首級過來的，剛才打的興起，不知道扔哪去了！”蔡斌把全是血的手巾扔到盆裏，用最普通的語氣說出來決定勝負的事情。
    噌！八王黨的人都站了起來，對著蔡斌怒目而視，如果弘旺說的是實情，那麽今天他們幾個人肯定死無全屍了。
    雍正收起了笑容，目光挨個掃過八爺黨的幾個人，雖然他一言不發，但好像已經對他們宣判了。
    “皇上不會就被這逆子的幾句話就哄騙過去了吧？造反還需要那麽多年嗎？”八爺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失敗了，臨死之前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四哥好受了，他要把造反這根釘子深深地紮到雍正的心裏。
    “嘿嘿嘿！那個誰，拿塊大白布過來，四五米七八米那麽長的，再叫個會寫字的人來。”蔡斌本來就有應對挑撥的計劃，更何況下麵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他要改變清朝這幫人的思想。
    先拿來的是大桶，蒸騰的水汽壓製了所有人的聲音，眾人都在等待。有的人在等十三爺的回信，有的人在等弘旺的胡說八道，有的人不知道在等什麽？
    “阿瑪，今天你輸了，但我希望你知道為什麽？”蔡斌說的有點語重心長，他現在不是以兒子的身份來說話，再說他本來也不是。
    一邊洗著臉和手，一邊說著話，蔡斌此時格局顯得很高：“為啥我支持四叔繼續當皇帝，原因很簡單，隻有四叔能救大清朝。諸位，下麵的話有很多對祖宗先帝不敬的東西，各位就不必和我爭論了，你們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就可以了！”
    蔡斌把血衣扔到了一邊，當著眾人的麵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康熙爺號稱十大武功，四叔堅持稱他為聖祖仁皇帝。我阿媽當初號稱最像仁皇帝的人，多少年來被人稱作八賢王。但是我不這麽看！”
    蔡斌踱了幾步，轉頭看向八爺：“想必阿瑪和諸位臣子心裏都有數，仁皇帝晚期，大清的國庫是個什麽樣子？所以才有了四叔催辦國庫欠款的事。十大武功，嗬嗬，有錢誰不會辦事？十叔，錢再翻三倍，想必你也能成就十大武功吧？”
    “不可亂說！”雍正還是要表態的，雖然弘旺現在的氣勢壓製著全場，但畢竟他還是皇帝。十爺倒是實誠人，開口回了一句：“兩倍就沒問題！”搞得旁邊的大臣和王爺都無奈的瞥了他一眼。
    “交到四叔手上的大清朝，國庫空虛，人心浮動，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攤丁入畝、火耗歸公，才有了養廉銀子等一係列改革。為啥？不就是沒錢了嗎？”蔡斌的話好像在拍馬屁，但是沒人否認這個事實。
    說完，蔡斌回頭盯著大臣們繼續說：“有人說我四叔荒廢政務，夜禦十女。你們這些人拍著良心問問，那些大補的東西你們誰少吃了？你們誰能弄十個？五個行不行？”蔡斌又回頭問向太監頭領：“昨晚四叔幾點睡的？”
    “回貝勒爺，皇上昨晚寅時才批紅完畢，今日卯時就過來主持朝會了！”“那個誰”適時的回答了。
    “我就納悶了，起早貪黑的，這麽個破皇帝，你們爭什麽？爭來爭去的，你們當上了皇帝能這麽勤政為民嗎？是不是來個仁孝治天下，大臣們愛咋折騰咋折騰？大清的基業都敗沒了就算了？”蔡斌質問得看向幾位王爺，弄得好幾個旗主王爺低下了頭。
    雍正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這話語雖然聽起來有些粗俗，但其中蘊含的道理卻再明白不過了。那一番奉承之辭猶如春風拂麵般令人感到無比舒適和愜意，讓他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是啊！”雍正在心中暗暗感歎道，“朕身為一國之君，治理天下又豈是一件易事？每日裏要處理無數軍國大事，操心著百姓們的生計福祉，還要應對朝堂之上那些錯綜複雜的權謀爭鬥……朕所承受的壓力與艱辛，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理解呢？”想到此處，雍正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能得到這樣一句恰到好處的誇讚，也算是一種難得的慰藉了。
    “阿瑪，就是你號稱最像仁皇帝，強烈反對改革，所以我才不支持你，大清折騰不起了，現在就得改，必須改。誰攔著大清改革，我就弄誰，皇帝想半途而廢，我就造皇帝的反。你說我不會等幾十年再造反，沒錯！四叔要是累了懶了怕了不想改革了，我就造他的反。我支持的就不是四叔、也不是皇帝，我支持的是改革。必須改！！”蔡斌的聲音逐漸提高，說到最後，他差點就喊了出來。
    莫名其妙！所有人的感覺都是莫名其妙！弘旺要當聖人嗎？這麽冠冕堂皇的話寫到道德文章裏倒是沒問題，這是應該拿出來正兒八經研究的事嗎？為啥當皇上？當然是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啊！當然是看誰不順眼就砍誰的腦袋啊？為國為民？你弘旺什麽時候開始讀聖賢書了啊？
    當然也有一些人聽了之後熱血沸騰，那些雍正為了改革招得年輕人都是讀聖賢書出來的，此時還沒被官場腐朽徹底，他們自然是歡欣鼓舞，感覺自己將來會有施展拳腳的地方了！
    “嗬嗬！你哪裏讀了什麽書？張口閉口改革？你要革誰？第一個就革你阿瑪嗎？治理一個國家，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嗎？”八爺冷笑。
    “當然不簡單了，不過我有計劃，諸位王爺不就是想要錢嗎？想要權嘛！我給你們啊！我早就有了計劃！想聽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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